詭魅湘西·趕屍日記2:辰州屍王會 第二節 龍昆符秘密
    黑烏子湊過來對許秋原神秘地說道:「我想求許師弟賜給我一些靈符使用。」

    眾人一聽就是一愣,搞了半天,原來黑烏子想借靈符。眾人不明白,這各門各派雖說功法不同,但就於靈符上的區別,其實也不是很大,趕屍人所用道法原是起源於茅山之術,算是茅山術中的旁脈,無論派別多少,其道法基本上如出一轍,黑烏子怎麼就想跟許秋原借靈符了?白老道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鬧明白:「我說老黑,就靈符你用得著向許老頭借嗎?你想借什麼靈符跟我說不就行了。我白老道派中有的是靈符。」

    黑烏子搖搖頭,說:「這種靈符只有許師弟有。」

    聽到黑烏子的話,許秋原心中一頓,他的確有一種普天之下唯一的靈符,但是知道他擁有這種靈符的人並不多,除了農凡和張小洛,知道這種靈符的還有「青松門」的任天濤兄妹與鬼巫族人的鄭素素,他不相信任天濤兄妹兩人會把這事給捅出去,那麼散佈這個消息的,就只有鄭素素了。想到這兒,許秋原臉色有些陰沉,冷冷地問黑烏子:「不知黑師兄說的是哪種靈符?」

    黑烏子心裡焦急門派的事,也沒注意許秋原的臉色,聽到許秋原的問話,他脫口而出:「當然是龍昆符!」

    「什麼?龍昆符?那不是失傳百年之久的玩意兒嗎?你說這許老頭擁有這玩意兒,你不會是做夢吧?」白老道心中實在震撼,他怎麼也不相信許秋原會有龍昆符這種失傳已久的靈符。

    「這事是真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據傳聞所說,這種靈符許師弟曾在萬山鎮使用過,後來有人特意到萬山鎮調查,結果真的有這回事!」

    「許老頭,老黑說的是真的?」白老道回頭看了許秋原一眼,見許秋原陰沉著臉卻不反駁黑烏子的話,他也明白了,看樣子黑烏子所說的確有此事。

    許秋原並不答理白老道的問話,反而問黑烏子:「我的確擁有龍昆符。但那是描摹出來的,跟真正的龍昆符不可相比,不知黑師兄是從哪兒聽到這件事的?」

    龍昆符是百年前的至寶,但那已是歷史洪流中的陪葬品,如今重現於世,勢必會招來心懷鬼胎的人覬覦,但是許秋原竟然敢在萬山鎮使用,也就表明了他並不怕龍昆符的秘密被人家捅出去。但是這個秘密牽扯到的是鬼巫族人鄭素素,所以許秋原覺得有必要瞭解這件事的真相。

    聽到許秋原的問話,黑烏子想了想,說:「據我弟子飛鴿來報,說這個消息是從嶗山上一個道觀傳出來的,聽說是出自兩個年輕道士的口中。至於他們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許秋原聞言一怔,他實在想不到散佈消息的不是鄭素素而是任天濤兄妹,這多少讓他有些意外,許秋原心想:「奇怪,以任天濤兄妹倆的為人,不像是那種多嘴多舌的人,雖然當初並沒有要他們保密龍昆符這件事,但相信他們也知道龍昆符的影響力,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許師弟,這話我也說完了,你肯不肯分一些龍昆符給我救急?」

    黑烏子見許秋原還在思索,以為許秋原在權衡利弊得失,他也有些不耐煩,語氣甚是不悅。

    「哦,你放心,既然龍昆符對你救急門派有用,給你一些也沒什麼大不了,但師弟我話說在前頭,我所持有的龍昆符是我自己描摹出來的,與真正的龍昆符大不相同,你的弟子使用時,切記要謹慎。」

    「放心,這點傳言中已經說明了,如果解決了這次事件,我定當登門拜謝。」見許秋原答應了,黑烏子心中大喜,說著就想跪下去。

    許秋原急忙把他扶住,說:「你我貴為一派掌門,別動不動就跪下,給你龍昆符也不是沒條件,你可別高興得太早。」

    黑烏子一愣,問道:「什麼條件?」

    「幫我查查散佈這條消息的人是誰?一旦查出來,立刻通知我。」

    「啊,就這個?」黑烏子原以為許秋原會開些什麼為難條件,沒想到他的條件是這麼簡單。

    「沒錯,就這個。」

    「這個還不容易,我派就棲息在嶗山腳下,想要探查實在太簡單了,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靈符?有多少可拿?」

    許秋原回頭看了一下張小洛,見張小洛微微點了五下頭,他回頭說:「明天一大早就可以拿,大概有五十張。」

    「真的,妙極了,有了這五十張龍昆符,那些神秘人就吃不了兜著走。」

    為了讓許秋原安心準備龍昆符,黑烏子走時也把白老道給拉走,生怕白老道會影響到許秋原。這二人一走,農凡就關上門,問許秋原:「師父,既然你並不在意龍昆符暴露,為什麼比試時不讓我使用龍昆符?」

    許秋原一邊準備著黃紙硃砂,一邊回答:「傻小子,龍昆符畢竟不是正宗來的,如果一早讓你在比試中使用,往後的對手也就不怕這種符了,而且為師也料不到龍昆符的事會被人捅了出去;也好,既然連黑烏子也知道,這事遲早會傳遍整個趕屍界的,明晚與那鋼牙比試,為師准許你使用龍昆符。」

    「真的?哈哈,只要有這玩意兒,明晚一戰我定可以輕鬆獲勝。」

    許秋原瞅了一眼揚揚得意的農凡,冷言道:「別高興得太早了,龍昆符雖然可以暫時困住對手,但那也得貼中對手才有用,你以為那個鋼牙會傻愣愣地站著讓你貼符嗎?我告訴你,像鋼牙那種對手,龍昆符也就只有一次得手的機會而已,一旦他注意到龍昆符,那你就很難再對他使用了。」

    農凡一聽,剛興奮起來的情緒一下子降到低谷,許秋原說的並沒有錯,以鋼牙的身手來看,如果他提防起龍昆符,那自己確實很難再把符貼到他身上,其實這玩意兒也就對付對付那些沒有思想的屍邪之物或是本事低微的人而已,真正對上高手,這東西就如同廢紙一般。

    許秋原也不去理會農凡如何作想,等把東西準備好後,他捲起衣袖,表情嚴肅,深深吐了口氣,提起筆來,準備畫符了。

    農凡雖然與許秋原相處一年之久,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許秋原畫符,以前不是因為練功沒機會看到,就是許秋原把自己關在房中畫符而瞧不到,這多少讓農凡有些失望。今天終於有幸一睹許秋原畫符,農凡屏住呼吸,緊盯著許秋原,生怕錯過難得的場面。

    許秋原提筆蘸了下硃砂,低喝一聲,就要落筆畫符。這一瞬間讓農凡心跳突然加快,汗珠子一下子淌下來,心裡暗呼:「來了,終於可以見到師父畫符了。」

    然而,讓農凡腦中瞬間空白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已經快要動手畫符的許秋原突然轉過身,把筆朝身後的張小洛一遞,說:「丫頭,為師替你準備好了,你畫吧。」

    張小洛接過毛筆,嘻嘻一笑,筆下揮灑自如,不出片刻,已經把第一張龍昆符給畫了出來。

    直到這時,農凡才回過神來,他指了指還在畫符的張小洛,問許秋原:「師父……不是……你來畫嗎?」

    許秋原哼了一聲:「誰說為師要畫了,這種小事交給丫頭做就行,犯不著為師我親自出馬。」

    張小洛一聽,笑呵呵地說:「師父,你描摹不出來直接承認不就行了,何必為了面子騙師弟?真是口是心非。」

    「什麼?你這丫頭敢這麼說你師父,真是放肆。」

    農凡看看惱怒的許秋原,又瞅瞅嬉笑的張小洛,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之前的龍昆符亦是師姐所畫?」

    「是啊,其實說起來這也是個巧合,幾年前師父從一個好友那裡意外得到一張真正的龍昆符,後來有一次師父看到我房間裡所畫的牡丹花,他就想到讓我描摹出來試試,等我畫出來後,龍昆符雖然威力不如正宗,但還是有一定的效用,這就是咱們天官門為何有失傳百年之久的靈符的原因。」

    張小洛這一說,農凡明白了,早些時候他曾在張小洛房間裡看到她所畫的牡丹花,就跟真的相似,以她的能力,確實可以把正宗的龍昆符給描摹出來,之所以會和正宗的龍昆符有差異,想必也是兩派內力上的不同,原來這才是龍昆符為何可以重現人間的緣故。

    農凡看著張小洛,突然又想到另一個更為關鍵的問題,他回頭看了許秋原一眼,見許秋原對著他點點頭,農凡會意,看來許秋原也知道這個問題了,難怪許秋原說龍昆符是他所畫。想到這兒,農凡回過頭看看正畫得起勁的張小洛,若有所思。

    隔天一大早,農凡把準備好的靈符用油紙包裹起來,開了房門,便見黑烏子一臉焦急地在房門外踱步,農凡一笑:「黑師伯,龍昆符已經準備好了,這些就是。」

    「哦,太好了,嗯,你師父呢?」黑烏子滿臉欣喜,接過包裹後,發現許秋原沒有隨同出來,他問道。

    「師父他累了,正歇息。對了,師父他吩咐了,這五十張符一張要收兩個銀圓,要你把賬目清算了再走。」

    「什麼?那不就一百銀圓!我……也罷,這些龍昆符的確值這個價。」一百個銀圓可不是小數目,那可是錢啊,如果換作趕屍,那可得趕十幾趟活兒!黑烏子心裡都快滴血了,但是仔細一想,許秋原貪財也是出了名的,他開出這種價已算是很給面子了,況且這一百個銀圓跟門派救急一事比起來那根本不算什麼,黑烏子雖然心疼,但也無奈,只好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看了好半天,這才姍姍遞給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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