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當空 第三十九~四十章 奇功破敵
    陸石夫現出古怪神色,道:「的確有通知來大人,他正在女觀裡偎紅倚翠,還大罵了我派去請他回刑捕房的人,才回刑捕房去,在來大人這種心情下,我們都曉得那被捕的傢伙有苦頭吃。豈知來大人正準備大刑伺候,聖上竟來了。自有刑捕房以來,尚是首次聖駕親臨。」

    龍鷹心忖,武曌對大江聯是動了真火。但仍猜不到發生了甚麼事。

    陸石夫猶有餘悸的道:「聖上把我們全趕出刑室,包括來大人在內。」

    龍鷹心中冒起寒意,武曌竟然親自出手拷問口供。

    兩人步出門樓,碼頭處泊了兩艘小艇,兩個刑捕房的高手在恭候。

    陸石夫道:「不到半個時辰,聖上從刑室走出來,下令我立即去找你到新潭碼頭和她會合。」

    龍鷹躍上小艇,向落在另一艇的陸石夫道:「那傢伙呢?」

    陸石夫現出不忍卒睹的神色,道:「整個頭顱塌下去,身上沒有一根骨頭是完整的。」

    龍鷹倒抽一口涼氣,說不出話。

    快艇離開碼頭。

    快艇在新潭碼頭泊岸。

    新潭碼頭是對這個神都最廣闊內湖以百計大小碼頭和泊位的總稱,際此初更時分,廣闊的新潭,只計靠岸的船舶已有逾千之數,在離岸處落錨停泊的更達二千之眾,部分燈光火著,傳來人聲,該是仍有人在船上辛勤工作,大部分則烏燈黑火,只於船首船尾和船桅高處掛上風燈。帆影重重,燈火點點,比對白天忙碌火熱的情況,另有一番繁華大都會動靜對比的風味。

    這也是旅社和客棧集中的區域,雖不見車來車往、送貨取貨的情景,仍是人流不絕。

    迎接龍鷹的是令羽,沒有從人,向陸石夫打個手勢。後者領另一艇開走,令羽則示意龍鷹跟他走,神秘兮兮的。

    龍鷹知機的不說話,隨他朝一排三十多個平時半露天的熟食攤檔走過去,這些攤檔只在白天營業。桌椅從有篷蓋的檔內直擺出來。是新潭著名的特色。現在篷外的桌子均收起來,黑沉沉一片。

    整個潭區不見絲毫異於平常的景況。

    令羽領龍鷹進入其中一個篷鋪,恭敬的低聲道:「鷹爺到!」

    大周女帝武曌坐在其中一張圓桌旁,面對碼頭。龍顏冷酷,略一頷首,表示知道。御衛大統領武乘川坐在她右側,看他如坐針氈的神態,知他極不習慣和武曌平坐。

    龍鷹受到像扯緊了弓弦般的氣氛感染。不敢說話。

    武曌一雙鳳目凝定前方,沉聲道:「一切依計劃進行。」

    武乘川起立躬身應是,領令羽去了。

    武曌道:「坐下!」

    龍鷹移往圓桌,正要在隔兩張椅子,位於她左側的位置入座,武曌道:「到朕身旁來。」

    龍鷹只好坐到她左側的椅子。

    武曌仍沒有看他,道:「朕開完內廷會議見不到你,心中本不高興,可是正因你敢違朕的命令。給你擒得此人,朕還可以怪你嗎?」

    龍鷹忙道:「聖上著小民到貞觀殿去,只像隨口說說,似是見不見沒甚麼大不了的,所以小民才敢於久候下。拿主意離開。哈!若聖上真的吩咐下來,小民怎敢不聽聖上的話?」

    武曌帶點奈何他不得的語調道:「只有你敢說不用聽朕隨口說的話。」終別過龍首朝他瞧來,含笑道:「我們的鷹爺是否戀上國老的掌上明珠,故此在暗中保護小魔女?」

    龍鷹感到她輕鬆的心情。陪笑道:「小民怎受得起聖上喚小民的外號?哈!流水雖有意,落花卻無情。小魔女和小民是遊戲性質。不論小民如何色膽包天,也不敢好國老千金的色。哈!」

    武曌禁不住莞爾道:「信你的是傻傻蛋。小心朕治你欺君之罪,治不了你,朕就拿婉兒來出氣,看你還敢不敢視朕如無物。」

    龍鷹忙道:「聖上息怒,小民對聖上是忠心耿耿,聖上明察。唉!聖上這招聲東擊西,小民無從招架。」

    武曌嫣然笑道:「誰叫你這小子到處留情,處處破綻?婉兒早前說起你時,眼珠亂轉,不住露出羞態,你究竟對她做過甚麼惡行?」

    龍鷹苦笑道:「輕輕碰過她的櫻唇,小民絕沒有其他不軌行為。」

    武曌長身而起,嚇得龍鷹慌忙起立。

    武曌淡淡道:「為朕脫衣!」

    龍鷹失聲道:「甚麼?」

    武曌似因可以作弄他,心懷大暢,唇角含春的道:「不論穿衣脫衣,幾年來朕沒動過半個指頭,現在只得你一個人,不是由你來伺候朕,由誰來?」

    回神都後,龍鷹未見過她心情有這般好的,且無從拒絕,只好用神打量她的裝束,看該如何入手。

    武曌轉過龍軀,面對龍鷹,鳳目半閉,充盈成熟美女的風華美態。在這一刻,龍鷹差點忘掉她是九五之尊,而只是個等待他寬衣解帶、有高度誘惑力,如花朵盛放中的女人。不由暗呼奼女大法厲害。

    武曌今次是「微服出巡」,穿的雖是尋常婦女便服,仍是非常講究。藕絲衫子柳花裙,上穿羅衫,下系長裙,裙腰束得很高,外加披帛,衣黃裙紫,披白則染以五彩,無不透出被香料熏過的氣味。

    最觸目驚心的是上衣斜開而下的襟口和一排橫過她酥胸的鈕扣,解鈕而不觸及她的胸部是不可能的。

    龍鷹分她的心神道:「那傢伙這麼容易就招供了。」說畢小心翼翼為她拿開披帛,搭往椅背去。

    武曌冷哼道:「不論俊臣的刑術如何高明,最高境界不外是『攻心』。我聖門刑學博大精微,講的是『奪魂』。朕對他施展搜心竊魂之術,不到半盞熱茶,那反賊全面崩潰,朕要他說甚麼便甚麼,身不由主,還怕他不就範?」

    龍鷹先為她解開以染銀色絲線織成的腰帶,接著脫下她的長裙,現出白色紮腳武士褲的修長龍腿,武曌配合地挪開雙腳。他捧著長裙,恭敬地搭在椅背處。

    武曌「噗哧」笑道:「不用那麼緊張好嗎?你又不是第一次脫女人的裙。」

    龍鷹歎道:「聖上勿要笑小民,小民緊張起來,會忙中有錯的。」

    武曌笑臉如花的道:「可以錯到哪裡去?」

    龍鷹心忖此風不可長,絕不可以和她有進一步的關係。開始為她解上衣的鈕扣,指尖不住觸碰她柔軟和充滿彈性的酥胸,心中感受到的卻是如在刀尖上赤腳而行的凶險。

    武曌龍體微顫,嬌吟道:「龍鷹!」

    龍鷹移到她身後,在她配合下除去她上衣,應道:「小民在!」

    武曌一身白色武士服,傲然卓立,轉身面向他,鳳目芒光閃閃,道:「今晚朕可以有一覺好睡哩!」

    龍鷹捧著她上衣,不知該如何答她。

    武曌移近少許,柔聲道:「朕今夜將大開殺戒,只須留一個活口,如果辦不到,今夜的行動等若徹底的失敗,明白嗎?」

    龍鷹仍不曉得她所謂的所謂行動是怎麼一回事,點頭道:「怎可能有聖上辦不到的事?」

    武曌伸手接過他拿著的上衣,搭往一側的椅背,道:「此人非常易認,因為他臉上有一道長五寸的刀疤,在突厥他是名氣很大的猛將,叫真白拿雄,此人擅長陰謀詭計,最愛到敵人大後方進行顛覆破壞,今次是作法自斃。」

    接著聲音轉柔,龍口貼近他耳邊道:「鷹爺怎麼看朕的策略?」

    龍鷹雙目魔芒大盛,冷然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必擒王。如果我們只定下一個明確目標,今晚幾乎是十拿九穩。其他人只須重重包圍。嘿!敵人究竟在甚麼地方?」

    武曌欣然道:「被你活捉的傢伙屬於一個由十人組成,專責情報的小組,收集消息後,知會藏身北市叫紅狼的頭子,再由紅狼把收集回來的消息向真白拿雄匯報。」

    稍頓續道:「現在武乘川和陸石夫連手布下天羅地網,監察紅狼,他於戌時中離開北市,先往漕渠附近看暗記,然後到新潭來,直至此一刻。如果朕所料無誤,敵人將在湖上其中一艘船舉行聚會。只要肯定真白拿雄現身船上,我們立即動手,否則須等待另一機會。」

    龍鷹道:「小民該如何配合?」

    武曌道:「朕負責殺人,你負責擒人,最重要是不讓真白拿雄有自盡的機會。」

    龍鷹冷靜的道:「完全明白!」

    武曌半邊身挨貼他,柔聲道:「能和邪帝並肩作戰,是朕的榮幸。」

    龍鷹呆一呆時,武曌香唇印上他面頰,然後退開兩步。

    令羽匆匆而至,沉聲道:「稟聖上,點子來了,船上共二十八人,包括紅狼,其中六人分別在船頭、船尾和左右兩舷把風。」

    武曌道:「是時候哩!」

    武曌、龍鷹和武乘川,立在雙桅船的艙廳,遙觀敵船的情況。曾隨武曌到淨念禪院的十八個護駕高手,在下層枕戈以待,氣氛凝重。

    武乘川歎道:「敵人的確高明,泊的位置避開潭心的主航道,最接近的船也在二十丈開外,且以船首向著主航道。我們唯一接近而又不惹起警覺的方法,只有從水底潛過去一個選擇。可是只要給任何一個把風者及時發出警號,我們能截著對方一半人已非常不錯。」

    而時間再不容許他們花時間去想辦法。

    武曌道:「龍鷹!」

    龍鷹道:「立即,在敵船前方三十丈的貨船旁駛過。」

    武曌道:「還不照龍先生的意思辦?」

    武乘川領命去了。

    武曌道:「你有甚麼奇謀妙計?」

    龍鷹道:「就是以快制慢。小民從左舷往敵船彈射,有五成把握可越過近四十丈的距離,落到敵船上。」

    武曌苦笑道:「如果你失手又如何?」

    船身一顫,駛離碼頭,依龍鷹的航線前進,不住加速。任敵人的把風者如何精明,也只會以為是艘普通不過的夜航船,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了。

    武乘川回來,站在武曌另一邊。

    龍鷹欣然道:「巧妙處就在這裡,即使小民失敗,仍然有補救之法。」

    武曌喜動顏色道:「朕明白了!」

    武乘川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雙桅船終抵達龍鷹要求的位置。

    龍鷹從右舷掠往左舷,躍起,雙腳撐在甲板邊緣,兩腿屈曲,魔功爆發,投石般沖天而上。

    一道黑影迅似鬼魅,幾乎同一時間從艙頂射往龍鷹,落往他背上,兩腳一前一後立個穩如泰山,身子前弓,以減少空氣阻力,赫然是臉如寒霜的大周女皇帝。除了她外,誰能和龍鷹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就像曾演練過千百次般純熟?

    龍鷹投射的角度非常巧妙,斜射而去,借中間船的布帆掩敵耳目,到掠帆而過,敵人方看到高空有變。不過一切都遲了。

    敵人尚未有機會發警號,龍鷹已耳際生風的到達離敵船兩丈許處,衝勢已盡,往下墜去,眼看功虧一簣。武曌雙腳生出吸啜和提升向前的龐大力道。倏忽間落往敵船頂。

    武曌躍離龍鷹,使個千斤墜,「砰」的一聲破船頂而入,慘叫痛哼、骨折肉裂的聲音爆竹般響起。聲勢驚人至極點。

    十八親衛高手現身敵船四周,以勾索迅速登船。

    龍鷹滾到破洞處,立即看呆了眼,地上伏了七、八條屍首,其中一敵以長矛往武曌刺去。竟給武曌劈手抓著矛頭,硬將那矛手帶得橫移兩步,擋了本是從另一側劈向武曌的一刀,登時鮮血激濺,武曌順手將矛另一邊的棍頭洞穿不幸矛手的胸口,穿背而出,再貫穿矛手身後刀手的胸膛。

    接著武曌旋身而起,第一腳踢飛了攻來的另一把刀,接著連環踢出。那人給踢得七孔流血拋飛而亡。

    最厲害的是整個船艙的空間凹陷下去,人人現出似欲從惡夢掙扎醒過來的吃力神色,一切就像個永不會休止的夢魘。

    砰!」

    艙壁破碎,真白拿雄不愧突厥的著名高手,趁手下拚死維護他的時機。掙脫武曌威力驚人的天魔氣場,破壁遁逃。

    龍鷹貼艙頂而去,兩手按往邊緣,魔勁催發。箭矢般朝真白拿雄射去,後發先至。在他落水前趕上他。

    真白拿雄也是厲害,竟凌空來個翻騰,掣刀照頭劈向龍鷹。

    龍鷹早猜到他有此一著,積蓄至顛峰的一掌全力拍出,命中敵刀。真白拿雄全身劇震,虎口破裂,大刀脫手,往下墜去。龍鷹就趁他血氣翻騰,失去還手之力的一刻,憑腰勁改前衝之勢為頭上腳下急墜,以腳尖迅疾無倫點中他胸口的幾個要穴。

    「砰!砰!」兩聲,兩人先後墜入湖水裡去。

    武曌和龍鷹並排坐在馬車上,駛入皇城。

    武曌欣然道:「朕該如何嘉賞你?」

    龍鷹恭敬道:「能為聖上辦事,是聖上對小民最大的嘉賞。」

    武曌笑道:「朕不想聽恭維,這樣吧!明天你不用到御書房來,好好陪你的嬌妾。」

    龍鷹大喜道:「謝主隆恩。」

    武曌道:「停車!」

    馬車停下。

    龍鷹訝道:「聖上不用小民陪聖上去審問真白拿雄嗎?」

    武曌湊過來在他左右臉頰各香一口,欣悅的道:「今晚朕不想再花精神在他身上,朕會以聖門秘技『七針制神』讓他吃足一晚苦頭,明天養好精神炮製他。回甘湯院吧!還有一個時辰便天亮了。快滾!」

    龍鷹突然醒覺,院外一片迷濛,綿綿絲雨籠罩大地。腦袋不受控制重演武曌入艙殺敵的情景。武功高強的敵人,一一飲恨在她的蓋世魔功之下,不堪一擊,換了自己下場,正面交鋒,能否捱過她百招連他也沒把握。難怪法明如此怕她。

    他坐起來,香體入懷,麗麗坐到他腿上,忙一把將她摟個結實,借她動人的**忘掉一切,親熱一番。

    麗麗喘息著道:「夫君大人呵!吃午飯哩!」

    龍鷹嚇了一跳,攔腰抱起她往樓下走去,道:「現在是甚麼時候?」

    麗麗嬌吟道:「快午時了。」

    龍鷹心忖自己好像從沒有好好陪三女共膳,忙匆匆梳洗更衣,到內堂與她們吃午飯,發覺食飯菜賣相樸實無華,入口卻非常美味,大有家常菜的滋味。大訝道:「誰弄出來的?這麼好吃。」

    三女歡天喜地的向他大送秋波。

    秀清道:「是我們三姊妹弄的,多謝夫君大人讚賞。」

    麗麗俏臉紅起來,吃吃嬌笑道:「夫君大人如何獎賞我們?」

    龍鷹滿嘴美食,含糊不清的隨口應道:「現在沒空,幸好來夜方長,可以重重有賞。」

    人雅羞人答答的道:「最怕你像昨晚般睡得像頭豬那樣。」

    龍鷹瞅著她道:「為夫只一晚變豬,我的好人雅卻晚晚是可愛的小豬,這叫百步笑五十步嗎?」

    人雅不依的扭動嬌軀,那種媚態畢露的美景,看得他魂搖魄蕩。這個美人兒確是媚力十足,隨便一個神韻姿態,仍有強烈催魔之效。端木菱的仙胎在她面前完全失效。

    龍鷹搖身變成醜漢,來到南市,肯定沒有人跟蹤後,進入約定好的食肆,宋言志早坐在一角的桌子,看著龍鷹坐入他桌子,現出心驚膽戰的神色。

    龍鷹道:「是我!」

    宋言志讚歎道:「世上竟有如此高明的易容術。」

    龍鷹沒有解釋,道:「你們是否因為有批包括真白拿雄在內的高手忽然消失,致疑神疑鬼,陣腳大亂?」

    宋言志驚訝得合不攏嘴,好一會回過神來,道:「竟是你們幹的,那是沒有可能的。」

    又道:「誰是真白拿雄?」

    龍鷹答道:「就是臉上有道刀疤的傢伙,他當然冒充漢人。」

    宋言志露出恍然之色,道:「他是六壇級的重要人物。鷹爺真厲害,命中我們的要害。」

    龍鷹道:「先告訴我,宋兄原來想說的事。」

    宋言志道:「我們正開闢一條通往東宮的地道,可以在三天內完工。」又說出地道入口房舍的位置。

    龍鷹聽得倒抽一口涼氣,心呼好險。

    大江聯的計劃確有成功的可能。首先是擄劫小魔女以轉移視線,令全城軍馬疲於奔命,陣腳大亂,人心惶惶,然後由真白拿雄率死士通過地道進入東宮,盡殺李旦和他的親族,不但可重重打擊武曌經神聖化了的威望,且因太子之位懸空,以武承嗣和武三思為首的政治集團,與以狄仁傑為首的朝廷勢力,將陷入無限激化的奪位之戰裡。武曌則是進退兩難,朝廷會被癱瘓。

    大江聯竭力營造的混亂形勢將告出現。突厥大軍趁機壓境而來,大江聯則打著匡復中宗的旗號,揭竿起義,先佔領沒有了黑齒常之的巴蜀,那時大周勢危矣。

    此計又狠又辣,不知是那萬俟小姐還是寬玉想出來的?

    宋言志道:「現在該怎麼辦?」

    龍鷹衝口而出道:「撤退!」

    宋言志不能相信的道:「撤退?鷹爺不是要把我們在神都的勢力連根拔起嗎?」

    龍鷹道:「這是另一種連根拔起。真白拿雄已被生擒活捉,招供會是今天內發生的事。照武曌的作風,將發下最大規模的搜捕令。」

    宋言志仍是不明所以,呆瞪他。

    龍鷹道:「你老哥回去後,力主全面撤退,理由是再掌握不到目前的情況,避風頭是最聰明的做法。」

    宋言志道:「我有信心說服他們,卻不明白鷹爺為何肯放生他們。」

    龍鷹道:「一切全為你,事實會證明你有先見之明,等於為大江聯立大功,令大江聯更看重你。明白嗎?」

    宋言志道:「只怕萬一,若他們蠢得不聽我的勸告又如何?」

    龍鷹道:「那他們就是自作孽,天注定他們活不到明天,你定要及早開溜,只要到國老府說出名字,國老收容你後會使人知會我,包保你沒事。」

    宋言志感動的道:「鷹爺對言志好得沒話說。」

    兩人商量了日後聯絡的方法後,先後離開。

    綿綿細雨中,龍鷹回復本來面目,往訪聶芳華,啟門的家丁認得他,請他入堂等候,片刻後萬仞雨來了,在他旁坐下笑道:「好小子,竟是來找芳華而不是萬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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