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江市公安局接到公安部網上通報:「4·15」案的持槍殺人案犯在海川地區出現。同時,海川地區也發來了相同內容的信息,要求藍江市公安機關速派警力前往海川,協同參與抓捕。
前幾天,海川地區發生一起歹徒持槍搶劫銀行的案件。當晚6時30分左右,中國農業銀行海川上雲支行南匯分理處同平日一樣,準備將當日存款送到停在門前的運鈔車上,三名持槍經警一前一後守護著運鈔車。
正在這時,兩名手持微型衝鋒鎗的歹徒,從不同方向衝了出來,當場打死沒有來得及反擊的兩名經警和運鈔車司機,另一名經警在混亂中被子彈擊中胸部,在送往醫院途中死亡。兩名銀行工作人員也被歹徒打死,隨後兩名歹徒打死一名出租車司機,劫車逃竄,另一名在遠處望風的歹徒案發當時就逃離了現場。
海川警方出動了千餘名警力追捕,其中這名望風的歹徒,在警方通緝令發出不久投案自首。
這起銀行搶劫案,歹徒雖然沒搶到錢,卻打死六人。據自首的案犯交待,另兩名逃逸案犯中有一名叫黃東東,曾於三年前在藍江市四川路持槍殺死三人。
史向東迅速向葉輝通報了這一情況。
緊接著葉輝又向姚德林做了匯報,葉輝把公安部和海川發來的信息向姚德林講述了一遍,最後問道:「姚書記,你看,是不是通知公安局馬上組織人員前往海川?」
「市局的網站查過了沒有?有沒有這個案犯的名字?」姚德林認真聽完了葉輝的匯報,沒有立刻做出決定,卻很關心地問了一句。
「查過了,網上沒有找到黃東東的名字,也沒有這個案犯的相關資料。」葉輝答道。
「通知市局再查查,對上網的案犯再過一遍篩子。另外,對沒上網的涉案人員也要查,要一個不漏仔細查!」
「姚書記,市局在接到公安部和海川的通報後,已經全面查實過。對上網的和沒上網的涉案人員仔仔細細地梳理了一遍,沒有查出黃東東。」
「好吧,通知公安局立刻組織人員前往海川!抓捕這個叫黃東東的案犯。並案偵查可是他史向東提出來的,我直到現在也搞不明白『黑臉子』這個並案偵查究竟是根據什麼。要我看兩個案子根本就不相干,風馬牛不相及嘛!史向東這個人一貫自以為是,這回就試試他的本事啦。」
姜雲峰帶著兩名偵查員飛往海川,一到海川立即介入工作,對參與搶劫銀行的自首案犯進行審訊。案犯叫魏國良,30歲左右,身材瘦小,多說有一米六的個頭兒,戴著一副高度近視眼鏡,倒像一個文化人。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姜雲峰怎麼也難以想像他會與這起驚天的搶劫銀行案連在一起。
「姓名?」
「魏國良,委員的委旁邊加個鬼字,國家的國,良心的良。」魏國良一字一句很是認真地回答著,生怕對方記錯了。
「年齡?」
「32歲,是週歲。」他又加了一句。
「職業?」姜雲峰有些想笑,但他還是克制住了。
魏國良想了想回答:「沒什麼正當職業,18歲離開家,一直在江湖上飄泊。後來就沾染上了毒品,剛開始是吸毒,以後又販毒。要說職業嘛,哪有什麼正當職業,也就算是個體戶吧。」
「販毒是違法的,嚴重的是要被殺頭的!你知道嗎?」
「這,我明白。」
「你同黃東東是怎麼交往到一起的?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半年前,對!是半年前。我的一個朋友介紹的,我記得當天晚上黃東東請我們哥兒幾個吃了頓飯。」
「黃東東為什麼請你吃飯?」
「黃東東想販毒,不同我交朋友行嗎?請吃頓飯算什麼,我搞毒品出道早有門路,黃東東也想搞,可他一沒經驗,二沒門道,他就得拜拜師不是?」
「黃東東三年前在藍江市作過一起案子,殺過人,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一次喝酒,黃東東喝醉時講的。那次他談起他的身世,說他這些年什麼事都幹過。開始時做小生意賠了,就給人家看場子、當打手。後來在藍江出了點事,坐了一年牢,出獄後幹起走私汽車。他說干走私太操心,沒根沒門不好做,覺得沒勁就放棄了。以後他就開始干搶劫殺人的勾當,他說他搶過賭場,搶過珠寶店,還搶過一個貪官的家,那次搶到手的現金和美元折合人民幣有四十多萬。過後,他還給那個當官的去了電話問報沒報案,那個當官的可倒好,不但沒報案,又給了他十萬。」魏國良神情自若侃侃而談,好像不是在接受審訊,面對正言厲色的警官並不覺得緊張,一問一答間神情自然,像是在接受記者的採訪。姜雲峰沒有打斷他,耐著性子聽下去。
「黃東東說,干搶劫這種事太冒險,來錢不順手,不如當殺手來錢容易。殺死一個人少則能得幾萬,多則能得十幾萬、幾十萬。只要有頭腦有膽量,幹起來得心應手不容易出問題。他說他殺的人夠得上一個加強班,殺過老闆、殺過貪官、殺過警察,殺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還說殺小人物沒意思,利潤太小。前一段黃東東帶我去過藍江,還領著我到他作案的地方看過。那裡好像叫四川路,還有一個大酒店。」魏國良想了一下,「對!叫綠島飯店。綠色的綠,海島的島……」
「飯店的飯,是吧?好啦!繼續講。」
「黃東東站在綠島飯店門前對我說,他三槍打死了三個人,槍槍打到了心窩上,當中還有一名警察。」
魏國良的供詞證實了這個叫黃東東的就是『4·15』案件的兇手。這一刻,姜雲峰振奮起來,不停地來來回回搓弄著兩隻大手。雖然在臨來海川前也清楚黃東東就是『4·15』案件的兇犯,但當獲取到魏國良的供詞時,姜雲峰如同卸掉了一個大包袱。他想立刻把黃東東抓捕歸案,想馬上抹去『4·15』案件留給他的陰影。一時間審訊中斷,姜雲峰忘記了自己正在審訊室裡。幾名偵查員都在看著他,連魏國良也在偷偷地觀察著他。
姜雲峰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接著問道:「黃東東在綠島飯店前殺的是什麼人?」
「聽他說是受人托付的,至於殺的是誰他也提到過,讓我想想。」魏國良想了好一會兒突然間興奮起來,「剛才說過有一名警察,另外還有一個搞房地產開發的老闆和他的保鏢。這個老闆好像姓范,叫什麼寶來著。」
「叫范長寶吧?」姜雲峰提示道。
「對對對,沒錯,是叫范長寶。」
「黃東東是受誰的指使?」
「這我就不清楚了,他沒講我也沒問。」魏國良回答道。
「黃東東常到藍江嗎?」姜雲峰已站起身,隨便問了問,準備馬上結束審訊。
「不太清楚,黃東東的行動詭詐,總是神出鬼沒,誰也摸不清。不過,我聽他說起過,最近他去了一趟藍江。」
姜雲峰剛要離開又重新坐下。「去了趟藍江?什麼時候去的?」
「大約是去年12月中旬。」12月中旬與12月19日這個時間該有多麼的吻合呀!姜雲峰似乎發現了什麼,直覺促使他又繼續問下去。
「他是幹什麼去的?」
「他能幹什麼,還不是去做殺人的生意。」
「生意做成了嗎?」
「他說他做成了,說他又殺了一名警察。我看他是在吹牛,警察是這麼好惹的?」魏國良語氣中帶著輕蔑的調子。
「黃東東殺的這名警察是誰?是在哪裡殺的?什麼時間殺的?」
「殺警察的事也是黃東東喝醉酒時說的,其實我根本就不相信。要我說他這是在說大話嚇唬人。他說他這次到藍江殺的這名警察,幹得挺窩火,雇他的人答應給他50萬,可辦完事卻不兌現,沒拿到幾個錢。還說雇他的那個人不准他動槍,只准他用錘子。他說他是高級職業殺手,意大利黑手黨的級別,這些年從來都是用槍做生意,用錘子殺人把他的身份給降了。至於他殺的是誰,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殺的,他沒說我也沒問。」魏國良說著說著笑了起來,「黃東東也真敢吹,用錘子殺警察?說給娃娃聽吧!笑話,警察的槍是幹什麼用的,不是吃素的吧?」
姜雲峰被魏國良的話驚呆了,「4·15」案與「12·19」案竟會出自黃東東一人之手,可能嗎?姜雲峰腦子裡閃出一個又一個問號:這會不會是黃東東在吹牛呢?「12·19」案情已傳入社會,黃東東很可能也清楚,於是就借題發揮吹牛。姜雲峰沒有立即否定自己的這個猜測,他在琢磨魏國良的供詞。從供詞中能夠分析出黃東東的性格和心態。這是一個心高氣傲,瘋狂至極的惡徒,昨天公安部網上提到黃東東身負十幾條人命,是一名少有的職業殺手。黃東東既是受雇殺手,又要同魏國良去販毒,同時又去搶劫銀行。
殺手——販毒——搶劫銀行。這是個用罪惡和金錢培育出來的冒險家,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偏執狂,走的是一條尋求刺激的路!那麼,他追求的決不只是金錢,是在同他極端仇視的這個社會進行較量,是盡可能地採取所有手段對人們實施報復。魏國良的供詞中提到黃東東自認為他就是意大利黑手黨式的人物,也許這就是他所想望和尋找的歸宿。不過,他對黑手黨的理解還很淺薄,充其量也只能算個殺手而已。只是比起別的罪犯要聰明些,實施的手法要高明些,想像力要豐富些。既然他這麼仇視社會,對他而言殺警察當然是一種樂趣,甚至是一種享受,更何況還會得到豐厚的酬勞。
「黃東東殺這名警察是受誰指使的?他也和你說了吧?」姜雲峰緊盯著魏國良問道,希望對方回答「他說了」。
可是魏國良回答道:「黃東東沒提,我也沒問。我要是再問,只怕他這個牛能吹破了天。」
「黃東東既然很有錢,何必還要去搶銀行呢?」
「黃東東以前說過他這輩子還從沒體會過搶銀行的滋味,別人能幹的他就能幹。他說搶一次銀行就能得幾百萬,那才叫過癮。誰知他這次真的就去搶銀行,我也稀里糊塗跟著去了。」說到這兒魏國良一再解釋道,「我去時,他們沒告訴我是搶銀行,要是知道說什麼我也不會去。他們對我說是替什麼人討債,帶槍嚇唬嚇唬就走,讓我在外面等他們。可到了地方,看到他們真的幹起搶銀行的事,真把我嚇壞了,趕緊就跑。」
姜去峰從海川回來後,根據魏國良的口供,很快地從黃東東的家鄉和新創集團老員工那裡瞭解到:黃東東曾在新創集團下屬的房地產開發公司負責動遷業務,實際是充當打手。期間因打傷動遷居民,以傷害罪被拘留並判刑一年。從靳小朋妻子肖玉蘭那裡瞭解到:三年前有個叫黃東東的青年因傷害罪,判刑前關押在藍江公安局看守所,當時由靳小朋負責看管。為幫助這個初次犯罪的青年人改掉惡習,靳小朋給予黃東東多方面的關心和照顧。黃東東受到了感化,痛哭流涕地對靳小朋表示出獄後要報恩。黃東東出獄後,曾多次帶著禮物去靳小朋家,還邀靳小朋吃過飯。此後,便銷聲匿跡失去音信。
由此,證實了殺害靳小朋是熟人所為,同時也發現了新的線索。新創集團被納入偵查視線。
葉輝仔細地翻閱著姜雲峰給專案小組的報告和審訊魏國良的筆錄,「4·15」案與「12·19」案竟然這麼巧合地出於同一案犯之手,這個意外讓他感到驚訝!會不會是黃東東編造的?疑問在眼前一晃而過,便被他否定了。
審訊筆錄是天衣無縫的,況且姜雲峰從海川回來的頭兩天就摸清了黃東東的底細,瞭解到黃東東與靳小朋打過交道,由此徹底證實了「12·19」案件為靳小朋熟人所為的判斷。那麼隱藏在黃東東身後的雇凶者在這兩起案子中,是出於同一背景還是不同的背景呢?
為了殺靳小朋,雇凶者竟然出50萬的高價買通殺手,可見靳小朋的命在他們的眼裡該有多麼重要。看起來他們不希望靳小朋在這個世界上再多存在一天,甚至多存在一分一秒。雇凶者一張口出50萬,如果殺手要100萬或者更高他們肯定也會答應。這當中必然潛伏著巨大的經濟利益和極高的政治利益!也許正是這種因素的驅使,才不得不讓他們去冒險、去殺人!
葉輝眼前一亮:黃東東參與兩起兇殺案,可能是偶然性的巧合,也可能不是,但是無論這兩起案件的背景是否相同,無論是誰預謀殺害了靳小朋,都無法脫離與周江濤一案的干係!
已是零點時分,葉輝沒有一點睡意,現在他才理解史向東為什麼要堅持並案偵查,他不得不佩服史向東的能力。記得在那次案情分析會上,史向東就並案偵查並沒談出更深的道理,也沒有拿出讓人信服的理由,有人對他的意見甚至不屑一顧。可是史向東卻不聲不響,準確無誤地抓住了要害。葉輝不想睡了,他給史向東家裡去了電話。
半小時後,兩人一前一後驅車來到雲嶺茶社,找了一處僻靜的位置坐下。雖然已是大半夜,茶社裡面的人還是不少。藍江盛產茶葉,茶給藍江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益,也給這座現代化的城市鑲嵌了古老的文化名片,吸引了眾多國內外客商到這裡開發茶葉資源。如今藍江的市民仍然保持著原始古樸的茶藝,品茶成為人們工作之餘的樂趣。
「向東,這麼晚約你出來,不介意吧?」
「咱們是老同學,別這麼客氣,請直說吧!是不是海川的事?」史向東黑黑的臉上掛滿了笑意。
「姜雲峰從海川回來這幾天,我就一直在琢磨你。」
「我有什麼好琢磨的?」史向東一邊倒茶一邊問。
「向東,當初你提出並案偵查,我的確理解不透,搞不懂你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這次我算是實實在在地領教了,向東,你真是計高一籌啊!」葉輝坦誠地說道,接著端起茶杯同史向東碰了一下,「什麼才是真本事,什麼才叫深藏不露!來,以茶代酒我敬你。」
「葉輝,你能不能說點別的?其實並案偵查沒有什麼奧妙,這點本事還是從你那裡學來的。你常說一個好的偵查員必須具備良好的嗅覺,我是靠著這個狗鼻子聞到的。」史向東沒有一絲得意,顯得輕描淡寫。
「交交底吧,你是怎麼想到並案偵查的?別給我繞圈子。」葉輝追問道。
「可以,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需要等,希望你要有耐心。」
「那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也別問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請你相信!」
史向東不想深談,葉輝也不再問了,但他卻感覺到史向東好像有難言之隱。「好吧,既然你不說那我就不問。不過,我今天倒想同你說個事。」葉輝遞過一支煙,史向東把伸過來的火機擋回沒讓點,拿著煙的兩端放在鼻子前聞來聞去。
「向東,我總覺得『12·19』案件不是一起簡單的刑事案,很可能會牽出一樁腐敗事件。」
史向東拿煙的兩隻手停在鼻子前一動不動,似乎吃了一驚。「會有這種事?」
「看來有些情況你還蒙在鼓裡,我今天晚上把你約出來是想向你交個底,不然我們難免會變成一些人的犧牲品。」透過史向東驚訝的神情,葉輝覺察出史向東沒能聞到「12·19」案件散發的氣味。
葉輝從靳小朋與自己會面談起,談到周江濤寫給中紀委的密信,一直談到周江濤的死因,並就「12·19」案件與周江濤的死因做了詳盡深入的分析。
「葉輝,想不到你剛來藍江就觸到高壓線上了,有本事你自己去闖好了,何必把我拉進來,真不知你安的什麼心。」史向東故作不滿地說。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從今以後咱倆就拴到一起了,要死一塊兒死,誰也別想躲。」
「說心理話,作為老同學我瞭解你,搞刑偵工作你的能力比我強得多。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在沒有拿到有效證據去甄別周江濤案子之前,決不能把事情公開,也不能輕易下結論,千萬記住!這些事情不是你我就可以擔得起的。從現在開始,我們惟一的任務就是尋找證據。」
海川行動結束不久,葉輝一直想與惠玉華聯繫,只是總也下不了決心。
下班後,葉輝在機關餐廳吃過飯就返回辦公室,他決定給惠玉華去電話。「惠廳長,您好,我是葉輝啊。」
「你小子怎麼想起我了?我當是把我忘了呢。」惠玉華用埋怨的口吻說道。
「怎麼可能呢!我是您一手栽培的,說什麼也不會把您給忘了。」葉輝開著玩笑。
惠玉華沒留意葉輝的語氣,反而很認真地說:「沒忘就好,刑偵這行當學問大著呢!只要你肯下功夫,我會讓你成為刑偵方面的好手。」
葉輝感覺惠玉華挺好笑,心想:又在扔大的。「惠廳長,以後就請您多指教了。」
「小子,你就幹吧,大戲還在後頭吶!」惠玉華帶著炫耀的口氣,顯然有些張揚。
「惠廳長,我想把海川的行動情況向您匯報一下。」葉輝轉移了話題。
「海川這次行動我全清楚,這事就不必談了!現在,我想提醒你的是,黃東東作的這兩起案子,幕後的策劃者完全可能是同一夥。另外,你要特別注意新創集團的動向,這一點很重要!還有,我知道你同方明接觸過,看來你們倆在周江濤的事情上已經統一了認識,你小子還真有辦法!再者,你對喬所長的安全要格外上心,他是周江濤案子的重要證人,決不能出問題!」惠玉華沒容葉輝插話,如同是在背台詞,一口氣說完。
葉輝憋了長長的一口氣,迫不及待地問:「惠廳長,這些情況您是從哪裡得到的?」
惠玉華不緊不慢地說:「你想知道嗎?那我告訴你,因為我是公安人員,職責是不辱使命!」語氣既穩重又不顯得張揚。至此,兩人已沒了距離感,葉輝決定同惠玉華再深談下去。
「惠廳長,還有一件事我要向您匯報,我懷疑副檢察長劉建在周江濤的案子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電話裡一時間沒了回音,看起來惠玉華對葉輝提到的這個情況感覺很突然,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話。「你的意思是說,在周江濤的事情上劉建也參與進去了?」
「是的!」葉輝回答。
「有線索嗎?誰提供的?」惠玉華的語速放得很慢,一字一頓地問。
「有!是喬宇。」
「既然是喬宇提供的,完全有可能!葉輝,馬上找喬宇取證!」
「惠廳長,馬上恐怕不行,他不肯配合。」
「做工作!告訴他,我們保證他的安全。」
「惠廳長,喬宇對安全問題並不在意,主要是對我還缺乏信任。」
「那你就告訴他,人可以不在乎死,但要死得明白,我就不信喬宇就不怕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