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面具 第九章 夜半風波
    夜已經很深了,窗外不時傳來「汪汪汪」的狗叫聲,現在城市裡的狗雖然跟人一樣愈來愈多,但那都是寵物狗,不會叫,只有農村的草狗才會叫,而且叫得很激昂、很亢奮。

    過去,白忠誠住在城裡開夜車感到疲乏的時候都打開收錄機,放幾段音樂聽聽,驅散驅散自己的睡意,可是現在自從住到這鄉下以後,再伏案夜耕的時候,他就再也不需要開機聽音樂了,因為他覺得這狗的叫聲比那些音樂的聲音要好聽得多,旋律也優美得多。白忠誠認為,現在樂壇上有些音樂人創作的音樂,真的還沒有狗叫得好聽!

    自從從城裡搬到江北這個偏僻的村莊居住之後,白忠誠感到生活環境的質量有著明顯的提高。城市裡的音污、氣污、光污等三污,在這裡一污也不污,每天呼吸的氧氣都是含量很高的新鮮空氣,滿眼都是一片翠綠,陽光也比城裡的明媚動人。白忠誠想,如果沒有什麼人為因素,他真想一輩子就在這裡住下去,一直住到退休,再一直住到入土。作為一個作家,白忠誠的想像比別人要豐富得多,他有時還這樣想,他跟仇小紅雖然沒有姻緣,但卻有著房緣,你看,離婚了,他住在江北的鄉下,她住在東郊的風景區,雖然住所一個是別墅,一個是農舍,但總的來說還是具有異曲同工之處。

    住在這座村莊農舍裡,惟一讓白忠誠不方便的就是通訊問題,這裡沒有公用電話,而自己身上又沒有移動電話,沒有事情還好,如果一遇到急事,裡外上下都沒法聯繫。白忠誠準備下個月到電信公司去辦一個手機,他聽王思說,現在有一種叫小靈通的手機,話費跟固定電話差不多,既省錢又方便。不過,白忠誠有時候又這樣想,這沒有電話有沒有電話的壞處,但沒有電話也有沒有電話的好處。如果把壞處和好處放在一起比較的話,好處並不低於壞處。沒有電話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干擾,可以把外界的干擾降至零。處裡的王思好幾次要跟他來參觀參觀他的農居,結果都被他婉言拒絕了。他不是不想讓王思來這個地方,而是怕給王思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溫泉水喜歡瞎說,尤其是喜歡瞎說男女之間關係的問題。在生活中,有許多問題,惟一男女關係的問題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問題。

    白忠誠每一次拒絕王思的參觀,實際上就等於拒絕人家對他的一次關心,所以他心裡也很難受。白忠誠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王思。

    一個人獨居,還有一個不便的事情,就是飲食問題,自從跟仇小紅分手以後,白忠誠一日三餐,除了中午在機關食堂吃頓中飯還像樣以外,其餘的早晚兩餐都不像樣,尤其是晚餐就更不像樣,不是路邊店,就是方便麵。王思為此建議他買個煤氣灶,自己燒一點、做一點、煮一點,因為自己做的飯菜,不僅開胃可口,而且乾淨衛生。白忠誠認為有這個必要嗎?離婚了惟一的輕鬆不就是砸碎了家庭的桎梏,重新獲得了自由嗎?要是自己再折騰著去開伙做飯,那跟小家庭又有什麼區別?哪該多煩人呀!

    白忠誠看了看桌上的小鍾已是午夜了,他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他打開門向廁所走去。

    這個樓上有一個公用的廁所,在樓梯口前邊,在涮洗池後邊。廁所裡面有一個坑,門裡邊有一個插栓,是男女不分,誰先進去誰用,誰就在裡面把門給閂上。白忠誠進來住這兒兩個晚上也沒見有其他人到這個廁所裡如廁,所以他晚上衝澡也就在廁所裡。廁所雖然很簡陋,但既能如廁又能洗澡,其功能一點也不少。現在大街上搞什麼五星級超豪華廁所,白忠誠認為根本沒有必要,你再高級,再豪華,還不能洗澡哩!

    白忠誠走到廁所的門前,他發現平日裡敞開的門現在是關著的,於是他就伸手去拉,但卻拉不動,顯然裡面的門栓被插了起來。

    「裡面有人嗎?」裡面沒有人回答。

    白忠誠心想,這是白問的,深更半夜的,這廁所裡怎麼會有人呢?再說房東樓下有廁所,人家是從來也不到樓上來方便的。那這門怎麼會被閂上呢?白忠誠想,惟一的可能就是被風撞起來的。於是白忠誠先是用力拉,拉不開,他就用腳踹。「彭彭彭!」左一腳,右一腳,重一下,輕一下,把門蹬得搖搖晃晃。

    「來人啊!抓流氓啊!」突然,從廁所裡傳出女子恐怖的尖叫聲。

    白忠誠一下子蒙了,怎麼裡面會有人?還是一個女人?他馬上調頭就跑,可是就在他調過身,迎面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揮起拖把,對著他的頭就砸了下來。白忠誠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被擊倒在地上。這時,在廁所裡的那個女孩也衝了出來,揮起腳就朝白忠誠的身上踢。

    白忠誠雙手死死地抱著頭,身子緊緊地蜷縮在一起,他只有用這種自衛的保護方法,抵擋這兩個不明身份女孩的突然襲擊。

    打也打了,踢也踢了,那個從廁所裡衝出來的女孩見白忠誠沒有反抗,就對另一個女孩說:「起來,你趕快撥打110,就說我們抓住了一個流氓!」

    「好,牽男姐,你看好了,別讓他逃掉,我去拿手機!」說罷,那個叫起來的女孩轉身跑回屋裡去了。

    躺在地上的白忠誠聽說要報警,嘴裡哼哼呀呀地說:「千萬不要報警,這是誤會!」

    110現在老百姓都稱它為神警,所謂神警就是說出兵神速,有一種從天而降的感覺。沒有5分鐘的光景,一輛110警車鳴著警笛,閃著警燈就開到了小樓下面。警車後面還跟著一輛麵包車。警車的車門打開,下來幾個警察。麵包車的車門打開,下來一幫記者,其中一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衝在最前面。

    現在很多媒體記者也跟警察一樣,也很奇兵神速,有時候他們甚至比110還要神速。老百姓經常在案發地點看到,110警車還沒到,新聞記者的採訪車已經到了。第一時間到達案發地點,已經成為公安和媒體的共識。公安部門借助媒體宣傳打擊城市刑事犯罪的力度,媒體借助刑事案件現場報道的熱點提高自己的收視率。實踐證明,警方與媒體聯袂行動已經產生了雙贏的效果,尤其是媒體。現在許多讀者,只要一打開報紙,或者一打開電視,眼球立即就瞄準在那些帶警字的、帶法字的、帶案字的、帶檢字的欄目。

    白忠誠被警察從地提起來,接著一副珵亮的手銬銬到了他的手上。起初白忠誠還不知道警察後面有電視台的記者跟著,可他看到雪亮的探照燈刺得他睜不開眼睛的時候,他才發現攝像機已經把他戴手銬的手,還有被打得紅一塊、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一一給攝了下來。

    「不要拍!不要拍!」白忠誠一邊呼叫,一邊舉起戴手銬的手遮擋自己的臉。

    在警察的押解下,白忠誠和那兩個自稱為受害的姑娘被帶上警車,到派出所裡去接受調查。

    派出所調查是在寬鬆的氣氛中進行的,調查的警官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白忠誠到派出所以後手上的銬子就被取掉了。

    警官問白忠誠:「你叫什麼名字?」

    白忠誠的兩隻眼睛一隻被打得腫得睜不開,另一隻眼雖然沒傷,但眼皮也耷拉了下來。白忠誠不知道警官是在問他,他見半天沒人回答,便抬起頭朝警官問道:「警官同志,您在問誰呀?」

    警官說:「我在問你呢!」

    白忠誠回答:「白忠誠!」

    警官手裡一邊記,口裡一邊嘟囔了一句:「怎麼叫這個名字?」

    警官問:「多大啦?」

    白忠誠回答:「32!」

    警官又問:「結婚否?」

    白忠誠說:「這是個人隱私?」

    這時坐在一旁的那個拿拖把打白忠誠的女孩,把嘴伸到那個從廁所裡衝出來的那個女孩的耳邊竊竊私語。

    警官見狀,馬上嚴厲地制止道:「不要嘀咕,等問你們再說!」

    兩個女孩子縮了縮脖子,伸了伸舌頭立即鴉雀無聲了。

    「白忠誠,你是什麼職務,在哪裡工作?」警官問道。

    「幹部,在省級機關!」白忠誠回答。

    警官一聽這話,臉色和口氣馬上變得溫和起來。警官調查過白忠誠以後,就開始調查那兩個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警官問那個個頭高一點的女孩,這個女孩就是在廁所裡的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說:「呂牽男!」

    「你胡說什麼?」那個問話的警官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我是在問你的名字,你懂嗎?」

    那個女孩不慌不忙地說:「對呀,我知道你是在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就叫呂牽男呀!」

    這一下那個警官被那個女孩說得沒詞了,他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心想,今天怎麼啦,都碰見鬼啦,一個個人都還像模像樣,可是名字都一個個怪模怪樣的。就說那個男的吧,名字倒也是很好聽,也很光明,叫忠誠,可是一把他的姓跟名連起來,這一下子就由光明變成黑暗了,叫白忠誠。你說這姓白的什麼名字不好取,偏要取個忠誠呢?這白忠誠的名字已經夠讓人刺激了,怎麼現在又來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名字?這個警官被搞得疑疑惑惑的。

    「你不相信我的名字是不是?」呂牽男索性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遞給警官。

    這身份證可是他們公安局發的,警官接過一看,便啞口無言了。

    「多大歲數,做什麼工作?」警官接著問道。

    「22歲,在餐館打工!」呂牽男回答。

    「你呢?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幹什麼的?」警官問完那個高個女孩以後,就問那個小個子的女孩。

    小個子女孩回答:「本姑娘名叫關起來,今年虛歲20,實足19,身份打工妹!」

    「什麼關起來?你們的名字怎麼一個比一個怪呀?」兩個警官禁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警官一笑,氣氛就由寬鬆一下子變成活躍了。警官笑著說:「敢問二位,能解釋一下你們為什麼起這麼一個怪裡怪氣的名字嗎?」

    關起來快言快語地說:「我和牽男姐都是家裡的老大,爸爸媽媽怕下一胎再生個女的,就起了這樣的名字,想圖個吉利吧!」

    「什麼吉利?」警官問。

    關起來說:「牽男就是下面牽一個小弟弟來。關起來,就是從我以後就把生女的關起來,媽媽再生就都是小男孩!」

    「那後來小弟弟來了嗎?女孩也關起來了嗎?」警官的興趣一下子被關起來調動了起來。

    這時候關起來一下子賣起關子來了,她正色地說道:「這屬於個人隱私,跟今天夜裡的事情無關,我們無可奉告!」

    兩個警官被關起來將了一下,不得不斂起好奇心,繼續詢問案由。根據警方提出的具體要求,各方各自陳述夜裡發生衝突的起因和經過。警方聽了雙方的陳述以後,對每一方的敘述都及時徵詢對方的意見,讓對方表示「對不對?」「是不是?」「有沒有誇張?」「有沒有虛構?」結果雙方都認為對方敘述的既沒有一點誇張,也沒有一點虛構。警官很高興,案由一清二楚,下面只要對兩點關鍵問題調查清楚,本案即刻就可審結。

    兩點關鍵問題,一是白忠誠當時到底問沒問廁所裡有沒有人,裡面的人當時聽沒聽到外面的人問裡面有沒有人?二是雙方究竟誰先住進這幢小樓的出租房?在案發之前,他們雙方曾否見過面?

    警官把上面兩個問題提出來之後,就把他們雙方分隔開來進行詢問調查,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一樣。

    警官先請呂牽男和關起來出去一下,在走廊裡稍等片刻。

    屋裡就剩下白忠誠了,白忠誠如實地向警方回答上述兩點關鍵問題。白忠誠說,他是兩天前住進這個出租屋的,從住進來以後一直到今天夜裡發生衝突,他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兩個女孩,也不知道他隔壁住有這兩個女孩,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歸來就再也不出門了,只是夜裡偶爾到廁所去小解。不過,白忠誠說,前天夜裡他好像聽到隔壁有聲音,但他還以為是外面發生的動靜。關於他看廁所門被閂住,在用腳踢之前,他在外面叫沒叫,聽沒聽到裡面答話這個問題上,白忠誠對警方表示,他可以用人格擔保,以黨性發誓,他在外面叫了多聲,裡面卻沒有一點回音。

    警官問:「她們兩個打你的時候你有沒有回手?」

    白忠誠說:「既沒還手,也無粗言!」

    就在警官調查白忠誠的時候,呂牽男和關起來兩人在外面走廊裡一直在頭碰頭地低聲嘀咕。

    起來問牽男:「牽男姐,姓白的那傢伙在踢門之前到底在外面問沒問裡面有沒有人?你在裡面聽沒聽到?」

    牽男說:「他在外面叫了好幾聲,我聽得清清楚楚!」

    起來問:「那你為什麼不答應呢?」

    牽男說:「我嚇得連氣都不敢喘,哪敢答應!」

    起來說:「牽男姐,這個問題是關鍵問題,只要你一口咬定說沒有聽到他在外面叫有沒有人這句話,那這夜發生的事的責任就全部由他承擔。反過來,責任就是我們的。牽男姐,等一會兒警官問你,你要一口咬定說沒聽到外面有人叫!」

    牽男馬上說:「起來,這怎麼能行?這不是害人嗎?我們本來打人家就已經不對了,再害人家我們不是一點良心也沒有了嗎?」

    起來說:「我們也不是害他,我是怕我們要負擔他的醫療費、誤工費什麼的,你沒看他那張臉嗎,真的被我們打得不輕哩!」

    牽男語氣堅定地說:「起來,我們已經錯了,不能一錯再錯,這件事是因我引起的,他的醫療費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牽男話剛說完,白忠誠從屋裡走出來,耷拉著頭沒好氣地說:「叫你們進去啦!」

    牽男和起來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屋裡,白忠誠接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白忠誠在走廊裡坐下不一會兒,屋裡的警官就喊他進去了。白忠誠進去之後,警官就立即對他們3人宣佈處理結果。結果是純屬一場誤會,呂牽男和關起來向白忠誠賠禮道歉,並承擔白忠誠的所有醫療費。

    警官的話剛說完,起來頭一扭就向屋外走去,她非但沒有向白忠誠賠禮道歉,反而經過白忠誠面前的時候,鼻子還朝他哼了一聲。牽男見起來走了,也跟著就走,不過,她在路過白忠誠面前的時候,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不過那聲音輕得可能連她自己都聽不到,但是白忠誠還是聽到了。

    當事人的另一方都走了,白忠誠問:「警官,我也可以走了嗎?」

    警官說:「不可以!」

    白忠誠問:「為什麼?」

    警官解釋道:「因為你是國家公務員,又是中國共產黨黨員,我們要對你負責。這件事情雖然是誤會,並且責任也不在你,但是我們怕這事傳出去對你產生不良影響,所以等天亮以後,我們通知你們單位組織人事部門來人把你帶回去,我們並以組織的名義向你們組織部門作一個說明!」

    白忠誠心想,既然人家是對自己負責那就不走吧,反正天也快亮了。

    天漸漸地亮了。

    就在白忠誠在派出所等單位來人帶他的時候,夜裡白忠誠這場飛來的橫禍在電視台城市頻道的早間新聞《昨夜星辰》板塊上播發出來了。不過,電視台是作為一條社會新聞報道的,畫面的配音不加任何評論,更不作任何結論,只是告訴觀眾,在這個都市裡昨天夜裡發生了這麼一件事情,至於誰是誰非,將有警方調查處理。

    據後來廳機關有的同志看到這條電視報道說,白忠誠和那兩個披頭散髮的女孩,被警察押上車的那個畫面,就跟警方打擊賣淫嫖娼的鏡頭一模一樣。

    誤會是無罪的,但影響卻是無限的!

    廳人事處長肖寧沒有看到電視早新聞,所以她也不知道白忠誠昨天夜裡捲入了這場風波。她早上一到辦公室就接到派出所的電話,叫派人去帶白忠誠。當時聽到這個消息以後,肖寧的心一下子都涼了。為了盡量不擴散影響,肖寧騎上自行車親自去派出所帶白忠誠。

    在派出所肖寧看到白忠誠臉上被打成那樣,真不知該說什麼好:「白老師,你不是一向做事很穩重的嗎?怎麼會跟素不相識的女孩子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

    白忠誠說:「這事也不能怪打工妹,都怪我做事欠思量,太莽撞了一點。不過,我沒想到這件事既驚動了警方,又驚動了單位。肖處長,我感到很慚愧!」

    「白老師,你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趕快到醫院去把傷口處理一下。」肖寧一邊說著,一邊和白忠誠走出了派出所。

    「肖處長,我有一件事情想請組織上出面幫助協調一下。」白忠誠下了派出所門前的台階說。

    「什麼事?」肖寧問。

    白忠誠懊喪地說:「昨天夜裡發生這場誤會的時候,除了110在場以外,還有電視台的記者,我怕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把這個事給播出去,那影響有多不好啊!所以,我想請組織上出面去跟電視台協調一下,千萬不要把這個事給捅出去!」

    「已經遲了,今天電視早新聞已經播了!」這時,王思突然出現在他們兩人面前說。

    原來,王思沒有看到這條電視新聞,她是早上上班以後聽溫泉水說的,溫泉水看到了,於是他就在機關到處進行二次傳播,結果搞得全機關大家都知道,因為不明真相,所以各種流言蜚語也就流傳開來。於是,王思就到人事處去找肖寧,人事處的同志告訴她說肖寧到派出所來了,所以她也就急急匆匆趕了過來。

    「這下我就慘啦!」白忠誠無奈而又絕望地長歎了一聲。

    王思氣憤地說:「溫泉水這個傢伙太壞了,你看他幸災樂禍的樣子,恨不能把電視台的電視片拿到機關裡播放!」

    肖寧安慰道:「白老師,你也不要擔心,反正這件事剛才派出所已經跟我講了,完全是由誤會引起的,我回去就向廳領導匯報!」

    白忠誠感激地說:「肖處長、王思,謝謝你們來看我,現在也沒事了,我到醫院去把傷口處理一下,你們都回去上班吧!」

    肖寧有點不放心,說:「要不讓王思陪你去?」

    白忠誠揮揮手說:「不用了!」說著他轉身離去。

    肖寧和王思望著白忠誠的背影,兩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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