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書記在上任時失蹤 十五、惡少劣跡
    管也平暗訪縣中——朱老師說官場腐敗滲透到學校——深夜襲擊打工女——少女帶人未抓到流氓——燒毀面包車——一晚輪奸四名女工——閔得金強奸公安局長外甥女——公安局長職務被免——深夜暗殺管也平,卻傷了一青年

    管也平曾經聽一位記者說過,現在不少縣裡都有一些干部子弟不讀書,聚到一起吃喝玩樂,看黃色錄像,強奸婦女,沂南縣的現實給了他深沉的思索。

    這天晚飯後,他獨身一人,沿著街道,在昏暗而迷離的黃色路燈下,一直往前走。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縣中大門口。他本來是毫無目的地,想把這顆沉重的心放松一下的,卻不知自己卻來到縣城這所最高學府門口。他並沒猶豫,進了大門往後走。右邊是一片宿捨區,他走到一宅院子門前。

    大門敞開著,於是管也平進了院子,堂屋的大門半掩著,大概是聽到腳步聲,屋內傳出聲音:

    “誰?”管也平頓時覺得不知該怎麼回答,當然不能暴露身份。說自己是市委書記,這豈不荒唐,那人家肯定會仰天大笑,說他冒充市委書記,輕則引來人家嘲諷,重則說他是個騙子、瘋子。他一邊想一邊來到門旁,輕輕地敲了一下門說:“請問校長住哪兒?”

    這時,只見一瘦高個,白頭發,戴眼鏡的男人站在門正中,白色的日光燈照在管也平臉上。這主人端詳著問路人,覺得這人好生奇怪,就說:“你找哪個校長?”

    管也平已經過了屋子,突然想到昨天在和蘭曉平談話時提到縣中吳校長的名字,這才感到有了解脫尷尬的理由,微笑著說:

    “吳校長。”

    “他住最後面。”

    管也平並沒有馬上就要走的意思,重新打量著這位頭發幾乎全白了的男主人。從他的神態,言談,他覺得這位白頭發的男人不會超過55歲。管也平說:“訪問你貴姓?”

    “免貴姓朱,是高三的語文教師。”

    “噢,朱老師,朱老師……”

    “敢問你是……”

    “我是外地來的,我並不認識吳校長,只是朋友介紹,相托點小事。”管也平把每一句話都盡量說得含糊且輕描淡寫的。

    朱老師只是點頭哦了兩聲。大概是看到管也平並沒有要走的樣子,他指指八仙桌旁的椅子說:

    “請坐吧?”

    管也平一邊坐一邊謙虛地叫朱老師也坐下來。

    管也平望著朱老師說:“縣城裡昨天夜裡除掉一群流氓,你們也聽說了?”朱老師興奮起來了,說:“真沒想到呵!聽說是新上任的市委書記來了,端掉了縣委書記,可惜那個黃友仁跑了。現在又除了這幫惡少爺,沂南縣人民真的見到天日了!”

    管也平說:“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盡干些違法的事。”

    朱老師說:“現在啊,要麼也算是社會在進步?官場上越來越奇妙了。官場上的官興買,連學校裡學生當中的官也興買,入黨也可以買!”

    管也平好奇地看看朱老師說:“學生的官又不是終身制,買它干啥?”

    “你呀!看樣子也是個做學問的人,書生氣十足。你豈不知道,無論當什麼官在不同環境中都有權。權這個東西就是好,高中學生當了學生會主席,入了黨,就不用費那麼大力氣去復習,去拼上半條命高考了。可以保送升大學。到了大學,又可以繼續當干部。以至大學畢業又憑這一路貼上金的歷史,踏上社會,為當官鋪好了道路。”

    管也平只是點頭,卻不語。

    朱老師有些激動了,越發認真起來,說:“就說閔縣長的兒子閔得金吧!我是教過他的。上高中時被捧得上了天,當上學生會主席,班級團支部書記。高三最後一學期臨畢業時,准備發展他入黨,保送上大學。材料都搞好了,結果犯了事……”

    管也平吃驚地問:“犯了什麼事?”

    “強奸女同學,這女學生家長死活不讓,就是告,事情鬧得很大,連保送的大學也知道了。誰也不會要他了,弄得我們學校也不光彩。官場上的腐敗滲透到學校裡來,有什麼辦法呢?書也難教了。這些領導干部對子女放任自流,結果是害了他們呵!這些年來,沂南縣好像是另一片天地,另一塊烏雲遮天的黑暗世界。”這位朱老師激動得白頭發都豎了起來,脖子裡的青筋直跳動。

    講著講著,好像面前並沒有這個陌生人:“去年,一個局長家的女兒,學習成績只能達到下中等水平,家長大擺宴席。教育局的,學校的領導吃得肚子裡冒油,背後送多少錢,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高中畢業時竟然保送去京寧師范大學!學生都憤憤不平,可是有什麼辦法,只怪他們沒有當官的老子!”朱老師長長地歎了口氣說:“真是‘朝中無能人,蠢才吃俸祿’呵!難怪世風日下呀!”

    管也平沒想到出來走走又碰到朱老師,聽到這樣多的怨言。

    特別是這兩句“朝中無能人,蠢才吃俸祿”,不正是當前機關一些干部的真寫照嗎!大概處處都一樣。覺得心頭籠罩上一層層暮靄。

    朱老師又說:“現在官場上的腐敗像化學武器一樣,滲透力比什麼都強,各行各業都一樣,凡是有權有錢的地方,必然腐敗嚴重。”

    管也平聽著朱老師的一席話,更加憂心如焚。

    一伙惡少流氓小集團被摧毀了,公安干警一面審訊,一面查找證人,准備盡快宣判他們的罪行。

    清明已經過了,迷人的春天慷慨地散布著芳香的氣息,給人們帶來了生活的歡樂和幸福。在生意場上活躍三年的玉潔已是第三次回家。她高中畢業後外出打工,獨闖天下。第一次回家時,她帶回了兩千元錢,全家人樂壞了。母親拿著這厚厚的一沓錢,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她心疼女兒,這是女兒賺來的血汗錢哪!

    玉潔離家時僅僅18歲,這個一腳踏進青春門檻一腳還留在少女花季的女孩子,帶著倔強的個性外出尋找自己的天下。她中等身材,一雙能說話似的大眼睛,時刻給人留下甜蜜的笑靨。

    第二次回家,帶回兩萬元錢。她硬是把家裡那三間舊房子拆了,看著四間平頂磚石結構的房子蓋好了,才高興地走了。轉眼又是一年,玉潔又回來了。盡管汽車在路上拋錨了兩個多小時,但溫暖的春風加上比春風還要溫暖的心境,這個急性子的姑娘卻如同一只溫柔的小貓。當她又回到這個闊別一年的縣城時,已經是夜晚10多點鍾,她感到腹中∼陣饑餓,車站周圍到處是擺小吃的,她吃了一碗韭菜餃子。一個人興致勃勃地在黑暗中朝郊外走去。她家離縣城不過二王裡地,她邁著輕松愉快的步伐帶著小跑走在回家的路上。正當她滿懷著就要見到親人的喜悅,心花怒放地走在這條熟悉的石子路上時。突然路邊沖出三個人,她連一聲都沒喊出來,就被拖走了。她拼命地掙扎,想喊,想叫,想罵。可是,一個姑娘哪裡是三個男人的對手!她被拖上一輛面包車,嘴裡塞上毛巾,眼睛蒙上黑布。汽車不知在什麼地方停下了,她被拖到一間屋子裡,接著被剝光了身子,昏暗的燈光下,三個青年其中一個又高又胖的就是閔得金,22歲。另一個是劉小惠,才18歲,臉上還帶著孩子氣。還有一個則是安慶虎,也不過20歲。閩得金扶著嘴上那剛剛發育的軟軟的胡須說:“姑娘,今天該你運氣好,碰上咱哥們,給我先嘗嘗鮮,看你還是不是個原汁原味!”說著脫光身子,趴到玉潔的裸體上。她拼命反抗著。無奈四腳已被綁到床上。一陣蹂躪之後,閔得金咬著姑娘的乳頭狂笑著說:“你倒是個原汁原味,還是個很干淨的身子!”一陣淫笑之後,指著兩個青年說:“小子,來,嘗嘗!”

    安慶虎脫掉衣服,如狼似虎,撲到女子身上!玉潔閉上眼睛,淚水泉湧般地流下來,她的心如同萬箭穿刺,心髒在流著。

    血!眼裡在流淚!安慶虎瘋狂地發洩後,對劉小惠說:“小惠,來,你那個小東西還沒嘗過吧,也給你嘗嘗。”

    劉小惠真的還有點靦腆,可是那黃色錄像早已使他那少年的心癢癢過,眼前這姑娘的裸體,真的震撼了他。他第一次如同剛才兩個哥們那樣,脫光了衣服,學著閔得金和安慶虎的動作,他感到如同進入雲霧之中。還帶著稚氣的喉嚨發出哇哇的怪叫聲,很久沒有爬起來!

    三個青年一番輪奸之後,玉潔已經如淚人一般,全身的骨頭、肌肉如同散了一樣。下身不光是處女膜破了的血,還有肉體破裂流出的血,有心裡流出的血!伴隨著三個野獸身上流出來的污濁物,剎時她感到已經到了一個豺狼般的世界。三個流氓從包裡、口袋裡洗劫了兩萬塊錢,把她松了綁狂笑著上了面包車跑了。

    玉潔半天才恢復了力氣,掙扎著穿上衣服,痛哭了一場。可憐的姑娘兩條腿已不能並攏,只能一拐一拐地朝前挪動著腳步。

    什麼時候到家的,怎樣到家的,她已經沒有任何記憶和知覺了。

    父母親不知女兒出了什麼事,她神情沮喪,不吃不喝,在家裡睡了一天。第三天天一亮,她不告而辭了。

    一個月後,她又回來了,他帶著三個男青年,晚上在飯店裡喝了很長時間的酒。大約州多點鍾,他們悄悄地出去了。

    夜色昏暗,她一個人哼著歌,悠閒地走在馬路上。不遠處一輛面包車停在那裡。她放慢腳步,突然路邊沖上三個人,捂住她的嘴,拖著她的胳膊。剛走幾步,猛地上來三個人,一陣猛烈的襲擊,打得這三個家伙昏頭轉向。那三個家伙只好丟下這女子,一個對打一個,撕打了半天,眼看敵不過對手了,閔得金大聲吼道:“放!”

    三個人同時朝對方撒出白色的粉沫,跑了。這三個人幾乎同時被白色粉沫撒在臉上,當他們奮力追去時,他們已經跑下去很遠了。玉潔氣得直跺腳。一氣之下,他們來到面包車旁,打開油箱,點著火,然後躲到遠處,看著面包車燒著了,才悄悄地走了。

    閔得金氣息敗壞地產生種種奇怪的報復心裡。把那些不讀書的一群干部子弟混到手下。甚至白天尋找目標,夜晚行動。

    沂南縣紡織廠是一個以女工為主的工廠。離縣城也只有兩三裡多地,上下夜班的工人大都在夜裡12點鍾。這時閔得金已經聚集了九個干部子弟。這天夜裡,這九個家伙分成三組,於三個地點攔截紡織廠女工。

    12點整,鬧得金一組躲在通往紡織廠的拐彎路邊,兩個下夜班的婦女騎著自行車,朝大路過來了。閩得金一聲令下,三個人沖上去,這兩個婦女嚇得同時從自行車上跌下來。他們把嚇得不知所措的兩個女人帶到面包車上。見一個已經40多歲的女人,閔得金說:“老家伙,快滾!放了你。”

    回頭看另一女子,見是一年青姑娘,淫笑著說:“快脫衣服,讓大爺品品鮮味!”

    說著另兩個青年上來剝掉女子的衣服,閔得金把女子按在沙發上,一邊奸淫一邊罵道:“你他媽的不是原貨!”接著讓那兩個小子輪好這女子。

    與此同時安小虎帶領的第二組攔在另一個路口。當三個婦女在路口正分手時,這三個家伙竄上去,一人揪住一個,拖到旁邊草地裡,安小虎力大凶猛,那女子終不是他的對手,被剝掉褲子,強行奸污了。另一個青年手段更殘忍,那個女子咬住他的右手不放,他用力掐住她的脖子,這女子終於無力地松開嘴。這小子用力拽掉她的褲子,她在昏迷不醒中被奸污了。還有一個青年碰上一個力大女子,當她被按倒時,剛好躍在一塊磚頭上。她抓起磚頭,狠狠地朝這青年頭上猛打過去。

    這小子大概是因為疼痛難忍,松開手去護頭。這女子乘機跑了。第三組雖有劉小惠帶領,但卻因他年紀小,他們同時也攔截到一個女子。劉小惠爭著要第一個強奸這女子,被另一個叫黑三的大個子踢了一腳,黑三搶先對這女子奸污了。劉小惠討了個沒趣又挨了一腳,只好第二個輪奸。

    這一夜,對沂南縣城來說是黑色的。當天夜裡四個被輪奸的女子家庭呼號著蒼天,哀歎著世界!

    另兩個逃出虎口的女人,驚恐得魂飛魄散。第二天,只有兩個女人去公安局報案。然而,卻如石沉大海。紡織廠驚慌了,所有女工的家人恐慌了!整個縣城驚呆了!城裡城外,女人無人敢夜晚外出了。一時間,這伙惡少找不到豬物,閔得金常常把這伙青年聚在一起放黃色錄像,撩得這些青春期的惡少們心裡如同貓抓似的難受。閔得金又從外地帶回三個暗娼,一邊放著黃色錄像,一邊當眾學著錄像上的動作。

    長期性瘋狂的這伙青年,仍時時在尋找機會,一旦碰上了女子,那是死也不會放過的。一天晚上闊得金和其中幾個惡少酒後到處亂間,恰好碰上一個姑娘,閔得金一揮手,上來兩個青年拖著女子就走。這女子嚷道:“流氓,我舅舅是公安局長,你們不想活了!放開我……”

    閩得金上了面包車狂笑道:“你他媽的嚇唬誰,公安局長,老子今天就要嘗嘗你這個公安局長外甥女的鮮味。”

    面包車拖著罵聲、笑聲駛向郊外。同樣,這女子慘遭輪奸了。當這女子瘋了一般地哭到原公安局長皮上林門口時,她已經不省人事了。皮士林一看外甥女披頭散發,已知不妙。此事之後,皮上林召開局長常務會,下決心要鏟除這幫流氓。他調動了公安局和兩個派出所的力量,准備連夜出擊。然而卻被一副局長走漏消息,閔長發勃然大怒,直闖公安局,揚言:“除非你公安局長不想干了!不信你試試!”

    皮士林無奈地屈服了。

    事後不久,皮士林的公安局長被免了,黃友仁當上了縣公安局長。

    管也平回到縣水利招待所,看到高亦健正和兩個同志在他的房間接對材料,他轉身來到葛運成的房間。葛運成已經睡下了,他半躺在床上,翻著報紙。漸漸地睡著了。

    夜已經很深了,專案組的同志和領導們都已經睡著了。

    “啊!——”突然從二樓一間房子裡傳出撕裂心肺的驚叫聲,這聲音頓時傳到這幢樓的每一個房間。聽到叫聲,管也平第一個從床上跳起來。葛運成也醒了。管也平說:“我睡著了,怎麼在他這兒呢?”

    葛運成一邊下床一邊問:“發生了什麼事?”

    管也平朝外走去說:“看看去!”

    他們來到二樓,只見高亦健握著手槍追下樓去,管也平進了房間,原來睡在他床上的那個年輕人左膀子正流著血,另一個青年抱著他。

    高亦健急慌慌地進了房間說:“這家伙跑了。管書記,這個人知道了你睡在這張床上,明顯是來向你下手的。我們大家都熬夜,疲勞了,睡得都很死。真是危險。”

    管也平說:“趕快把小劉送醫院。”

    葛運成說:“這是受人指使故意傷害管書記的。”

    高亦健說:“明天開始要派公安干警值班。不僅要查出這個凶手,而且要查出幕後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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