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書記在上任時失蹤 十、一聲驚雷
    鄒正接管縣公安局——深夜逮捕流氓集團——搜查副縣長兒子閔得金——一聲驚雷——人民群眾一片歡呼

    縣水利局招待所三樓小會議室裡,周圍靠牆擺著紫褐色的人造革抄發,沙發前全部擺著玻璃茶几。管也平、葛運成、高亦健、蘭曉平、肖克儉、周興標、徐啟正七個人分別坐在沙發裡。

    葛運成簡要地講了這幾天掌握的主要線索:「根據我們初步瞭解,沂南縣有這樣幾個問題:一是幹部問題,突出的是賣官鬻爵問題。二是領導幹部腐敗問題;反映最強烈的是,原縣委書記汪登生;現任縣委副書記,原來的組織部長尤濱建;縣政協主席兼縣糧食局局長俟希光;縣公安局長黃友仁,還有幾個鄉鎮黨委書記和局長。三是縣城有一個流氓集團。主要是一些幹部子弟,強姦、輪姦,民憤很大。」

    管也平緊鎖眉頭,頭腦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他這個人一般不做筆記,他有一種超人的記憶力。開會也不喜歡別人寫好稿子給他念,無論什麼事,他進入角色特別快。所以即席講話簡明扼要,重點突出,不拖泥帶水。沉思片刻後他說:「想必分組名單你們已安排好。現有的四個重點人物,各專案小組立即開展工作。各小組由你們各位每人召集一個組,進一步研究。我看高亦健同志立即把鄒正和鹿偉華兩同志找來,商量迅速搗毀流氓集團問題。這個問題必須在近一兩天內解決。不然他們還在繼續作惡。各位意見如何?」

    肖克儉說:「我們也是這個意見,現在除高亦健同志之外,我們四個人馬上召集各專案小組會議,研究工作計劃。」

    高亦健掛了電話,大約10分鐘鄒正和鹿偉華來了。

    管也平站起來,握著他們倆人的手說:「你們二位工作難度很大啊!黃友仁倉皇逃跑,留下很多問題,人員情況又不熟習。

    不過鄒正是個內行,怎麼樣?先大概說說情況,然後有重要事情商量。」高亦健點點頭說:「鄒正同志先說。」

    鄒正坐下來說:「我們接受任務之後,立即封了所有財務。

    賬目。所有人員,凡有槍支的一律交鹿偉華同志統一保管。有任務辦案需要槍支時,由鹿偉華同志統一配發給有關人員,用過交回。領導班子情況,除一名長期受壓制的副局長之外,其餘的包括政委,幾乎都有問題。股長當中有三個業務尖子。但在黃友仁到任前就沒有權了,閒置在那裡,他們都不是掛上線的人。這些人可以使用。此外,縣交警大隊隊長是汪登生的親信。這個傢伙是個惡棍,心狠手辣。還有幾個下屬單位都已處於癱瘓狀態。大部分負責人是線上的人,我們已經有了打算。」高亦健看看管也平說:「好!現在有一個緊急任務,必須迅速解決。縣城有一夥幹部子弟,形成一個流氓團伙。每天晚上以至深夜,專門攔截單身女子,只要被他們碰上,必定遭殃。據反映,強姦、輪姦的有中年婦女、姑娘,還有少女。受害人數之多,手段殘忍,簡直令人難以想像。我們想,必須立即剷除這股惡勢力。要給沂南縣人民盡快除掉這幫害人蟲。最好能一網打盡。一旦打草驚蛇,這幫傢伙都有後台,就很難抓到。你們看怎麼辦?」

    鄒正看看管也平和高亦健,又看看鹿偉華,想了想說:「今晚就開始,把公安局和附近兩個派出所能動用的人員全部動員起來,爭取一網打盡。偉華,你現在去和副局長徐林排出能用的人員名單,告訴他一定要保證人員的基本素質,尤其是不能用掛上線的人。我和管書記、高檢具體研究後馬上就趕過去。」

    鹿偉華迅速轉身離去了。

    鄒正繼續說:「這伙流氓作案集團的惡劣行為我們也聽到一些,我想今晚就採取行動!」

    黑夜已經籠罩了沂南縣城,城內的賓館、舞廳到處閃耀著五彩斑斕的燈光。而越往城外,越變得陰鬱昏暗,稀疏散落的農家亮著點點燈光。隨著夜的降;臨,燈光也就不斷地熄滅了。鄒正在辦公室裡徘徊著,他不停地看看表,秒針在不停奔跑著,分針在緩慢地移動著,10點半已經過去,仍沒有一點動靜。公路上已經很少有行人,偶而有一兩輛汽車睜著兩隻如同探照燈似的眼睛,奔馳而去。這時在縣城西郊,一個年輕女子騎著一輛舊的女式自行車,穿過208國道線,順著一條石子路朝正西方走去。與此同時一輛白色麵包車從208國道由北向南駛過來,兩道白光照在剛剛穿過柏油路的那個女子身上。這女子留著漂亮的短髮,身著肉紅色長袖花連衣裙。這輛白色麵包車跟著姑娘追了過去。在強烈燈光的照耀下,女子自行車在石子路邊倒下了。麵包車戛然而止,車上下來兩個男青年,女子回過頭大聲嚷道:「你們幹什麼?」

    其中一個男青年淫笑著說:「幹什麼?跟我們玩玩去!」另一個青年用手摸著女子的臉說:「這小妞蠻靚的嘛!今天我先嘗嘗鮮!」說著兩個人架著女子往車上拖。

    伏在附近草地裡和房屋後的身著公安服裝的幹警們,聽到一聲「上」的命令後,如同猛虎下山一樣,八個人早已衝到汽車前,其中一個青年握著手槍,對準車內駕駛員說:「下來,不准動,動一動我就開槍了!」

    那女子剛被一個男青年拖上車,另一個男子還在車外,已有兩個幹警一把扭住車外這個青年。他用力一甩,把一個幹警甩了個踉蹌,另一個幹警接著對著他兩手狠狠的一警棍,他頓時全身麻木,無力反抗。緊接著一副雪亮的手銬戴上了。

    駕駛員坐在車內不敢動,也不出來,持槍的幹警一手打開車門,就去拽他,這小子對準他就是一腳。持槍的幹警雖挨了一腳但他早有所防,隨著慣性,他來了個360度轉了一圈。這小子打開油門,剛要發動汽車,這幹警朝著他的腳連開兩槍,其中一槍打中了他的右腳,這小子驚叫著。幹警隨手把他拖下車。車後一幫傢伙一看駕駛員中槍了,把女子推下車,企圖棄車而逃。女子被推下車,跌倒在路旁。接著擠出兩個大個子青年,車門旁早已上來四個幹警,兩人扭著一個,把他們按倒在地上。一個幹警用手電筒朝車內照著,大聲喊道:「出來!」只見一胖子躲在座位下只打哆嗦。這幹警爬上車,對著胖子就是一腳,大聲喝道:「滾出去!」胖子顫抖著弓著腰站起來,往外走。這幹警剛轉身,冷不防,後面一個傢伙猛地撲過來,當這幹警感到身後有動靜時,立即往旁邊閃著身子,那小子的匕首閃一下,落在這幹警的左小腿上,鮮血流了下來。他忍著疼痛,一腳把胖子蹬下車,轉身和這個持匕首的傢伙搏鬥起來。這時車下面的七個幹警都動起手來。只聽其中一個大聲喊道:「把他們銬到一塊,小劉,你看著,誰動就開槍!」說著他跳上車,車上除了座位只有一條走道,上來的幹警是小個子,他翻過座位,那個傢伙正手持匕首,對著受了傷的幹警亂刺。上車的幹警說:「小王,用手電筒猛照這小子的眼!」一句話提醒了小王,小王用那強烈的手電筒光對準這小子的眼睛照著。他連忙躲著刺眼的燈光,小個子幹警又翻過了一個座位,上去扭住那持匕首的右手。他剛要反抗,小王早以把他按倒。兩個人乘勢把他銬在座位的腿上,這小子趴在走道上,親爹親娘的叫著。

    一場緊張的戰鬥結束了。一舉抓獲了六個小流氓。

    這時鄒正的手機響了,他迅速打開手機,「喂,我是鄒正,……真的,好,幹得漂亮。我立即派車接你們,注意周圍動靜。

    千萬不能讓他們跑掉一個。」此刻的縣城北面的沂水河南岸靜悄悄的,夜的細語聲伴著河水的流聲。沒有鳥鳴,沒有犬吠。遠處那橫跨沂水河的沂水大橋上時而有汽車鳴著喇叭聲奔跑著,遠處白色的樓頂在天空勾畫出立體的曲線。河堤上的路高窪不平,但住在河堤旁的農民,還是常常走這高低不平的河堤,從這裡上大橋很近。

    在茫茫的黑夜裡,從沂水大橋方向走來兩個人。時而有低聲的對話。聽聲音,是兩個女人。她們走在這高低不平的河堤上,距離大橋越來越遠了,前方的房子裡閃著點點亮光。當他們走到一排柳樹下時,大樹後面竄出三個人,狼一般地握住這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剛喊出一個「救」字,就沒有聲音了。這時河堤下箭一般地跳出一群人。那三個傢伙一看,一群人衝著他們,個個拔出匕首,在黑暗中朝這群不明身份的人刺去。河堤下上來的是六個人,恰好形成二比一。這三個傢伙也是出手不凡,個個如同餓狼,憑著手中的匕首,讓你難以接近。撕打了半天,其中一個喝道:「二毛,老虎,快跑!別和他們糾纏!」

    另兩傢伙大概就是二毛、老虎。轉身一邊猛刺一邊奪路逃跑。

    只聽一個洪亮的聲音命令道:「二號小組聽我的命令!咬住他們,別讓他們逃走。」於是兩對一繼續撕打著。

    其中一個跑到一棵大柳樹下,被二號小組一高個子躍身一腳,這傢伙撞到樹上跌倒了。他沒有來得及爬起來,已被四隻手死死地按在地上。奪下匕首,隨即銬上手銬。這個就是二毛。那個下命令給二毛和老虎的傢伙,動作兇猛而且利落。這小子邊打邊退,他忽然朝追趕的兩個人撒著白色的粉末,正巧撒在兩人臉上。他們只覺得眼睛裡如同火燒一般,拚命地睜著眼,可是辨不清方向,眼前一片模糊,跌倒在地。另一個青年雖未被白粉撒入眼睛,但覺得滿臉燒灼,就在這時,那個傢伙轉眼消失在茫茫的黑夜當中。名叫老虎的青年被兩個對手咬住無法脫身,眼見只有他孤身一人了。他退到河堤邊上,跳下河堤,順著河堤往下滾……這時只聽一個喊聲:「小劉,向前跑10米跳下河堤,攔住他,我從後面截住他的退路。」

    老虎滾下河堤,由於用力過猛,中途頭撞到一塊石頭上。他顧不得疼痛,在臉上抹了一把,知道流著血。這樣一來,已被前後兩個青年夾在中間,他前進不得,後退不能。再加上河堤斜坡,給他上下都帶來困難。他心裡一陣驚慌,唯—一條路就是跳入河中,游到對岸,再作打算。就在他思考的一剎那,前後夾攻的形勢已經逼近。老虎不顧生死地跳入河水。緊接著,兩個青年也跳入水中。小劉一把抓住這小子頭髮,按入水中,接著又是∼雙手按住這小子的頭。老虎在水中掙扎著,連連喝了幾口水,才被小劉他們拖出水面。被嗆了半死的老虎成了見了貓的老鼠。

    鄒正的手機又響了,他對著手機,興奮地問:「喂,我是鄒正……哎!跑了一個……你們幹得很成功!車子就在橋頭,他們馬上就去接你們。」

    這一夜城東和城南的小組沒有動靜。

    回到縣公安局,鄒正看望受傷的幹警後,立即派車送他們去醫院。隨後和鹿偉華、徐林商量,連夜突擊審訊已抓獲的八個流氓。除跑了一個,另外還有兩個流氓未露面。如不迅速行動,這三個傢伙很可能連夜會逃跑。

    鄒正說:「除了分三個組審訊外,立即讓他們交代另外三個同夥的姓名、地址和可能去向。」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三組材料先後送到,這夥人交待的事實基本吻合。那個逃跑的青年是縣人事局長劉炳輝的兒子,叫劉小惠。另外一個是這伙流氓的總頭子,副縣長閔長髮的兒子,閔得金。這小子初中畢業後當了三年兵,人高馬大,又學得一手拳腳本領,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伙惡少門個個怕他,聚到一齊後,就推他為頭子。他規定凡是搶到漂亮的女子,都必須先送給他玩夠了才能輪到別人。搶到錢必須多給他一份,閔得金退伍後由老子將其安排在縣公安局車管所工作。經常在晚上借一些單位的車子出去幹壞事。這小子今天為何沒出場,他們都說不知道。

    另一個則是安小賓的兒子安慶虎。這伙流氓年齡最大的25歲,最小的只有17歲。除間得金外其餘都是縣直機關一些局長主任和少數鄉鎮委書記的兒子。

    鄒正聽了匯報後,立即作出決定,連夜拘捕三個流氓同夥。

    為了慎重,他特地在電話裡向蘭曉平代書記匯報了這一重要情況,尤其是涉及到副縣長閻長髮的兒子。蘭曉平說:「王於犯法與庶民同罪!」

    於是,鄒正集中了公安局的幾個偵察兵出身的強手,兵分三路,連夜出發,直撲在沂南縣有重大影響的三個家庭。

    第一組由公安局副局長徐林帶隊,一組六人,來到間長髮院外。這是一宅單門獨院,六間平頂房,東西各兩間偏房。高高的院牆上,攔著鐵絲網。灰色的大鐵門緊關著。徐林站到鐵門前,猶豫了片刻,抬頭看到邊上的按鈕。想必是門鈴。於是,連按三下,等了一會不見動靜,他又連連接著電鈕。院內傳出響聲,接著聽到閩長髮的聲音:「誰呀!有什麼事?」

    徐林說道:「閔副縣長,我是公安局的徐林!」

    閔長髮心中一忑,想到上午四套班子的會,管也平的來勢,汪登生的免職,尤濱建的尷尬,他強忍著心中的不快。來到大門口,一邊開門一邊說:「徐大局長深更半夜有什麼要事!」

    門一開,徐林進了門,緊接著進來五個青年。沒等閔長髮說話,徐林說:「閔副縣長,實在對不起,經公安局決定,傳訊你兒子閔得金,請你配合。」

    閔長髮大聲說:「你們憑什麼傳訊我兒子?」

    徐林說:「您該有所耳聞把!縣城紛紛揚揚的流氓強姦案涉及到他。」。說著,對旁邊的五個青年一揮手,五個青年直撲後院。徐林跟著往後走,閔長髮追上前去不高興地說:「你一個公安局副局長竟敢隨便搜查一個副縣長家!徐林,你的副局長不想當了!」

    「閔副縣長,我是執行公務,這不是我個人行為。」

    閔長髮睜大雙眼,氣憤地拿起電話:「喂,尤副書記嗎?我是閔長髮,我請問你這個縣政法委書記,他們公安局憑什麼搜查我家?」

    尤濱建只說了聲:「不知道此事。」就掛了電話。

    搜查結果一一報告徐林,沒有找到閔得金,徐林問:「閔副縣長,你兒子閔得金到哪兒去了?」

    閻長髮氣憤地說:「無可奉告!」

    徐林只好帶著這五個青年返回縣公安局。

    第二小組由鹿偉華帶領,同樣是五個青年幹警。

    他們趕到人事局長劉炳輝家,這也是一個單門獨院。主樓是二層樓,一排三家,每家隔成一個院落,院子窄而長。院門在一個高高的門樓下,看上去很別緻。銀灰色的鐵門上掛著兩隻大大的銅環,只要輕輕地一敲,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顯然是模仿封建社會的大戶人家的宅院而設置。鹿偉華沒有敲門,站在門前。

    根據審訊情況,劉小惠剛剛作案後逃跑。是否在家還很難料定,若是已回家,只要一敲門,必定打草驚蛇。於是他拉過兩個幹警耳語道:「你們倆翻牆而入,千萬不要有動靜,守在主屋門兩旁,發現情況立即行動。待你們入院後,我再敲門。」

    兩個年輕幹警縱身一跳,猶如燕子一般,飛身進入院內,幾乎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這時鹿偉華用力將銅環打著鐵門。響聲驚醒了劉炳輝,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他心頭。兒子的夜歸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對縣裡的局勢卻是十分清楚的。他慌忙扶著樓梯下樓,走到院子裡大聲問:「誰?」

    鹿偉華答道:「縣公安局鹿偉華!」作為縣人事局長,劉炳輝當然知道,他是市公安局來幫助工作的。雖未見其人,早已先聞其名了。他壯著膽子邊開門邊說:「鹿!……鹿組長什麼事呵?」

    他本想稱鹿局長,可他並不是公安局長,於是帶看諷刺的口氣稱他為鹿組長。門一開,三個青年隨即進了大門。

    樓上另一間屋內。劉小惠撒了生石灰,迷了公安幹警眼睛,他趁機奪路而逃。一路上如同喪家之犬。到家後,父親問他幹什麼去了?他只說玩去了。這小子高中畢業沒有考取大學,憑著父親的要職,被安排到法院工作。今年剛滿20歲。劉小惠讀書不行,卻詭計多端。回家後,他哪裡能睡覺,正盤算著下一步怎麼辦。正當他心緒不寧時,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是父親的對話聲。一聽說是縣公安局的,早已像掉了魂似的。心想,待在屋裡肯定束手就擒,不如偷偷溜出樓門,躲在院中。待父親和公安局的人一進屋後,他便可逃走。於是輕輕下樓,出了門就往旁邊的葡萄架下躲。誰知門兩邊突然竄出兩個人,沒待他明白怎麼回事,已被按倒在地。劉炳輝聽到聲音,顧不得鹿偉華,跑過去大聲喊道:「是誰?」

    劉小惠哭著喊道:「爸爸,救救我呵……」

    劉炳輝驚慌地對著鹿偉華大聲罵道:「鹿偉華,你們他媽的憑什麼無緣無故的抓人?我是縣人事局長!」

    鹿偉華冷笑一聲:「我們是執行公務,劉小惠是縣城流氓集團的骨幹分子。剛剛在沂水河堤攔截婦女,公安人員已抓住他,被他撒了石灰,迷了眼而逃跑。這就是拘捕他的理由。對不起,局長大人。」隨即命令道:「把他銬起來,帶走!」

    與此同時安慶虎也被抓獲,這小子只有18歲,卻流氓成性。

    天剛亮,一夜未眠的鄒正、鹿偉華、徐林以及這些幹警們,個個精神抖擻。鄒正站在小會議室中間,興奮地說:「同志們辛苦了,沂南縣城這伙流氓集團除閔得金在逃,其餘都已抓獲。大家為老百姓除了害,為群眾做了一件大好事。我已經叫食堂為大家準備了早點,大家吃了飯就休息,我們還有更艱巨的任務,希望大家繼續發揚這次執行任務的優良作風。」

    鄒正看著這群年輕的幹警們,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鄒正向蘭曉平報告了這一喜訊。蘭曉平高興地說:「鄒正,你們幹得漂亮,你和鹿偉華、徐林三人馬上趕到水利招待所,我立即就趕過去,向管書記報告這個好消息。」

    縣公安局一夜除掉了縣城的流氓集團,這一消息不脛而走,猶如一聲驚雷,在縣城上空炸開了!人們奔走相告,大聲歡呼。

    不知是什麼地方響起了長長的一串鞭炮聲,鞭炮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響。四面八方響成一片,猶如近年來春節之夜12點過後那緊密的鞭炮聲。

    上午9點多鐘一群群眾手裡拿著牌子,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為民除害OK!」「流氓惡少該殺!」他們有的激動得流著淚水站在縣公安局門口。人越來越多,各種各樣的牌子舉在手中,甚至有人舉著「鄒正OK!」的牌子。

    擁到公安局門口的群眾自覺地站在路邊,只要是出入公安局,他們都自動讓開路。鄒正、鹿偉華和徐林聽到反映,立即往回趕。他們走到人群面前,不知誰大叫一聲:「他就是鄒正!」人們紛紛擁上前,緊緊握住鄒正的手,終於人們把他抬起來……

    鄒正終於被歡呼的人們放下來,他熱淚盈眶地說:「鄉親們,謝謝大家,謝謝大家對我們的信任!鄉親們,回去吧!」說著淚水泉湧般地流下來!

    這時,只見一個頭髮花白的婦女在一瘦高個子青年的攙扶下,哭著走過來。人群讓開一條路,一起把目光投向這一老一少。這男青年身上穿件米色茄克衫,背後用黑筆寫著「青天在上,為民除害」八個大字。鄒正走上前去,扶著婦女問:「老人家,有話就說吧!」

    婦女哽咽著,看著面前這身穿公安服裝的青年。她對身邊那青年含著熱淚說:「你就是公安局的鄒正領導吧!」

    鄒正說:「我是鄒正,你們找我有事嗎?」

    那婦女雙腿往地上一跪,邊磕頭邊流著淚說:「你們幫我家閨女申了冤,這幫惡棍不得好死!」

    鄒正急忙扶起這婦女,說:「大娘,有話到我辦公室說吧!

    這批流氓雖然抓起來了,我們還要詳細審訊,還要找被害人調查取證,事實搞清楚後,才能交給法院判罪!」人們看著鄒正扶著這個婦女進了公安局的大門,漸漸地離去了。

    陽曆八月已經過去。九月隨著一陣陣的秋風來到沂南上空。

    淡淡的雲,紅紅的霞,高高的天空。梨兒的香味,棗兒的甜脆。

    沂南縣人民有了歡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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