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私了 正文 第71章 各得其所
    鬱金香廳裡,歡聲笑語。

    背景音樂正在播放肖邦的e小調鋼琴協奏曲。

    牆上那一幅由近及遠的鬱金香生機勃勃,彷彿沒有盡頭,紅得如燃燒的火焰,把這個廳映襯得熱烈奔放,歡快浪漫。這是胖子去荷蘭考察時用他那部尼康F401拍的。本來這個廳叫「查理」,當時取名時想到「獅心王查理」。胖子去了趟歐洲,在荷蘭看見那紅的黃的白的成片的鬱金香後,就決定用這國花王花世界花替換那好多食客都不知道的「查理」,並以自己拍的鬱金香為主題重新設計了該廳的熱烈浪漫奔放的格調。李一凡在帝王上班時就喜歡上了這個廳,特別是那幅鬱金香。為這裡的西洋音樂,為這個雅間的溫馨、熱烈和品位,她曾經在心裡說過:我如果要請好朋友吃飯,就選在這裡。

    經過仲秋的一番努力,李一凡去了經濟報社發行部做臨時工。不久,社科院就來考察她了。原來,中央負責同志作出了加強哲學社會科學研究的重要指示後,全國各地認真貫徹執行,把哲學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一視同仁,當成「車之兩輪,鳥之雙翼,缺一不可」。市裡立即召開了「加強哲學社會科學研究促進社會經濟發展的大會」。許進才書記到會講了話,他說,我們市要加強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跟上先進省市的步伐,盡快給市社科院增加編製,增加經費,使他們早出人才、快出成果。藉著這個東風,在王院長和鄒平的努力下,李一凡順利地進了社科院文學所。讀研究生時就想做文學研究,但生活的道路總是不平坦,總是不一下遂意。也許「研究」了幾年社會,體驗了人生的酸甜苦辣麻,再坐進書齋,對文學的研究會有全新的想法和考量。

    如今,坐在文學所的辦公室裡,她仍不時有做夢的感覺。

    工作、生活徹底變了樣,她愉快極了,決定在本週末宴請關心、愛護她的劉枚、龐貲、仲秋等人。她專門提前給龐總打了電話,預訂了鬱金香廳。可是,到了週末,鄒平因臨時有事,來不了。霍副總去上海出差,沒有能趕回來。

    一入座,胖子就宣佈了朱譽群被抓走了的新聞:「真沒料到我這裡還窩藏著一個壞人。」胖子心情有點沉重,「仲秋,這還真有點像當年的反特小說、間諜電影什麼的。」

    「我早就知道,但沒給你講。那個被他傷害的許瓊不把他繩之以法,就死不瞑目。」仲秋三言兩語地講了許瓊這個案子後,說,「全靠當年受理許瓊案子的民警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材料。我正在寫一個大稿件。」

    「仲主任,你好好寫。法治社會,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了。」劉枚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如今,還了許瓊的清白,其他的善後處理,也在進行,考慮到她原來的單位已幾經變動,有關部門正在給她聯繫一個與之相關的單位,讓她有一個好的未來。」仲秋說,「她對我說,仲記者,我做了長長的一個夢……」

    李一凡插了進來:「我也像做了一場夢……」

    「不過,惡夢醒來是早晨。」不等李一凡說完,劉枚高興地接過了話題。

    「對。各位領導,」李一凡端著滿滿的一杯白酒站了起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如果沒有素昧平生的你們的傾力幫助、支持,我這個異鄉人……」也許,過去的陰影又浮上了心頭,她呼吸急促,鼻子發酸,說不下去了,頓了一下才說「實在對不起,看見你們這些親人,我太激動了。來,在這『早晨』,我誠心誠意地敬你們一杯。」說完,一仰脖,干了。

    「小李,你現在對上口了,好好在那裡干,整出成績來。」胖子說,「今後,領銜開一個當代文學方面的研討會,我來贊助。說實話,我對時下的文學頗有意見,浮躁、跟風……」

    「好,金石也算一份!」

    「咱們都是一家人了,還分什麼彼此?」

    「不,雖然聯合是一家嘛,但我們各有旗號塞。」劉枚看著李一凡說,「金石是她娘家,這些事應該首當其衝。更何況我早就和王院長認識,而且已經贊助過。龐總,你說呢?」

    「對嘛。錢多好辦事嘛。」仲秋做出一副裁判的樣子,慢吞吞地說,「我就當好吹鼓手嘛。」

    李一凡熱淚盈眶:「我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們……」

    「一凡,你說哪裡去了。」劉枚說,「我們都喜歡文學塞。目的是希望你好好研究研究,弄本書出來或者整些成果出來,揚眉吐氣!」

    「有一段時間,我心情相當灰暗,真想……其實,我也知道,豎看歷史,橫看世界,總是好人多,總是正義戰勝邪惡……」她又端起酒杯對仲秋說,「謝謝你仲大哥。」

    「你?」仲秋擔心她喝過量。

    「我挨個敬。你放心,這點酒……酒逢知己千杯少嘛。」她把杯子舉到仲秋面前說,「我希望你把這些事情寫成一部小說。」

    「對,把許瓊的遭遇,還有小李的遭遇都寫出來,再由她給你寫評論介紹,甚至開個作品研討會。到時,我們都來捧場。」胖子對仲秋說,「我陪敬一杯。」

    「好呀,把我們今天的團聚也寫進去。」劉枚也端起酒杯向著仲秋,說,「仲主任,我還可以給你提供材料,把朱譽群和那些壞人釘進歷史的恥辱柱!」

    激動的淚水終於從李一凡的眼眶裡滾了出來。她沒有揩,任其痛快地流。

    不知什麼時候,飯廳裡的背景音樂已換成了約翰。施特勞斯的《藍色的多瑙河》:

    二00一年三月至二00二年十一月二日草

    二00三年五——七月十四日改

    二00四年七——十二月再改

    二00五年端午節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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