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花籐下 正文 第三章 惡劣的主僕遊戲(1)
    第三章惡劣的主僕遊戲

    1.

    即使再怎麼傷心,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很快,我與花籐鬧翻的事情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裡,我再沒有遇見過花籐。

    不認識花籐的時候我也照常過日子,但認識花籐之後,再度過著沒有花籐的日子,真的很讓人寂寞。

    雖然我也想過「偶然」遇見他,但我們不是同一個年級的,明揚學院又這麼大,想要「偶然」遇見他,談何容易。

    「唉……」

    這天傍晚,閃星事務所放假,難得不用打工,我抓緊機會把家裡打掃了一番,倒完垃圾就往回走。

    「柚希同學。」

    當我打開家門,正要踏進去時,一個熟悉的男聲在我的背後響起。

    「我的美麗玫瑰,我的可愛小鳥,原來你住在這種地方,真是太可憐了。」

    這,這聲音是……

    我戰戰兢兢地回頭,只見米羅斯拉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伸長了脖子打量我的家,嘴裡還不時發出感歎。

    「天啊!」我慘叫一聲,三步並作一步,趕緊跑到屋裡想關上門,沒想到米羅斯拉夫比我更快,硬是在我關上門之前擠了進來。

    「用不著驚慌,親愛的玫瑰。」米羅斯拉夫紳士地躬身,「我並沒有惡意。」

    現在大門已經關上,我居然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想怎麼危險!

    「是嗎?」我警惕地盯著米羅斯拉夫,冷冷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愧是漂亮的玫瑰,全身都是刺。」米羅斯拉夫笑瞇瞇地說道,「我想看看同班同學的家,不行嗎?」

    「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可以回去了。」我做了個「請」的手勢,他卻動也不動。

    「我一直想追逐我的玫瑰,直到今天才下定決心,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米羅斯拉夫皺起好看的雙眉,「玫瑰卻一個勁地要趕我走,我是多麼傷心啊!」

    「什麼追逐嘛!」我不屑地說道,「你們怎麼就老是不肯承認跟蹤我呢……」

    說到這裡,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花籐的臉,有時候溫柔,有時候冷漠,有時候帶著笑,有時候充滿了寂寞……

    我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以前是不是在名南村住過?」米羅斯拉夫突然問道。

    他怎麼知道我的老家在名南村?名南村只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漁村,又破又爛,除了經常能吃到便宜新鮮的海魚,沒有任何優點。

    「名南村?好好聽的名字哦,是什麼旅遊景點嗎?」我裝作一臉無知,還裝可愛地眨了眨眼睛。

    「原來你不知道啊……」米羅斯拉夫低下頭,十分失落的樣子。

    嘿嘿,你上當了吧?你明明這麼容易受騙,居然還敢來威脅我?

    米羅斯拉夫明明是外國人,怎麼知道我的老家地址?難道他偷偷調查過我的底細?

    真可怕!

    米羅斯拉夫突然摸出一隻手機,對著我的房間,卡嚓卡嚓地拍了好幾張照片。

    「你想幹什麼?」我嚇了一跳,剛想阻止他拍照,可米羅斯拉夫已經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

    「難得在玫瑰的家裡做客,我想留個紀念。」米羅斯拉夫笑得很無辜,但只有笨蛋才會相信他是真的無辜吧。

    「把照片刪了!」我不願跟他多費口舌,直接向他攤開手掌。

    如果他把這張照片到處散播,向別人展示我的家,那我怎麼辦?

    跟這比起來,我寧可被別人誤會已經有男朋友,至少我可以理直氣壯地指責別人傳播謠言!

    「這可不行,我的小鳥。」米羅斯拉夫摀住裝著手機的口袋,後退了好幾步,「我不是說要留個紀念嗎?」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玫瑰還有小鳥嗎?」我死死地握著拳頭,硬是忍住一拳揍上去的衝動,「你就不能為了你的玫瑰和小鳥,稍微犧牲一下紀念品嗎?」

    「說得也是……」米羅斯拉夫假裝思考了很久,當我以為他已經答應時,沒想到他還是搖頭,「不過仔細想想,用紀念品稍微『挽留』住我的玫瑰與小鳥,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是嗎?」

    「你想怎麼『挽留』?」我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不行,權柚希,你不能衝動啊!

    現在還沒有找到揍他一頓的時機,等拿回他的手機,再狠狠打他一頓也不遲。

    「比如讓我的玫瑰與小鳥時時刻刻地跟在我的身邊,聽從我的吩咐,我說什麼她就做什麼……」米羅斯拉夫得意揚揚地說著。

    「你、威、脅、我?」我一字一頓地問道。

    「不要說得這麼難聽。」米羅斯拉夫說道,「我聽說權柚希同學不但長得漂亮成績優秀,而且家裡富可敵國,是一個十分有權勢的千金大小姐。如果你的粉絲們看到你的真面目,一定會很失望吧?」

    「說到底,你還是想威脅我!」我一針見血,戳破他的計劃,「如果我不乖乖聽話,你就要把我的情況說給所有人聽,而且還要到處散發我住在這種破地方的照片……我說得沒錯吧?」

    「唉,你非得說這是威脅的話,那就當是我在威脅你吧。」米羅斯拉夫還不知死活地在說夢話,「不過只要你乖乖聽話,服侍得我高高興興的,也許我還會把照片還給你……哈哈……」

    「去死吧!」我大吼一聲,把怒火化作力量,全聚集在拳頭上,一拳揮向米羅斯拉夫的左臉頰。

    那張漂亮精緻的臉蛋立即變得又紅又腫,更可怕的是,我揍了左臉不夠,還一巴掌呼向右臉。

    這就是我長期端盤子送咖啡練出來的手勁,威力可不小。

    「好痛!」米羅斯拉夫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發出小動物般的可憐兮兮的慘叫,「連我的爹地都沒有打過我,你居然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怎麼樣?」我不解氣,還要惡狠狠地踩他一腳,「如果我現在手上有皮鞭,還要狠狠地抽你一頓,代替你爹教訓教訓你!」

    我這就叫做先發制人!

    聽說馴獸人在調教動物時絕對不能退縮,只要你流露出一點點害怕的意思,野獸就會明白你是個弱小的人類,進而一口咬掉你的腦袋!

    米羅斯拉夫雖然是人類,但也跟野獸沒什麼區別,只要我流露出一點點害怕被威脅的意思,我就一定會被他吃得死死的。所以我一定要擺出強硬的姿勢,絕對不能害怕,也絕對不會退縮。

    「可惡,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到處散發你的照片嗎?」看來我那一腳威力也著實不小,米羅斯拉夫眼淚汪汪的,爬了半天都爬不起來。

    「哈哈哈,你想散發就散發吧,我要是怕你就不揍你了!」我雙手叉腰,一副無所畏懼的囂張模樣。

    其實……我還是很害怕他真的散發照片的……

    「真,真的不怕嗎?」見我沒有絲毫退縮,米羅斯拉夫反而不安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散發了你的照片,就再也沒有人崇拜你了……」

    「那到時候我就來個死不承認,看你拿我怎麼辦!」我靈機一動,冒出了一個新主意,「對了,我還要對別人說,你是一個無恥下流的色狼,曾經苦苦追求我,被我拒絕後才用這麼卑鄙無恥的手段污蔑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證明你的清白!」

    「你,你……」米羅斯拉夫終於緊張起來,看來他也很注意形象,不願意被別人認為是一個無恥下流的色狼吧。

    「怎麼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以後你乖乖地閉上你的嘴巴,不該說的東西就不要到處亂說。」我笑得更加得意,更加響亮了。

    米羅斯拉夫低著腦袋,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再加上他那又紅又腫的臉頰,看上去真是可憐極了。

    雖然我剛才是暴力了一點兒,不過也不是個完全沒有同情心的人。於是,我走上去,向米羅斯拉夫伸手,想拉他起來。

    沒想到米羅斯拉夫一看見我伸手,刷地一下,臉色變得無比蒼白,還不斷後退。

    「不用怕,我不會再打你了。」我盡可能溫柔地說道。

    可憐的孩子,他該不會留下心理陰影了吧?也許我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用不著你同情我。」米羅斯拉夫的臉色一會兒變紅一會兒變綠,似乎受了很深的刺激,自己爬了起來。

    「不是我說你,你明明這麼弱小,就不要冒充壞人恐嚇我嘛。」我只好溫柔地安慰他,不過我沒有多少安慰別人的經驗,結果我的話說得越多,米羅斯拉夫的臉色就越不對勁。

    米羅斯拉夫臉色陰沉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你看看這是什麼?」

    不就是我家的照片嘛,你的手機真先進,居然能即拍即沖……

    我不屑地探頭去看米羅斯拉夫手裡的照片,出乎我的意料,這照片上拍攝的並不是我的房間,也不是風景,而是兩個人物。

    照片上的兩個人物分別是一男一女,身材都高挑勻稱,都穿著明揚學院的校服,那位女生抱住了男生的腰,深深地把臉埋進了男生的懷裡,而男生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茫然……似乎還有那麼一點兒幸福……

    除了我與某個人,不管是誰,只要看到這張照片都會認為他們是一對情侶吧,這兩個人看起來是那麼親密,姿勢又是那麼曖昧,不是情侶才怪。

    不過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們根本不是什麼情侶。

    因為這張照片上的人是我與花籐啊,這是我那天把眼淚鼻涕蹭在花籐身上時的情形。

    「貴族的興趣都這麼噁心嗎?居然偷拍我們。」我不屑地說道,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如果殺人不犯法,米羅斯拉夫早就已經被我砍成幾百塊了。

    現在我的行為已經很暴力了,就連思考方式也變得這麼暴力,如果讓花籐看見現在的我,會不會覺得很失望?

    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哼,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那個小鬼居然捷足先登!」米羅斯拉夫並沒有否認「偷拍」,而是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懶得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趁他不注意,一把搶走那張照片,刷刷刷幾下,撕成十幾片。

    「撕吧撕吧,反正我還有底片,想沖洗多少張照片都沒問題。」米羅斯拉夫得意揚揚地說著,也學我雙手叉腰,「小甜心,看到照片之後,你有什麼感想?」

    除了玫瑰與小鳥,他終於多了一個新詞彙,那就是「小甜心」,我應該恭喜他嗎?

    答案是「不」!

    我現在只想把他也當成照片,刷刷刷地撕成十幾片!

    見我不回答,米羅斯拉夫只好自己說下去:「如果把這張照片拿給大家看,一定會很有意思吧?」

    「有意思個屁!」我頓時脫口而出,想起花籐那句「就算再生氣你也不能罵髒話啊」,才硬把怒火壓了下去,惡狠狠地瞪著米羅斯拉夫,「隨便你,反正在別人的心目中,我與花籐早已是戀人,多一張照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當我說出那句「我與花籐早已是戀人」時,米羅斯拉夫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痛苦。

    「可是,花籐學弟不會那麼想。」米羅斯拉夫的眉頭只皺了一會兒,很快就舒展開來,形狀優美的嘴唇也微微上揚,「他已經和你『分手』說再見了,證明他不想再和你扯上關係,現在居然傳出新的流言,他會不會很困擾呢?」

    我想說,米羅斯拉夫你這個渾蛋,不但偷看偷拍還要偷聽,實在是罪大惡極!

    我想說,米羅斯拉夫你給我閉嘴,再胡言亂語小心我真的把你撕成十幾片,或者砍成幾百塊!

    我想說,米羅斯拉夫你太嫩了,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害怕嗎?我才不害怕呢!

    我想說的話很多很多,但到了嘴邊一句也說不出來了。因為米羅斯拉夫終於說中了我的弱點,的確讓我害怕了。

    說得也是,花籐也許真的不想再和我扯上關係了吧,以他的本事,想找我還不簡單?怎麼會一個月都不見他的人影呢?

    「我……」

    權柚希你振作一點兒啊!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危險的野獸——米羅斯拉夫還在面前!

    不是說過了嗎?馴獸人在調教動物時絕對不能退縮,也絕對不能害怕,小心被一口咬掉腦袋啊!

    米羅斯拉夫突然不自然地轉頭,悶悶地說道:「你……不要以為你哭了我就會心軟,反正你又野蠻又喜歡動手打人,根本不是什麼淑女!我,我才不會心軟……」

    我抹了抹臉,大吼:「我才沒哭呢!就算哭了也不稀罕你心軟,哼!」

    他說得沒錯,我的確又野蠻又喜歡動手打人,根本不是什麼淑女,像我這樣的人就別指望會有騎士來救我了。

    我得自救!

    被我這麼一吼,米羅斯拉夫反而欣慰地笑了起來,說道:「這樣才對嘛,你還是有活力一點兒比較好,哭哭啼啼的,根本不像你的風格。」

    其實米羅斯拉夫長得真的很好看,五官精緻得挑不出任何毛病,根本不輸給花籐。由於他的皮膚是小麥色的,笑起來牙齒白得幾乎閃閃發亮,可以直接去拍牙膏廣告了。

    可是,和他一起就是少了一點兒心跳的感覺。

    「用不著你來批評我。」我用力甩了甩頭,揮去腦海裡突然出現的花籐的臉,「你很瞭解我嗎?」

    「算了……」米羅斯拉夫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嚥了下去,「你說照片的事怎麼辦?」

    「哼,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問問你自己——你想怎麼辦?」我惡狠狠地瞪著米羅斯拉夫,冷笑道,「你該不會還要我做你的用人吧?」

    「我本來沒有這個打算的,幸虧你提醒了我。」米羅斯拉夫十分高興地宣佈,「從現在開始,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選擇做我的奴隸,乖乖聽我的話,我也嚴守秘密;二是你拒絕做我的奴隸,我向別人散佈照片……」

    我聳了聳肩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靜:「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怕你的威脅,小心我反過來威脅你哦……」

    「也許你不怕我的威脅,但是……」米羅斯拉夫頓了頓,表情竟然變得十分痛苦,「你一定害怕我用花籐來威脅你……」

    這下,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也叫做死門,只要被人找到軟肋,那這個人就死定了。

    真是可笑,我權柚希也有軟肋,而且還被米羅斯拉夫找到了。

    沒錯,這個軟肋就是花籐。

    雖然他討厭我,不過,他是我的學弟,我還欠他的人情,我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既然花籐不想再看到我,不想和我扯上任何關係,那我就成全他吧。

    有的人為了報恩什麼都肯做,只不過讓我做用人或者奴隸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真的,我只是報恩,除此之外,什麼奇怪的感情都沒有!

    趁還沒有正式成為米羅斯拉夫的奴隸或者用人,我抓緊最後的時機諷刺他:「你真是一個卑鄙無恥到讓人吐血的人。」

    「謝謝你對我的稱讚,我實在愧不敢當。」也不知道米羅斯拉夫是不是真的聽不出我在諷刺他,只見他微微一笑,問道,「小甜心,你決定好選擇哪一項了嗎?」

    「我可不是在稱讚你。」我聳了聳肩,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攤上一個卑鄙無恥而又愚蠢的主人,我真是不幸啊。」

    「主人?」米羅斯拉夫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我,「你的意思難道是……」

    「沒錯,我屈服了,卑鄙無恥而又愚蠢的主人啊,你一定很高興吧?」我不屑地冷哼,以為他會高興得跳起來。

    出乎我的意料,米羅斯拉夫看起來並沒有那麼高興,甚至有些悲傷,還有一些失落。

    他這是怎麼了?他希望我做他的僕人,我好不容易答應了他,他應該會覺得很高興才對,怎麼反而會悲傷失落呢?

    對了,說不定他現在十分高興,只是高興過頭變得表情扭曲了而已,所以看起來很悲傷。

    一定是這樣!

    「原來你為了他,什麼都願意做啊……」米羅斯拉夫深深地凝視著我,就連聲音聽起來也顯得十分悲傷,非常失落。

    真可憐,連聲帶也出毛病了嗎?

    「別胡說八道,我又不是為了他才答應的。」我甩甩頭,揮去腦海裡再度出現的花籐的身影,「只是不想連累他人而已,」

    雖然我們都沒有直接點明「他」的名字,但我們都知道,我們所說的「他」,就只有一個人。

    花籐。

    「你是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呢?」米羅斯拉夫沉重地說道,「還是說,你根本不知道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你以為你是戀愛大師嗎?實話說,你真的很煩人啊!」我一副懶得跟他計較的模樣,「說回正題吧,做你的僕人要幹什麼活?」

    米羅斯拉夫沉默了很久很久後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聲歎息是那麼長,那麼哀傷,似乎要把心裡的鬱悶藉著這聲歎息全宣洩而出。

    「像你這麼囂張無禮的僕人,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米羅斯拉夫終於恢復了往日的裝模作樣,誇張地大喊,「我那顆脆弱的心臟啊,都要害怕得停止跳動了。」

    我冷笑道:「為了你的心臟著想,你還是盡早解雇我吧!放心,我不會向你要求補償的——說不定你窮到連補償費都拿不出來。」

    「主人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了。你的工作是……嗯,以後見到了我要恭恭敬敬的,要聽我的話,就這樣,再見。」米羅斯拉夫匆匆忙忙拋下一大通話,拉開我家的大門就衝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舉止……似乎像是逃跑呢?

    不,一定是我的錯覺!像米羅斯拉夫這樣有爵位的外國貴族,不可能真的連補償費都拿不出來,有什麼好要逃跑的?

    「外國貴族就是惹人討厭,離開連門都不關……」我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關上大門,然後背靠著破舊粗糙的門板,慢慢地坐在地面上。

    如果換了是花籐,他肯定不會這麼做!

    唉,我又想起花籐了,簡直就像是患上了「花籐病」,好像沒有他在,我連一天都活不下去似的。

    花籐,你現在到底在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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