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秀?她現在還沒回去?」賀錦年有些驚訝的看著哥哥。
對於哥哥在客廳給自己等門,錦年倒不太驚訝,估計哥哥是聽說了何家康的事情,那傢伙的車現在還在隆裕地下停車場呢。可錦秀怎麼會等自己?她也聽說何家康了?
只是賀錦誠一開口,錦年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嗯,八點多就過來了。說是要找你,我看她氣色不太好,本來想讓她回去好好休息的,她非要等你回來。」賀錦誠點點頭,「她一個女孩子,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太好問,現在二叔已又是那樣,所以,你對關照她一點。」
「這個我曉得。我先上去了。哥哥,明天還要上班呢,你也上去吧。」錦年連連點頭。別說現在跟錦秀相處的不錯,就算是以前,自己也是會關心姐妹的。不過,現在能讓錦秀不開心,除了二叔、薛依婷,就是那個羅夏臻了。
錦年一路上樓,一路琢磨著錦秀的事情,不過,想到薛依婷,鬼使神差之間,竟然又想到了何家康。她記得,有那麼一次,自己見到薛依婷在巴結何家康,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到底是重生後的薛依婷還是重生之前的?不過想想,種種細節,表明應該是重生之後的。那麼,就有點兒奇怪了,這個薛依婷大概是知道了什麼,才去巴結何家康的吧?那,到底知道什麼呢,總不見的是何家康才是繼承何家的人吧?
賀錦年搖了搖頭,為自己豐富的想像力表示祝賀,也虧自己想得出的,何家晟又不是吃素的!想到吃素,不由想到今天的晚飯。何家康去了所謂的聽雨軒以後。今天晚上就沒有碰過葷腥,就是不知道那傢伙要噁心多少天。想想,還真是可樂。
賀錦年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想起那個紈褲時,心情真的很輕鬆,而且。好像沒怎麼真的把這人當成何家的人。
進了自己的臥室。錦年一眼就看見錦秀橫躺在自己的床上,也沒換衣服,一件真絲的改良唐裝穿在她身上,這會兒被揉得像團鹹菜。這傢伙手上也沒消停。拿著自己的涼枕一下一下的敲著,像是跟這東西有仇。
「嘖嘖,很有眼福。一進來就一幅玉女橫陳圖,養眼啊。」錦年也不大招呼,進來就開玩笑。故意把氣氛弄得輕鬆一點。
錦秀猛地坐起身來,「錦年,你怎麼才回來?又野到哪裡去了?」
聽著錦秀的抱怨,錦年也沒搭腔,只是笑著說,「怎麼了,你想我了啊?」
「是呀是呀。想你八隻眼九枝花!」錦秀沖了句江北土話,神色好了許多。
錦年拖了把椅子。坐在床面前,對錦秀道:「好了,有什麼教訓,我賀錦年在此虛心請教。」
錦秀這會兒到沒有說自己的事情,反而是盯著錦年看了一會兒,說到:「知道嗎錦年,小時候我最恨你了。你看看你,就是跟我不一樣,在自己房裡,也有那麼多講究,什麼回來不換衣服的話,就不上床啦等等。不光這樣,還有好多講究,什麼吃飯的,喝水的,走路的,等等等等,我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死的時候,是不是也有許多講究?那時候我像個假小子,整天在弄堂裡竄來竄去,而你一來,那麼不一樣,就像童話書裡的公主,我看了,真的很嫉妒的,就弄髒你的裙子,拉松你的小辮子。可你也不跟我打架,也不去告訴我姆媽,其實,那時我就知道,真正的公主,大概就是這樣的。可是我還是恨你,因為你把我比下去了。」
「後來,大伯母去了。現在想想,我還真是惡毒,我想,這下我把你比下去了,因為我有姆媽,你沒有。可是,後來,我姆媽對你比對我還好!而且,不管我是姆媽還是我爸爸,都讓我好好跟你學習,這就讓我更加恨你了。那時我還問過我爸爸,讓我跟你學什麼,學早戀嗎?我爸爸差點兒給我一個耳光。我才明白,原來你這種人,連早戀都是對的。」
「可是,誰能想得到,我那時那麼恨你,現在我卻可以跟你說心底話,跟你最要好!而很多我原來以為的事情,現在反過來看看,才發現,原來都是假的。」
錦年由著錦秀髮洩了一會兒,才拍了拍她道:「好了,不要做哲學家了。你還沒有那個天分。所以,老實告訴我,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出了什麼事情?錦秀想起來,真是又氣又傷心,只是,以前生氣傷心,她就大哭一場,哭過以後,心裡就舒服了。可現在,她發現,不知怎麼的,她想哭都哭不出來。突然,她冒出個很文藝的說法,文藝得讓她自己牙根發酸,真正的傷心,是埋在心裡,而不是泡在淚水裡。
錦秀苦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跟那人在一起時間多了,所以,也感染上了一些藝術細胞了?只是,一想到那個人,心裡就更是難過。
深吸了口氣,錦秀對錦年說到:「知道嗎,今天我受了三次打擊,而這個三次,都是我最親的或是我在乎的人給我的。」
原來,那次去看關老太太,老太太就拉著李淑樺和賀錦秀說悄悄話。除了那些給他們撐腰的說法外,老太太還私下很嚴肅的跟這娘倆說。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善待賀毅喬。不然,就是把賀毅喬給逼到對方那兒去了。所以。自從回過茸城後,李淑樺就沒怎麼為難賀毅喬了。不光如此,她還經常勸著賀錦秀看開點兒。至於大哥賀錦祈,到底是商場上見過場面的,所以,到不用為他多擔心。
今天,李淑樺好不容易說動了的賀錦秀,一起去賀毅喬那兒探望賀毅喬,順便突擊抽查。
只是,沒想到,李淑樺帶著女兒賀錦秀來到賀毅喬的門外時,僅隔一扇門,卻讓李淑樺和賀錦秀聽出了,那裡面不是別人,正是才認的義女,薛依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