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秀看著錦年這樣,領會錯了意思,叫道:「哎,幹什麼這副樣子,弄得好像我是逼良為娼似的。又不是叫你怎麼樣嘮,有個人在身邊轉轉,解解悶,不是蠻好嘛。還是說你其實,」錦秀眼珠一轉,一臉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發狠道,「你啊,身邊一直就只有甄柏一個,弄得他感覺太好了。男人啊,慣不得。老是吵架冷戰算什麼,這一回,你也該用用新手段,引入競爭機制,這樣,才能讓他真正緊張在乎呢。」
錦年看她這樣子,忽然笑了,「錦秀,我真的是跟甄柏分手,不是做做樣子的。」
錦秀又送了她一個衛生球,「真的假的,關山月不都正好嗎?」
「錦秀,你又胡說什麼?」不知什麼時候,嬸嬸已經過來了,一來,就訓了錦秀一句。然後掉頭對錦年說道:「不要聽錦秀亂出主意,她啊,不幫倒忙就蠻好了。」說完,就又是一通噓寒問暖。這回,錦秀倒是沒有不樂意,也關切的在邊上聽著。
得道了一切都好的回答,嬸嬸才放了心,「你呀,也不要嫌我囉嗦。這種事最傷身,一定要好好調理的。」然後轉頭對著錦秀道:「你也安分點,昨天你爸爸罵你罵得還不夠?又在瞎出主意。」
錦秀撇撇嘴,極低地咕噥了一句,「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事情。還有,什麼叫做我不清楚不要瞎講,我兩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的。」
錦年心裡一跳,卻轉身拿起身邊的茶,喝了一口。在轉過來時,臉上已經看不到什麼了。
嬸嬸也沒繼續說這個,看著錦年,「我剛剛聽你說,真的要跟甄柏分手?你現在在氣頭上,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不過,聽嬸嬸勸一句,先不要這樣急。等過段時間再看看。你們這些年的感情,就這樣分手,也太可惜了。」
「媽媽,你說什麼呢?這種會劈腿的男人,要了幹什麼?幸好沒有結婚,早點看清楚早點分手!」
「閉嘴,你知道什麼?什麼叫做會劈腿!甄柏有哪點兒跟人不清不楚了?分手?分手便宜了那些一門心思往上爬的?也不看看那些人配不配!」李淑樺沖這女兒大吼起來。
「媽媽?」錦秀看著李淑樺,有點呆住了。
錦年也有點愣住了。
李淑樺像是沒聽見女兒叫一樣,看著錦年道:「錦年,你要多想想你們這些年的感情。不要因為那些不要臉的人,反而傷了自己。真正欠調/教的,是那些貼上來的。我去看看廚房。」
嬸嬸離開了,房間裡一時間沒有了聲音。錦秀還愣在那裡。
錦年看著門口,最先回過神來,心裡苦笑,如果沒有那五年的遭遇,自己也會這樣想吧?其實,在那五年裡,自己也這樣想過。可惜,現在,自己看透了。
不過,要家裡人接受自己真的跟甄柏不可能,估計還要有段時間,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早晚總會明白的。
「喂,你不會真的聽了我媽的勸了吧?我跟你說,這點,你要相信我的。甄柏雖然現在沒有劈腿,但有這方面的潛質。有女人貼上來,他因該不假言辭,有必要弄得像現在這樣曖昧嗎?你為了那個女人跟他吵了不止一次了吧?他若真是把你放在心上,不是最該顧及你的感受嗎?還吃兩人西餐,什麼東西!」錦秀湊到錦年耳邊,小聲嘀咕著,一邊說,一邊小心地看著門口。
是啊,什麼東西?錦年自嘲的笑了笑。錦秀看著錦年這樣子,以為錦年真把李淑樺的話聽進去了,倒是真的有點急了,「哎,你不要不相信!」
「我相信,我相信,謝謝你。我一定不會在跟甄柏在一起了。」錦年痛快地說道。
錦秀反倒是更狐疑了,看了錦年兩眼,有點兒洩氣,「隨便你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情。」
錦年現在倒是對著個堂妹親近起來,出言安慰,「二叔昨天訓你了?都是我不好,連累你了。我去跟二叔說去。」
「算了算了,罵也罵過了,你再去說,說不定又要罵我一頓。反正這回我就是裡外不是人的。說到底,都是甄,嗯,那個女人不好。我媽剛剛有句話沒說錯,欠調/教!這些人父母沒教好,那我們來教!哎,你說,怎麼弄?」
錦秀又興致勃**來,在一邊想一些歪主意,什麼在網上搞臭她讓她以後不敢出去見人,什麼派人打一頓,什麼讓她以後找不到飯碗,等等等等。
錦年笑著搖搖頭,這些,還真不算什麼。以賀家來說,要收拾一個薛依婷,還真是太容易了。可是,以現在的薛依婷,讓她痛一下,就像是在平地上讓人摔一跤,又怎麼會痛到骨子裡?只有把她捧得高高的,讓她從金茂頂上摔下來,才能粉身碎骨吧?這一切,自己上輩子可真有體會呢!
「哎,你就這麼恨她?以前跟她有仇?還是說,你以前知道她?」錦年不著痕跡的套話,眼睛只盯著錦秀的眼睛,現學現用。
「你搞錯了吧?是你該恨她,我是因為你,才恨她!要不是你,我怎麼知道她是哪根蔥哪根蒜?不過,話說,這種人,還真是太討厭了,你說說,咱們用什麼法子,還是一起都招呼上去?」錦秀一點兒也沒意識到,還在那兒出主意。
「算了,跟這種人計較,有什麼意思。」錦年收回眼神,違心的說了一句。
錦秀在一邊大叫,「你這個人,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一點兒性子也沒有,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姐姐?」
謝謝你,錦秀!只是,這些事情,也不知道二叔嬸嬸到底扮演什麼角色,所以,你最好不要插手。當然,我也不能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你。
錦年安靜的衝著錦秀笑著,心裡帶著歉意,自己雖然不想錦秀攪在這裡,可還要從她那兒探聽消息,對不起,錦秀!自己一向是個自私的,不管是上一輩子,還是現在。
因為心中的歉意,錦年的笑,格外的柔軟,真誠,錦秀愣了愣,總算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