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醫一服服重藥用下去,又輪流著悉心陪護,二阿哥的病稍稍見了起色。純嬪亦在去了阿哥所之後回來道:「本宮趁著宮人們翻曬被子的時候悄悄換過了,按說沒有人看見。只是這幾日天氣稍稍回暖,難道那被子太厚的、就不頂用了?」
海蘭笑得穩篤,勸道:「娘娘凡事莫要著急,總有天氣冷下來的時候啊。」
純嬪已經盡力,便也只得靜觀其變,恨恨道:「總要讓皇后也吃點虧才能出本宮心裡這口惡氣!」
這一夜皇帝宿在海蘭宮裡,身體的纏綿之後,只餘下了彼此相依的力氣。雲錦帳帷流蘇溢彩,零星地繡著暗紅銀線的吉祥圖樣,安靜地逶迤於地,連帳外的紅燭高照,亦只能映進一點微紅而朦朧的光線。
皇帝疲倦而愜意地閉著眼睛,輕輕地吸一口氣:「海蘭,總覺得你這裡連枕衾間都有別緻香氣,旁人那兒再尋不到。」
海蘭一把烏黑青絲在皇帝臂間曲出柔和優美的弧度,輕笑道:「皇上去哪兒尋了?皇后?慧貴妃?還是玫嬪?」
皇帝默然歎口氣:「皇后一心在永璉身上,晝夜不安。為著這個,朕也很久沒留宿在皇后那裡了。」
海蘭道:「皇后娘娘不是一直求皇上將二阿哥挪到長春宮看治麼?皇上不如答應了,兩下也好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