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奸和幕後大佬會是誰?——
智赫像瘋子一樣闖入母親和振石生活的家。"你已經知道了是嗎?"他一把抓住振石的衣領搖晃道。
"你在說什麼?"振石被突襲自己的同母異父兄弟吃了一驚,他只是愣愣地盯著智赫。
"媽媽都做了些什麼你知道嗎!難道是你幹的?"
"什麼意思?"
"見鬼,他媽的。"
連這個傢伙也被蒙在鼓裡,不知該慶幸,還是感到不幸,癱坐在沙發上的智赫抱住了腦袋。
振石充滿疑惑地望著智赫,而後走向他扔在桌上的文件。振石忍不住吼叫了起來:"這都是什麼,瘋了,媽媽。"
沒錯,我們的母親是瘋了。否則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能夠挽救母親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振石說的,她已經瘋了。
今天下午,正在走紅的演藝界新人東振耍大牌取消了攝影,並向智赫提出可觀的要求。東振索要的金額非常可觀,而他扔給智赫的文件簡直是不堪入目。
與母親之間的令人作嘔的做愛過程的照片,還有指使東振處置恩有的所有記錄與錄音帶,以及作為那件事情的報酬往來的資金賬目。不僅如此,從振石與智赫兄弟處拿走的可觀的現金,還把黑手伸進處於昏迷狀態的李會長的銀行賬戶,母親正在用那些資金購入廣播電台的股份,而且還把手伸向東南企業的股票。
"這個能相信嗎?這是事實嗎?"
"是事實,只能相信。眼前不是放著完整的證據嗎。"
以蒼白的臉遞過來資料的手在顫抖。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背著我們在發生呢?"
"是啊,肯定有共謀,媽媽一個人是不可能淪落到這個地步的。"
振石點頭認同哥哥的話。連自己都可以瞞著把手伸向公司股票,肯定是這方面的專家幫了母親一把。
"你到底是怎麼經營公司的?"
"股票並不完全屬於我,雖然爸爸眼下是病榻上的人,但股票畢竟是爸爸的。"
智赫一指責,振石焦慮地咬了咬嘴唇。
"天啊。"
萬萬沒想到母親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怎麼可能瞞著自己的眼睛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振石抱住了頭。"哥,怎麼辦啊?"振石平生第一次向自己的同母異父兄弟求助。
"我也不知道,那邊一旦意識到了絕對不會放過的,肯定會不惜任何代價的。"
"如果那邊知道了,一切就完蛋了。"
這不僅是公司存亡的事情,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整個家族都會家破人亡的。
"先把媽媽送進醫院吧。"仔細琢磨之後,智赫望著振石低語道。
"什麼?"
"就像你說的,我們的媽媽瘋掉了,只能成為瘋子,只有這樣才有出路。殺人未遂罪,就算我們家再有能耐也是無能為力的,何況對方是韓俊輝。"
那個人是就算母親在醫院,不,就算她躺在棺材裡也會興師問罪的人。
"剩下的呢?"
剩下的,狂熱的韓俊輝與經歷好幾次生死關頭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侄子,還有被綁架的美麗女人秀安,還有秀安英俊的檢察官弟弟,他們全部都掐著他的脖子,還有那個尚未浮出水面的共犯。
我們還有多長時間?在俊輝查到事實真相之前還剩多長時間了呢?
"是啊,反正東振那個傢伙的嘴巴是暫時堵住了,所以應該有點時間吧。必須要做出選擇,就算分給東振一大筆財產來堵住他的嘴,那也是暫時的。而且一旦那樣做,那個水蛭一樣的傢伙肯定會沒完沒了地伸手的。因為我們這樣做等於是犯了殺人未遂包庇罪。"
"那,哥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先把媽媽送進醫院,然後再與那邊接觸一下。密切關注我們的股市行情和廣播電台動向的話,媽媽露出馬腳是遲早的事情。"
"那怎麼辦?嗯?怎麼辦啊。"
振石已經完全失去以往的自信和傲慢的外表,正在被不安與焦慮逐漸失去理智。
"提起精神來,"智赫厲聲喝住自己的同母異父兄弟,"至少我們得活下來。"不能就這樣垮下去,總得想出辦法。
"那由你來接觸嗎?"振石充血的眼睛在問智赫。
"好,那就由你來負責媽媽,然後盡可能調查一下共犯,可以讓他替媽媽頂罪。"
"那,哥你就調查那邊吧,我先去找媽媽。"振石一邊踉蹌地站起身,一邊喃喃說道。
望著振石扔過來的照片,母親的眼睛裡浮現一種瘋狂。振石暗自歎息,為什麼沒早看出來那樣的眼神呢。
"那是我的,那個廣播電台通通都是我的。"
"媽媽,現在不是廣播電台的問題,您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嗎!"
"那個女人輕視了我,不,是輕蔑,像看一隻蟲子一樣瞟了我一眼。你以為我會讓他的骨肉好好活下去嗎?絕對不可以。那個女人留下來的通通都是我的,無論是廣播電台,還是那個奄奄一息的老頭子。"秀姬歇斯底里地吼道,而她的臉上卻掛著莫名的喜悅,母親的眼神因為殘忍和快感閃出懾人的光芒。振石感覺自己也要瘋了。
"是誰啊,媽媽?和媽媽攜手的究竟是誰啊?"振石焦急地問道。
她浮現女王般的微笑。
"幫我的人很多,孩子。"
"媽媽,你以為現在是在做遊戲嗎?東振全都招了,那個傢伙去警察局自首是遲早的事情。"
"是嗎,那個孩子不可能丟下蔡英亂跑的吧?"
秀姬莫名其妙的回答,讓振石忍不住吼了一聲:"什麼?蔡英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啊?"
"嘻嘻,你還以為蔡英只是你自己的消遣品而已啊?蔡英那孩子很頑劣,就像我。"
"是說像媽媽一樣隨便撩裙子是嗎?"
振石聽明白了母親的話。看來送蔡英誘惑了東振,這個該死的女人。
"口無遮攔啊,你。"她的眼神似乎恢復了正常。
"媽媽,你以為韓俊輝他們一直會蒙在鼓裡嗎?"
"他怎麼可能知道啊?幫我的是他們家的人。"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真是感到毛骨悚然。他的母親真的是瘋了。
智赫到達俊輝的公司時,俊輝已掌握著事件的大概過程。他佈滿血絲的眼睛在注視著智赫。
"別做白日夢了,我絕對不會寬恕的。"
"知道,知道那些,但我媽媽精神異常。"
"那倒有可能,闖出這樣的禍還想活著的話肯定不會正常的。"他被憤怒燃燒著。
"不是我媽一個人幹的,看我們的股票動向就能知道,我媽一個人做不了那些事。"
"那是你弟弟干的吧,要不就是你幹的。"
"不,不是我們倆。東振那個傢伙威脅我了。"
"東振是誰?"
"是閃電的原名。"怡安插了進來。這是智赫不說也已經知道的事情。他們的焦點在於共犯會是誰。
"那會是誰幫的忙呢?以閃電一個人的力量是動不了東南企業的股票的,這次動得非常巧妙。"
"不是很清楚,但是據我媽媽講,是你們家裡的人在幫忙。"
這一點怡安和俊輝也都知道,而且再過一陣就能知道家裡的內線究竟是誰。兩人的眼神真摯地碰到了一起。
只有一個人接了從佳平打來的電話,而且他是俊輝普天下最信賴的一個人。
"為什麼做了那樣的事情?"俊輝望著20多年來像一家人一樣相處過來的金秘書歎了歎息。他是一直把俊輝當作兒子看待的一個人,而俊輝也把他當作自己的父親。可是,他怎麼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望著俊輝深受傷害的眼睛,金秘書的喉結艱難地動了一下:"我猜到你總有一天會查出真相。"
"我問您這是為什麼。"俊輝臉上的表情已經凝固了。
"我……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只是希望你能更早地知道真相,那樣事情不至於如此糟糕。"
"原來是我太遲鈍了?"俊輝望著已經絕望的金勝洙苦笑道。
"為什麼這麼做?"
"為了錢。"
還為了愛情,後面一句話金勝洙沒好意思說出口。
"為了錢?難道金秘書的財產還不夠用嗎?就算不夠用,只要你有這個需要,我也會在所不辭的。"
"這我也知道。"面對情緒激動的俊輝,已經萬念俱灰的金勝洙淡漠地回答道。
"賭債是很難還清的。"在壓抑的氣氛中,怡安插了進來。
"賭博?"被意外事實驚愕萬分的俊輝轉身望著怡安。
"賭債本來就是一個圈套,何況賭博根本就是毒品。"
"剛開始只是賭小的,可有一天發現以我的能力已無法承擔。"
"於是把孩子作為賭注了,是嗎?"俊輝佈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盯著努力迴避自己視線的金勝洙。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恩有是瑞輝的孩子,叔叔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我也別無選擇。"
"現在說的這些像人話嗎?"
他真想掐這人脖子,可硬是咬著牙克制住自己。
"以我的能力再也無法承受了,可如果我不還債,他們就會害了智淵,我別無選擇。他們只讓我提供恩有的行蹤。"
"你的女兒就那麼重要,可一直把你當成父親的瑞輝的兒子就無所謂,是嗎?"
俊輝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一把抓住金秘書的衣領:"瑞輝的汽車……那也是你幹的嗎?"
怡安趕忙阻攔情緒激動的俊輝,用眼神提醒了一下一同前往的偵查官們。
"不是,那確實是一場事故,我們已經做了徹底的調查,那確實是一場事故。好了。"
"剩下的傢伙們呢?"
金秘書被轉移到別人手中,俊輝坐在椅子上問道。
"東振那個傢伙已經逃往美國,但是會通過國際警察抓捕他的。還有,青戒派那邊說並不知道這件事,但是趁此機會好好查一番的。"
怡安把手放在為金秘書的背叛感到萬分痛恨的俊輝肩上:"往後就想好事吧,姐夫。不管怎麼樣,恩有沒發生什麼事情,而且姐姐也在你身邊不是嗎。"
怡安的關懷溫暖著俊輝的心,他的臉上浮現出若隱若現的微笑。
"如今似乎都得到解決了。今天晚上就好好睡一覺吧,頭疼的事情明天再想吧。"怡安安慰他,然後拿起了上衣。
"啊,對了。秀安不會是一直住在那兒吧?這還沒結婚呢。"
"哦,不,怕這段時間有什麼事情,今天或明天送回家的。"
"好,正式舉行婚禮後再一起生活看起來更順眼吧,那樣才不會失去我們家人給姐夫打的分數。"
聽到怡安善意的忠告,俊輝只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