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這怎麼可能,我不是在做夢吧!!」
是啊!各位花癡同學們,我也希望這不可能,我也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
「太帥了。他們可比電視裡帥多了,帥得一塌糊塗。」
是嗎?脾氣也是糟糕得一塌糊塗啊。
赫爾墨斯一到學校,這裡馬上就鬧翻了天、炸開了花兒……為什麼會喜歡這種人呢?我實在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麼狗會喝馬桶裡的水一樣。
來學校之前還一副不可一世的倒霉嘴臉,可面對在自己面前不停地晃來晃去的粉絲們,潘可輝卻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他這一笑不要緊,卻讓我看得想直接衝向廁所抱著馬桶大吐特吐。這傢伙的雙重性格再一次讓我唏噓不已,I服了You就是這種時候用的吧?
我由衷地慶幸著我們學校是男女分班制,走進了教室。不然,老媽一定、肯定以及確定會把赫爾墨斯轉到我們班來。接下來,我會在這三個惡魔的折磨下夜不能寐、食髓無味一天天地消瘦,說不定還沒等熬過這17歲花樣年華呢,就得跟這個世界SayGoodbye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媽會為我傷心難過嗎?唉,我怎麼就這麼慘呀……
「伊顏!!」
突然受到班裡同學們如此熱烈的歡迎,我驚訝地抬起頭,雙目圓睜。同學們眼裡閃著攝人的賊光向我靠攏了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你怎麼會跟赫爾墨斯哥哥們一起上學呢?嗯?」
哥哥個屁!他們跟我們是同歲,還哥哥呢。真不害臊!!
「死丫頭!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是靠媽媽的權勢套住赫爾墨斯的,對吧?真讓人羨慕死了。」
「你們住在一起呀?所以才一起來上學?這……不是真的吧?嗯?」
「我們的赫爾墨斯哥哥們居然和女生住在一個房子裡,這簡直就是噩夢。」
「你們給我安靜!」
我對她們的呱呱亂叫忍無可忍,終於大吼了一聲。一群鴨子嚇得看了我一眼,但片刻的安靜後,馬上又亂叫著向我撲了過來,那氣勢有過之而無不及。
啊啊,煩死我了。這種時候一定要吃點兒什麼。只有把食物吞進肚裡,才能安撫我從內而外擴散全身的厭煩情緒。
「給,吃這個。」
我差點兒被赫爾墨斯這個詞搞得精神分裂,還是賢薇在緊急關頭伸出了援手。因為我要跟赫爾墨斯一起上學,賢薇自己就先來到了學校。此刻,她正笑盈盈地向我伸出一個泡芙蛋糕。
「賢薇,只有你瞭解我。」
我毫不猶豫地搶過蛋糕狼吞虎嚥了起來。人是鐵、飯是鋼,只有吃才是我的活路、我的救星。把蛋糕一口塞進嘴裡嚼巴兩下咕嚕一聲吞進肚子裡以後,我馬上恢復了元氣。我站起身一把舉起椅子摔到了桌子上。
光當!!
任哪一個白癡都能聽明白這一聲巨響透露出威脅恐嚇的危險訊息。那些像潮水一樣湧向我的同學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退縮了。我趁熱打鐵,表情毅然決然。
「誰敢在我面前再提赫爾墨斯一個字,不管是天王老子還是王母娘娘,都會死得很慘。」
「槍桿兒出政權」果然是一句至理名言,有些話只有在暴力的背景下才能立竿見影。班裡的同學們一個個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以為回到了和平年代。可是,我很快發現這只是異想天開、百日做夢。只要赫爾墨斯存在,我的世界想回復平靜簡直就跟彗星撞地球的幾率差不多。
中午時分。第二節課上課的時候,我就已經順利地完成了吃掉便當的任務。因為這使命完成得過於出色,上午四節課結束後,我就準備和賢薇到小賣店尋找下一個絕對能夠完成的任務。就在這時……
「伊顏,帶我參觀一下學校吧。」
潘可輝找上門兒來了!嗚嗚,我真想嚎啕大哭。?.?
「想參觀學校找你們班長去。這種事都是班長負責的。」
我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的請求,想趕緊逃離這傢伙溜到走廊去。潘可輝卻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瞬間,一把將這傢伙扔出窗外的衝動湧上我的心頭。但是,把這傢伙扔出去就意味著把我的零花錢也扔出去。所以,我只好動用習武時的超強定力,努力展現出親切的笑容。啊啊∼我的零花錢呀……
「可輝,我現在有點兒急事兒要出去,你能不能不擋道呢?」
「伊顏,我希望帶我參觀學校的人是你。我們住在一個房子裡,能夠彼此多瞭解一些不是更容易成為朋友嗎?哈哈」
現在,此刻,Now,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是我認識的潘可輝嗎?是那個在家裡一直欺負我的無賴潘可輝嗎?我滿臉狐疑地盯著他那張石膏雕塑般整潔無暇的臉,想看出個所以然來。潘可輝靦腆地笑了一下,說出來到話差點兒沒把我噎死。
「你這樣盯著人家看,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嘛。哈哈哈哈」
哇,我吐!盯著你看你會不好意思?饒了我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張臉是機關鎗都打不透的銅牆鐵壁呀?這是一個身患王子自戀綜合症末期,病入膏肓已經無藥可救的人說出來的話嗎?打死我也不信。
「那……就拜託你帶我參觀學校吧?」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潘可輝已經迫不及待地拽著我十萬火急地飛出了教室。我心急火燎地向賢薇投去求救的眼神,SOS!可賢薇只是笑盈盈地默不作聲,還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賢薇呀,難道你沒看見我眼睛裡的SOS信號已經多得都漫出來了嗎?真想揍她一頓。
「幹嘛把我拉到這兒來?」
「我把你帶到這兒來是因為……」
潘可輝硬拽著我來到的地方是人跡罕至的科學實驗室。這傢伙把我拖進陰暗的角落裡,隨手把身後的門鎖上,向我轉過身來。可能是光線比較暗的緣故,這傢伙褐色的頭發現在看起來黑了很多,有點兒礙眼。雖然褐色的時候也不怎麼順眼……。
「我呀,只要看到反抗我的女生,心情就會變得很差。」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你跟我住在一個房子裡,可你不但非常明顯地表現出對我的厭惡,而且還得寸進尺,光明正大地不把我放在眼裡。」
「不可能這世界所有的女生都喜歡你吧。雖然我不是很甘心,但我還是得承認,我們學校大不分的女生都非常喜歡你。你就知足吧。」
「不,這還遠遠不夠。」
「那你還想怎麼樣?」
「只要有一個女生不迷倒在我的石榴褲下,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世界上沒有比這更不爽的事了。」
「喂,喂。」
「所以,……」
潘可輝慢慢地逼向我,越來越近……近到我的嗅覺可以清楚地聞到他的體香。我不快地皺了一下眉頭,向後退去。可是,我的背已經貼到了牆,無路可退了。
潘可輝抓住了我的肩膀。唉,問世間錢為何物,只叫人束手無策呀。收拾這傢伙對我來說不費吹灰之力,可我卻英雄無用武之地。
「我要攻佔你。」
「我又不是什麼PRG遊戲,什麼叫攻佔?你以為這是二戰時的諾曼底登陸啊?」
「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幾天之內,你就會被我迷倒,而且無法自拔。」
「絕對不……」
我沒辦法說完〈可能〉這兩個字。
因為潘可輝……潘可輝這傢伙……突然俯身吻住了我的嘴唇。他的嘴唇帶著滾燙的熱度向我襲來;他身上散發出來到的香氣濃烈地刺激著我的嗅覺;還有……在我嘴裡肆無忌憚地糾纏著我的……熱情而柔軟的舌……
我想把他推開,可生平17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熱烈的深吻讓我無法動彈。渾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一樣,雙腿在瑟瑟發抖還能站得住,著實讓人驚奇。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我根本就不喜歡潘可輝,可我的心臟卻像著了魔一樣瘋狂地跳著……
我想一拳把他打倒,我肯定比這傢伙厲害100倍。可這個突如其來的初吻麻痺了我的中樞神經,讓我完全喪失了活動能力,就算我多麼討厭這傢伙……
手臂、雙腿好像搞獨立運動一樣,完全不聽從大腦的命令,而我的靈魂更是高喊著自由萬歲,脫離了我的身體……
宛如一個世紀一般悠長的時間……
看不到盡頭的吻終於宣告結束,潘可輝帶著大戰告捷的神情看著我。而我因為兩腿發軟,後背順著牆壁跌坐到冰冷的地上。潘可輝一隻手把額頭的頭髮掃上去,另一隻手插進褲兜裡說到。
「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成為我的奴隸,深陷愛河的奴隸。哈哈哈哈哈。」
潘可輝得意地大笑著走出了科學實驗室,我被扔在那裡,只能瞪著眼睛失神地望著大開著的科學實驗室門。
在回到教室之前,我跑進小賣店一口氣吃了三個麵包。這時,我才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我寶貴的初吻居然被潘可輝那?個?無?賴?奪走了。不是別人,而是那個該?死?的?潘可輝……
「呃啊啊啊啊!」
一股怒火湧上心頭,我氣得仰天長嘯。路過的同學們都用踩到「狗屎」表情看著我,可我沒工夫理他們。跟那個該?死?的?潘可輝接吻……還不如讓我直接去吻「狗屎」吧。
我……我珍貴的、一生只能有一次的初吻的對象居然是潘可輝……居然是那個倒霉的、惡劣的雙重人格分裂症王子自戀綜合症末期患者?!!我真想把潘可輝逮回來抽他個30巴掌,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永遠別想再做明星。活了17載,我還是頭一次產生想殺人的衝動。
「呃啊啊啊啊……」
「伊顏。」
我再次爆發的抓狂行為被元民溫柔的聲音制止了。元民正一臉驚愕地看著我。
「你怎麼了?站在走廊中間……難道有人偷吃了你的便當?」
「不是!我怎麼可能會為那種超級古老的史前原因發這麼大的火呢!」
「對你來說,那可是天大的事兒呀。難道你忘了為食物而生為食物而死就是你的人生意義嗎?好好想想,如果誰偷吃了你的便當……」
「如果……誰……偷吃了……我的便當……」a
我跟著元民的思路想像著……
「呃啊!我非給活活氣死了不可!!」
「是吧?你看,這才是你最在乎的事情嘛……」
「嗯,沒錯……不對!絕對不是!那不是我最在乎的事情!我……我現在連肺都快要氣炸了!!」
「到底怎麼了?賢薇說剛才潘可輝把你帶出去了……難道跟他有關係?」
「嗯。」
我馬上點頭稱是。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那個……那個……元民,那該死的無?賴?潘可輝……搶走了我的初吻!」
「什……什麼?」
「那傢伙強吻了我!真該死……我怕老媽斷了我的零花錢,不敢動那傢伙一根毫毛……氣死我了!為什麼我的老媽那麼有錢?啊?」
元民驚訝的表情逐漸變成了憤怒,眉宇間出現了幾道秀氣的皺紋,眼睛裡的微笑也慢慢凝固了。他咬了咬牙,轉過身去。
「你去哪兒?」
「去……教訓……潘可輝……」
剛剛還興高采烈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而且還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我很好奇元民接下來的行動,就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面。經過走廊時,元民的同學開玩笑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到:
「喂,徐元民,怎麼這麼嚴肅?玩兒深沉呢?」
元民毫不客氣地打落那傢伙的手,周圍的人也感覺到了事情不妙,馬上讓出了一條路。終於來到潘可輝他們班的門口,元民粗暴地推開前門走了進去。潘可輝正在跟赫爾墨斯的其他成員玩兒得不亦樂乎。混蛋,搶走了我的初吻不但沒有絲毫愧色,還像沒事兒人一樣在這兒有說有笑……
「潘可輝,你出來一下。」
「呃?你是那根兒蔥啊?」
潘可輝用挑釁的語氣回答著,跨坐在桌子上的屁股卻絲毫沒有移動的跡象。同學們好奇地圍了過來想一探究竟。如果我和潘可輝接吻的事情傳出去絕對沒有什麼好處,元民可能想到了這一點,就二話不說一把抓起潘可輝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因為平時元民總是笑瞇瞇的,所以我一直沒有察覺到他的力氣居然這麼大。什麼叫真人不露相,這回我算是真正領教到了。我跟在他們身後,看見潘可輝拚命掙扎想回到地面上,可元民根本不予理會。
元民來的地方還是科學實驗室。因為這裡存放著人體模型或標本之類的東西,同學們都很忌諱在這周圍活動,所以,這兒就成了最受歡迎的密談場所。可我現在因為別的理由討厭科學實驗室。因為這裡是被潘可輝這?種?無?賴?強吻的地方……
「你想幹嘛?」
元民粗暴地把潘可輝扔到地上,而潘可輝馬上進入防禦狀態,警覺地瞪著元民。
「你強吻了伊顏,是不是?」
「啊啊……」
潘可輝的臉上掛著一抹嘲笑。真想撕爛他那張臉!!
「你是說這個?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她接吻的技術真不怎樣……」
「什麼?!」
「夏伊顏,你……是第一次接吻吧?」
「呃……」
「你不要動手,伊顏。」
當我怒火攻心失去判斷能力,差點兒著了潘可輝的道兒的時候,元民伸手阻止了我。跟往常截然不同,此時的元民老成而理智,我都懷疑這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元民。
「潘可輝,我現在很生氣……看來,你得挨我幾拳才行。」
元民挽著襯衫的袖子說到。元民的個子沒有自己高,潘可輝好像根本就不把元民當一回事兒。
「哈哈……不就是個吻嗎?用得著這麼大動干戈嗎?」
「對你這種生活糜爛的人不算什麼,但對伊顏來說,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是嗎?你這種態度,真讓我看不上眼。」
「所以,想跟我單挑?別看我這樣,想當年我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你連我的一根頭髮都動不了。」
「你有什麼理由這麼想?」
「如果我受了重傷回家,伊顏的母親不但會很傷心,而且還會詢問受傷的原因……那我就只能把你的事情告訴她。你是伊顏的朋友,伊顏又是哈迪斯的瘋狂粉絲。根據這些條件,得出來的結論只能是伊顏指示你來揍我,不是嗎?」
「就算誤會也沒關係。」
「其結果,伊顏的母親就會沒收掉伊顏的零花錢。」
呵!這傢伙……這傢伙是怎麼知道我的死穴的?
「我說的沒錯吧,夏伊顏?」
「……你……」
「所以,告訴你的朋友不要輕舉妄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可不想惹事生非……」
「怎麼辦,伊顏?」
元民問到。怎麼辦?什麼怎麼辦?跟揍這傢伙幾拳解氣相比,錢當然重要多了……這世界,沒有錢就活不下去呀。嗚嗚……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只有經濟獨立了,才能掌握生殺大權。
「讓……他走。」
潘可輝的臉上再次呈現出勝利的表情。
啪啪-
整理了一下出現折皺的校服,潘可輝走過我身旁時拍了我肩膀兩下。
「慢慢成為我的奴隸了。好。哈哈哈。」
潘可輝走過去後,我握緊拳頭在心裡發誓……只要赫爾墨斯一解散,我一定要把潘可輝這個王八蛋打個半死……
因為賢薇要參加爺爺的祭祀,我只好一個人去看哈迪斯。今天是哈迪斯休息的日子。因為我對哈迪斯的日程安排瞭如指掌,所以,就沒有必要浪費我的大好青春跑到哈迪斯成員們的家門口傻等著。我直接來到了哈迪斯經常光顧的遊戲廳。那裡是我一個人獨享的秘密場所,我可不會傻到把這個獨家情報透漏給其他人。
在那裡,我沒有尖叫著撲向哈迪斯,讓他們給我簽名。我裝得像一個只是單純喜歡玩兒遊戲的普通女高中生,表現得既文靜又自然。如果讓他們看出我居心不良,就會適得其反,招來他們的反感。
哈迪斯果然在遊戲廳裡。我找了個能夠清楚地看到哈迪斯的位子坐了下來。我裝作玩兒遊戲的樣子,眼睛卻偷瞄著觀察我的埃文。埃文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正在和其他成員說話。剛剛逃離潘可輝這個惡魔的化身,不對,應該是不折不扣的大惡魔,埃文在我眼裡簡直就是墜落凡間的天使。
純天然、沒有染過的淺褐色柔軟頭髮、散發出無窮魅力的深邃眼睛、高高的鼻樑和尖銳的鼻頭……埃文是美韓混血,天生麗質根本用不著在臉上動刀子。看著完美得不可方物的埃文,我心潮澎湃,激動得快要飛上天了。剛才那骯髒的接吻事件早就被我忘得……忘什麼呀?還是記得很清楚,TMD.
雖然我的眼睛看著埃文,但腦海裡還是會浮現那個該死的吻。等我恨恨地詛咒完潘可輝,再次將視線轉向埃文時……呃……埃文不見了。唉,這個潘可輝,絕對是我人生的第一號絆腳石……
心情憂鬱地將視線轉回顯示器,我登陸網站,察看好幾天都沒有確認的郵件。這時,突如其來的一件事讓我很驚訝。不,讓我非常、異常、十分地驚訝……
「你好。」
「嗯,你好。」
聽到旁邊有人跟我打招呼,我頭也不回地敷衍了一句。可我突然發現這個聲音和某個人很像,驚訝之餘瞥過頭確認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他……在我旁邊跟我打招呼的這個人……不是別人……
正是埃文。
「埃……埃……埃文……?」
這怎麼可能!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眼前……這個……一臉笑容的大帥哥……真的是埃文?
「嗯,我是埃文。哈哈。我們經常在這裡碰面呢。」
「啊……呃……嗯。」
埃文記得我,呃哈哈哈!
「你叫夏伊顏,對吧?」
「你怎麼……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上回……」
埃文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遞了過來。那是我遺失的學生證。我還以為落在了公共汽車裡……沒想到被埃文撿到了……我和埃文果然有緣分,這就叫命運吧。
「你把這個落在這兒了……夏伊顏,好美的名字……」
他說我的名字美耶。啊啊,我的心裡更美,高興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原……原來是這樣。謝謝你。」
當我伸手想拿回學生證的時候,埃文咧嘴一笑,又把學生揣進了口袋裡。難道、莫非……埃文你也跟潘可輝一樣,是雙重人格分裂症患者?沒關係,因為你是我的埃文,我完全有信心克服這點兒性格障礙。
「我們一起吃晚飯,好不好?」
「嗯?」
「我撿到了你的學生證,你要給我個機會請你吃飯呀。」
「啊……你要請我吃飯?」
「嗯。我有個嗜好,就是撿到誰的學生證就請誰吃飯。」
這個……是否可以解釋成埃文在追我?
「你的嗜好……還真夠有趣的。哈哈。」
我的心臟快要蹦出胸腔了。這……不是在做夢吧?我把手揣進褲兜裡,使勁兒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呃啊啊!好通!』果然……不是在做春秋大夢。
「你能陪我吃晚飯嗎?」
「當然沒問題。」
就這樣……我準備和埃文一起去吃晚飯。如果不是天賜良機,我和埃文可能一生都搭不上一句話。這真是比白日夢更像白日夢的事情。我的願望居然實現了……一定是因為我今天克服了潘可輝這個逆境,得到了老天爺的賞識,給我送來了這麼棒的禮物。
「今天你們兩個人吃晚飯吧。我要和伊顏去我家吃。」
「什麼嘛,埃文。為了女生居然把我們給甩了,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啊。」
潤宇說到。潤宇是另一種個性的大帥哥。因為平時喜歡調皮搗蛋,說他是哈迪斯裡的開心果也不為過。
「我可沒甩你們呀……只是把你們先晾在一邊兒而已。」
埃文帥氣地向自己的兩個同伴揮了揮手,然後對我說。
「那,我們就去我家吧。」
埃?文?的?家。
為了見埃文一面,不知道在他家門口徘徊了多少個夜晚;為了讓埃文注意到我,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我是那麼熱切地企盼著能進埃文的家看一看。可我卻做夢也沒想到居然能如此輕鬆地被埃文邀請去他家做客……而且還是和他一起吃晚飯。真是黃天不負有心人呀。
呃啊啊啊啊!
我激動得想大喊大叫。當然這種激動的心情跟被潘可輝強吻後的歇斯底里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這回是高興得心潮澎湃。
「你經常在我家附近轉悠,是不是?」
吃完晚飯,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時候,埃文突然問到。
「啊……」
「臉紅了。」
埃文笑著伸出手指戳我的臉頰。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覺有些害羞,就坐到離埃文遠一點兒的地方。
「我經常能看見你。想和你搭話,可周圍人太多,我就放棄了。後來你出現在我們經常去的遊戲廳裡。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那裡的,但你來找我們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因為,我想和你做朋友。」
「和我做朋友?」
「嗯。」
「為什麼?」
你個白癡、傻瓜夏伊顏!你問這個幹嘛?宇宙超級大白癡、笨蛋、傻瓜!
我在心裡暗暗自責不該問這個問題,可埃文還是微笑著回答到。
「為什麼?上回我在現場直播的節目中失誤,垂頭喪氣地回到家時,我聽見你對我大喊『失誤是難免的,沒關係!要振作起來!』。當時,我真的特別高興。」
「啊……是那次……。」
「所以,我想知道你是誰,還想跟你說說話。怎麼說呢,應該是想跟你交朋友吧。」
好。好吧。一切都是從朋友開始的。
「能和你這樣坐在一起聊天兒,真像在做夢一樣。」
那是我該說的台詞,埃文。
「我真的很高興。」
聽到埃文這不是告白的告白,我不知如何應對。因為我的心顫抖得厲害,不知所措。真希望這時間就這樣停在這一刻,讓這一分鐘永遠為我們停留……
「啊,對了。你們學校叫麻樹裡高中對不對?」
埃文問到。
「嗯,沒錯。」
「告訴你一個特大新聞,想不想知道?」
跟你在一起已經是特大新聞了。還有什麼比這還偉大?
「什麼新聞?」
「幾天後,我們哈迪斯就會轉學到你們麻樹裡高中。」
「什麼?!」
「聽說赫爾墨斯轉學到麻樹裡高中了,是嗎?我們企劃公司的社長讓我們也轉到麻樹裡高中,看看他們這次玩兒什麼花樣……」
哪兒有什麼花樣兒?還不是為了監視薛志雲那個花心大蘿蔔……
「轉學手續太複雜了,要轉到那兒估計還需要幾天時間。那我們就能經常見面了,對不對?」
「嗯。」
管它三七二十一。哈迪斯,我的埃文要轉到我們學校來,還有比這更振奮人心的事情嗎?哈哈哈……我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樣高興,從今以後,這世界就是我夏伊顏的了!
我想馬上回家。雖然跟埃文分開比死還難受,但跟埃文在一起,我就無法盡情表現出我興奮的心情。而且,我現在肚子很餓。和埃文一起吃晚飯,我怎麼能在他面前放開肚子糊吃海塞呢?為了保持淑女形象,我吃得像一隻小鳥兒。而且,跟埃文在一起讓我心跳加快、神經亢奮,這也消耗了不少能量,我現在快餓死了。如果繼續呆在這裡,說不定我會忍不住飢餓,把埃文的家整個吞進肚子裡。
「埃文,我是很想跟你多聊一會兒……可我得回家了。時間不早了……」
其實,什麼時候回家都無所謂,可我總不能說我肚子餓想回家填肚子吧。所以我只好找了個比較符合實際的借口,想矇混過關。埃文看了看表,驚慌地說到。
「哎呀……耽誤你這麼長時間……應該在9點之前把你送回家的……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用。你明天還要早起,工作又那麼忙,一定很辛苦。你就別出來了。」
「沒關係。怎麼能讓女孩子一個人回家呢?我可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來,我們走吧。」
埃文不聽我的勸阻,叫了司機,執意要送我回家。我也只好由著他去了。
「那你進屋吧,伊顏。再見。」
「嗯,埃文,路上小心。」
確認埃文的車子消失後,我飛也似的奔向蛋糕店。蛋糕店10點關門,現在就快10點了。如果吃不到香甜可口的蛋糕,我很可能因為興奮過度而死掉。所以,我施展著跟獵豹不相上下的速度飛奔到了蛋糕店。
「Sto————————p!」
就在蛋糕店即將關門的一剎那,我大喊一聲。蛋糕店裡的服務員姐姐正要打烊回家,一看是我,就停了下來,開門接待了我這個最後一位客人。
「姐,給我來一份兒草莓蛋糕!上面放滿草莓的那種。」
「哎!大晚上吃東西還不會發胖,真是服了你了……」
姐姐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從櫥櫃裡拿出草莓蛋糕,包裝好遞給我。
「路上小心啊。」
「放心吧。我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嗎?嘿嘿嘿!!那我走了。」
手裡捧著草莓蛋糕,我還是用獵豹的速度奔向家門。
家裡寂靜無聲。看來其他人都還沒回來。
啊啊,真是太平盛世。不但和我夢寐以求的偶像埃文吃了晚飯,討厭的赫爾墨斯也不在家,這不就是太平盛世嗎?這不就是神的祝福嗎?歌頌著這百年不遇的太平盛世,我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向浴室走去。
我當然想馬上就來享用美味可口的蛋糕。可是,忍耐能夠讓快樂呈幾何數倍地增大。洗完澡後清清爽爽地品嚐我的草莓蛋糕,啊啊,光是想像就已經讓我快樂地飛上了天,口水直在嘴裡打轉。
我吞嚥著口水,安撫著飢餓得快要鬧革命的肚子,慢慢地享受著洗浴的快樂。沐浴露和洗髮水的清香刺激著我的嗅覺,分外芬芳。這一切的一切都那麼令我心滿意足。而且,最讓我心情舒暢的是埃文身上的香味還殘留在我的鼻頭,這讓我久久沉浸在幸福之中。
幾天後埃文就要轉學到我們學校了……光是想都讓人高興得手舞足蹈。
我用乾淨柔軟的浴巾擦拭身上的水滴,又草草弄乾了濕漉漉的頭髮,走出浴室來到了客廳。
我的草莓蛋糕,我來了!讓你久等了!為了和你的完美邂逅,我還特地沐浴更衣。讓我們來盡情享受這個快樂時光吧。
甜而不膩的草莓蛋糕……我想像著即將溢滿口中的香甜味道,將視線轉向餐桌。這是怎麼回事兒!任憑我怎麼搜索,餐桌上就是找不到沒有我美麗而高貴的草莓蛋糕的身影,只有一個包裝盒淒慘地留在上面,裡面還殘留著蛋糕粉紅色的印記!
這……這……這……
我差點兒背過氣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是這種感覺吧。我再次感受到了想殺人的衝動。不管是誰,只要讓我逮到,我一定殺了他。
呃啊啊啊啊!
「啊,謝謝你的蛋糕。」
吧唧
潘可輝的聲音刺激著我的耳朵,我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幾根青筋暴了出來,皺著眉頭轉過身去。潘可輝咧嘴笑著,他的嘴邊還殘留著粉紅色的奶油。
「真的很好吃。今天拍節目拍到很晚,剛好肚子餓。是為我準備的嗎?」
「其他……人呢?」
「啊……他們說順道去一趟練習室。怎麼?這房子裡就只有你和我,很高興是不是?不過,不要用那種過於熱情的眼神看我呦。我可對你這個太平公主沒什麼興趣……」
潘可輝得意洋洋地笑著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我用手背擦掉凝結在眼角的淚水,對著草莓蛋糕的殘骸說到。
「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報仇雪恨……」
光當-
推開潘可輝的房門,已經脫掉上衣的潘可輝一臉不快地瞪著我。
「你搞什麼?怎麼隨便推開別人房門?真是沒禮貌……趕緊把門關上!」
「潘?可?輝!」
我走進潘可輝的房間,順手把門反鎖上。潘可輝嘴角微微上揚。
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不經我同意就吃掉……我的蛋糕……居然在我洗澡的時候,偷吃我的蛋糕……
「幹嘛?把門鎖上也沒用。我說了,我對飛機場沒什麼興趣。」
「別的事兒我都能原諒……但我決不能容忍其他人碰我的食物。」
「是呀……你確實挺能吃。」
「所以,你只能死在我手裡了。」
「哈哈。開什麼玩笑。第一,你比我弱小;第二,如果在我身上留下傷疤,你的零花錢就保不住了,不是嗎?」
「第一……我比你強大;第二……」
我拿起潘可輝床上的被子一把蒙在他身上。
「這樣就不會留下傷疤了。」
話音未落,我就開始痛偏潘可輝。這傢伙是赫爾墨斯;這傢伙說我是飛機場;這傢伙奪走了我的初吻;還有……還有……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這傢伙居然偷吃了我珍愛的、想留著慢慢品味的草莓蛋糕。所有這一切都彙集成一股憤怒的洪流,拳頭雨點般地打在潘可輝身上。而他只有痛哭慘叫的份兒。
被蒙在被子裡的潘可輝扭動著身軀想掙脫出來,可我怎麼會讓他如願呢?我靈巧地揍著這傢伙。潘可輝的慘叫間隔逐漸縮短,而我也漸漸氣喘吁吁之時,我扒開了被子。潘可輝已經進入半昏迷狀態,眼神呆滯迷茫。我蹲下來,用力拍打潘可輝的臉,讓他清醒清醒。潘可輝恢復清醒後,一看見我就像見到了鬼一樣,迅速轉身爬向牆壁,後背緊緊地貼在那裡。看來這傢伙嚇得不輕。我向潘可輝一字一句地說。
「要想在這個屋子裡順利地生存下來就要遵守一個規則。你是遵守呢,還是不遵守呢?」
「遵……遵守!」
「好。早這樣不就好了嘛。你嘲笑我,沒關係,你說我是飛機場,也無所謂,你瞧不起人,不把我放在眼裡,我也能忍受。這些我都能原諒。但是,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食物。非常討厭,絕對不能容忍。」
咕嚕-
潘可輝吞嚥口水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是呀,這樣聽話多乖呀。
「如果你再敢碰我的食物,管他什麼零花錢,我會先殺了你,然後死掉。同歸於盡,聽明白了嗎?」
「呃……嗯……明……明白了。」
「你可給我記住了。別的我不管,但只要碰我的食物,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碰我的食物只有死路一條,我把這個概念深深地烙在了潘可輝的腦海裡。然後,扔下驚嚇過度的潘可輝走出了他的房間。正要關門的時候,玄關的門開了,赫爾墨斯的其他成員走進了客廳。我突然想到還有一件事情沒有交代清楚,就重新推開了潘可輝的房門。此時,潘可輝正搖搖晃晃地向床走去,一看見我,重新恢復了後背緊緊貼牆的姿勢,不敢挪動半步。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如果你敢把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情洩露出去,你就等著去跟閻王爺喊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