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很快好幾天過去了,重修考試結束了。星星的資料被我認認真真看過一遍之後,以三張一碗麻辣燙的跳樓價賣給了水母,於是兩個人都順利地過了。接著我們在大批學生返校的當天,去KTV唱到電腦死機,回來去澡堂洗到熱水管道爆裂,然後趁著月色朦朧跑到足球場,當著出席的十幾對情侶大唱單身情歌。第二天刷牙的時候發現大量鼻涕資源,便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
在報到的前一天,我告別了我的流放生活,重新投入溫馨的大家庭——我搬回宿舍的那天被那群豺狼虎豹拖去姚記飯店搾光了這一年準備用來買襪子的錢。水母高喊要吃東坡肘子,我大罵:「吃了俺湘子肘子好了!」結果所有的人都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說:「我們只對你的錢包感興趣。」MD!這大家庭TMD夠溫馨!最令我吃驚的是,上次便秘的小九突然變得超能吃,吃得我直叫痛,真是君子報仇十天不晚啊。
當天晚上由於水母拖欠捨費的問題我們舉行了姚記多方會談,相關報道如下:
水母決定提高宿舍待遇稱無興趣參加下一輪會談
518宿舍日報飯局消息:
519宿舍外務省發言人8月30日表示,水母在有關拖欠捨費問題的多邊會談中絲毫沒有表示出改善關係和轉變政策的意願,反而想使之成為討價還價的場所。多邊會談中水母代表團發言人說,水母已不再有「興趣和期望」參加關於水母拖欠捨費問題的下一輪會談。
據519宿舍中央通訊社報道,5187最高人民大會認為這個水母的聲明是「極端錯誤的」。報道還稱最高人民大會「決定採取相應措施」,但報道沒有做進一步的闡述。
518饅頭通訊社援引水母的「決定」稱:「由於捨長狼人政府對水母實施了極度敵對的政策,因此水母拖欠捨費問題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姚記會談使水母有機會證實,狼人政府仍然想要解放水母錢包且不處理好草紙不夠用的問題,並利用多邊會談來對水母形成國際包圍,以便孤立和僵化水母。」
518特別記者湘子報道
過後我把全文複印若幹份,並附上深海水母彩圖一張批量出版發行,保證了五樓人手一份,一級通緝令通緝水母。可是一個星期過後,水母依然逍遙法外,甚至公然和有關部門人員公用水龍頭並試圖用早餐賄賂我行政人員黃湘子,被剛正不阿的黃湘子同志斷然接受。有鑒於此,授予黃湘子同志光榮捨員稱號。
獲得如此殊榮的我不驕不躁,積極投身到偉大的大四事業當中來。說到大四,突然有一種莫名得意,在校園裡看著來去匆匆的學弟學妹們,便自作多情地有了老大心理。想起大一軍訓的時候用雙手互搏姿態踢正步的狼人,把被子疊成年糕的水母,還有用五槍中靶六次的我,就很酸酸地想笑,原來我們曾經也是這麼傻。
新生報到日到了,看著一群歡呼雀躍的大三的男生,就該明白今年新生的質量了。對於我們這些大四的學生更是相當具有歷史意義,有的人趕著坐著大學愛情的末班車,有的準備徹底坐穿這大學單身的監牢,也有心想著前者卻注定要成為後者的悲慘人物。饅頭說,愛情對於大四的人來說,就像九點五十跑去規定十點關門的機房上機,沒等你保存你做的事情就被強行關機。我不同意,因為我知道機房由於時間到強行關機的話,每次會少收我機房上機費用五毛,想來還是很划算的。
在學校碰到一個新生向我問路,立正著極其禮貌地問我,化工學院怎麼走。我感動得不行,雖然那人堅決反抗,我仍然非常熱情地手把手地把他牽到計算機系門口。一天下午,有個新生兩眼淚汪汪地說難得找到一個老鄉,非要和我擁抱一下,我告訴他我們這學院老鄉有一百來個,我怕他抱完之後回去全身瘙癢。不過我大一的時候一聽到有人講家鄉話,就會淚汪汪地含情脈脈地看著人家,也不管人家是男是女,還好每次水母都很好心地上來替我解圍,「這娃兒,小時候發燒過度腦子壞了,可憐呀,您千萬別見怪!」
第二天,聽說年段的某種學生領導創可貼要求我們班調出幾個優良人才來帶新生熟悉環境,秘密條件要求身高不超過一米八,相貌一定要立足平凡(絕不能蓋過那幾個領導人物,尤其不能蓋過臉蛋走抽像路線的創可貼)。我看了一下,這輩子我是沒希望達到這種水平了,於是我就遺憾地失去探索及未來共享新大陸資源的機會。而水母則相當積極地參加這次開拓運動,雖然我覺得他再怎麼樣都要比創可貼強,沒辦法,人要是自甘墮落神也救不了他(雖然他也不願意被救)。說起創可貼,人稱本系四大名「賤」之首。他一「賤」既出,後招源源傾瀉,「賤法」輕靈,所用招式無聲無形,卻能殺人於無血。聽其所說的三十招之外,他既領悟了「行雲流水,任意所至」這八個字的精義,可謂江湖無敵。憑此神功節節升職,四面亨通,伴紅倚綠,好不風光。記得大一的時候他就看上了我們班一個漂亮的女生,於是千方百計弄到對方電話花了他一個月用來買化妝品的積蓄買兩張恐怖大片的電影票,結果到會的居然是我們班另一個身高和腰圍相當的絕色少男「殺」手,後來聽說由於受驚過度,躲在房間裡面一個禮拜不敢見光。再後來經過一年的調養,色心不減,利用職務之便,收集到所有本系當年新生的照片,經過百般挑選終於誕生了那一年他的奮鬥目標,結果後來聽他在女生樓下用唱《好漢歌》的聲音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居然唱出了陝北民歌和世紀搖滾混合的味道,害得遠在四百米外的男生宿舍樓裡的男生都有了懷孕的徵兆。
人家女生早就看穿了他,三下兩下休了他,傳聞他的數十封情書被女生拿回去給小學的弟弟做改錯別字的範本。
現如今已經是新時代新生活了,可是他居然還在我眼前繼續他的探索工作,瞧他牽著一個一個女孩子的手像舊社會的媒婆一樣地笑。我上去問那女孩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那女孩跟我說不用了,她碰到了一個好心的老爺爺幫她做好了很多事情。
我看不下去急著黃昏戀的創可貼,於是跑去蹲在招待新生的地方,拚命地對女生放電,我想落到我手上總比落到這人手上好,我這是在挽救下一代呀,呀呀,又感動得流眼淚了……
「你眼睛是不是昨天做噩夢被嚇大了,咋個這麼圓?」突然眼前冒出一個美女用手指著我的腦袋說話。
「水狐狸?你怎麼在這裡?難道你對小弟弟也有興趣?」
「切!∼你以為我是你呀∼」
「呵呵,有道理,不過記住和我說話的時候要距離一米,明白嗎?」
「嗯?為什麼?以前不都是很隨便的嗎?」
「今天不一樣。」
「為什麼呀?」
「我要讓新生知道我還是單身!」
水狐狸後撤三步做暈倒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