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戀上誰的心 正文 第十三章
    第34節:兵不血刃方為兵家大勝

    於是我來到了一個大草原,我躺在散發著迷人香味的草地上,看著奔跑著的肥溜溜的羊群,突然有一隻迷失了方向向著我猛衝過來,一邊還叫著"呼呼∼∼",我納悶,為什麼不是"咩咩",啊!我嚇了一跳醒過來……

    一睜眼面前是個女人的臉,嬌嫩欲滴,閉著眼睛似乎睡得很香。我有點被嚇到了,想動一下,卻根本不能,因為被她緊緊地抱著。突然覺得心裡很是溫暖,好像自己有了一個家一般笑著,很開心地笑著,無聲地。我偷偷地看著她的臉,忍不住又偷偷地親了她臉頰一下。她似乎有了察覺伸出小手在被親的地方來回摸了摸,我猜她大概夢到被蚊子叮了。

    我仔細端詳著她,穿著薄薄的淡綠色的睡衣,身材隱約透漏著什麼,我有點緊張,因為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回應這個隱約的透漏。齷齪的想法一遍一遍又一遍,沒完沒了,寒。我閉上眼,不去想,卻反而更加緊張,清晰地感覺自己心跳的急促。我以前聽朋友告訴我,男人很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有兩種情況,一個就是非常非常想佔有她,一種是不捨得動她一根毫毛。我想我屬於後者吧,但是是那種渴望著前者卻很鬱悶地有點不甘心地去充當後者的吧。再說了,小小要是以為我是色狼就不好辦了,可是她穿著睡衣躺在我身旁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有點找不到北了。難道本身就是一個暗示,而我卻要辜負了這麼一個美麗的暗示?萬一不是暗示,只是想躺在我身邊安靜地睡覺而已?煩煩,罷罷,就當沒有什麼狗屁暗示比較安全,而且今天八千里路突飛猛進的進展已經讓我喜出望外,又怎敢得寸進尺不識抬舉呢。我把小小摟緊一點,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不料小小咯咯地笑出聲來。

    "啊?你笑什麼啊?"我有點心虛。

    小小笑著偷看了我一下,眼神裡流露著一絲狡猾,然後又突然把頭鑽進我的懷裡咯咯地笑起來。我有點糊塗了,湊過頭去對著她的臉說,你笑什麼呢你。她停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在我腋窩裡胳肢了一下,我忍不住跳了起來,她便開心地大笑起來。我哪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跳起來,撲過去,像只大灰狼一般,可惜沒抓住,她很輕巧地躲開了我。尖叫著躲到床的另一角去,看到我撲了一身空無奈的樣子,她更是肆意地大笑起來。看她興奮地舉起枕頭向我用力地扔過來,我很合作地應聲倒在床上,她便撲過來壓在我身上,這時候出現了意外的情況,大概是太用力了吧,她睡衣上的拉帶掉了,我保證我那時候絕對有一種頭暈的感覺,雖然其實我什麼都沒看見,只是小小突然趴在床上不動,很無辜地看著我說,掉了。

    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根本沒有衝動的慾望,取而代之的只是難以按捺的笑意,突然覺得小小真的好小,好可愛。我想,假如可以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好她,不讓她受任何委屈,好好愛她。她小心地把帶子繫好,一邊還用那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叫我不許看,切,我才不看呢,因為其實啥都看不到。

    "好了嗎?"我問。

    "好了……"她在繫好帶子的那一瞬間眼神從幽怨直接變成火爆型,飛奔向我打來,我掄起枕頭充當天龍盾,她高喝著鳳凰天翔向我襲來……於是我們在床上大鬧起來,像兩個幼兒園沒畢業的小孩子一般。

    鬧著鬧著,一晚上就過去了,居然沒有做過什麼事情,不知道是一種失敗還是一種光榮。只知道一早上起來看看眼睛好像被狗大了一個便一般,黑黑的一團,沒有神采。我看著很不爽把那狗便揉了揉,結果那便便的範圍變大了,淪落到豬便便的範疇,於是我緊張地洗了一把臉不敢再動它了。早上是要上課的,小小說她好累不想去了,要曠課,我本來想拉她起來去上課的,看她像樹袋熊一樣黏在抱枕上,我想想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於是我把昨天晾乾的衣服拿出來穿了,有點微微的洗衣粉的香味,我便想像著小小幫我洗衣服的樣子,心裡有一種欣賞的感覺,那似乎是一種溫暖。

    回到宿舍,問了一下幸好昨天沒有查房,不然學院樓前肯定就要有我的個人宣傳海報了,想想在學院裡要成為一個明星還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回去的時候幾乎全宿舍人都起來吃早餐了,對了,幾乎,用這個詞是因為有其特殊性,那就是水泡子,但是你猜錯了,並不是他還沒起床,而是他根本沒睡在床上,躺倒在地板上呼嚕嚕地叫。這對我們宿舍來說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水泡子屬於那種可以在睡覺的時候展示天龍八部陣勢和解放軍游擊戰法的高手,他可以從自己的床上睡到地板上,然後再睡到別人的床上,然後又睡到地板上,再然後又睡回自己的床上,所以一般早上起來的時候他都是在自己床上睡得好好的,不知道還以為真是如此,其實其間已經經過翻天覆地般的戰鬥。傳說路過我們宿舍的老鼠曾被嚇死了一隻,可能這事情在老鼠中影響很大,於是我們宿舍的老鼠就變得非常少了。後來發現原來我們宿舍的水泡子比貓還管用,這樣兵不血刃方為兵家大勝。豈是我等凡人所能達到之效果。

    好了,英雄傳奇暫時說到這裡,我們繼續講我們上課的事情。大學上課和高中最大的不同就是,高中的時候我們不理老師,現在是老師不理我們,或者說互相不理。其實並不能說是簡單的不理,只是一種主動性的區別而已,就像以前的貓沒飯吃,只好吃老鼠,非常乾淨利索,可是現在的貓肥得流油,頻頻談起以前就歎息的NND饑荒年代咱們居然這麼野蠻吃生靈啊,罪孽啊。現在的貓有一種比較流行的時尚,那就是養隻老鼠當寵物,沒事就帶著出去遛老鼠,夠新鮮吧,不知道說明你落後,你將被時代所拋棄,你趕緊歎息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第35節:小月?!你居然叫她小月?

    就像你所看到的,這年頭我們都分不清我們是貓還是老鼠了。課總是要上的,可是有時候上的是一些一輩子都用不到的東西,於是我們去看一些老師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東西。這不是什麼代溝,這只是不願去溝通,講究理解萬歲的年代已經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於是就這樣先過著,不過還好,很幸運我有了自己的愛好信仰,那就是我的小小。我們幾乎是整天黏在一起,沒課的時候一起去自修或者一起去玩,其實對於我們來說一起自修就是一種享受,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學樂一體兩不誤了。說實話,我依然對於突如其來的幸福感到懷疑,然而我依然相信愛情,它必定有她的浪漫性,至少我的一見鍾情也是如此難以琢磨的。於是我寧願拋棄了所謂的不適應,欣然地接受著這一切、一切的美好。曾經聽過一句話,不要以為你前方黑暗無光,也許在下一個轉彎處就是一片燦爛的陽光。我不知道我是否就遇到這麼一個轉彎,然而我確實地感覺到我正在享受著這一份陽光。那個時候幾乎是我上大學以來最幸福的時光,因為她讓我覺得每一天都是那麼的充實,每一天都好像有一個夢想。

    後來小小加入了和我一樣的那個社團,當時宿舍裡的人都說我他媽的有福氣,一個大四的學長捶胸頓足地說,為什麼四年了一個像人樣的老婆都沒撈到,於是我變成羨慕的焦點,我也為我自己成為焦點感到慚愧,我都不知道是什麼讓我可以擁有這份光榮。我恨不得在背上寫上"我是小小的男朋友"的字眼,我生怕天下人不知道,我希望天下人都知道,小小,只屬於我。

    我知道這樣很幼稚,但是我願意這樣幼稚,因為我有這種幼稚的權利,當一個人連幼稚的權利都沒有了,那他就是相當可悲的人物了。

    我和小小策劃了一次漫畫展,據說還是相當成功的,上面有很多我自己的作品,小小會跑去展板前面偷聽別人是怎麼評價我的畫的,然後偷偷回來笑話我,然後我會偷偷地親她一下接著被追著滿堂跑。

    那天我看到辛小月也去看畫展了,一直停在我的展區,流連了很久,我不知道該去跟她打招呼還是默默地在一邊看就好了。小小也在我身邊,於是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子的心情處在當中,所以我想離開。當我試圖走出展區的時候,被小月叫住了。

    "不錯啊∼清風。"她依舊笑得那麼燦爛,很陽光卻有著一種平常女生沒有的文弱。

    "呵呵,謝謝你啊,其實畫得不怎麼樣啊!濫用職權掛上去獻醜而已。"我把雙手放在口袋裡,以掩飾我緊張的心情。

    "我覺得你蠻有天賦的,要是能把握好一定會有很好的前途的哦!"小月頓著頭很是認真地對我說。

    "哈哈∼只是玩玩而已,開心罷了。沒有什麼想發展什麼的想法。"

    "呵呵,清風啊,你現在是不是很幸福啊?"辛小月抬著頭迎著我的臉,露出一個很奇怪有點勉強的笑臉。

    "啊∼∼啊哦∼嗯∼"我不知道我的回答到底是肯定還是否定,因為我不知道我哪個發音才是我要表達的東西。

    辛小月好像明白了,她微笑地點著頭說:"很好啊,只要你幸福就好啊!"

    "呵呵……"我很假地笑著,都不知道我笑什麼呢。

    "不過……以後要是遇到什麼不順可以隨時來找我……"辛小月先是低著頭不看我,然後似乎下定決心一般地揚起頭說,"我會等你的。"

    我瞬時好像被一種光芒籠罩著,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激湧上心頭,伴著一種隱隱的痛。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我的意思,愣在那裡有一種深層的愧疚。

    辛小月欣然說完那句話,大步離開展區向著她自己要走的路走去。

    我沒有去叫住她,那是她的選擇。

    "那個是……"小小從我身旁跳出來,"辛小月嗎?"

    "對啊……小月……"我緩緩地回答。

    "小月?!你居然叫她小月?嗯?"小小調皮地用那種似乎嫉妒的口氣對我說。

    "啊!我……我,那個……"其實我是心虛的,於是我帶著結巴。

    "好啊∼∼你居然叫她小月哦∼這麼親熱的口氣。"小小看我有點緊張更來勁了。

    "大姐,我不過用了一個小字而已啊,我對你可是用了兩個小字啊,看看,檔次明顯不一樣嘛!"我還是很靈活機動的。

    "屁話∼我本來就是這名字啊!"她不服。

    "難道你要我叫你,小小小啊?別人還以為我口吃呢!"

    "切∼∼本來就口吃啊!"她用拳頭打在我的胳膊上。這個力度和水秋那個力度簡直不是一個量級,柔得跟米糰子一樣。

    對了,水秋最近怎麼樣了啊∼我突然想起了這個人……

    第36節:反正你好自為之就是了

    人真的是不經想的,你想著誰的時候誰就真的可能出現了。就在我做完那個漫畫展的第三天,水秋又再次出現在我的宿舍。那時候我剛好下課,因為有一堆衣服還沒洗,於是早早地回了宿舍。我進宿舍的時候水秋正坐在我的床旁邊,擺弄著我的書架。

    "你幹什麼呢?"我一向很討厭在不經我允許的情況下亂翻我的東西。

    "啊?你回來了。來來∼∼坐!"她似乎渾然不在乎我的抗議,搞得好像很熟悉,就像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

    "你找我做什麼呢?這次我可沒拿呂涼怎麼樣?雖然我很想。"我覺得沒有什麼理由要怕她的。

    "哦?!不用這麼火氣大吧。我只是來看看你的啊!"水秋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原來的她。

    "呵呵∼沒事沒事,聽說你們社團有自己的網站哦,上次我在北門口的畫展看到畫了,覺得很不錯,想到你們的網站去看看,順便看看我能不能加入。"她倒是看起來很有誠意的樣子。

    "真的假的?你也參加美術協會?"我對這點還是相當懷疑的。

    "什麼話啊?我也是很有天賦的,想當年……"她用力地挽起袖子,似乎要開始闡述她的輝煌歷史了。

    "呵呵,好了,我答應你就是,我們到上上籤的電腦上看看吧,他那邊比較方便。"我說著示意她跟我過去。

    於是打開網頁輸入我們網站的地址,那個是需要賬戶才能進入的網站,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別緻的東西,於是我的賬號的名字就是"賬號".水秋看到我的賬號就大笑起來:"哈哈,你還真逗,該不會你的密碼就是『密碼』吧。"

    "呵呵,你也不傻啊∼"正如她所說的,我的密碼就是密碼的拼音。

    "哦∼這樣啊∼"水秋突然瞬間露出沉思的表情。

    我當時也沒怎麼注意,便開始專心地引導她打開我們的網站,教她怎麼註冊怎麼報名之類的。我還真以為她會是一個不錯的會員呢。

    "清風,你現在和小小在一起了?"水秋終於還是離不開提這件事情。

    "嗯∼是啊,怎麼了?"我倒想看看她想說什麼。

    "呵呵,很好啊,這樣我說不定還有機會追呂涼了,哈哈哈!"她說著便莫名其妙地笑起來,我怎麼聽都覺得有點苦笑的味道。

    我沉默不語,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去接這句話。

    "清風啊∼"她停了停突然語重心長地說,"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你說吧,沒關係!"我想我對小小的心是不可能會改變的。

    "就朋友的立場,我想勸你,不要投太多感情在小小身上。"她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為什麼?!上次你好像也跟我說過,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覺得小小挺好的,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我有點小小的不爽。

    "說了你也不懂啊……"水秋苦笑了一下說,"反正你好自為之就是了。"

    "喂∼什麼意思啊,說話說一半很沒道德的,你這是對小小的誹謗啊,你今天非得說個明白不可。"我開始有點憤怒了,我不容許別人如此毫無根據地說小小。

    "呵呵,你想怎麼,打架我可是老手哦。"水秋說著掄起手頂在我的胸口,"她不是個好女孩,你這小孩子!"

    "胡說!"我用力地打開她的手,"你再胡說,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切∼∼"她很不屑地甩開我徑直向門口走去。

    "喂∼∼等等!"

    她一聲也不響便走掉了,留下有點茫然的我。

    她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

    雖然說我是相信小小的,可是我相信無風不起浪,水秋的話在我的腦海裡玩起了呼啦圈,來來回回,反反覆覆,沒完沒了。他媽的,我真是混蛋,怎麼就這麼容易動搖呢。我拿起被子把自己的腦袋包在裡面,像一個被綁架的傻瓜,或者像一隻乾瘦的鴕鳥。躺倒在自己的床上呼嚕嚕地睡了一覺,於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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