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為什麼他認識你?為什麼這麼多帥哥認識你?」袁旦快要抓狂了,抓著我的手臂發了瘋的搖晃。喂……別把我的手當撥浪鼓啊,難道你這樣瘋搖我的手我就知道答案了嗎?豬……T(oo)T
「我不認識他。」我懊惱的看著袁旦,然後又把目光落在那個漂亮男生的身上。「我不認識你。」
「是嗎?你不認識我?你居然說不認識我?呵呵~~~」男生眼睛在瞬間一黯,漆黑的眼瞳閃著幽怨的光。「可是我卻認識你啊,小布布。」
「你為什麼認識我?你怎麼認識我的?」我快要崩潰了。剛剛來了一個奇怪的帥氣男生,現在又來一個奇怪的漂亮男生。他們似乎都認識我,然而我卻不認識他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只是對你很感興趣而已,很感興趣呢。」男生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面頰,然後他歪著頭對我笑,露出好看的牙齒。「可以陪我喝一杯嗎?」
「我不會喝酒,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認識我?!」我冷冷的打掉男生在我臉上游弋的手,有種厭惡的感覺。
「那你喝果汁,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和你聊一聊。」男生在說「很想」的時候故意重重的咬音,臉上的笑容越加笑得詭異了。
「我不認識你。」我拉了拉袁旦的手。「娃娃,我們走。」
「慢著。如果你陪我聊一聊的話,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認識你。如果你不陪我聊,很抱歉,以後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無止境的去騷擾你。」男生的話很輕很柔,咋聽上去溫柔有禮,實際上卻帶著一股迫人的威脅。
「你……你想幹什麼?」袁旦警惕性的握緊了拳頭,準備一到關鍵時刻就把男生的臉當沙包,狠砸狠打。
「別緊張,我不會怎麼樣的,我只是想和她,交個朋友。」男生的眼睛裡,有像籐蔓一樣的神采溢了出來,照亮了袁旦的整個臉龐。
「小布,人家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你就答應人家嘛。反正我們呆在這裡也沒事做,好不好?」……這賣友求色的傢伙,我真是白做了她這麼久的死黨,遇到帥哥立馬就把我出賣了。嗚!
「還是這位美女通情達理喔。」說著,男生對袁旦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也隨著撲閃了一下。
男生轉過身去往回走,袁旦興高采烈,一蹦一跳的緊跟在男生身後她已經被那個漂亮男生迷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面對這種狀況,我真的毫無辦法。
「喂,阿延,你為什麼又把這凶婆娘給帶回來了?你腦子燒壞了吧!」佐木臭著一張帥臉,一隻手還在來回摩擦著剛剛被袁旦抓傷的那個地方。
「死潑猴,你說話給我注意點。你要再亂說話,信不信,我還抓你!」袁旦瞪著兩隻銅鈴般大的眼睛,一個蹦跳衝到佐木的面前。她朝佐木揮了揮自己的爪子,表示自己並非說假。
「媽的臭三八,我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我早撕爛了你的嘴。我李佐木這輩子真沒有像現在這麼窩囊過!你給我小心點。」佐木咬牙切齒的,一手抓緊了袁旦伸在半空中的手臂。
「幹嗎抓著我?放手啦,想佔我便宜就直說嘛,你這種方式我接受不了。」咦咦?是誰把女人的肚子比喻成雞的腸子那麼小?真是說對了。不然袁旦怎麼這麼快就以至其人之身、還至其人之道啦。呵呵~~~
「哈,說話也不害臊,瞧瞧你那五大郎的身材凶婆娘的長相,我要想佔你便宜,讓我這輩子斷子絕孫。」不屑的口氣……
「你……你,你小子話別說太滿了,總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所說的話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死心踏地佔我便宜的。」不服的氣勢……(可是……「死心塌地佔我便宜的」……汗,袁旦,你到底是在說些什麼東東啊。)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阿延,你聽過比這更好笑的事情了嗎?追我的美女一打一打,多得你四隻眼睛都數不清,我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這種貨色。」
「你就等著斷子絕孫吧,哼哼,奶奶的,今天真是氣死我了。」
「嘩嘩」兩個人站直了腰桿,挺直了背,正在一旁唇槍舌戰罵得起勁。
「不管他們,我們聊。」阿延柔柔的聲音很好聽,彷彿春風拂過耳畔。
突然「啊,臭娘們,你又抓我!」佐木黑著一張臉,暴跳如雷的大喊。
「抓你怎麼著?我就抓你,你再敢說辱罵我的話我還抓你。」袁旦無賴又無賴的對著佐木吐著舌頭,一臉春風得意。
「識相就快點給我滾,滾,滾!別讓我動手!」完全處在失控邊緣的怒吼聲,不禁把在一邊觀戰的我都嚇得一哆嗦。
「我偏不走,你怎麼著?恩?哈哈,拿我沒轍吧?我氣死你,死猴子精,潑猴子精……猴子猴子老猴子……」
「你這個潑婦!我今天就不信這個邪了我,一定要好好整治你丫的!」
突然,我的手腕被誰一握,細膩光滑的手心,很柔軟的感覺。
抬起頭,我看見阿延正對我溫柔的笑,他拉了拉我的手,把我領到一旁的紅色軟皮沙發上坐下:「告訴我,你有男朋友了嗎?」好開門見山的問話喔……
「嗯?啊?」我懵懵懂懂的,不知道阿延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問你有男朋友了嗎?」曖昧的燈光下,阿延漂亮的容顏讓我不敢直視。
「沒有啊,怎……怎麼了?」我是個不會說謊的壞孩子。
「那麼,做我的女人好不好?我會好好對你的。」阿延說得毫不在意,好像這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自然到他不需要任何猶豫,就可以輕易說出口。然後他對著我微微一笑,眼裡一抹異彩水草般掠過。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嘴巴卻條件反射性的問道:「為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因為你很特別啊。你真的很特別。」阿延睫毛濃密,卻彷彿有一層膜隔著,讓我看不透他。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很平凡,一點也不特別。更何況……何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勇敢的抬起頭,直視阿延那雙美麗迷人的眼睛。是的,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喜歡的人是左戈,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深深的喜歡上左戈了。
「你……有喜歡的人了?」阿延收斂笑容,俊美的臉龐夾雜著怒氣。突然,他又笑了,無所謂的聳聳肩道:「喔,這沒關係的。哪怕你們戀愛了,只要沒結婚,我就有機會,是不是?只要有機會,我就會讓你愛上我。」
「什……什麼?你腦子被壓搾機搾壞了吧?盡說些蠢話。我要走了,你一個人慢慢瘋吧……娃娃,我們走。娃娃?」站起身,卻沒有看到袁旦的身影。
袁旦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著身體,汗濕的頭髮像憤怒的水草,緊緊的貼在她的額頭上。還有那個剛剛跟她吵得天昏地暗的男生,在她旁邊,跟著音樂有節奏的搖擺,一頭藍色的頭髮在雷射燈的照耀下忽左忽右的甩動著。
一隻白皙漂亮的手輕輕抓住了我的手腕,一用勁,我就又搖晃著栽回到軟皮沙發裡。
「聽著,」阿延魅惑的臉蛋湊過來,貼近了我的臉。溫熱的氣息,帶著好聞的橙子洗髮水的香味。「我只是向你宣告的,並不是來徵求你的意見的。不論你同意與否,我都會想盡辦法把你留在我的身邊,知道嗎?可愛的小布布,你要做好戰鬥的準備喔。」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干涉我的生活?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不滿的叫,想推開阿延貼近我的身體,卻怎麼也推不開。
「不認識我?這很好辦。過兩天,我讓我兄弟給你送去我的資料。我的愛好,特長,過往,一切的一切,我都會讓你知道,而且你也必須知道。因為,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呵呵,放心,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阿延望著我,爽朗大笑。藉著他瞇起眼睛的細微縫隙,我看到裡邊發出的星辰般的亮光,令人癡迷。
「胡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這輩子我只會喜歡他一個。我跟你,以前不曾有過交集,往後更不會有,請別說這麼狂妄的話,再見。」我高昂著頭,挑釁的看著阿延。
「很好,有性格的女孩追起來才夠刺激。」阿延用手撫摩著我的面頰,樣子極為輕佻。
可惡,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把我當貓兒樣的耍。嗚~~~為什麼我這麼可憐?接二連三的遇到奇奇怪怪的男孩子?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不認識!
「碰」厚重的玻璃大門突然被誰重重的踢開,玻璃門撞在石牆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所有的人在聽到響聲後,全部停下身體的動作,青蛙樣的眼睛盯著站在門口上的人。定格三秒,然後同時回過頭繼續剛剛的舞蹈,跟著瘋狂的音樂一搖一擺。
包廂裡五彩的雷射燈朝門口閃了一閃,勾勒出一個暗橙色的輪廓,那麼張狂。
他站在門口對著滿室內舞蹈的人叫喊,可是轟隆隆的的士高音樂卻淹沒了他的聲音。只見他修長挺拔的身子越來越緊繃越來越緊繃……終於,他衝進了室內,跑到音響後拔掉了插頭。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嘎然而止。
頓時,大部分人停下動作,再次瞪著青蛙眼看向那個拔掉音樂插頭的男生。還有少部分扭得興奮的人全然不知,仍舊搖晃著身子一扭一擺著。
「姚小布!該死的,快點給我滾出來。」那個拔掉插頭的男生站在巨大的熒頻旁邊,大聲喊話。
這個男生,這個有著低沉好聽聲音的男生……他居然是左戈!
為什麼左戈會在這裡?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啊啊?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不行,不能讓他發現我,要是讓他知道我在這裡聯誼,肯定會死翹翹了啦!我把頭深深的陷在紅色軟皮沙發裡,用手臂遮住了半邊臉面。
「MD,哪裡鑽出來的小癟三,敢在這裡撒野!?」
「為什麼把插頭拔了?有病吧,喂~~~」
「兔崽子,快點給老子滾開,呸!」
「我老大叫你滾,快滾啊。」
左戈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強烈的公憤,各種污穢不堪的語言接二連三的響起。
左戈卻不以為然,仍舊對著群眾喊:「姚小布,我再說一遍,給我滾出來。」他的神情尤其冰冷,像一把尖銳的冰刀。
我的脖子往沙發裡縮了一縮,不出來,不出來,死也不出來……
「在老子面前顯拽,看老子不扒了你他媽的皮……」一個穿著打扮十分怪異的男生,頂著一頭火紅的頭髮,伸出拳頭正欲揮向左戈……
這時,從門口迅速竄過來一個光頭男子,海拔很高身體很強壯。他強而有力的胳膊,已經抓住了「火雞頭」伸向半空中的拳頭,稍稍一用力,就把「火雞頭」的手腕骨往後扭去。
「哎喲哎喲……你祖宗的手你也敢扭,畜生膽子倒不小啊。」「火雞頭」一邊「哎喲哎喲」的叫喚,一邊張牙舞爪的叫罵著。「畜生,快撒手,撒手……」
「找死!MD嘴巴最好放乾淨點。」又從門口那邊相繼奔過來幾個小混混打扮的男生,對著「火雞頭」的腦袋就是一陣猛K。
「我要找這裡看場子的,小武,快去給我找這裡看場子的。MD!等這裡看場子的來了,叫你們好看,我跟他是拜把兄弟……哎喲哎喲,死雜種……」「火雞頭」一頭漂亮時髦的火紅頭髮,已經被那幾個小混混K得凌亂不堪。一張白白淨淨的臉,也被打得歪鼻子腫眼睛。
「okok,老大,你等著啊,我這就去。」站在一旁瘦若枯竹的小武馬上誠惶誠恐的點著頭,還沒邁出幾步,卻被站在門口的另一個小混混攔住了。
「去哪裡找?吶,那個手臂上有龍刺青腦袋光光的就是看場子的,站在熒屏旁邊剛剛喊話的就是場子的老闆,我們老大。」男生閒閒的靠在門邊上,眼光似笑非笑。
「啊?」那個叫小武的和那個「火雞頭」當下就傻眼了,低著頭不吭聲。其餘開始嚷嚷著鬧事的傢伙,也全都乖乖的閉了嘴。
當然,傻眼的還有我……我嚇得面色蒼白,額頭上開始一個勁兒的冒虛汗。怎麼可能……左戈不是學生嗎?他不是在讀書嗎?怎麼成了這個場子的老闆了?……腦子好亂喔,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啊。
可是現實,殘酷的現實,已不容許我做別的考慮。因為就在我出神的當兒,左戈已經黑著臉穿過人群筆直的朝我走過來,站到了我的面前。
他冷冷的拂開我拚命遮住面頰的手,眼寒如霜:「姚小布,你今天死定了。」
「你憑……憑什麼,管……我。」我心裡虛得要死,仍舊鴨子嘴硬。老天啊,悲哀的上帝啊,為什麼你們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告訴我這裡其實是左戈的老巢呢,要不然我也不至於落到如此悲境。嗚嗚嗚~~~
「你-說-什-麼?」左戈危險的瞇起眼睛,拽著我的手把我拉得站了起來。
「嘿,這位兄弟,對待女生別用這麼野蠻的手段嘛。」阿延泯了一小口白蘭地,笑容可掬。
左戈抿緊嘴唇,狠狠的瞪了阿延一眼,這才抓著我的手,把我往包廂門口拖去。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左戈?喂」嗚~~~誰來救救我?袁旦……袁旦?睜大了眼睛,開始四處尋找袁旦的身影。
袁旦坐在沙發,雙手伏在玻璃桌子上,黑色的卷髮在吧檯燈下拂動著一道溫柔的金色光暈。她的前面擺滿了空啤酒瓶,手中正拿著瓶喝得還剩一半的啤酒。坐在他旁邊的佐木,同樣雙手伏在玻璃桌子上,一邊往嘴裡灌著啤酒,一邊胡言亂語。
看他們兩個的樣子,好像都醉得不清啊。
左戈只是抓著我的手,急速往門口走,也不說話,也不看我。
「看什麼看,再看挖掉你們的眼睛。繼續玩繼續玩,沒事了。那個楠乙,叫幾個兄弟把這個一頭紅毛的傢伙扔出去。TMD,嘴巴居然那麼臭。還有……」身後光頭男生的指揮聲越了越遠,越來越遠……左戈已經冷著面,拽著我的手來到了一樓。
「左戈……對不起啦,你放手好不好?對不起……」咦咦?我為什麼要道歉?出來玩是我的人生自由,我憑什麼向他道歉?啊小布,你真是個沒出息的傢伙,你居然道歉了!≯ε≮
「你真的想死?是不是?居然來這種地方。」左戈一把把我甩到旁邊的「螃蟹」腿上,寒冷的聲音像是從地底上發出的。
「夠了吧,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啊。」我也憤怒了,自從左戈轉學來了之後,便開始處處干涉我的生活,他憑什麼啊?!
「你的意思是,你不服,是不是?」左戈扣住了我的下巴,逼我迎向他的目光。他的語氣已經不再沉穩,有漸起的波濤。
「我……」
「哎呀呀,這是在教育紅杏出牆的女人吧?哈哈,女人嘛,就是要在家裡相夫教子,跑到這混亂場所勾引男人又是怎麼一回事?」遠遠的,就看到杜德躍露出白色的牙齒一臉燦爛的笑,那笑容大有嘲諷的味道。
「德哥。」左戈反過身,向杜德躍懶懶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他們……認識?!
我就說嘛,怪不得杜德躍會認識我,怪不得左戈會知道我在樓上包廂裡聯誼,一定是杜德躍這傢伙說的!我仇恨的目光落在杜德躍身上,這個死痞子,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喂喂,別這樣看著我嘛,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害怕的耶。我只是替兄弟打抱不平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紅杏小姐』?哇哈哈哈。」杜德躍挑了挑眉毛,越發笑得燦爛了。那白森森的牙,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幽然的光。
「死狗腿子!」我咬牙切齒的想:總有一天,我要把他的牙齒敲得稀爛,看他還怎麼取笑我!
「以後沒經過我的同意,不准來這種場所,聽到沒?」不容置疑的口氣……
「為什麼要經過你的同意?你不是說不認識我嘛,閃一邊去。」
如果說左戈喜歡生氣的話,那肯定是因為有個喜歡惹他生氣的我……這不,他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的面部線條,又因為我的頂撞變得僵硬起來。
「少跟我廢話,以後我看到你來一次,就揍你一次。其他場子也都有我的兄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左戈寒著臉死死的盯緊我,於是他鴿子灰的瞳仁,就覆蓋了我的眼。
「我愛去哪裡便去哪裡,腿是長在我自己身上,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沒權利干涉我的自由。再見。」
左戈明亮的眼睛瞬間暗淡了下去,臉龐也越來越黑越來越寒。我站直身子不去理會,開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其實……我的是多麼希望左戈能夠馬上拉住我的手,然後拽拽的對我說「你是我的馬子,你的自由我管定了。」
果然,沒走出幾步,我的手就被左戈抓住了。
我「砰砰」亂跳的心。抬起頭,正對上左戈那雙水塘一般的眼睛。∼o我覺得,我一下子就陷了進去,而且是萬劫不復。左戈……你會說嗎?會說喜歡我嗎?
左戈沉著聲音,緩緩的說:「我送你回家吧。」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就像是從高樓掉下去的西瓜,摔得粉身碎骨。……不是這句,不是這句啊……左戈,我要你說的那句話,你為什麼始終不給我?!
「我、不、回、家。」我忍著心裡的難過,忍著胸口刀戳一般的疼痛,掙扎著。
「別讓我發火,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說著,左戈握著我手腕的那隻手又加重了力道,不容分說拽著我就走。
……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在這種混亂的場所逗留,只是因為左戈沒說那句話而跟他鬧彆扭而已。嗚!可是我連鬧彆扭的權利都沒有,真恨啊~~~這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有兩個袁旦那麼重,看他還能拽得我動不!
袁旦……糟糕,我怎麼就把她給忘了呢……「我還有個朋友在樓上……」
「『紅杏小姐』拜拜,拜拜。」杜德躍笑嘻嘻的朝我揮著手,笑得好不得意……這個……死-痞-子-王!
……回家的路上……
「靖哥哥……靖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好……好喜……歡你。靖哥哥~~~」喝得爛醉如泥的袁旦突然一個趔趄,從我的手臂中滑落,然後像塊破抹布一樣重重的摔在地上。
「娃娃!你沒事吧……」我趕緊蹲下身去扶趴在地上的袁旦,看著她難過受傷的樣子,真的是又愛又憐。
因為賭氣,我死活不肯坐左戈的車;而左戈跟我賭氣,死活不肯幫忙攙扶袁旦。該死的出租車卻在這個時候連影子也沒看到一個,因為時間很晚了的緣故嗎?哇嗚哇嗚~~~
好不容易才把袁旦胖嘟嘟的身子扶起來,結果她頭一歪,又順勢倒回去了。
「靖哥哥……我是黃蓉啊……靖哥……哥哥……」這死妮子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剛剛醉倒在迪吧裡的時候就一個勁兒的說自己是「林黛玉」,隨便抓著一個人就叫「賈哥哥」,丟盡了我的臉面……早知道她這麼不能喝,開始就是打死我也不會讓她喝這麼多酒的。
「靖哥哥,人家好喜歡你的……不要因為人家肥……就……就……就不理人家好麼?靖哥哥,那個……那個是壞女人,那個吻你的是……壞女人,靖哥哥不要跟他走……不要跟她走……嗚~~~」淚,一顆一顆,順著袁旦蒼白的臉,滾滾而下。
我的心忽然一痛:「好了好了,我就帶你去找靖哥哥好不好?別傷心啦。」我瞄了一眼站在身後一米處的左戈,此時他點燃了一跟煙,正悠閒悠閒,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樣子。
哼,拽死你吧,我就是死也不會企求你幫忙的!我用力拉了拉袁旦的手,可是她真的太胖了,根本就拉不動嘛。
突然,袁旦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壓在我的身上:「靖哥哥你……你讓壞女人吻啦……不得了啦,會中毒的啦……靖哥哥死了,黃蓉也不能……活啦……」說著,她撅起她粉嘟嘟的嘴唇,開始朝我的嘴唇上親來
「啊不要不要不要」我一邊努力推開袁旦直逼過來的腦袋,一邊側著臉閃躲。可是袁旦重重的身體完全壓在我的身上,我根本就動不了。
「我陪你一塊死……靖哥哥……」我往左閃,袁旦的豬嘴巴就往左;我往右閃,袁旦的豬嘴巴就往右……我左右左右,豬嘴巴也左右左右……嗚嗚嗚~~~這是個什麼世界?什麼世界啊?難道我就要在這裡……在這裡……被我最好的女性朋友強吻嗎?
「我不是你的靖哥哥啦~~~喂,娃娃」眼看著一個鋪天蓋地的吻就要襲上我的嘴唇了,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卻發現,吻並沒有如期降落,而壓在我身體上的重量也消失了?!
睜開眼我看見左戈已經抱起了哇哇亂叫的袁旦!哇靠~~~一百二十八斤的袁旦真是說被抱起就被抱起了?厲害喔!
「過兒,我是姑姑……過兒,你的另一隻手呢?另一隻手……哪裡去了?是不是……被那個惡女人砍斷了?……過……兒……」窩在左戈懷裡的袁旦哭哭啼啼,抓著左戈的一隻手努力搖晃著。
真是的,估計是金庸小說看多了吧……
「喂,左戈你去哪裡?不是那條路,喂?」我跟在左戈的後面氣喘吁吁,真佩服左戈手上抱著個那麼重的人居然可以走這麼快?
可是他要抱著袁旦去哪裡呢?恩?
噴著漂亮水花的噴泉池……左戈一揮手,就把袁旦胖胖的身子扔進了噴泉池!
水中的月亮被激起的波紋蕩得變了形,皎潔的月光被樹枝晃得支離破碎……袁旦在水裡掙扎著,嘴裡叫喊著:「過兒……快點拉住我的……我的手,閉氣……我們要離開……離開古墓啦……」……倒!
「左戈你瘋了!幹嗎把她扔水裡啊?娃娃……娃娃……」我「撲通」一聲跟著跳到水裡,看著袁旦倒在不過膝蓋的水池裡狗趴式游泳。
「讓她醒醒腦。」左戈蹲在噴水池旁邊的石墩上,有淡淡的笑容掛在嘴稍,甚是迷離。
「左戈!你……你這混蛋……啊」袁旦突然撲在我身上,結果我腳底一滑倒在水中,猛嗆了幾口水。
「過兒……抓緊姑姑的手……別鬆開……」啊啊啊啊啊啊啊,世界亂套了啦!我剛剛爬起來站穩,袁旦又是一個猛撲,我再次嗆了幾大口水……金庸,我恨你,嗚!
「袁旦,姚小布,左戈,韓湛遠,黃候,陳拴。這個星期的黑板報輪到你們設計製作,星期五會有老師來評分檢查,你們要好好策劃一下,能不能拿到全年紀第一名就要看你們的了。」頓了頓,班主任伍老師掃了我一眼補充道。「姚小布是搞美術特長的吧?那麼,就由你當任小組長,指導大家。……下課!」
「老師再見!」
「好鬱悶喔,怎麼就輪到我們啦?黑板報黑板報,搞什麼東西嘛,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弄什麼黑板報。」袁旦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書,一邊抱怨著。
「這樣吧,今天中午我們幾個都不要去特長培訓了,先把黑板報的設計弄好怎麼樣?」我拍拍坐在我前面的黃候和陳拴,他們現在正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往校外的小飯館沖。
「喂,沒搞錯吧~~~那也得先吃飯啊……」陳拴首先抗議。這個尖嘴猴腮的傢伙,每天就記得吃吃吃吃,早晚有一天吃死他。
「就是,不吃飯誰有力氣動腦筋啊。吃雞翅啊雞翅,我好久沒有吃到雞翅了……」只有提到食物,才會讓袁旦兩眼放光。
「這樣吧,我叫我媽媽到外面炒幾個好菜,到我家裡去吃。吃完了我們直接策劃方案好不好?」我是可憐的小組長……
「Oh好耶,去小布家去小布家。我和小布住一個小區,認識這麼多年她居然都沒准許我上過她家!」韓湛遠手舞足蹈的笑著,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有好吃的吧?有雞翅吧?記得叫你媽媽買雞翅啊。」袁旦砸吧著嘴唇一臉嚮往。
「有東西吃就可以,我去。」陳拴搔了搔自己的板寸頭滿意的點點頭。
「我無所謂啦,不去練足球也好,一股汗臭味,最讓人受不了。」超潔癖的黃候也同意了。
現在眼下眼下就只有左戈沒有發表意見了。左戈?咦?左戈什麼時候離開座位的?!
門口一個高挑俊秀的身影一閃,已經出了教室。
「喂!左戈,左戈。別走啊!搞什麼嘛,說了要去我家策劃黑板報的方案的。」我追上前拉住左戈的衣袖,急得直跺腳。
「放手,我沒空陪你們遊戲。」左戈冰冷的目光瞟了我一眼,拂開我抓住他衣袖的手。
「這是老師佈置的任務,是任務,你怎麼能說是遊戲呢?生為(6)班的一份子,你必須得去。」看著左戈邁動了腳步,我趕緊又跑上前,再次拉住了他的衣袖。
「叫你放手聽到沒。」左戈那兩條斜飛入鬢的眉毛皺了起來,夾雜著憤怒的氣息。走廊上,匆匆而過的同學全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這裡。
我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左戈已經冷冷的打掉我的手,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我愣在原地,眼淚水在眼眶裡飛快的打著轉兒,卻沒有流下來的。
我深吸口氣,跑到在走廊轉彎的那邊,看到正在下樓的左戈:「左戈,你不去的話不去的話就等著跟我絕交吧!絕交!」
「你威脅我?」左戈緩緩轉過頭,面無表情的說。
「我沒有威脅你,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姚-小-布,你給我記著,我從不受威脅。」然後左戈毫不遲疑的邁開步子,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我閉上眼睛努力向後仰,阻止眼淚的滑落。
我想起小時候的左戈,他也是這樣拽拽的,不接受任何威脅。可是對於我,他始終會露出溫柔的一面,哪怕那種溫柔很細很小,我也還是能從他冷漠的面孔裡找到。可是現在,我找尋了許久,仍舊茫然一遍。
走廊外面那一排青蔥的白楊樹,有風吹過的聲音,像是大海安靜的起伏。可是我難過的心,卻波濤洶湧。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推著各自的車,開始往校門口走去。
我耷拉著腦袋,為剛剛的事氣惱不以!搞什麼嘛,拽死了那傢伙!什麼時候真得抽空扒他一層皮!
「喂,小布,你看那個是誰?嘿嘿。」袁旦揶揄著,用胳膊肘撞了撞我的手臂。
「咦?」我抬起頭,順著袁旦手指的方向看到靠在一輛白色本田CBR400RR摩托車邊,正閒閒抽著煙的左戈。耀眼的陽光下,左戈細碎的劉海泛著漂亮的金邊。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細長的煙,手指微微彎曲。
就在我看著左戈發愣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我,漂亮的眼睛像璀璨的寶石閃著奇異的亮光。他掐斷了手中的煙,一步一步朝我走近。
「你的腳是不是被烏龜掉了包?」左戈淡淡的問道,全身依舊散發著一股冷漠的氣息。
「什……什麼呀!莫名其妙的傢伙,你不是說不去的麼?恩?現在又呆在這裡等我是怎麼一回事?」我氣呼呼的說道。
左戈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皺了皺眉,仍舊是平淡的口氣:「我喜歡。」
「你喜歡?我看你是喜歡挖煤吧!瞧你那張臉黑得……就像挖了幾十年煤的包工臉!」
「姚、小、布!你想死吧!」左戈眉毛一豎,恨不得把我活剝著吃了。「上車!」
「我不喜歡跟包工打交道,怎樣?我自己有車……」
我話還沒說完,左戈便像老鷹拎小雞似的把我拎到了摩托車上,臉色黑得可以。
「喂!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那臭脾氣……」
「不想從車上被甩下去的話,就給我閉嘴!」左戈挺直了背脊,「轟」的一聲發動了車子。
真不情願呀,可是鑒於不想發生交通事故,我還是乖乖的閉了嘴……
……姚小布的漂亮臥室裡……
「哈哈~~~這就是小布的書桌啊,平時小布都是趴在這裡做作業的吧。」韓湛遠兩隻手趴在書桌上,陶醉的蹭了蹭身子。
「咦,好柔軟的大床噢,小布晚上睡覺一定很皮,老是滾來滾去吧?」韓湛遠倒在我粉色的大床上,死死的抱住了枕頭。
「窗台上還種了水仙?小布,你真小女人啊,超有女人味的。」韓湛遠端起那麼水仙,東瞅瞅西瞧瞧。
……
「喂,湛遠,別亂碰人家的東西,找打是不是?!」自打湛遠進了我的臥室,就興奮得不得了,這裡摸摸那裡摸摸的,受不了。
「不要,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家,我一定要參觀夠你的臥房。嘿嘿~~~小布的臥房……」這個無賴!拽都拽不動。
「湛遠,小布,你們在搞什麼啊,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袁旦也進了我的臥室,馬上眼前一亮。「哇,小布你的臥室好漂亮喔,有好多布娃娃,好多可愛的小飾物啊~~~」
「嘖嘖嘖,原來女孩子的房間是這樣的啊。」陳拴也進來了,黃候和左戈跟在後面。嗚~~~怎麼全部都跑我房裡來了啦~~~
「出去,你們都出去。湛遠,再不走我踹你了!」我用力推著韓湛遠的後背,想把他推出臥室。這個該死的傢伙,說什麼上廁所上廁所,結果一溜煙就跑到我房間來了。
「哇,好可愛的企鵝啊。」隨著袁旦一聲高分貝的尖叫,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那個小企鵝娃娃的身上。
……那個企鵝娃娃……我汗。
果然,韓湛遠苦著一張臉,一副想說什麼卻不好說的樣子。而左戈,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兩隻眼睛卻死死的盯住了那個娃娃。
「小布小布,這個企鵝娃娃胖嘟嘟的,跟我長得好像哦,我真的好喜歡。小布你把它送給我好不好?好不好嘛?」袁旦一邊捏了捏企鵝娃娃那胖胖的肚子,一邊對我苦苦哀求著。
「不行!」還沒等我來得及回答,韓湛遠已經厲聲拒絕道。
「為什麼?為什麼不行?湛遠,這個娃娃是小布的,你憑什麼說不行?」袁旦不滿的嘟起了嘴巴,貼近我身邊,搖晃著我的手撒嬌。「小布,你就給我嘛,好不好?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小布~~~」
「別的布娃娃不可以嗎?你一定只要這一個嗎?」這個布娃娃是五年前湛遠送給我的,我要怎麼對袁旦說才好呢?左戈站在旁邊啊,他在旁邊啊!
「不要,我就喜歡這一個,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就喜歡了。小布~~~大不了下次我買個新娃娃送給你嘛。」
「說了不行啦,肥妞。」韓湛遠衝過來就搶掉了袁旦抱在手上的企鵝娃娃,態度惡劣。
我偷偷的瞄了左戈一眼,只見他抿緊嘴唇,兩隻眼睛仍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個企鵝娃娃。糟糕……難道他察覺到什麼了嗎?
「我知道了,是不是這娃娃是別人送你的,所以你才不能送給我?」有這麼明顯嗎?連一向笨苯的袁旦也有所懷疑了……
「不……不是,是我自己買的啦。」我吞吞吐吐的說。對不起啦,湛遠,我不想讓左戈誤會所以才撒謊的,對不起啦~~~
我看到臉色蒼白的湛遠悄悄鬆了口氣,而左戈的面部表情卻越來越僵硬。
「那就送我嘛~~~反正是你買的~~~」袁旦拉長了音調。這妮子,就知道向我撒嬌。
「好啦,好啦,給你啦。真是的!」為了不至於讓氣氛越來越尷尬,我趕緊從湛遠手裡拿過企鵝娃娃遞給了袁旦。反正一個娃娃嘛,而且是湛遠送的,呆會兒私底下跟他道個歉應該就沒事了吧。
可是我發現我錯了,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韓湛遠和左戈臉上的的表情就越來越怪異了。韓湛遠一臉蒼白,頭低低的,額頭上不住的往外冒著虛汗。而左戈,像被潑了墨汁一樣臉迅速的黑沉……
突然,左戈一個箭步衝到袁旦面前,奪過那只企鵝娃娃,然後手一揮,那只娃娃便從窗戶口飛了出去,筆直下墜。整個過程快得讓所有的人來不及做出反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企鵝娃娃已經飛出窗戶墜落到地了。
「你……你幹嗎?」袁旦驚叫一聲,趕緊「蹬蹬蹬」的跑到窗戶口,把頭探出窗口。緊接著她又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居然掉臭水溝裡去了,我的娃娃~~~左戈你這個混蛋,你賠我的娃娃」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仍舊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左戈冰凍著一張臉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揪起我的衣領吼道:「如果你不喜歡它,當初就不要接受它!」他的眼底瀰漫著熊熊的烈火,似乎隨時會噴出眼眶,燃燒掉我。
從來沒有……看過左戈發這麼大的脾氣。他的憤怒像火山像海嘯像地震……我怔怔的望著憤怒的左戈,腦子裡一片空白。
左戈握緊了拳頭,一把將我推倒在床上。然後他憤恨的眼神掃視了一遍屋內的人,再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黃候和陳拴睜大了眼睛你望我我望你,一臉迷茫;袁旦絞著手指頭,氣呼呼的瞪著左戈離去的背影生悶氣;韓湛遠始終低著頭,沒有抬起來。
「左戈你神經啊!」我奔出臥室。
「砰。」客廳的大門發出地動山搖的響聲,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我困惑了:僅僅是因為韓湛遠送給了我一個娃娃,你就如此生氣?是嗎?如果你真這麼不喜歡韓湛遠送我娃娃,當初為什麼又不自己送給我?為什麼?!
……回憶中……
「哇~~~左戈你看,好可愛的企鵝娃娃喔。」我把臉貼在玻璃上,癡迷的看著機子裡面眾多娃娃中的一個小企鵝娃娃。
「什麼啦,哪裡可愛了?」左戈懶懶的把頭靠過來,不屑一顧。這時候他在生我的氣。
因為今天本來是我和左戈約會的日子,可是我卻把韓湛遠這個亮澄澄的電燈泡也給帶來了。其實我不想的,因為我剛一下樓就碰到同一個小區裡的韓湛遠在樓下玩耍。韓湛遠看到我後死皮賴臉跟著我要我帶他去玩,然後一直跟到我和左戈會面。結果左戈就生氣了。
可是這不能怪我啊,這怎麼能怪我?
「小布你喜歡的話我就來幫你抓吧,我抓娃娃最厲害了。」韓湛遠推開站在一旁的左戈,躍躍欲試。
「好喔好喔,抓娃娃嘍。我要那只企鵝娃娃,那隻,看到沒有?」
「知道啦知道啦,看我的厲害吧!」
半個小時後……「抓到了抓到了,小布你看我抓到了。我厲害吧?」
「什麼啊,根本就不是這隻,不是這只啦。我說了是那只企鵝娃娃,你給我抓的是隻兔子!」極度不滿……
「安啦,兔子還可愛些,那企鵝笨頭笨腦的一點也不可愛。」極度反抗……
「我不要你的兔子啦,我就要企鵝~~~」其實我喜歡那只企鵝是因為……是因為我覺得它特別像左戈,外表拽拽的冷冰冰的,其實心裡卻很溫柔。可是現在……抓的是一隻兔子,是隻兔子……嗚~~~根本就不像左戈。
「幼稚。」左戈鼻子一哼,雙手抱胸走了。
……次日。
「小布,小布。我已經把你喜歡的企鵝娃娃抓到了,我厲害吧?!如果你不喜歡那隻兔子的話,我拿這只企鵝跟你換回來。」望著韓湛遠那張稚氣而又認真的臉,我「哇」的一下哭出聲來。因為我真的太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