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從今天開始……如果你疲憊和痛苦的時候,我陪伴在你身邊……珍惜你……愛護你……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你……你也會喜歡我嗎?"
"……"
"你回答我!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他的眼睛比剛才閃爍得更厲害,我的臉和鄭星翰的臉之間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_-;
"不……會的……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那麼我身邊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我不喜歡的。"
"……"
"冷面錢我會自己付,我不想……欠你的債。"
我推開門,剛要出來,這時,鄭星翰低沉而清晰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那種感情……不是喜歡,而是同情。你現在把同情誤認為是愛情了。"
我好像難以忍受……即將粉碎的你。
你不是真心對我的,所以我不能碰你……我要走了,可是……可是(?)
我為什麼如此不安……不,這不是不安……這是一種恐懼(?)我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63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在我轉頭可見的地方,難道我一直都不知道嗎?珍惜我、愛護我的王子,其實就在我的身邊,為什麼我就沒發現呢?為了向王子走去,我岌岌可危地站在薄薄的水平面上。快一年了,我認識……振赫……快一年了。"傻瓜,愛情……需要爭取,你不知道嗎?""那個小子有沒有其他女人並不重要,只要你喜歡他就夠了。只要你對他的愛……不輸給其他女人,這就足夠了,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池恩雅,我可以等你嗎?""我不能沒有你,所以……我再也不會說什麼了,你只要衝我笑笑就好。""星元大哥……好久不見了?我沒能常常來看你,真是對不起。最近一段時間……我每天忙著照顧池恩雅,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不過……幸好她現在又笑了。""喂,誰讓你回去了?你在考驗我的自制力嗎?""池恩雅,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讓別人那麼痛苦!""你比她更早認識我,更喜歡我……這些有什麼用嗎?重要的是,我喜歡池恩雅。"雖然他說話的語氣悶悶不樂……可是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是關心我,照顧我,心裡只有我,只保護我一個人。他為我騰出一個空間,讓我可以盡情哭泣。和十六年的歲月相比,和陪伴我十年的星元哥哥相比,他更讓我心潮澎湃。他總是在我面前露出淡淡的微笑,這就是柳振赫。單純而善良……只要開口,就會口吐髒話,甚至讓人覺得恐怖,我們已經認識一年了,他卻仍然保守著太多的秘密。他說他會等我,等待這個微不足道、一無是處的我。他說他愛我。在我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他陪伴在我的身邊,這個人就是柳振赫。
鄭星翰,我認識他快一個月了,比起和柳振赫相識的時間,這一個月還遠遠不到一半。"你不記得我嗎?""算了……恩雅來了,這就已經足夠了。""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恩雅呀!""是誰幹的!""即使我給你……你什麼也不用給我,這樣也無所謂。只要你別推開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不要說"朋友"這兩個字。""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如此短暫的一個月……在這段時間裡……鄭星翰,他讓我的心無數次為他而動搖。而且,直到現在,我依然在為他而搖擺不定。十年的漫長歲月裡,他一直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為我守候;心裡只有我一個人;永遠都面帶微笑地看我;用親切的聲音對我說"我愛你";看上去活潑開朗,其實笑容背後隱藏著陰影和悲傷;鄭星翰……就是這樣的人。對我來說,他是一個讓我感受到"光明"和"黑暗"的人,明朗卻又冷漠,對我極盡溫柔……這就是鄭星翰。
周圍的同學們都在議論紛紛。站在這兩個人中間,我必須在這兩個愛我的男人中間選擇一個。我只能走向其中一個人。我必須傷害其中一個人。
"池恩雅!你幹什麼呢?還不快過來?"——善宇
"池恩雅……拜託了,拜託你了。"——俊聖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無法徹底拒絕鄭星翰,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所以鄭星翰和柳振赫也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啊!"
宰元呀,你也預料到了嗎?可是,我該怎麼辦才好呢?也許這是太傻太愚蠢的想法,也許這只是卑鄙的想法,可是我真的……不想傷害他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真的不想。
"幹什麼呢?你是我的,你不是說過了嗎?你只喜歡我一個人。"
我抬頭一看,柳振赫靠在申友謙身上,痛苦地皺起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
"振赫呀。"
我從來沒見過柳振赫如此不安的眼神。他從來都是那麼自信,做事情從來都只考慮自己感受的柳振赫,他的目光竟然在顫抖。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我的腳步走向柳振赫,一步……兩步……就這樣,我朝他走去。可是,當我剛要邁出第三步的時候,我的腳步停了下來。
"池恩雅。"
相反的方向傳來一聲呻吟,不是顫抖的聲音,而是呻吟,痛苦的呻吟。
"鄭星翰。"
你現在……還想挽留我嗎?我跟你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周圍糟亂不堪,人們議論紛紛。過了幾分鐘,我又停了下來。同學們的喧嘩聲更大了,我的眼裡含滿了淚珠。我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喂!柳振赫?"——友謙
這時,一個影子從我面前閃過。
"哦。"
這個影子一把抱住了我,呃?
"我說過了吧,你要是不過去,我就只能過來了。"
他把我抱得更緊了。
濃郁的大衛杜夫香水味道,味道太濃了。剎那之間,我的腦子裡空空蕩蕩。那雙手用力地抱著我。
"你這個傻丫頭,幹什麼呢?別哭了。"
是的,振赫就是這樣的人。柳振赫這個人,如果我不過去,他就會過來接我。
"嗚嗚。"
"……"
我終於哭出聲來。同學們的議論聲更大了。
"怎麼回事?這就是說……她最後選擇柳振赫了嗎?"
"鄭星翰太可憐了。"
"這種女人有什麼好,至於讓他們兩個這麼爭嗎?"
"喂,喂……你看看鄭星翰,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怒。"
"他媽的!你們還不快滾?都給我滾,神經病!"
同學們的吵嚷聲越來越大,河俊聖大吼一聲。
"我讓你們滾……神經病,要是再敢圍觀,就別怪我不客氣。"
同學們都悄悄地瞥著河俊聖,回到各自班裡去了,連老師都不禁後退了幾步。正在這時,一個聲音迴盪在我的耳邊。
"謝謝你,謝謝你選擇我。"
"……"
"你沒有……讓我不安,謝謝你,恩雅呀。"
是的,是啊,我選擇了柳振赫。這是早已注定的結局,不是嗎?對,還有鄭星翰。
"振……振赫呀……等一會兒。"
我轉過身,視線轉移到旁邊的鄭星翰身上。鄭星翰……他在哭泣。"我在你心裡……算什麼?""你為什麼……想把我當做朋友?為什麼……假裝為我擔心?"光!他抓住我的手。鄭星翰低下頭去,透明的淚水落在走廊冰冷的地面上。柳振赫也被鄭星翰的反應嚇壞了,他默默地看著鄭星翰。所有的人,柔莉、申友謙、李善宇等柳振赫的朋友以及河俊聖、崔彬佑等鄭星翰的朋友,甚至連河詩瑩都沉默了,一句話也不說。
可是,打破沉默的不是別人,正是鄭星翰自己。
"咳!!"
"鄭星翰?喂!你怎麼了!"——俊聖
"喂!臭小子!"——彬佑
鄭星翰的嘴角突然流下了鮮血。
"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星翰呀?我……"
"……"
我的身體……情不自禁地向鄭星翰那邊挪去,鄭星翰呆呆地望著我。他的眼淚和臉上的纍纍傷痕,掉落的黃色創可貼,以及……他嘴角流出的鮮血,當我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我已經給鄭星翰帶去了太多的傷害,我在做什麼?我的態度如此優柔寡斷,到底想做什麼?可是……可是……可是!
"鄭星翰!他流血了……你們都看什麼呢?還不趕快撥打119!"
鄭星翰流血的樣子太殘酷了。他是那麼的痛苦,讓我忍不住想起了兩年前的星元哥哥,可是……我的恐懼要比當時重得多,甚至無法和當時比較,我的身體……漸漸向他靠近。
"這是你對鄭星元的替身所做的恩賜嗎?走開,把你的恩賜餵狗去吧。"
嗒!
"呃?喂!鄭星翰!喂!"
我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凶狠、如此殺氣騰騰的表情。我更沒想到鄭星翰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喂!快攔住這個兔崽子!瘋子……鄭星翰!"
"鄭星翰!"
河俊聖和崔彬佑,鄭星翰的所有朋友都瘋狂地跑過去……想要阻攔鄭星翰。
我的身體瑟瑟發抖。
"池恩雅。"
可是,我一動也動不了。不是因為振赫在我身邊,而是鄭星翰的最後一句話,"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這句話是那麼可怕,讓我全身汗毛直豎,讓我無力動彈。
64
"池恩雅!喂!"
我的身體劇烈地顫抖。振赫扶著我。
"恩雅呀!恩雅呀!你要冷靜啊!"
振赫大吃一驚,使勁抓住我的胳膊,旁邊的柔莉也走過來,瘋狂地呼喚我的名字。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呢!我……傷害了他,我又一次……傷害了他。
"池恩雅!喂!媽的,喂!你看看我!池恩雅!你看看我!"
"振……振赫呀。"
"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你後悔了嗎?你選擇了我……現在後悔了嗎?"
柳振赫抓著我的肩膀,使勁搖晃。我不後悔選擇你。我沒有後悔啊!我喜歡你,這一點從來都不曾改變過啊!真的……我這麼說也許太卑鄙,太自私,但是……鄭星翰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回答我!是不是這樣?你後悔了嗎?"
"……不……不是的。"
我該怎麼說呢?我是因為不想失去鄭星翰嗎?柳振赫會相信我的爭辯嗎?我這麼說的時候,振赫會不會再次誤會我呢?不會嗎?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啪嗒!呃?呃呃?一個巴掌打中了我的臉頰。
"你幹什麼?"
"呵……呵……哈啊,我要打死這個臭女人。"
早已被我徹底拋到腦後的河詩瑩竟然打我耳光。
"你算什麼東西!你這個臭女人,什麼東西!你算什麼!你有什麼……了不起!我要打死你!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了不起,為什麼要這樣!你有什麼了不起!"
河詩瑩的臉上佈滿了淚痕。她正準備再次抬手,突然間……
"你想幹什麼?河詩瑩!"
"嗚嗚,柳振赫,嗚嗚……嗚嗚,嗚嗚。"
柳振赫粗魯地抓住河詩瑩的手。他的視線停留在我流血的嘴角上,表情立刻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河詩瑩……你……挨過男人的打吧?"
"嗚嗚……柳振赫,你太過分了!這種優柔寡斷的女人!她到底哪裡好,你喜歡她什麼!"
"啊!"
柳振赫把河詩瑩的手背到身後,河詩瑩痛苦地想把手抽回去。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利用鄭星翰,想把我和池恩雅分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
河詩瑩立刻驚慌失措了。振赫知道了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嗎?
"你……還沒挨過我的打,是不是?我還從來沒有瘋狂地揍過你,是不是?"
"嗚嗚……嗚……嗚嗚。"
"喂!柳振赫!怎麼說她也是女人呀!"旁邊的李善宇對振赫說道。
我以為申友謙也會站出來阻止柳振赫……沒想到連申友謙也冷冰冰地瞪著淚流滿面的河詩瑩。柔莉也注視著河詩瑩……眼神中充滿了悲傷。
"振……振赫呀,你……你在開玩笑吧?不會的……你怎麼可能這樣對我?"
河詩瑩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止住了眼淚。
"開玩笑?挨打之後,我看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振……振赫呀!我不要!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
"啊!嗚嗚!振赫呀,我喘不過來……"
柳振赫抓住河詩瑩的脖子,使勁扭到一邊。柳振赫的眼神之中已經不僅僅是憤怒了。
"你還不知道嗎?這裡所有的人都因為你而受到過傷害!"
什麼?這裡的……所有人?所有人?這是什麼……意思……振赫呀。我瞪大眼睛,注視著所有人,申友謙和柔莉好像馬上就要哭了。
"啊!振……振赫。"
"等一等!振赫呀!等一等。"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柳振赫不能打河詩瑩。正在這時,柳振赫面無表情地朝河詩瑩揮出了拳頭。啪啪!聲音好大啊,我立刻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哦!"
我睜眼一看,挨打的卻不是河詩瑩。
"中村修二?中村修二?"
"嗯。"
中村修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趕來了,他站在河詩瑩面前,捂著嘴角。
難道是我產生了錯覺嗎?站在振赫旁邊的柔莉搖搖晃晃地向前邁出一步,又向後退去。申友謙望著柔莉,目光中充滿了不安。
"中村修二……又是你?"
柳振赫……冷冰冰地瞪著站在河詩瑩面前的中村修二。
"你又想用這種方式保護河詩瑩嗎?"
柳振赫輕輕翹起嘴角,我徹底糊塗了。中村修二怎麼會突然出現?而且……柳振赫到底在說什麼?
"柳振赫……我警告過你吧……不許你惹詩瑩哭。"
"中村……中村修二,你說什麼?"
"警告?哈,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警告?我覺得好像沒這個必要吧?"
中村修二站了出來,他也瞪著柳振赫。突然,他惡狠狠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柳振赫……你為什麼要放棄河詩瑩,選擇池恩雅?"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見嗎?"
"我警告過你了,不許你惹詩瑩哭。"
詩瑩,感覺像是……戀人之間的稱呼。
"一個愛上自己妹妹的瘋子,我為什麼要聽你這種人的警告?"
"……"
中村修二的表情剎那間凝固了。什麼?愛上自己的妹妹?我震驚不已,不由得目瞪口呆了,中村修二好像感覺到了,又將視線轉向了我。
"嘻嘻……她也知道嗎?河詩瑩和你……之間的關係?"
"你要是敢說一個字,我就要了你的命。"
柳振赫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河詩瑩的嘴角泛起了淡淡的微笑。關係?什麼關係?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不是青梅竹馬的童年好友嗎?有這麼嚴重嗎?"關係"?好像很複雜似的。
"嘻嘻……池恩雅……你聽好了,柳振赫和河詩瑩。"
啪!
"啊啊!中村修二!"
"柳振赫!你瘋了嗎?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打老師啊?"
"柳振赫!"
中村修二剛要說什麼,又一陣巨大的摩擦聲響起,別的老師都從教室裡跑了出來。
"這是在幹什麼!現在……你連老師都敢打了?就因為你是會長的兒子,所以我們一直對你網開一面……你這個敗類!"
嘰嘰喳喳,嗡嗡嗡嗡。同學們又從教室裡跑了出來。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了。
"老師!您沒事吧?"
"咳……是的……我沒事。"
中村修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又站了起來。我明白了,他是故意這樣做的,故意激怒柳振赫,將柳振赫逼上絕路。
"你們這幾個傢伙!申友謙!李善宇!柳柔莉!池恩雅!你們都跟我來!"
"放了他們吧,他們什麼也沒有做。"
"什麼?你這個臭小子,你竟敢……!你是大企業會長的兒子,就可以對老師飛揚跋扈嗎,你想幹什麼?"
學生主任用手裡的花名冊使勁砸柳振赫的頭。你幹什麼!你根本不瞭解情況!你們懂什麼!你們知道什麼,就胡亂打人!
"不是這樣的……"
"不行,你越是這樣,對柳振赫越不利。"
我剛想大聲喊出來,站在我旁邊的李善宇阻止了我。李善宇的拳頭也在輕輕地……顫抖。
"我一個人接受所有的懲罰,放他們走吧。"
"什麼?柳振赫!你這是在命令老師嗎?這麼沒教養,從哪兒學來的!所以說嘛……家庭環境也好不到哪裡去。"
啪!
"啊啊啊!"
"這個臭小子!老師!崔德勳老師!"
"……"
"柳振赫!"
"你……瘋了嗎?你在幹什麼?"
"怎麼會這樣……哈……這個傢伙就是大企業會長的兒子嗎?我們國家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正因為有這種混蛋敗類,我們的國家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越來越多的老師聚集過來,把柳振赫團團圍住,有的老師還不停地打柳振赫的腦袋。
"毫無價值的垃圾!你的父母就是這樣教育你的嗎?打老師也沒關係嗎?嗯?"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們知道什麼!你們知道什麼!周圍越來越亂了。
"不要……不要說了!老師,你們知道什麼!你們……知道什麼!"
同學和老師們都把視線集中在我身上……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震驚的表情,老師們的表情比剛才更加僵硬了。柳振赫眨著眼睛,看了看滿臉淚痕的我。你們知道什麼……你們算什麼東西……動不動擺出成套的理論,這就是老師嗎?你們根本沒有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忙著貶低自己的學生,這是老師應該做的事嗎?
"什麼?吃了豹子膽了!"
站在我旁邊的道德老師低頭看了看我。嗒!
"你……你還不快放開我?"
"我已經做好了退學的準備……你是報警,還是起訴……隨你的便。"
振赫攔在我面前,他的後背那麼寬闊,彷彿一座雄偉的高山,擋住了我的視野。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說我們家怎麼樣怎麼樣,你就等於自尋死路,你記住了!"
"什麼,你說什麼?"
柳振赫惡狠狠地瞪了老師一眼,轉身下樓而去。振赫呀!你要……去哪兒?
"把這個兔崽子抓回來!你們這些混蛋!把他抓回來!各位老師!你們在幹什麼?快去把這個兔崽子抓回來!"
"……"
但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其中表情最燦爛的要數中村修二……河詩瑩呆呆地盯著柳振赫離去的方向。他們真的是……世界上最骯髒的人。
"啊!恩雅呀!"
不,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弄清楚柳振赫和河詩瑩之間是什麼關係……而是柳振赫的心靈受到了傷害……我要……陪伴在他的身邊!
"呵……呵!"
柳振赫走得太快了,轉眼的工夫,他已經走到學校門口,正在啟動他的摩托車。
"柳振赫!"
柳振赫聽見我的喊聲,停了下來。我向他身邊跑去。
"柳振赫!呵,呵!"
"……"
夕陽下,我看不見柳振赫的臉。不,不是因為夕陽,而是因為柳振赫不往旁邊看……我只能看到他的後背。
"振赫呀,呵,你……你要去哪兒?"
"……"
"柳振赫!你回答我,你要去哪兒?"
"池恩雅。"
我為什麼沒看出來?柳振赫的身體抖得那麼厲害。我應該擁抱他,我應該擁抱他一下。柳振赫不看我,因為他心裡不安,我應該擁抱他、阻止他。
"讓我一個人呆會兒行嗎?"
"什麼?不可以!不行的!柳振赫!"
笛笛笛笛笛笛笛笛笛笛笛!
"柳振赫!振赫呀!"
我的劉海兒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楚柳振赫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有一點不容置疑,那就是柳振赫已經變了,他不再是從前那個柳振赫了。這一點我看得非常清楚。
"柳振赫。"
"求求你,不要管我了。"
我應該看出來的,其實柳振赫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希望我能擁抱他。我應該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的。
"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聽見了嗎?"
"好吧。"
他說讓我不要管他,其實是希望我在他的身邊陪伴他。
可是,我只聽懂了表面的意思,沒有明白他真正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