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窩回得極其晚,今早卻一大早就出門了……
一進教室,一個生命物都不存在,連個小螞蟻都沒有!真懷疑此地是高三的教室嗎……?
我看別的班級來了那麼幾個人,唯獨我們班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坐在桌前,一個人盡情感受著孤獨,享受著享受著,想睡個回籠覺了。沒想到何方傳來了噪音……
這個腳步聲,不看也猜得出來,明擺著的……
「這點兒竟然還有人坐在教室?哦……肯定是幻覺。」
盯著我足足看了30秒,秀兒才確定不是幻覺,接下來就是超級誇張地鼓掌,更糟糕的是盡情展現出她的女高音……
「啊!你的臉怎麼了,哈哈哈,真搞笑!」
一大早看到本小姐的臉,不說聲早上好也罷,也不是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我,竟然是掌聲相伴的、帶有節奏的哈哈大笑?李秀兒,嗯?什麼嗎,我做人真失敗……
秀兒一看到我的表情,馬上做出這個地球上最最慈愛的表情.坐到我面前……
「咿呀,李惠斌!飛躍發展呀?竟然學會了變身術。」
說著,一把抓住我的臉,試圖扒掉我的皮,0hMyGod!!!!!!!!
「啊,啊!疼,大姐!你竟然專門挑我臉上的傷口掐?」
「咿呀,演技也見長了嘛?挺好,挺好,可喜可賀,我知道這些都是變身術,趕緊擦掉。」
秀兒假裝非常理解我,拍拍我的肩……
今天清晨的陽光特別地溫柔嫵媚,在如此美好的清晨.要幹掉自己的朋友,真是件悲哀的事情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我帶有殺氣地瞪了半天秀兒,秀兒這才恍然大悟.瞪大眼睛說:
「媽呀!這都是真傷口馬?真的嗎?」
「那還能是我自己造出來嗎?」
「你從電線桿子上摔下來的吧?啊?」
現在你又把我當淘氣鬼了?真不理解聰明絕頂的本小姐怎麼會把這種人類當成死黨……
「不是嗎?那是摔倒的?」
「挨揍了。」
聽了我靜如湖面、淡如白水的語氣,秀兒的反應是:停止了一切行動.開始捧腹大笑,都快笑破肚皮了……
您遇到過這種情況嗎?死黨被打得痛不欲生,自己卻捧腹大笑……?
秀兒突然止住笑,說:
「精神病醫院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喂,你才瘋了呢?我挨揍了找什麼精神病醫院?應該叫救護車!」
「你能挨揍嗎?你的打架功夫不是一般地厲害嗎?」
「是挨揍了。」
「騙人。」
「我說過我挨揍了。」
「說謊。」
「真的挨揍了!」
「天大的笑話。」
「喂!」
「好……好好,算你挨揍了,嗯哼……」
我大叫一聲,秀兒這才急急忙忙轉換了一下死腦筋的思維,本小姐真的不想自己的雙手沾上朋友的血,於是乎最大限度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好不容易講述完昨晚發生的驚險動作片,包括過度吸取酒精狂走麻花步的時候,遇到三個垃圾流氓,差點傷到玉女之身的事情,也包括千鈞一髮之際,從天而降,救了玉女之身的帥男孩,等等所有事情的經過都報告給了李總……
通常情況下,說玩了這種倒霉事以後,死黨的反應應該是首先確認一下自己的朋友有沒有受傷,可我的死黨秀兒呢……
「哦?真的嗎?帥男孩?」
「你的耳朵只容得下這種東西嘛?」
「啊,對,對,你昨天喝得爛醉,對,那倒是有可能,你看,我不送你回家就發生這麼奇異的事情吧?那你酒精肯定還殘留在身體的各個細胞裡,怎麼還上學了?」
「我是模範生嘛。」
一聽我的話.秀兒就認真起來了,然後我的嘴裡差點蹦出有損淑女形象的髒話……
「是啊,其實我也覺得很神奇,像你這種武林高手竟然這麼乖乖地上學,能來人文系也很稀奇,不吸煙,學習還湊和也很神奇,被酒精燒得胃著火而蹬腿兒的人來學校也神奇得很。」
「對,你覺得神奇,我一點都不介意,可拜託你脫掉假裝認真的外衣好不好?」
「好.可是你今天想怎麼回家?」
「不知道,啊,胃疼。」
「你今天回家肯定會被打死的。」
「啊,一想到這些,我渾身上下疼。」
昨天終於保住小命了,今天要是被逮著,小腦袋肯定落地……
我老爸非常非常盼望我能乖乖順順地長大,然後嫁人成為賢淑的小媳婦。我老爸是一個大方得出了名的大企業的社長,對女兒的期待卻如此涮小、如此樸素,真不理解,是真心真意的不理解……
沒過多長時間,我們班同學們一擁而進,所以我就閉上嘴了,原因就是至少我在學校範圍內是個模範生!秀兒知道了肯定又會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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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真的不可能,老天,老爸竟然把女兒叫到公司?晚上突然傳聖旨叫我去公司!
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畏懼的一個人就是我爸爸,他絕對不會動手打我。或者是大喊大叫,所以才更可怕……
站在社長辦公室門前,盯著手柄,此時此刻,我非常理解親自走向墳墓、迎接死神的人的心理……
匡!
「嘎!」
「進來吧。」
我老爸,應該是在這周圍安了攝像頭……
我連逃跑的機會也丟失了,邁向我的墳墓——社長辦公室……
坐在和老爸的距離不過1m遠的沙發上,此地簡直就是通往地獄的路.我就像坐在針氈上一樣忐忑不安,只要我不惹事的話,老爸是個慈祥無比的老爸,可一旦本小姐惹出什麼事,他就會用稀奇古怪的方法折磨我,這是我老爸的專長……
「你活了幾個年頭了?」。
「噢……」
若在平時問此類低能的問題,我肯定會反問「連這個都不知道?」,可如果此時此地這樣反問的話,我的腦袋會「嗒」地掉地上……
「19個。」
「那你是高三嘍,離高考還剩多長時間?」
「大概……一年左右吧。」
「不是一年,是7個月吧。」
「……可能是吧。」
「有什麼打算?」
「慢慢思考……」
「光是學習好有什麼用?定了想去的大學和專業了嗎?不,到底有沒有理想?」
「噢……」
一針見血,一直到現在,我只是一根筋地想找出殺害我媽媽的兇手.努力使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可從來沒想過什麼理想。
「7個月以後就考高考,早該想好專業了,還要開始大學生活,你到底有沒有想法?昨天到底是幾點回家的?」
「昨天……我在圖書館學習……」
「現在的圖書館還賣酒嗎?」
「噢……酒是因為太累了,想解解乏……」
「我看你要是解兩次乏,就連家都找不著了。」
我老爸肯定是趁我睡覺的時候,進我房間打探了敵情。昨天喝了那麼多卻∼點小聰明都沒耍,肯定是酒味衝鼻……撞在槍口上了,還好看來我老爸不知道我打架的事情……
我嚥了嚥唾沫……
「我為你特別……」
「爸爸,還好啦.我不奢望特別的東西!」
「聽完我的話。」
「是……」
我再強調一遍,我最怕我老爸,也可能是因為他是我唯一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我其實真不想對你出此下策,7個月以後還要高考,需要有人保護你……』』
「……?」
「給你找個保鏢。」
「嗯噢?!保鏢?爸爸!您重新考慮一下,我的保鏢,老天,您在馬路邊上隨便拉一個人問問,我需要保鏢嗎!」
對於打架這件事上,我絕對有十分的把握,還需要誰的幫忙呀!
「進來吧。」
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老爸極有威嚴地朝門口喊了一句,社長辦公室的門慢慢地打開了,門縫中探出一個很眼熟的白白的臉蛋……
「啊?!是你!!」
那個又黑又亮的頭髮,白白的皮膚,筆挺的鼻樑,極其沒禮貌,還帶有一絲絲邪氣的那個男孩兒……炫耀著眼熟的下頜輪廊的那個男孩兒……
「打聲招呼吧,他是夏銀赫。」
不正是昨晚打死他都不說敬語的那傢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