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宇啊!
有誰會這麼著急地找曉宇呢?推門進來的竟是熱得滿頭大汗的牧師。
牧師!
曉靜啊,曉宇的事情我聽說了。他現在怎麼樣?
睡著呢。您怎麼會知道的?
牧師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曉宇,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回答道:
我本來是去學校問你們家的電話號碼的,正好就聽說了曉宇受傷的事情,於是就急急忙忙地趕來了。不過,你這麼長時間不去上課能行嗎?
嗯,沒問題的。
說實話,到底有沒有問題我也不清楚。這麼說,不過是不想讓牧師擔心罷了。牧師在我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看著我慈祥地笑了。
生活的艱難曾經讓我一度放棄過。初中的時候,成天不上學,跟著一幫外面的孩子鬼混。是牧師給了我繼續生活的勇氣和希望,將我重新拉回到正道上,這才有了我初三時候的努力學習和現在的高中生活。可以說,牧師就是賜予我新生的恩人啊。
這位學生是?
牧師這才看見一直站在我們身後的柳赫。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支吾了半天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啊,嗯……是韓柳赫。算是我的男朋友吧。
不管感情上認不認可,形式上他還算是我的男朋友的。
牧師一臉驚訝地上下打量著柳赫。柳赫卻不過是衝著牧師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光是看著窗外熱騰騰的樣子就已經覺得口乾舌燥了,而屋內的尷尬更甚於窗外的炎熱,憋得人喘不過氣來。真希望柳赫好歹能說點什麼。
男朋友長得挺不錯的嘛。
是啊。
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不久前。
看起來很內向的樣子啊。
原來性格就這樣。
你平常也不大愛說話。兩個人在一起說話嗎?
當然啦。
也許會比別人少一點,短一點,但偶爾還是會互相說話的。牧師瞟了柳赫一眼,接過我遞過去的橙汁,歎了一口氣說道:
曉宇現在還那樣嗎?
一直都這樣。
要是能治好的話就好了……
又不是什麼大病,不用擔心的。只要曉宇還在我肯定不會先死的!
可是你也有你的生活啊……
牧師不無遺憾地嘖嘖了兩聲。我只是輕輕地笑了笑。
姐姐,紫菜飯卷買回來了嗎?啊,牧師也來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醫院的床不太舒服,曉宇總是睡睡醒醒的。曉宇一看見牧師來了,就掙扎著想坐起來,卻不小心碰到了腿,啊地叫出聲來。
曉宇見到牧師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有說有笑的。我則走到柳赫身邊。
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用。
乾站著幹嗎?
……
不回學校嗎?
待會。
我怎麼走呢?能和你一起走嗎?順便省下點路費……
柳赫並沒有立刻回答我,只是深深地盯著我的眼睛看著。良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牧師和曉宇說了一會兒之後,把我叫了過去。
曉靜啊。
嗯,您說吧。
其實我去你們學校是有原因的。你現在過得也挺艱難的吧。學校雖然減免了學費,但要學校連生活費也減免掉似乎比較困難。而光靠政府的救濟肯定也不夠。
您有話就直說了吧。
所以呢,我看是不是……把曉宇送到那種特殊醫院裡去?
……
我知道這話你肯定不愛聽。但我覺得這麼做,無論是對曉宇還是對你都有好處。一方面你一個人的話,生活肯定能輕鬆許多;一方面曉宇也能在醫院裡接受專門的治療。
我知道牧師說的是事實。讓曉宇接受專門的治療,能治好也說不定。可是,我那要命的倔強卻不允許我放開曉宇。
如果曉宇那樣子算是病的話,我相信我自己也能治好他。
牧師……
你說吧。
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我不願意。孤兒院的生活您也不是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不知道曉宇已經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期,現在送去醫院的話,估計也只能是什麼精神病院了。可是如果是那樣的地方,我寧可不要送他去。而且您看,我也不是小孩了,他的生活我能照顧。
不過,曉靜啊……
您別說了!!
……
我不能讓他遭遇第二次拋棄。曉宇……曉宇他實在太可憐了……我不能讓他再從我的手上被遺棄。就算是死,我也要替他去死。就算沒吃的,我也會賣了頭髮給他買。就算我破衣爛衫地沿街討飯,凡是父母該給予他的,我都會給他的。曉宇的病……並不是受傷什麼的,是因為缺乏關愛。所以,我必須把他留在身邊,好好愛護他。
我們並不是因為吃不飽而痛苦,我們並不是因為生活的艱難而寂寞。只是因為原本應該得到的關愛被冷漠所替代,因為冷漠的沉重而痛苦。
只要我和曉宇互相扶持,相依為命的話,相信我們是可以活下去的。至少,我是這麼堅信的。
好吧。唉……你要這麼堅持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又一次拒絕了牧師的好意。
牧師於是起身跟曉宇道別,又在我手裡塞了幾枚硬幣。
待會兒曉宇有紫菜飯卷吃,還有護士的照顧,應該沒有問題。那麼我就先回學校,待會兒放學早點溜出來,看能不能找點小工打打。
走吧,上車。
啊?你騎摩托來了?
柳赫將自己的頭盔遞給了我。我坐在柳赫的後面,抓住了他的衣襟。
柳赫把我的手拿開,緊緊圍在了自己的腰上。
喂……
這樣才掉不下去。抓緊了。
說完摩托車就開動了,我還真差點沒被甩下來。
我坐在急速奔馳的摩托車後面,聽著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心裡那種無比暢快的感覺,好像心裡的天窗被打開一樣,又好像一口吞下了薄荷糖一樣。不一會兒,就到學校了。
你去哪兒?
柳赫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學校,似乎在說那還用問嗎。
啊,我也該回學校了啊。
柳赫接過我手中的頭盔搭在了車前面。我這才發現柳赫自己沒戴頭盔。
柳赫,你的頭盔呢?
沒有。
小心點,會出事的。
出事就死掉好了。
……
一個是在絕望中憧憬希望的我,一個是厭倦了世界的他。我們為何會相遇?我們為什麼會在一起?我突然發現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要不要我告訴你件事?
什麼?說吧。
柳赫只是看著我。
什麼呀?要說快說。
我轉身往學校裡走,柳赫就緊緊地跟在後面。感覺他真的好像有什麼想說,轉過頭一看,只見他還保持著剛才那副表情地說道:
坐這輛車的人……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一個。
是嗎?那又怎樣?
看我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柳赫翹起一邊的嘴角說道:
至少意味著點什麼。比如,特別的人之類的。
特別的人?
嗯……你不是曉宇的特別護理嗎?行了,上課去吧。
什麼跟什麼呀?
不懂就少插嘴!不過絕對不是因為你漂亮。
柳赫始終和我保持一段距離。
如果受傷的是一個普通小孩,也許就不會這麼讓人放心不下了。如果是個普通小孩,肯定有媽媽的精心照料,醫藥費也可以由家裡負擔……然而對於曉宇,我卻什麼也給不了。
再說這次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欠了柳赫一份人情。即便他總是拿曉宇漂亮、曉宇可愛等等這種滑稽的理由做借口。
教室裡面嘰嘰喳喳的。
我歎了口氣,起身向音樂教室走去。
吱呀——
柳赫你在嗎?啊……
我剛一推開門,動作就僵住了。柳赫坐在窗台上,還有一個女生,還有兩個人的Kiss。
啊哈,很抱歉……
我擠出了一個微笑。
柳赫一把推開那個女生,皺起眉頭,擦了擦自己的嘴。
金曉靜!
很抱歉,下次進來之前我會先打聲招呼的。
再一次調動臉部的肌肉,強迫自己笑了出來。再看柳赫,卻發現他的驚訝居然不亞於自己……
我轉身準備離開,氣不過,又對柳赫說了一句:
那麼咱倆交往的約定,就到今天為止吧。
到今天為止……虧我還傻兮兮地把他當做男朋友向牧師介紹,可他又是怎麼對我的呢?
不過也是……我什麼時候被人平等地對待過呢?
金曉靜,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赫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問道。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他這麼生氣的表情,可是生氣的人明明應該是我啊!
呵,你幹嗎那種表情?
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沒權利提出分手,也不能提出分手,同時還別妄想被當做女朋友來對待是嗎?
你剛剛看見的那是……
我對你的事情沒興趣。
柳赫聽我這麼一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想解釋的話說到一半又吞了進去。
放心吧,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看見的。你想見誰就見誰,與我無關。
……
以後,我們最好互相尊重彼此的私生活。哦,不。是我會尊重你的私生活的。
我瞪著柳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著。柳赫的表情卻由生氣變成了冷峻。
好,我知道了。
……
這傢伙居然就這麼爽快地答應了!我彷彿被人從後面砸了一下似的,愣在那裡半天沒動。
柳赫冷冷地看著我說:
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
啊,是的……
……
被柳赫那樣盯著,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我們倆就那麼站在那裡,誰也不先轉身,誰也不先開口。最後,首先打破尷尬的是音樂教室的那個女生。
柳赫,傻站在那兒幹嗎呢?
見柳赫連看都沒看她,那個女生上前扯了扯他的胳膊說:
幹嗎呀?她是誰啊?你女朋友嗎?
嗯。
是嗎?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反正現在不都是自由戀愛嗎……誰要是覺得無聊了,誰要是受不了花心了,大家分手不就好了唄。
柳赫跟我誰都沒理那女人的話。也不知道是嫌麻煩,還是怕一說話就會傷害到彼此的自尊心。
柳赫啊,過來嘛。
我走了。
就在我轉身的剎那,柳赫又一把將身邊的女生推開。
你到一邊去。
啊,為什麼?幹嗎還和我保持距離?
叫你離我遠點。
哼,那我下次再來!
砰——
音樂教室的門關上了。柳赫留在了音樂教室裡,那麼跟著我下來的就應該是那個女生吧。
我還一直很想見見他所謂的女朋友……果然有點姿色嘛!
別在這兒跟我套近乎。
喲,脾氣還不小呢!
我現在心情不好,勸你最好別惹我。
嗯,那好吧……
女生聳了聳肩膀。
真是的,本來被同學孤立就很不爽,還以為上音樂教室去和柳赫一起看看窗外會感覺好一點,沒想到反倒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一放學,就來到醫院看曉宇。坐摩托車回去的時候倒是快,沒想到坐公共汽車還有好幾站路呢。
一想到摩托車,就不禁想到了柳赫。連忙使勁搖了搖腦袋,不讓自己去想他。
白天幫著照顧曉宇的阿姨走了以後,病房就熄燈了。躺在曉宇旁邊的加鋪上,我卻怎麼也睡不著。瀰漫在整個病房裡的黑暗似乎也滲進了我的心裡。
我的人生從來就沒有過平坦的道路,總是佈滿荊棘,亂石叢生。今天,要不是自己小心的話,差一點就又栽了個跟頭。
和曉宇同一間病房的大叔早已沉沉睡去。這人看起來有點像黑社會的,至少每天來看他的,從來都沒有一個男人。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於是在自動販賣機裡買了一杯熱巧克力坐在走廊上。
現在可怎麼辦才好……
曉宇住院期間,白天會有專門的阿姨照顧。雖然只是在白天來照顧,錢也得不少吧。再加上住院費還有其他的水電費什麼的……
這麼多的錢,讓我上哪兒去弄啊?我掏出口袋裡的手機。
平常柳赫跟我聯繫的時間早就過了,可新短信的數量還是零。
幾天後。
姐姐!
啊,書賢啊。
曉宇好點沒?馬上期末考試了,所以一直沒時間去看看曉宇。等什麼時候有空,告訴曉宇我一定去看他!
哦,好的。
我無精打采地笑了一下,馬上就被書賢看出來了。
姐姐,哪裡不舒服嗎?
啊?沒有,沒有不舒服。怎麼了?
看起來很憔悴。
……
對了,馬上期末考試了,姐姐能應付得過來嗎?最近是不是因為曉宇都沒辦法專心學習了?
放心吧,沒關係的。
書賢的關心像一杯暖暖的熱巧克力,讓我冰冷而疲憊的心靈感受到一陣溫暖。
書賢說自己還要去醫務室睡覺就下樓去了。我於是回到了班上。
哎……曉靜啊。
貞恩輕聲地叫道。貞恩把我拉到走廊裡,小心地遞給我一個信封。
這是什麼?
那個……聽說你被炒魷魚了,現在肯定很著急曉宇的住院費吧……
我呆呆地望著白色的信封。
這些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我平時攢起來的!不是……不是因為同情……是因為,因為好擔心你,所以才給你的!我怕你……爸爸媽媽都不知道的!以後慢慢還我就行了。
……
你就收下吧!不要想太多。
這錢是貞恩自己的,可是為什麼給我的時候反而一副那麼抱歉,那麼小心的樣子呢?
我收下了貞恩給的錢。
我一定會還你的!謝謝了。
嗯,能對你有點用,我就很開心了!
見我收下了,貞恩這才開心地笑出來。
我一放學就趕到了醫院。今天下了晚自習才過來,到的時候離熄燈時間只有三十分鐘了。
放下書包,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換下校服,這才來到曉宇床邊。
姐姐!
別動!腿都斷了,還亂動!
嘿嘿!姐姐,好無聊啊!
是啊,醫院裡本來就很無聊啊。要不要明天帶本書來給你看?這裡不是有電視嗎,有電視看還無聊啊?
姐姐,我要香蕉蛋糕。
明天買。
不嘛不嘛,今天要吃。
明天買。好了,快熄燈了,趕緊睡吧。
這孩子,剛剛還吵著要吃香蕉蛋糕呢,說睡覺立刻就睡著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個小時,怎麼都覺得還是給他買了香蕉蛋糕,放著明天早上吃比較好。於是又穿上衣服,跑去小賣部買了兩個香蕉蛋糕上來。回來的時候發現門虛掩著,以為是護士來查房,稍稍走近一看卻發現坐在曉宇床邊的人,不正是柳赫嗎?
那傢伙不知是喝了點酒還是怎麼回事,搖搖晃晃地坐在曉宇床邊,壓低了嗓門自言自語著:
你姐姐不是最聽你的話了嗎?告訴你姐姐,拜託讓她一定別再惹人生氣了……
第37章
我都快氣死了,所以拜託你姐姐千萬……
說著說著,柳赫就倒在了曉宇旁邊的加鋪上。大約過了十分鐘,見他沒什麼動靜,走過去一看,原來是睡著了。看著柳赫滿身酒氣的樣子,真有點於心不忍。
你也跟個傻瓜似的。
我幫柳赫在床上躺好,再蓋上被子。沒想到一直沒聯繫,一見到居然是這副模樣。
丁零零——
是柳赫口袋裡的手機,我怕吵醒周圍的人趕緊給接了過來。
……
一接電話我馬上就後悔了。幹嗎接呀?算了,既然接都接了,就告訴那人明天再打好了。
喂,柳赫啊!你喝了那麼多酒沒事吧?
啊,是大閒嗎?
喂喂,你是誰啊?
我是金曉靜。
什麼?怎麼是你接的?柳赫在旁邊嗎?
在……可是睡著了。
你們倆在一起?
嗯。
哈,我算是服了。喂,待會兒柳赫醒了,告訴他我打過電話給他。
哦……
嘟嘟嘟——
還沒等我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真是個沒禮貌的傢伙!正準備把手機放回去,電話又響了。
喂。
我以為又是大閒那小子,正想教訓他兩句,發現對方半天沒說話,這才醒悟過來。拿下手機來一看,屏幕上沒顯示名字,只有一串號碼。
請問是柳赫的手機嗎?
啊,對。
手機那邊是個女生的聲音。
柳赫去哪兒了?你是誰?
您能先告訴我您是誰嗎?
啊……
嘟嘟嘟——
又是一個女版的大閒。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怎麼淨是些這種人?
突然想趁機看看柳赫手機裡,我的號碼被存成了什麼名字。輸入自己的號碼,一按查找——跟我聯繫。
跟我聯繫?
我的名字什麼時候變成四個字了?
不過也是,好像自己還從來都沒有主動跟柳赫聯繫過。這樣想來,還真有點對不住他。但其實也沒什麼好對不住的,要不是柳赫,前段時間我也不會過得那麼慘。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放回柳赫的口袋,靠在椅子上,將就著睡了過去。
睡了好一會兒,睜開眼睛一看,已經是清晨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
啊?
抬眼一看,原來柳赫已經坐在了對面的床上。
昨天你自己過來的。
我自己?
對啊。
那對不起了。
說了句對不起,柳赫起身就離開了。我迷迷糊糊地半天還沒反應過來。
等我去洗手間洗漱完畢,換上校服回來,發現柳赫又回來了。
怎麼又回來了?
拿著。
這是什麼?
給曉宇的。
我打開一看,滿滿的一袋香蕉蛋糕。
聽書賢說曉宇喜歡吃這個。好了,我走了。
啊,柳赫!
幹嗎?
不是,我是想說謝謝。對了,昨天大閒來過電話,還有一個女生也來過電話。
誰讓你接的?
響個不停,怕吵醒別人。我不是故意要探聽你私生活的,對不起了。
沒想到柳赫一聽我這麼說,臉色馬上就變了。那一瞬間我才明白原來私生活這個詞是不該說的。
你知道就好。下次別隨便接。
就這樣,我失去了跟柳赫和好的機會。本來還想追上去解釋兩句的,無奈曉宇已經醒了,只能留在曉宇身邊。
終於按時趕到了學校。
曉靜啊,曉靜啊!
剛把書包放下,貞恩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怎麼了?
聽說了嗎?今天教務主任和柳赫一大早就幹起來了。
啊?為什麼?
你還不知道嗎?教務主任批評柳赫沒打領帶,柳赫就說教務主任管不著。於是兩個人就吵起來了。柳赫差點就要出手打人了。要是真把教務主任給打了,那不是勸退就是留校察看了。聽說最近柳赫火氣特別大,學校裡的女生沒一個敢惹他的。
是嗎?
貞恩這傢伙,看得出柳赫心情不好,卻看不出我的心情不好。
聽著貞恩一個勁兒地說著柳赫的事情,不知怎麼搞的我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像我們倆現在這樣聯繫也不聯繫,還算什麼交往呀?
對了,那個你聽說了沒有?
什麼?
其實不想再聽什麼了,只是習慣性地就問了出來。貞恩瞪大了眼睛說道:
現在到處都在傳言,說柳赫在和一個叫秀蓮的女生交往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不是在和你交往嗎?
哈……
真是讓我哭笑不得。被貞恩這麼突然一問,還真不知道怎麼向她解釋,只能張嘴尷尬地笑了笑。
正在這時,有人告訴我說後門有個女生找我。往後一看,那個X牌上寫著鄭秀蓮的正一臉傲慢地看著我。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能出來一下嗎?
正是上次在音樂教室見到的跟柳赫接吻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