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紀事2 第一卷 第三章 武林高手
    等到心情平復下來,我只有躺在床上冒冷汗的分了,痛啊,痛死我了!

    錦梓見我痛苦成那個樣子,緊張起來,趕緊找出上回用過的金瘡藥,我瞥了一眼,是一個和闐玉的小瓶子,裝了些淡淡的胭脂色的藥膏,抹到傷處涼絲絲的很舒服。

    錦梓先替我略作清潔,然後一邊極盡溫柔地替我塗抹,一邊說:「這是我師父在世時配的,沒名字,不過比內貢的那些跌打藥膏好得多了。」

    我「嗯」了一聲,心裡忍不住開始想不知道這方子錦梓有沒有,原料珍不珍稀,是否有可能壓縮成本大規模制來販賣云云,思緒一直飄到要用什麼營銷渠道。直到錦梓連連叫我才回過神來,說:「你說什麼?」

    錦梓甚是無奈,說:「我讓你分開腿來讓我看看裡面有沒有傷到。」

    我臉一熱,說:「沒有,你……你剛才很小心……」

    錦梓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頭咳嗽了一聲。

    我也低著頭,看到床單上斑斑血跡,不過都不是我的,是錦梓方才流的。

    我朝他伸出手,柔聲說:「你疼嗎?我替你抹藥。」

    錦梓嚇了一跳,一把扣住我伸手接藥瓶的手,淺淺的橄欖色的俊臉上微微浮上一層可疑的輕紅,說話都有點不暢了起來:「你,你休想!」

    定了定神,他勉強擺出冷淡不屑的樣子說:「我們學武之人,這點小傷算什麼?不用抹藥了。」

    看他這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自己反倒不怎麼害羞了,還有點興致想逗逗他:「錦梓——」我看看自己身上,拖長聲音故作嫵媚說,「你的血什麼的都粘在我身上了,等一會兒藥干了我想洗澡,錦梓幫我洗行嗎?」

    錦梓臉上可疑的紅色又加深了些,他側過頭不看我,裝作無動於衷說:「你現在不便洗澡,不過,你若是自己受了傷沒法子弄,我可以替你擦身。」

    我忍住笑也忍住痛,膩聲說:「錦梓服侍我,我也想投桃報李,要不就不好意思要錦梓替我擦身了。」

    「你——」錦梓看著我眼睛,我也含笑看著他,他又惱又拿我沒辦法,無奈地「哼」了一聲。

    「快點,」我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話,又有意把手放到他大腿上,「再小的傷也要及時處理,要不會很麻煩。」

    錦梓低頭看見自己身體的反應,臉真真正正徹底紅了,往床上一撲,說:「好吧,你愛怎麼怎麼好了。」接著卻又一把抓住我摸到他背臀的手,低聲警告說:「不許亂摸,也不許亂動。」

    我撐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好,好,放心,錦梓,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他因為賭氣和害臊乾脆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

    我第一次細細端詳錦梓的背面裸體,真是美麗啊,那腰和臀的曲線,淺褐色的細膩的肌膚,略窄的肩膀,修長堅實的肌肉……我倒不敢再放肆調笑亂摸他了,專心地分開他的臀部給他抹藥,手有點發抖。

    我的手指碰到他時,錦梓微不可聞地呻吟了一聲,聽到我耳中卻如遭雷擊,一時有點口乾舌燥,抹藥的動作愈加不利索。

    錦梓沒睜眼,卻背過手來一把捉住我還在抹藥的手,聲音發粗,氣息不穩:「行了,別再磨蹭,我怕我要忍不住了。」

    我頓時臉紅得像要燒起來,錦梓閉著眼睛說這樣話的模樣真是……性感。薄薄的嘴唇乾脆地歙合,旁邊粘著一絲散落的黑髮。

    好美麗。

    我乖乖地住了手。

    錦梓翻身坐起來,退到離我一臂之外,微微喘息,說:「先離我遠點,你這次傷好之前,我還不打算再碰你。」

    我聽話地保持距離,心跳得厲害,我只好別過頭不看他。

    房間裡熱起來。

    結果紅鳳推門而入。

    手裡托著食盤,上面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我第一反應立刻拉起散落的錦梓的外袍遮住他下半身,卻撞上錦梓拉起被子來裹我的身子的手,兩人不覺都一怔。

    我尷尬地看向紅鳳,頗覺對不起她,到底她是張青蓮的侍妾,又愛著張,這個樣子要傷她心的。

    可是紅鳳卻好像視若無睹,她睜大眼睛看著我,面色瞬間蒼白,把托盤往桌上一擱,飛竄到我身邊,捧起我的手,用尖銳的顫音說:「誰?誰又把你傷成這樣……」

    然後便有幾滴水滴在我手背上。

    我聽她的語氣憤恨已極,悲痛欲絕,雙肩不住顫抖,不禁大是驚訝。紅鳳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我這回受的傷雖然不輕,卻不應該足以讓紅鳳這樣一驚一乍。

    我看著她哭,覺得無措,求助地看著錦梓,錦梓投給我一個「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的眼光,扭開頭去。我只好有點笨手笨腳地拍拍紅鳳的背:「好了,我沒事了,其實沒你想的嚴重……我挺好的……」

    紅鳳素性大哭起來。

    一貫忍辱負重的女子一旦哭起來加倍難對付,若是那慣使小性子的,我還可晾著她,不理她,冷笑,漫不經心地哄,如此等等。對於紅鳳難得的哭泣,卻不可置之不理。

    結果我哄了半天,哄得口乾舌燥,幾乎想昏過去了事,還是不頂事。最後還是錦梓說:「你先出去吧,他受了傷,禁不得這些,讓他好好休養。」

    結果紅鳳應聲起來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走了出去,我想到她下去也是自己一個人去哭,不禁埋怨地橫了錦梓一眼。

    錦梓不予理會,起身去端那碗狀元粥,我說:「張青蓮以前常受傷嗎?」

    錦梓冷冷說:「偶爾被皇帝弄傷吧,那也是免不了的。」

    我「哦」了一聲,錦梓把一勺粥喂到我口邊,我一口吞下,只覺馥郁香甜,果然餓了之後吃什麼都加倍好吃,連忙作出還要的姿態。錦梓的眼光漸漸柔和含笑起來,盡心地一勺勺餵我。

    我也就把紅鳳忘到了腦後,心裡慢慢被幸福溢滿。

    剛剛確定你愛他他也愛你的時候是戀愛中最幸福的時候,所有的猜疑試探都已經過去,所有的疲憊倦怠都還沒到來,在做什麼的時候都會突然想到,然後就覺得居然有這樣的奇跡發生,我居然會這樣喜歡上一個人,這個人居然也喜歡我!連眉頭唇角都掩不住笑。

    我現在就管不住自己,忍不住就要微微咧起嘴,結果錦梓終於不能忍了,對我喝道:「堂堂男子漢,總這麼傻笑也不怕人笑話?」

    我的笑容收了回去,突然想起在錦梓眼中我毫無疑問是個男人,錦梓是喜歡男人的。於是突然就覺得自己是一個扮成男人,去迷惑男同性戀者的不道德的傢伙,莫名心虛了起來。

    若是錦梓知道我其實是這樣不男不女的怪物,會不會覺得噁心?

    我的心情低落起來。

    不過,算了,我就瞞著他好了,瞞到瞞不住的時候再說。愛情是不能考驗的,因為經不起,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不要去考驗他。

    我貪戀這樣的溫柔,就算是欺騙也要多得一些。

    錦梓見我不再張口,就放下調羹,低聲說:「怎麼?還痛得厲害麼?」

    他不說還好,一說更覺得又渾身痛,又疲倦不堪,便點點頭。

    錦梓說:「再吃一點。」

    我搖搖頭。

    錦梓沒強我,自己把剩下的吃完,我才想到他找我一晚上想來也沒顧上吃東西,不禁有些慚愧。

    我還是習慣性的自我中心。

    窗外天已白了,錦梓讓我趴著睡下,替我輕輕蓋上被子,說:「好好睡一覺吧。」

    我「嗯」了一聲,又拉住他的手平靜的撒嬌說:「錦梓陪我睡嗎?」

    錦梓為難了一下,答應了,也鑽到被窩裡。雖然他怕碰到我的傷既不能摟住我也不能太靠近我,被窩裡還是暖了起來。

    我從小就格外貪戀人的體溫,父母都是老留學生,是那個時代罕見的西化的人,他們在世時始終是分房睡的,我兩歲就有自己的房間,必須要在黑暗中一個人入睡,黑暗是我在童年戰勝的第一種恐懼。

    大了我已經養成獨立的習慣,自然更不可能去黏人了。

    有錦梓的體溫,就覺得幸福。

    錦梓和我都很久不說話,他突然張口,卻欲言又止,我的直覺立刻知道他要問什麼,我掩住了他的嘴,「別問。」我輕聲而堅決地說,「別問我以前的事。」

    錦梓閉緊了嘴。

    我在背光的些微光明裡微張著嘴急促地呼吸,眼睛望著他的眼睛。

    錦梓突然伸出雙手,小心地把我擁在懷裡。

    「都過去了,」他貼著我的頭髮說話,聲音溫柔,無限心痛疼惜,「我以後會保護你。」

    我被他過於激動的言行弄得有點懵,突然反應過來他是以為我有不堪回首的往事,甚至恐怖血腥的死亡經歷,所以不肯提。

    算了,就讓他這樣以為吧。我有點想笑,又覺得安下心來。

    最後要睡著的時候錦梓說:「我只問一件事。」

    我睜開眼。

    「你原來叫什麼?我總不能叫你張青蓮吧?」

    我笑了:「翹楚,我叫季翹楚。」

    「翹楚?」錦梓也有點要睡,「你的字嗎?」

    「不是,是名。」

    「你有字嗎?」

    我想了想說:「我字寥寥。」

    一覺睡到黃昏,被夕陽照到臉上醒來,是許多年不曾有過的奢侈了。如果不是背上的鞭傷碰到床單壓著疼得要命,此刻的生活就幸福到完美了。

    我想繼續翻身趴過來睡。

    但是小腹上擱著什麼東西,我扭動了一下,聽到錦梓的聲音說:「別亂動。」

    我睜開眼,是他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熱乎乎的。

    這傢伙這麼急色?

    我瞟了他一眼,說:「你趁我睡著亂摸我?」

    錦梓臉一紅,沒好氣說:「你想到哪去了?我在替你療傷!」哦,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運功療傷麼?我頓時大為好奇。

    這樣也好,古代的藥物總還是差點,又沒有抗生素,若是發炎潰爛化膿,留下傷疤就不好了。說到這裡我倒應該感謝原慶雲,幸虧他居心歹毒,用這法子打我,若是打得我皮開肉綻,要養掉傷疤只怕殊為不易。雖然星矢那個小強說「傷痕是男子漢的勳章」,我倒還是寧願皮光肉滑。

    我舒舒服服等待著錦梓的內力療傷兼全身按摩,不料他只是把手按在我小腹不動,慢慢有一股熱氣透進我據說是丹田氣海的地方。

    我感覺甚是怪異,忍不住說:「錦梓……」

    「別說話。」錦梓沉聲說。「別動。」

    他態度很嚴肅,我乖乖閉上嘴。

    漸漸的,我感覺到他透進來的一絲綿長的勁力好像在拉扯著我小腹裡面的什麼東西,就像小時候吃的棉花糖,一絲一絲的捲著,咬住一絲拉扯開吃。

    我小腹內鬱積的不明物體在他帶動下慢慢的轉動起來,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好像一個漸漸擴散的漩渦,我漸漸不能自主,這團旋轉的東西透出一股陰寒,往我的四肢擴散,且越來越厲害,明明是入了夏,我卻凍得發抖,牙齒打戰,渾身哆嗦。

    「錦梓……」我實在熬不住了,顫聲開口求援。

    「噓,」他說,「再忍忍。」我發覺他頭上出了許多汗,臉色也有點白。

    「冷……」我哆嗦著伸手想握住他的手,好汲取一點溫暖。

    錦梓伸手反握住我,一股溫暖的氣流從他手中透進我體內,我頓時感覺好多了。

    就這樣在陰寒中靠著錦梓的些許溫暖支撐著,這凌厲的寒氣在錦梓度進我體內的那道勁氣的引領下,慢慢爬遍我身體的每個角落,我想這就是武俠小說中所謂的真氣運行一周天。

    寒氣本身越來越厲害,錦梓通過我的手度進來的溫熱卻越來越弱,我撐不住顫抖微吟時,他會咬牙突然增加,但是支持不了多久就不行了。

    等到這寒氣又被錦梓的引導真氣驅趕著吸納回丹田時,我終於慢慢緩過來,寒氣轉得越來越慢,到最後完全平息,連寒意也沒有了。

    我感覺神清氣爽,不,專業些說是神完氣足,連鞭傷都不那麼痛了,真是又驚又喜,說:「錦梓……」突然身上一沉,錦梓整個人倒在我身上。

    我大驚失色,抱住他,只見他臉色蒼白灰敗,雙目緊閉,渾身都是汗,整個人虛脫了。

    「錦梓,錦梓!」我又驚又痛,但這種武功上的事情我是幫不上忙的,只好叫:「來人啊!」

    紅鳳和老田似乎是守在外頭的,聽到我的叫聲立刻破門而入,只當我有什麼事,看見倒在我懷中的錦梓,都十分驚訝,紅鳳十分鎮定,說:「大人先把姚公子平放在床上。」

    我依言放他平躺下,舉動間扯動鞭傷甚是痛楚,卻也顧不得了,紅鳳上前搭住錦梓的脈門,閉目凝神,半晌吁了口氣,說:「不礙事,大人。姚公子是內力消耗過劇。」

    我略鬆了口氣,雖然想來也是如此,到底關心則亂。

    紅鳳回頭對老田說:「田前輩,請助晚輩一臂之力。」

    老田對紅鳳執禮甚恭,說:「是,鳳姑娘。」

    兩人於是一人抓住錦梓一隻手,閉上眼睛,大概是把內力度給他,不一會兒就見老田汗下如雨,紅鳳頭上白氣蒸騰,我幫不上忙,只好乾等著,卻瞥見紅鳳雙目還有些微腫,只怕是回去又哭了很久。我對紅鳳這個女子始終有些好感,何況是我佔了她心上人的身體,總覺有些愧對她,不免替她難過。

    紅鳳會武我是知道的,現在看來,她的武功只怕尤在老田之上,她曾經說自己是什麼神尼的弟子,照這樣說,她應該是個才藝雙絕,仗劍行俠四海,在武林中地位聲望俱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女俠才對,怎會屈尊給張青蓮作通房丫頭?

    就算她自己家世不顯,不能做正室,側室已經十分委屈她了,居然做通房丫頭?張青蓮怎麼想的?

    但至少紅鳳應該是愛慘了張青蓮,我倒要小心別叫她看出破綻,尤其是不能讓她知道是錦梓害了張青蓮的。雖然她決打不過錦梓,但是一個人想殺另一個人,未必要武功比他強。何況總有人時時刻刻惦記著要殺你的滋味是很難受的。

    我在胡思亂想時,錦梓醒了過來,見我一臉焦急,微微一笑,說:「別急,我沒事。」聲音十分低弱。

    紅鳳和老田都鬆了口氣,雙雙放開手,神情都是萎頓不堪,紅鳳挽著袖子擦汗,說:「沒事了,我叫廚下一會兒送參湯過來,府裡有成形的老參。」

    我說:「叫他們多燉點,你們倆也喝點補補元氣。」

    兩人都一怔,紅鳳眼光流轉,複雜地在我身上一掠而過,老田卻十分感動,粗嗓門有點嘶啞,說:「大人真是體恤,昨天留芳樓突然著起火來,衝進去卻怎也找不到大人,真急死小人了,大人若有甚意外,真是百死難贖。」

    我伸手拍了拍老田肩膀,說:「有勞你們了,不必擔心。還有件事……」我吩咐他去聯絡老朱,讓他從留芳樓的錢糧來往查一查,這留芳樓的幕後主人就算不是那個「主上」,也差不多是條大魚了,只可惜現在燒了不好查。不過,我突然想起林貴全露面時曾說他認得此間主人,又提過要把原慶雲買來送我,只怕他也脫不了干係,改日我倒要想個法子旁敲側擊一下。

    我又讓紅鳳取紙筆來,寫了封短箋給邵青,告知他原慶雲的事,讓紅鳳綁到鴿子腿上放了。

    忙完這些他們出去,我雖然外傷頗沉重,居然也不覺如何十分吃力,回頭看錦梓,他正在自行調息。我不敢驚動他,慢慢等他自己睜開眼睛。

    「錦梓醒了?」我甚是欣喜。

    錦梓的臉色已好了很多。

    「你覺得如何?」他正色問我。

    我就是再傻現在也知道他方才是用內力替我打通奇筋八脈,任督二脈之類的玩意兒,不過武俠小說裡不都是快成仙的世外高人才幹得了這力氣活嗎?看來我家錦梓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我一邊想不覺就說了出來,錦梓啞然失笑,說:「我哪有這等修為?我自己二脈也沒有完全打通,這世上有高人能替人打通任督二脈?翹楚從哪裡聽說?這等高人倒要會會。果然人上有人,山外有山。」

    我自然不能說是以前上學時沒事看的武俠小說上說的,只好支吾過去,幸好錦梓沒深究,只告訴我說:「我方才是運功替你打通阻塞的筋脈,如今你的內力又可使用了,只是這『玉蛛功』一來陰毒反噬,二來行功之法已毀,我也不甚瞭然,我師父留下的秘籍裡有一套心法,走的雖是陰柔一路,卻還算道家正宗,我這幾日琢摩來琢摩去,略作改動,想必和你的玉蛛功不致衝突,現在就把口訣傳你。」

    錦梓傳我內功心法,我有許多專有名詞,穴道名稱都不知曉,什麼紫府,什麼膻中,都要他一一解釋,結果一直到玉兔躍上柳梢頭,才將將學完。

    錦梓說:「本不待讓你恢復內功,但如今時事越發險惡,多一點自保之力總是有用的。我平生太自負,總覺保護你不過小事耳,如今才悟得人力有時而窮。何況你那走火入魔的內力郁在體內總是危險,如今一氣解決掉也好。」

    我初次嘗到扮演武林高手的滋味,十分興奮,纏住錦梓教我點穴和輕功,錦梓被我纏得頭暈,哄我說待我身子好了,想學什麼他都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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