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老師 正文 第四章
    「哦。」我從腰後又抽出木棍,朗聲說:「節目二,失傳天津大鼓二!」

    「停!」舞蹈連忙伸出手制止,「這和節目一不是一樣?」

    「不太一樣,這個是大鼓二,是另外一曲。」我邊解釋邊將木棍重新插回腰間。舞蹈無奈地說:「跳過節目二,下一個吧!」話音剛落,我又抬手抽木棍,舞蹈搶先按住我,後怕地說:「難道節目三是失傳天津大鼓三?!」

    「正是!」

    舞蹈差點昏翻到湖裡,痛心地說:「虧你還搞個什麼節目單∼你不要再糟蹋傳統藝術了。」

    「我是在發揚傳統藝術啊。」

    「死了你一個,自有後來人,不用你發揚了。」舞蹈不屑地說,又想起什麼,繼續問:「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絕對沒有,我一直視你為我學習努力的目標,十分崇拜你呢。你第一堂課提問,不也是問題一和問題二三都一樣嘛,我這個可比你好呢,曲目還有些不同!」我認真地回答。

    「你還真是我的好學生呢。」舞蹈一副自食惡果的懊悔表情,「我說不告訴你……」

    「別叫我不告訴你,我叫尤蓉!」

    「可我第一次見你時,我問你叫什麼的時候,明明是你告訴我,你叫不告訴你的啊。」

    「懶得和你胡扯!其實吧,我考慮,之所以我這個大鼓沒法通過,是因為我沒帶鼓,你不也是鼓手嗎?要不借你的鼓用一下?」

    舞蹈渾身猛顫了下,搪塞道:「這個節目就算了吧。你考慮下其他的吧。」

    「我就會這一個節目!」愛要不要,不要沒有!

    舞蹈突然用左拳捶了下自己的右手心,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差點忘了,這次中秋節目好像是有個節目特別獎,獎品好像是……」

    「是什麼?」有獎品就有動力嘛∼人類失去了獎品,社會一定會倒退的!

    「好像是計算機什麼的。」

    啊∼正是我要買的計算機!不行,這麼重要的任務,一定要請老媽出山了。我忙對舞蹈說:「等下啊,我先打個電話,看看我們家還有什麼祖傳節目!」掏出手機的時候,瞟到嘴角輕揚的舞蹈,忽然有種上當的不好預感。

    「老媽,我今天要回家。」

    「又怎麼啦?不是派了那麼多人去撫慰你受傷的心靈和肉體嘛。」

    「不是,我要向您臨時繼承點咱家的絕學。」

    「你沒那天分。」

    「可是老師非讓我出個節目。」

    「叫你們老師來,新學生也好幾千口子呢,憑什麼非讓咱們出節目,我好好和他理論下。(口氣十分橫)」

    「好……老師來了。」我將手機遞給舞蹈,哈,老媽終於被我擺了一道。

    「嗯?!老師您練長跑的啊,過來的真快∼我家尤蓉給您一定添了很多麻煩吧。(口氣客氣親切)」天∼現場川劇變臉。

    「伯母好!」

    「叫我咱媽就好了!」

    舞蹈一愣,隨即笑著應,「好!」

    「對了,麻煩打聽件事,是誰第一個想起叫我們尤蓉奶大的?」還沒等舞蹈回答,我衝著手機大喊:「問主題!!」

    「哦,那節目是怎麼回事?!憑什麼必須我們演?(突然又變得極橫)」

    「學校中秋節晚會節目,獲獎的節目有獎品。」舞蹈彬彬有禮。

    「這樣啊,我們一定積極響應學校的活動。(突然又極其和藹親切)老師,你有機會來家裡吃飯啊。」

    「好,一定。」

    「那個到底是誰先叫……」見老媽又重回舊題,我趕緊搶回手機,「到底怎麼辦?」

    「快回來吧,有獎品,沒天分也要學!滴……滴……」電話已被掛斷。

    「咱媽最後說什麼?」舞蹈一臉賊笑,讓我看了就想扁。

    「不許你這麼叫我老媽!我回家準備節目去了,下星期再匯報節目!」

    「那咱媽讓我過去吃飯的事呢?」我不理舞蹈的話茬,先行走掉了。

    匆忙往家趕,在家門口碰到鄰居張奶奶,我打了聲招呼,張奶奶一見我,咧嘴一笑,露出稀疏的幾顆牙齒,和藹地說:「你看這孩子越發水靈了,是越長越像趙本山了!」

    您這水靈的標準是不是有點……您以後還是別誇我了,我受刺激!

    一進家門就看到老媽正在敲大鼓,仔細聽聽,和我表演的也沒啥大區別嘛。這時老爸買菜回來了,瞥了我們母女一眼,菜還沒來及放到廚房,就趕緊扔在地上,緊張地說:「我好像忘了買雞蛋。」隨即再次出門,離開的速度就好像去躲五級地震。

    老媽讓我唱了一遍大鼓,說我還算差強人意,不過沒學到她的那幾分風采,所以感覺缺少了靈魂。也是,您唱的不僅可以逼老爸這大好人從惡如流,還能大面積驅除鼠蟲,我這水平最多也就是嚇唬嚇唬同學小朋友之類的。記得小時搬到新家的第一天,您一場大鼓就讓我觀賞到整樓老鼠蟑螂搬家的巨大盛況。從那天起,我就無比景仰您,老媽!不過想想連小強那樣的生物都無法忍受您的超聲波,我和老爸都是多麼堅強的鋼鐵戰士啊!

    不久,老爸探頭探腦地回來了,勸我們母女先把飯做了,吃完飯再繼續討論。飯後,老媽又提議讓我唱歌和跳舞,我不滿地說:「這個多沒新意啊!肯定得不了獎!得不了獎還不如不表演呢!」

    「好,那你跳火圈吧,這個有新意!」

    我們果然是母女!不過老媽還是比我道行高,我最多就建議兔子跳跳火圈,老媽竟然讓我去跳!瞥眼看到角落裡閉目養神的狗,(現在我家狗的名字就叫狗,小的時候叫小狗,等它老的時候就改名叫老狗了。)我剛露出一絲貪婪的目光,狗便從睡夢中驚醒,憑著動物的直覺跑掉藏起來了。(狗:和這樣的母女生活,沒點本能和敏銳的洞察力是活不下去的!)

    「你看看你,真不會隨,像你爸!如果你要是像我,就是站著朗誦首詩,四句錯三句,那也能獲獎!」老媽折騰了半天,對我漸漸要失去耐心了。

    「我不像老爸,難道象路人甲嗎?」我也有點煩了。坐在沙發看報紙的老爸欣慰地對我微笑,附和道:「對,不像我,像誰?!乖女兒!」話音剛落,我對老爸回以微笑,繼續說道:「我不像路人甲,像路人乙!」

    老爸手裡的報紙已然掉在了地上,他邊緩緩拾起邊說:「你們母女繼續討論。請無視我。(他們母女的事我千萬不能摻合,不小心會被誤傷的。同學們,我愧對你們的信任啊,雖然你們理解我管不了尤蓉她媽,其實尤蓉我也管不了啊!無辜社會人民大眾,我沒法拯救你們啊!)」老爸將報紙端起,慢慢將臉藏至報紙後面。

    研究了一個晚上,所有節目幾乎全想了一遍,老媽甚至還想讓我演小品,可一想到張奶奶和趙本山,我死也不想演。臨睡前老媽終於給我敲定了一個以前她曾經表演過的節目。雖然我還是不滿意,但沒特長的我也只能如此了。

    告白被拒

    星期一十點的課,上課前迎面看到袁悅,可他卻在見到我時立即快步走入系裡,讓我不免有些難過。難道說是朱禮來的那天我向他表白,他認為我的表白太過隨便而生氣了?上課時我一直悶悶不樂,下課後袁悅又在同學的陪伴下很快離開,就好像生怕他獨自一人時被我OOXX了似的。鬱結!

    之後,我和小余一同去校醫院。張大夫給我的腳仔細複查後,親切地說:「小蓉,以後記得不要買馬路邊劣質的高跟鞋,尤其你還是剛開始穿高跟鞋,很容易崴到。不是說貴的鞋就一定好,但是相對貴些的鞋會做得比較符合腳的曲線,走路比較舒服。」

    我讚道:「張大夫,你很內行啊!」

    張大夫扶了下眼鏡,酷酷地說:「此乃情聖入門篇。此外,從男人送女人鞋子的樣式和大小也能判斷出男人的性格愛好和性趨向等等。」

    我和小余聽到這裡,眼睛眨得賊亮,只見張大夫頓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這個嘛,是高級篇,暫不外傳。」我和小余失望地歎了聲,張大夫又對我說:「人家有人送鞋,急於知道,你也沒人送過,眨這麼亮幹嗎?眼睛不是給你查過了。」我說張大夫,事實雖是如此,你也不用說出來吧,真傷人!被張大夫看透的我沮喪不己。

    張大夫仔細地看過我的臉後,說道:「不過近來可能會交好運,有意外的禮物和收穫哦。」難道是說老媽那節目有戲獲獎?!心情立即轉悲為喜。

    「說不准馬上就有人送你鞋了,你的腳又小又好看,一雙精緻的鞋才能將它稱到好處。你的腳在女人中的地位可比你的臉在女人中的位置級別靠前多了。」

    您這種有褒有貶的損贊法,比張奶奶強多了!但是,我天天是要頂著臉見人的,而不是頂著腳的∼所以,以後能不這樣誇還是別這樣誇了。

    輪到給小余看病了,張大夫又是從眼耳鼻喉開始看起。看到眼睛的時候,張大夫表情異常嚴肅,「玻璃體渾濁,是白內障!」小余大驚失色,猛站起身,大呼:「不可能!我從小就這樣。」

    「哦,那就是先天性白內障。」

    汗∼張大夫,先天性是這麼定義的嗎?!

    「我不信!你這個蒙古大夫,還給人算命!」小餘怒氣沖沖地說,隨即拽著我離開,我回頭不好意思地望向張大夫,張大夫卻毫不動怒,依然面帶微笑,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楚。

    小余回去後便坐立不安,午飯也沒吃就奔去了天津眼科醫院。而我則對袁悅早上對我冷淡的事情十分介懷,他竟然都不像以前那般自然地向我打招呼了,難道他已經發現CS倒霉的真相了?!想到這裡,我自然也就沒了胃口,想去男生宿舍問個究竟。在樓下,正好碰到王吉,他說袁悅去系裡了。我聽後也急忙跳上自行車,直奔系裡。

    快到系裡時,正看見袁悅進入物理樓,我也停了自行車跟去。碰到吳玉,才知道袁悅去了302房間。此時,我每向302走近一步,那鄭重表白的念頭便更堅定了一分,走至302門口時,我的勇氣和信念已是空前強大。(無知者無畏,勇氣那玩意,你從來沒缺過!)

    我推開門,看到袁悅背朝著我而坐,他見我進來,吃驚地回頭望向我。我關上門,他竟身子往後微傾了下,抵到桌子邊上了。大哥,我不是要強姦你,你這表情和動作是不是太配合了些?我決定趁他還沒反抗前,先下手為強,我急走了兩步,到他跟前決定痛快表白!可真走近了,卻開始緊張,大聲地說:「袁悅,我喜歡你,絕對是認真的,請你不要懷疑!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心意!」我的聲音出奇地洪亮,甚至還有些聲音延遲。袁悅愣了半晌,回過神後,轉身關掉了桌上的麥克風,站起來,表情認真地說:「對不起,你真的不適合我!謝謝你的美意。」

    麥克風?!此時袁悅的拒絕與這個麥克風給我的打擊相比,反倒顯得微不足道了。我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向那麥克風,「那個……」我比表白前更為緊張,只聽袁悅回道:「我從今天起負責系裡的午間廣播!」

    晃∼天空在旋轉,腦漿在亂躥。本來就不太理智的頭腦迅速陷入無級別混亂狀態。我想反正事已至此,一定要讓自己徹底死心,於是我咬了下嘴唇,又決然說道:「袁悅,請你體會我在全系人面前表白的這份決心和感情,請你再做一次慎重的考慮,哪怕只有一點可能,也要告訴我。」

    袁悅看似非常為難,這次他竟然深深地給我鞠了個躬,飽含歉意地說:「實在對不起,真的是一點可能也沒有。」

    再度確認後,我反而感到渾身輕鬆,轉身向門外走去。出了302,正好碰到吳玉站在門口,他的表情十分複雜,我讀不懂。我苦笑著對他說:「看來我比你那天表白更慘烈了些呢,有一點點能體會你那天的感受了。(哎,其實都是看戲不給錢的報應啊!)」說完,我快步離開了系裡。我感覺眼睛有些乾澀,不過卻沒有淚水,或許不愛我的男人不值得流淚吧。我暗自安慰自己,幸好袁悅只是做個系廣播員。他要是做了校廣播員,那我現在才是絕境呢,學校的主樓高度也是為我預備的,所以,現在我的局勢還是很樂觀的嘛!」(看看,一般人有這個境界嘛!)

    本以為會傷心很久,卻不想一個小時過後,我的身心狀況再度恢復了正常,就好像午覺做了一個怪夢。下午,我照常來上課,可是這種事情總是傳得比風還快,似乎已是人盡皆知。兩堂課不覺間就過去了,剛下課舞蹈便來了。「同學們,你們期盼已久的心理測試結果下來了。(同學們:我們一點都不期盼!)咱們系還是和往年一樣,不及格的比率比其他系稍高了些。(學校有沒有考慮過是教導老師的原因呢?)我念名字的同學留下,李冰、(果然,這樣的神人難逃法網。)王吉(這人看著挺正常的,又那麼聰明,估計是為漂亮性感女老師故意的吧。)……」一路聽下去,竟一直沒有我的名字,我心裡是有喜有悲啊,喜的是,不用和那什麼心理老師大眼對小眼了;悲的是,我是反著答的!我正悲喜交加呢,卻見系裡很多同學詫異地望向我,似乎對名單裡沒有我持有很大意見。MD,大家意見還真難得一致啊,難道我及格是天大的怪事嗎?

    終於李霄忍不住發言了:「舞蹈,我們懷疑考試題目的科學性,為什麼某些已經表現得很不正常的同學,竟然還及格了呢?」說完,他和大家一致看向我,我還真是歹勢咧∼可人家既然沒有直接指名道姓,我雖是憋火,但也不好發作。只聽舞蹈淡淡地解釋:「咱們系最高分是……尤蓉。」一石激起千層浪。沉∼反著答,竟然得了最高分,還有沒有天理啊!

    「我剛才還沒說完,大家靜靜。」同學們安靜下來,舞蹈繼續說:「由於尤蓉同學的成績過高,所以也是建議被輔導的對象。」

    「為什麼?」我站起來質問。

    「原因只有一個,你雖沒他們正常,但你卻比較聰明而且能正確認識自己,知道根據自己的情況要反著答題。」舞蹈平和地說,可我卻正被他塞得無言以對。

    隨後,我們幾人被留下。男生歡天喜地地被分配了幾個女心理老師,說是今晚便開始輔導。女生就我一人,等男生走後,教室只剩下我和舞蹈兩人時,舞蹈才告訴我:「你今晚七點去南門外的咖啡廳等老師。」

    「哪個老師啊,要在那裡輔導心理?」

    「你到了就知道了。」舞蹈守口如瓶,「另外,你的節目商量的怎麼樣了?」

    我簡單地和他交代了下老媽給我準備的節目,舞蹈忍著笑聽完,感慨道:「虧咱媽想得出來。」

    「別咱媽咱媽的。」我不悅地說,「對了,這節目我需要一個助手。助手嘛,你也知道的,要有力氣的,最好就像體育老師那樣強壯點的。」

    「哦,那就找張文吧,我去和他說。」舞蹈立即應了下來。張文是你家傻騾子啊,你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啊,不明白張文老師和舞蹈多好的朋友關係。我見事情說完,就要離開,卻被舞蹈叫住,「聽說中午你又繼續擴大影響力和名氣了,我才幾個小時不在學校,你又鬧得在師兄師姐們中也聞名啦。你活得還真是精彩呢!」

    「是啊,我活得充實,你嫉妒啊?」

    「嗯,說實話,有那麼一點點。」舞蹈的表情帶著幾分認真。

    我不服氣地說:「難道女人就不能主動表白嗎?我不就向袁悅表白的時候,一不小心正好被廣播室廣播出去了嘛,這和放個電視和廣播有什麼大區別?」

    「怎麼別人就沒那麼不小心呢。不過,你這個可比電視和廣播真實多了。聽說這次你被袁悅徹底地拒絕了。」

    「切,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佯裝輕鬆。

    「嗯,是沒什麼大不了的!」舞蹈話外有音地看了下我的胸。

    TMD,你這個禽獸,你看哪裡?給我起了那奶大的外號還沒找你算帳呢,現在竟然還擠兌我。我氣得抬腿就揣他,本來動作十分迅速,不曾想卻被舞蹈單手將我的腳擒住,可他的表情卻又是十分意外,好像那擒住的動作完全是出自本能之中的反應。我吃驚地望著他,舞蹈放下我的腿,笑嘻嘻地說:「失戀了發洩下是應該的,可總打老師可不好。」放下我腿的時候,我身體稍稍失去平衡,他又輕扶了下我的腰。這一刻,我感覺到他的手竟是分外的厚實溫熱,我失神片刻,趕忙後退站穩。舞蹈面帶微笑地說:「我看你失戀似乎並不怎麼傷心嘛。」我一語不發,扭頭便走,舞蹈朝著我的背影懇切地說:「我知道你人比較執著,但是這次,你就當做件善事,放袁悅一條生路吧!」NND,你這個禽獸老師,這是勸失戀人的話嘛!而且我剛才竟然一擊不中,看來以後有必要好好學習空手道了!

    心理輔導

    晚上七點,進咖啡廳時,方才知道我那心理輔導老師竟是——張大夫!學校還算夠意思,至少給我配個美男老師。此時張大夫和一名性感美女坐在一桌,他見我到了,招手讓我過去,那個美女則笑著離開了。

    「張大夫,你難道是心理醫生?」難道我的BT級別,一般的心理輔導老師已經解決不了了,校領導特意給我優待指派了心理醫生?我不要啊,我要求平等待遇!

    「今年老師不夠,而且正好有人想讓我過去幫手。」張大夫笑著抿了口咖啡,他的咖啡看著好濃啊。

    「其實我覺得你如果參加考試未必比我好到哪裡去,也應該屬於被輔導的名單裡吧。」我並不看好張大夫。

    「你怎麼知道我以前心理測驗不及格慘遭輔導的前科啊?」不是吧,真讓我猜對!前途一片黑暗∼

    張大夫見我極其消沉,安慰我道:「你放心,不是每次都由我來輔導你的,偶爾還會有其他正常的人來輔導你的!」言外之意,你也承認你很BT了!原來學校不是優待我,而是徹底放棄了我,將我和BT湊成一堆,互相鼓勵支持了。哀∼要不是看你帥,我早把你一腳踹∼

    「張大夫,那你後來終於及格啦?」

    「不是,我和你一樣,絕望之中學會了反著答問題,後來就通過啦,不過我沒你絕望得那麼早,第一次考試就這樣答。」

    「……」絕望得那麼早?!鬱結吐血∼原來我還不是第一個這麼幹的人,張大夫才是BT鼻祖,怪不得測驗那天舞蹈一副把我看透的神情。

    「今天我們第一次輔導,你不必緊張,就是隨便聊聊。以後你有什麼煩惱也可以向我傾訴,例如失戀之類的。」張大夫似乎意有所指。

    「你算出我失戀了?」

    「沒算出來,但是我聽說了。我覺得你那算不上戀吧。」

    「你沒失戀過你不懂得我的苦惱。」我端過張大夫的咖啡,喝了一大口,隨即又立即吐出。怪不得那麼濃,原來是杯醋!我還沒問,張大夫就率先解釋道:「近來缺維C。你以後也要多喝醋,這樣對血管好。」這個人∼算了,他也算是長期心理不健康的戰友,我就不和他計較了。

    「剛才那美女是你女朋友嗎?怪不得你約這裡見。」

    「我約這裡見,是因為晚上和這裡的老闆有事談。另外,我沒女朋友,剛才那女人只是覬覦我的美色和身體,所以我把我弟弟的手機號留給她了。」……美色?身體?留你弟弟的手機號?張飛是你弟嗎?用來嚇跑女人?

    也是,張大夫身材也算挺拔,樣子又那麼帥,有美女追求也是理所當然。可惜我不美,我歎了口氣,隨口問道:「張大夫,我美嗎?」

    「那得看和誰比。」張大夫頓了頓,認真地說:「和波姬小絲比自然是不行了,但和趙本山比,還是比他水靈多了的。」

    張大夫,張奶奶是你親戚嗎?您的意思,我比最鄉土的趙本山只稍微好點,算是倒數第二土的?只聽張大夫繼續說:「其實,自卑對人的成長很不利,如果心情不好,就多去動物園逛逛。」不是吧,我都已經需要和狗熊之類的動物站在一起,才能獲得相貌上的心理平衡了?您這是鼓勵我嗎?怪不得你讓我多喝醋,是不是怕我血管太脆,禁不起你的刺激爆了?

    「張大夫,我今天受益良多,我們改日再聊。」再不走,我要血濺咖啡廳了。

    「好,你有收穫就好。(收穫沒有,刺激不少!不過總算發現你和張奶奶還有張飛的血親關係。)記得有空來醫院給我抽個血。」您還沒忘呢?!

    張大夫目送我離開,我還沒走出咖啡廳,就見剛才那位性感美女又坐回張大夫那桌。哎,你說這社會,不就是以貌取人嗎?不整容還有活路嗎?估計找張大夫出主意,他肯定建議我去動物園當看門的。

    沮喪地回到宿舍,見小余一臉苦悶地坐在床邊。我關切地問她查病結果,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先天性白內障。看來張大夫這醫生證也不是混的了!忽然想起離開醫院前,我沒聽清楚的張大夫的那幾句話。難道當時他是在說「悟空,當你明白這先天性白內障的道理後,就自然會回來和為醫的一起唱這首ONLY

    YOU的!」(張大夫才沒那麼說呢∼其實張大夫說的是「別走那麼快啊,抽個血先。」)

    小余的病目前無法治療,只能待發展到一定階段才能手術,她很消沉,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能想起的詞只有節哀順便和早登極樂之類的,但是覺得又太不適合她,只好轉移話題:「你知道我今天表白失敗的事了吧。」

    「全系四個年級都知道了。」小余眼都沒抬,就給我心臟一個重擊。哀歎了一聲,「受著這種常人無法忍受的精神打擊,我還頑強地活著,鬥志高昂呢。你只是一點肉體折磨,有什麼大不了的。」

    「關鍵就在於,你不是常人啊,那點打擊對你來說確實算不了什麼!你以為這世界上有幾個像你這樣的人啊?你以為你的事情換發生在其他正常人的身上,人家還能像你這樣活蹦亂跳的啊!」被小余一連串的話打擊得人瞬間原地縮小十倍。難道我活著,還幸虧我不正常了?淚∼你以為當小強容易嘛∼不勸你了,哼!以後我也寫本書叫《活著》去!

    熄燈前賈畫才回來,一進門便問我那個心理輔導怎麼樣,是誰輔導的。想到那個BT個中翹楚的張大夫,我一臉心碎地說:「是校醫張大夫!」

    賈畫邊準備去洗臉邊說:「別那表情了,你算不錯啦!」

    「男生的輔導老師都怎麼樣?」小余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一沾新聞,小余是一點得病的樣也看不出來,我真懷疑她報錯了專業,學什麼物理啊,去學新聞狗崽隊得了!

    「王吉幾個人今晚去找舞蹈抗議了,說輔導他們的根本不是性感漂亮的老師,都是大媽和阿姨們,還性感呢,都下垂了,最年輕的也有四十了。可舞蹈說,那些女老師都是性感漂亮的啊,不過是幾十年前而已。他說那天他說『想當年』時,就已經隱諱地告訴我們這是過去式了!」

    哎,色誘術果然是自古以來好色之徒難逃之陷阱,再加上碰到這種誘導學生是拿手好戲的禽獸老師,還能有好?第一天入學給他撈鞋時,我就已經深刻地領悟到這點了。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學現在不支持本校學生直博而鼓勵跨校呢,原來是千萬不能讓BT的某一類型形成固定規模和巨大勢力,如果根深蒂固,後果不堪設想。(其實,你們家的遺傳基因才是可怕和令人擔憂的!)

    賈畫洗漱後,開始勸解小余。哎,我也這麼痛苦,咋沒人勸勸我呢。(同寢室人都覺得此等小事根本不會傷及用天津失傳大鼓培育出來的你的那非常人般的鋼鐵意志和神經!)

    我並未如預想中的因失戀而久難成眠,而是很快入睡了,也許失戀對於我這種人來說真的是毫無危害的?還是,像張大夫說的那般,這也許是不能稱之為戀的一段感情?另外,張大夫那人,也是個危險人物,我還是盡量躲他遠點吧。大學裡BT良多,我以後一定要仔細繫好安全帶!(你不出去擾民就不錯啦!∼)

    澡堂紛爭

    星期二我早起打卡,順便替小余打。到了操場,遠遠便見張文惡狠狠地盯著我。這人怎麼回事?上次醫院見我也是這德行,和我到底有什麼仇啊?

    將卡遞給張文時才發現,他的臉又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又被凶行了?昨天沒下雨啊?這強盜也太敬業和勤勞了點吧,竟然定點定戶長期行搶,張文大概就是他固定客戶群中的一位。

    我眼見其他同學都蓋了章,可張文就是遲遲不給我蓋,他死盯著我,恨不得給我盯出滿臉瘡似的。我終於忍不住問:「張老師,找我有事嗎?」

    「你說呢,尤蓉同學?」張文的眼睛在噴火。

    「有事也先給我蓋完章,我們再慢慢商量嘛。」張文不甘心地給我蓋了個章,我伸手去拿卡,可是他卻不放手,我拽了一下,沒拽動。真恨不得咬他一口讓他鬆手,這一大早的就和我在眾人面前拉拉扯扯的,簡直是破壞我的清白嘛!我使出全身的勁拽卡,誰知張文突然鬆了手,結果我便一屁股朝後摔坐在地上。我急了,拍了拍屁股,跳起來,仰著脖子對張文吼道:「又不是我僱人打的你,你和我過不去幹嗎?」

    「和你雇的差不多,總之也是因為你!」我們的爭執引起其他師生的側目,張文看了下表,見打卡時間差不多了,便將我強行拉走了。到了一個僻靜處,他才放開我,質問我:「尤蓉,你實話和我說,你是不是還記著上次的仇,所以整我?」

    「什麼仇啊?我怎麼整你啦?」我被張文問得一頭霧水。

    「就是我給你起奶大外號的事!」張文竟然不打自招。

    好啊,原來是你小子把鬼子帶進村的!我尤蓉和你勢不兩立!張文見我突然變得怒不可遏,開脫道:「我只是說成語,剛巧武二說到你的名字,就這麼一結合,你的外號才自然產生的,能怪誰?也不至於報復我,讓我做你那變態節目的助手吧!」我那節目哪裡BT了?正常得很呢!真想揍死你,不過現在打不過你,還那句話,等我練成了絕世武功再來收拾你。(這句話約等於「算了,打不過你,仇我也就只好忍了!」)

    「讓你做助手是因為照顧你,是件美差,得了獎到時候我分你一半。」

    「你適可而止啊,我第一次說奶大已經夠慘了,轉天莫名其妙地就被武二揍了一頓,這次你竟然又讓他武力逼良為娼!」張文憤憤不平。

    這傷竟然是舞蹈打的?看不出來,舞蹈功夫這麼厲害!怪不得那天踢他,他反射性地躲開了。「你一個教空手道的體育老師竟然連個物理老師都打不過,還好意思說!」說完我便轉身跑掉了,張文在後邊嘟囔什麼我也沒聽見。

    回到寢室才發現,我被張文一折騰,忘了給小余打卡了,連忙和她賠不是,答應轉天繼續為她服務。

    趕去上課的途中,碰到袁悅,心裡彆扭了下,現在他身邊總是有個男生同伴,讓我覺得他好像被地主看上要搶娶的良家婦女!哎,還是聽舞蹈的勸,放他一條生路吧!人家被我喜歡上了也挺不易的!理解萬歲!

    課間,聽到男生抱怨那些「曾經性感漂亮」的心理輔導女老師,大呼上當之餘暗罵舞蹈,王吉過來問我的輔導老師是誰。在得知是校醫輔導我時,大家都禁了聲,不再抱怨了。?!難道醫生比過期漂亮性感女老師還慘?!

    一晃到了下午的體育課,張文臉上的傷恢復得很快,此時已比早上好上很多,看來張文有著禽獸般的恢復能力,那他也能稱之為半個禽獸老師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平時經常被人打,練出來了,不愧是沙包的上選材料。

    大家自由練習的時候,一個女生走至張文身邊,定睛一看,是陳曉曉,她可稱得上是尤物,身材錯落有致,相貌性感嫵媚。老媽啊,你看看你給我起名叫尤蓉,我不僅胸平而且臉也平,你看看人家父母,給起名叫曉曉,人家卻沒一處小的!我要改名叫「尤曉平」啦!

    陳曉曉關切地問張文:「老師,你的臉怎麼了?」

    「難道是遇到匪徒了?」另一女生也湊了過去。

    「張老師,那你贏了嗎?匪徒怎麼樣了?……」其他女生嘰嘰喳喳地也都湊到了張文身邊,就留我一人站在遠處。

    張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沒碰到匪徒,只是和人切磋了一下。」我冷嗤一聲,低聲嘟囔:「什麼切磋,就是被人切又被人挫,簡稱挨打!」張文怒瞪著我,轉向那些女生,和顏悅色地說:「你們一定要練好空手道,以防遇到匪徒。」張文語氣一轉,看向我,嘲諷地說:「不過有些人不用擔心,恐怕她就是想送,人家匪徒也未必要呢,現在匪徒也是很有品位的!」你行∼惹我,看我不借禽獸之手殺你這個半獸人的!聽了張文剛才那番話,女生們的練習似乎比先前更為認真。我也練得更努力,TNND,如果匪徒碰到我,劫我是小,如果認不出我是女的來,看我不打得他變成女的!

    下了體育課,我和范彩一起去學校澡堂洗澡。第一次去公共浴室,很是彆扭。望著范彩那身材和相貌,我真是很受傷啊。好不容易找個借口,逃到遠離她的水籠頭去,選了個身材和我差不多的戰友在旁邊洗,心裡頓時舒暢許多。誰知剛洗一會,那個女生就洗好了,這下好了,波霸陳曉曉來了,我看了她那D號胸後險些窒息,她男朋友會不會憋死在那裡啊!哎,人家的胸衣是真的起到束胸作用的,哪裡像我,整個一擺設!

    我停止手裡洗澡的動作,心想著能不能把我這奶大的外號免費送給她。陳曉曉被我這麼一直盯著,凶巴巴地說:「看什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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