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被人夜襲
苑娘放了鴿子,下一秒就飄到了我的身邊。冷月當空,靜謐深夜,美女依然是美女,可是我卻覺得她好像貞子一般恐怖!我真是典型的「撐的慌沒事找事」,如果今天能從貞子姐姐手中逃脫,下次我就是撐死也不半夜出來溜躂了!貞子姐姐,你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苑娘還是往常那般的笑靨如花,可是我的心裡卻被她笑得長了草,陰森森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額頭也開始冒出了冷汗!
「入夜了,外邊涼,這麼晚出來記得要加衣服,否則會感風寒的。」苑娘溫柔的囑咐我,伸出柔荑替我緊緊了衣領。我緊張的嚥了下口水,突然覺得脖領緊得我透不過氣來。
苑娘摸了摸我滿是冷汗的額頭,貌似心疼的說:
「看你冷成這樣,我們回屋吧。」說完,逕自拉起我的手往我的房間走。我好想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但是沒人借我膽兒,我不敢說,只是這麼僵硬的任憑苑娘拉著,感覺自己就和死豬一般。(作者:叫你吃這麼多,不知道豬肥了都是要宰的嗎?)
進了屋,我一屁股就坐床上站不起來了,剛才被拉著還沒覺得自己腿軟。苑娘要殺我嗎?其實我也沒看到什麼啊,我不能就這麼妄死,得掙扎下。世上有三種東西應保持沉默——思想、幫助和死亡。我不要!
「苑娘,我不知道你喜歡晚上喂鴿子。是為飯莊養的乳鴿嗎?」我顫顫的說,好像一點也沒有說服力,但是我腦子現在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說,思想已經快不得不沉默了。
「美金,你好聰明,一看就知道是我特意養的鴿子,可是,我平生最怕的就是……別人偷學去我的廚藝。」我這心裡一光鐺,被人判死刑了!能不能改判死緩啊!美金這名字真不吉利!美金=沒勁,不要啊,我活得勁勁的呢!哎!起了才一天,小命就要休矣。
就在我癱作一團泥,驚恐的看著苑娘笑吟吟的漸漸向床走來時,突然苑娘臉色一變,點了我的穴,一手迅速的撈起不能動的我,另一手抄起我的包袱,來到櫃子邊,轉眼就帶我藏進了櫃子後的暗層。
藏匿了兩個人的櫃子暗層十分擁擠,我背朝著苑娘,她從後邊箍住我,我們的身體前後擠在一起,幾乎沒有縫隙。
不一會聽到房間有動靜,從櫃子微小的縫隙看過去,竟然是早上在飯莊的流氓貴公子。果真是流氓啊!白天襲胸晚上採花,一天還挺充實!(作者:充實?)
他發現我不在床上後,並無驚訝之色,大方的在桌邊坐下,把玉扇合攏輕輕的敲打著桌子,好像在思考什麼。沒一會,深沉帥哥也進了我房間,只聽他沉沉的說:
「太子,苑娘並不在房間,從房間的樣子看,好像已經收拾東西走了。」
「難道苑娘掠她走的?這房間看似走的很倉促的樣子。」貴公子好像自言自語。
這流氓竟然是太子?哪國的太子啊?好像也在找我,不知道是保護我的那伙,還是捉我的那伙?
「可是我和穆溱追的假老闆娘的確是羅所門的人,不過他在飯莊使出的『冰凝花雨掌』卻沒什麼威力,難道他還沒有完全練成?還是他根本就不是羅所門的右護法?」深沉帥哥似乎也有疑惑。
「羅所門的右護法是不可能留下聖女一人逃走的,也許這個女子並不是聖女。」太子看了眼深沉帥哥。
「可是我和穆溱都覺得她那雙眼睛真的很像聖女,而且我覺得她說話的方式尤其象。」深沉帥哥應道。
突然感覺身後的苑娘身子一震,扶在我身上的手也激動的有些輕顫。美女!現在生死悠關啊!你可千萬別這關鍵時刻犯羊顛瘋啊!這深沉帥哥很熟悉我嘛,到底是誰呢?把腦海裡可能的人過了遍,最後鎖定。難道是小虎子?還有那個小鬼叫穆溱啊!他們好像在找羅所門的右護法,看來不是我這邊的。
「閻羅教也在找聖女,傳令下去,務必先一步找到聖女。」太子的口氣勢在必得。
大家都在找我,逃亡難度又增加了!羅所門的同志們,你們在哪裡啊?我在深情的呼喚著你們!請快來救我!
太子他們走後,我們仍然藏身於櫃子中沒有出來,苑娘把我身上的穴點開,只留下啞穴,放在我腰間的雙手也放鬆了禁錮,我活動活動了手腳,被迫依偎在苑娘懷中,漸漸的睡了過去。在睡夢中被殺死應該算是種幸福吧!
不知道睡了多久,苑娘把我搖醒,我這發現自己的重量幾乎全壓在了苑娘身上。她的姿勢好像也微變了些,不是為了我睡覺舒適而特意改的吧?
苑娘把我留在櫃中,囑咐我先不要動,便一個人出了櫃子暗層。過了會拿了些東西和衣服來,也讓我從櫃子裡出來,我這才發現天已經濛濛亮了。苑娘收起慣有的笑容,認真的問我:
「你到底是誰?是不是羅所門的聖女?星毒老人到底怎麼死的?」事到如今,欺瞞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我一咬牙,索性就和盤托出。誰知道苑娘一聽我親口承認是聖女,竟然激動得眼眶有些潤濕。暈!你是我的追星族嗎?要我簽名嗎?要簽歐元、人民幣還是美金?
她久久說不出話,標緻的杏核眼脈脈的看著我,水汪汪的,長長的睫毛也一顫一顫的,身體輕顫,好像在壓抑著什麼澎湃的感情,一副終於見到了她等待了幾百年的情人的樣兒。GL?我被美女相上了?哎~我怎麼到了古代男女通殺了!罪過啊罪過!美麗果然是一種錯誤!
第一次面對這情況,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表現,索性也對望著她,不語。我們就這麼兩兩相望,良久,她平復了一下情緒,慢慢的吐出一句話:
「其實我就是羅所門的右護法!」
暈!劉爺爺您這老牛吃嫩草也太誇張點了吧,您臨終前交託的信物和情詩竟然是給這麼年輕的美女!時興老少戀也沒您這麼大跨度的吧!暴殄天物!就說我們現代女性的誓言是,把六十歲男人的思想搞亂,把五十歲男人的財產霸佔,把四十歲男人搞的妻離子散,把三十歲男人的腰桿搞斷,讓二十歲的男人徹底完蛋!但是您這101歲的,不在範圍內啊!難道她看準了您的財產,所以特意找老的,早蹬腿早繼承?不就一破桃木簪子嘛!還是眼前這位美女其實也90多歲了?天山童姥?
不過已經證明是保護我的了,我也不管那麼多了,跟著她保險些。苑娘把我易容成一清秀小媳婦,她自己則易成一文質彬彬的書生,我們扮成一對年輕夫妻。然後不知道取了什麼材料,把我耳朵上閃亮的鑽石耳釘塗成了石榴紅色。
苑娘說閻羅教和山遙國太子都在尋我們,而以羅所門現在的實力並不能和他們抗衡,而且她的「冰凝花雨掌」正練到最後一層,還要一些時日才能大功告成。所以,她建議我們先以夫妻身份暫隱於城裡,等她功成之日再做打算。為了安全,我們便向羅所門反方向而行,直奔齊遇城——
現代女性宣言是N年前的老段子,不是偶發明的,還有就是當初我看的版本是20歲的男人一邊滾蛋!嘿嘿
五十二揭露真身
在去齊遇城的路上,向苑娘問起假老闆娘,他竟然是羅所門的張進長老,為了掩護苑娘的身份4年前開了夢吟樓,那天山遙國太子他們來尋苑娘,長老用出的「冰凝花雨掌」只是樣子,其實只有苑娘一人修習這套掌法。5年前,上任聖女過世後,苑娘便離開羅所門,在外隱匿修習掌法,那年她15歲,一年後,巧遇張長老,於是張長老喬裝在外開了飯莊以助苑娘修煉。
5年前?劉爺爺好像也是5年前去海邊村莊開始等我的。上任聖女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對周圍人的影響力似乎很大嘛。止不住好奇心作祟,向苑娘問起上任聖女的事情,可是她卻緘口不談,以往的笑容也從臉上消散,陷入了深思,好似沉浸在她心底一些別人無法觸及的往事中,很久後,終於抬頭看向我,滿足的摸了摸我的頭,莞爾一笑,才又恢復了往日溫柔的笑臉。
進了齊遇城,很巧的,我們下塌在以前和神仙弟弟一起住過的那家客棧,苑娘要了一間上房,說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
照慣例,找小二要了兩桶熱水洗澡。苑娘禮貌的在房門外等我,我草草的洗完就去客棧前邊點飯菜了。菜還沒上齊,苑娘已洗好出來。
「相公,吃過你做的菜,這些有些難以下嚥。」我挑剔的說。苑娘剛才囑咐我,以後不能再叫她名字,不過第一次叫人相公,還是叫個女人,真有點彆扭。
苑娘一楞,拿起的筷子僵在了空中。隨即展露出一個燦爛眩目的笑容,那笑意深入眼底,幸福流溢而出。
「娘子,你喜歡,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做。」苑娘長密的睫毛撲扇撲扇的,眼睛亮亮的看著我。這聲娘子讓我想起了神仙弟弟!神仙弟弟是第一個人這麼叫我的人,不知道神仙弟弟此時正在幹什麼?過得好嗎?有想我嗎?不禁恍惚起來,直到苑娘的話喚回我的思緒。
「娘子,你在想什麼?」她追問。
「沒什麼。」悶頭吃飯,不過一向嗜吃的我,此時卻覺得這些飯菜突然沒了味道,隨便的拔了兩口,便回房了。
苑娘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床內側佯裝睡下了,聽到她悉嗦的脫衣聲,然後坐到床上,心跳突然加速,緊張得呼吸有些不順。她不會是GL吧?感覺她一定在看著我的「睡容」,克制不住的輕顫了下眼皮,她柔軟的手輕撫著將我的眉毛舒展開,低聲歎了口氣,就在我身側躺下。
也許是因為緊張,我雖然閉著眼睛,可卻遲遲不能入睡。看來我心裡還是不能接受GL,如果她是個帥哥,我甚至還有幾分期盼,畢竟苑娘如果是個男人,一定是不次於神仙弟弟的美男。
良久,苑娘輕聲問:
「美金,你怕我嗎?」
確實有點,可是我怎麼答呢?難道說,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我反而不怕?還是保持緘默的好。
「你知道我是男人了?」他幽幽的繼續問。
男人?這個驚天變性內幕一下就讓我興奮起來!難道你是泰國國籍?
我眼睛睜得圓圓的盯著他,剛才的緊張一下就讓我趕跑了。(緊張:我還會再回來的!)全身的細胞都活躍了起來。
劉爺爺,您竟然搞BL!而且對方還是如此的美男!您真是好福氣!我羨慕得流口水啊!(作者:一聽是男人,立即把神仙弟弟拋到九霄雲外!==)
「對了,你怎麼沒喉結?」
「我習過縮骨功,不過以後再不用喬裝成女人了。」說著,喉結突現,身形也突然壯了一圈,嚇了我一跳。
「那天在飯莊,為什麼他們沒看出你是男的?你的胸怎麼偽裝的?」
「你去送菜後,我就預感到可能會有事,所以在以往的軟棉包袱裡又裝了些有彈性的豬肉。」說完,側過臉避開我驚訝的目光。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我哪天也搞兩塊豬皮給我胸部加加碼!
靜默了一會,苑娘凝視著我,輕輕的問:
「美金,你可願聽聽我的故事?」我點了點頭,他的眼眸似乎有種力量,牽引著我飄進了他塵封的記憶。
「我尚在襁褓中,娘便已過世,曾祖母將我帶大,她就是羅所門上任聖女。星毒老人劉清教授我武功,羅所門的其他人我很少接觸,那時的幸福真單純。直到5歲生日那天,我第一次跑去廚房,偷看他們會為我準備的生日菜餚。沒想到卻碰到廚娘的兒子林靖,他成了我的第一個朋友,那年的生日是我最快樂的一天,我和林靖約好轉天在後院梧桐樹下再見。入睡前我從生日禮物中選了一顆琉璃彩珠準備送給他。轉天,早早的,我便坐在梧桐樹下等,手裡緊緊的握著琉璃彩珠,有種把幸福全部攥在手心的感覺,滿心期盼林靖的到來。可是很久很久,仍不見他,我不甘心,坐在樹下等。天快黑時,視線中模糊的出現林靖朝我奔來的身影,我激動得站了起來,幸福一剎那湧上心頭。等他走近,正想遞給他琉璃彩珠,卻聽他怯怯的說『我是偷跑出來的,我娘說你是孤星,會把人剋死,不讓我接近你。你娘就是你剋死的!』琉璃彩珠從我手中滑落,漸漸的失去色彩,就宛如我的世界一般,我的幸福就在那刻從我身邊逃走,林靖後邊的話像風般的從我耳際飄過,可是我卻聽不到他的聲音,我呆呆的走出梧桐樹下,走出我的幸福,幸福從此便遺失在那棵梧桐樹下。命運開的玩笑,在我以為會獲得更大幸福的時候,卻讓我失去了原本擁有的幸福。」
他眼中閃動著淚光,好像被觸動了心底一根埋藏得很深的心弦。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老套的緊握住他的手。不過想想,如果我是林靖,你就送我這個破玻璃彈球,和你玩才怪!古代迷信思想害死人啊!眼前這位就是受害者的典型。你也是的,真想不開,克也剋死別人,你活得好好的,傷心什麼啊,要是我,開心還來不及呢!(作者:這個女人!==)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裡,恍惚中回到了房間,焦急的曾祖母看到我沮喪的回來,愛憐的將我抱在懷裡,我終於大哭出來。曾祖母說一切都是她做下的孽緣,歎息著。她把我的頭扶起,溫柔的擦掉我的眼淚,說,等我20歲的時候,下任聖女就會出現,她將改變我的命運,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練好武功,等待她。之後,聽說林靖大病了一場,自此幾乎所有人都在疏遠我,避我如蛇蠍,我再也不去廚房了,我怕見到林靖,曾祖母又蓋了新的廚房,我決定自己燒飯,把做菜當做自己的朋友。我也開始不分晝夜的練武。後來我慢慢的知道,劉清在我剛出生不久替我卜了一卦,說我是孤星,只有20歲碰到福星命之人,方能化解。於是,我又刻意疏遠劉清,除了自學習武,便是曾祖母教授於我。12歲的時候,我開始修習『冰凝花雨掌』。曾祖母過世後,我毫無留戀的離開羅所門,我想我是恨劉清的吧。是他毀了我曾擁有的那微小的幸福。現在,我終於明白他了,如果不是為我,我想他5年前便隨曾祖母而去了。」
他拿出桃木簪子,溫柔的看著,眼中仍有淚痕,眼眸深處閃亮著光彩,也許是想起了什麼曾經的幸福。
「現在你出現了,我應該會幸福了吧,你一定能將我世界的色彩歸還於我,對嗎?」
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我,輕柔的撫摩著我的臉,從眉毛,到眼睛,到嘴唇,臨繪著我的模樣,宛如久久掙扎在痛苦中的病人終見良藥般的複雜的一笑。這個摻雜著痛苦、希冀、解脫的笑容,絕美得瞬間奪去了我的呼吸,奪去了我的心跳,奪去了我的思想,奪去了這世間的一切色彩,蒼穹間只留余這最及至的笑容,這笑容又好似融化了心上的萬年冰雪,傾注了魂中的千年希望。
五十三新的生活
他的幸福在我這裡嗎?我這樣的女人有能力給別人幸福嗎?可是看著他那雙充滿無限希冀的眼睛,我不忍象林靖那般,殘忍的再次使他的希望破滅。被善意的謊言欺騙也是某種幸福吧,那我就給你個海市蜃樓般虛幻的幸福影像,直到它有天幻滅,能多一天幸福也是好的。
「我一定能給你幸福。」我輕輕的擦去他隨即湧出眼眶的淚水。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雖然是個冷心腸的人,卻從來都抵抗不住男人的淚水。我想,能讓男人流淚的痛苦和幸福一定是更深刻更徹骨的,也許是女人一輩子都無法想像和體會的。
這樣一張美臉哭花了,我看著那個心疼啊,配合的一起哭一下吧。想些悲慘的事醞釀下感情。第一次和女人掐架,發現自己前一天剛剪過指甲!戰局結果就是我的臉像一不小心掉進了貓窩!往事不堪回首啊!我趴在小條子的肩膀上痛哭。
我們相擁了不知道多久,他終於平息了激動情緒,帶絲感動的給我溫柔的拭去淚水。既然說給他幸福,不如唱幾首歌曲鼓勵他下。於是我先唱了首「幸福在哪裡啊,幸福在哪裡?幸福就在我們小朋友的心裡邊。」又繼續唱了首「假如幸福的話,你就拍拍手,假如幸福的話,你就跺跺腳。」
我剛唱到勁頭上,突然有人拍門。TNND,誰大晚上的來擾民!小條子披上外衣,迅速易好容去開門。只聽一個大嫂埋怨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要讓你娘子再唱了!還是讓她繼續哭吧!」
隔天
離開客棧,我們商量在齊遇城購置一處民居,暫時安定下來。運氣還不錯,正好碰到一對準備去京城和兒子安享晚年的老夫婦賣房子,苑娘也沒怎麼談價錢就買了下來,老夫婦直向我們道謝,臨走的時候還祝我們夫妻百年好合,苑娘聽得臉上一陣窘紅,隨即又塞給老夫婦些銀兩。我在邊上看著這個心疼啊!金啊銀啊,我心頭的肉啊!地主家也沒多餘的糧食,你也太大方了吧。就說你做一個菜100兩黃金,可是現在你失業了,也沒失業補助啥的,咱們得省著點過啊。
買下房子,我們簡單看了看家裡的擺設用品,把短缺的列了個清單,然後上街開始大採購。開始的時候,我還按照單子上的按部就班的買,後來我買性大發,見什麼新鮮喜歡就毫不猶豫的買下,苑娘手上和身上的東西也越來越多,路上的行人慢慢的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可是苑娘仍是笑容滿面。既然他不心疼,我索性好好滿足一下自己的購物慾和砍價欲,我大開「殺」戒,盡興的在街上和小販殺價。在國外,N年沒砍價了,都生疏了。開始小販還極其為難的賣給我,讓我享盡勝利的樂趣,再到後來無論我把價格壓得多低,他們都會笑臉相迎。我這才發現每次我買完後,苑娘都會偷偷的再塞錢給賣家。哎!
一會東西就多到苑娘拿不下了,我索性買了個三輪小推車。我正好也逛累了,坐在裝滿貨物的小車上,讓苑娘一起推著。說句實話,感覺我們好似新婚夫婦在添置新房東西,好甜蜜!
突然,一人在我們車邊倒下,捂著腿在地上打滾,嚷著我們撞到了他。我從車上跳了下來,好你個無賴,欺負到你姑奶奶我頭上了。你詐騙我,算你踩到地雷了!我蹲下身,貌似關心的問:
「這位小哥,你怎麼啦?撞到哪裡了?」
「我的腿!我的腿!」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我讓我相公推車送你去看大夫吧,不能耽擱了。」
「不用勞煩兩位了,我自己去看大夫便好,只是這醫藥費用……」
「你腿都傷了,自己去多不方便,還是我們送你去吧,看病的錢我們出,看好再給你些銀兩回去買藥養傷。」說著,示意苑娘把他扶上小推車。苑娘倒也機靈,連忙把不情願的無賴攙上了小車。
到了人不多的地方,我輕推了一下苑娘,示意他拐小胡同,他心領神會的拐了進去。一進胡同,苑娘把車一停,我從車上拿起了新買的炒菜勺子。想當初,還是竹子他家的大廚教給我勺子的這個用處的。
那個無賴倒也不傻,趕忙從車上爬下來,戰戰兢兢的問:
「你們要幹嗎?」
「你說我們想幹嗎?」我顛著腳,拿勺子輕打著自己的手掌,一副流氓樣兒。你個無賴想和我這個超級流氓鬥?無賴被我逼進角落,我抄起勺子就往他身上招呼,他想還手,被苑娘擋住了。我沒鼻子沒臉的拿勺子把他臭毆了一頓,邊打還邊用腳踹,這個過癮啊!
這時看到兩個衙役打扮的人往這邊走來,我大呼:
「條子!快跑!」
苑娘一楞,隨後反應過來,把我扶上小車,推車就跑。跑了幾步,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回頭往無賴頭上一扔,緊跟著「哎呦」一聲傳來,估計這無賴頭上的包一定不會小。我哈哈大笑。不過要是用石頭扔就更好了!我的銀子啊!
逃跑的路上,苑娘好奇的問我:
「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叫小條子?」
==暈~我喊的條子是警察的意思。
我撓撓頭,乾笑了一聲,沒答。原來他就是在夢裡接替小牛子幫我扛大米的小條子啊!
回到家,看著這一車由於我一時衝動而買的沒用東西,覺得那句話真有道理,「男人會用10塊錢買價值5塊錢的他需要的東西,而女人會用5塊錢買價值10塊錢她不用的東西。」不得不感慨「女人果然是衝動消費型的購物群,對社會的經濟發展起著不可磨滅的推動作用。」
經過我們的一番佈置,終於把家弄得比較合心了。(作者:您只是避難啊,搞這麼大規模!)
小條子看我露出疲倦之色,就主動給我去燒水。我去洗澡時,小條子又忙著張羅晚飯了。
舒舒服服的洗完澡,熱菜已經上桌,小條子也給我盛好了飯,看著這一桌佳餚,哎~這簡直就是帝王般的享受,奴隸般的服務嘛。
飯後,本想幫忙收拾下,誰知道他搶先一步,接過我手裡的碟子碗筷,放進水桶,捲起袖子,利索的洗好。感動啊!這種男人放現代,簡直是熊貓級的24孝老公啊!我走了狗屎運了,避難竟然踩到這樣的屎!
古代的夜晚無聊且漫長,我只得主動的和小條子東拉西扯的談天。想到今天購物,小條子那麼不會過日子,花錢大手大腳,我決定趁此篡奪經濟大權!
「小條子,咱們要在這裡避多久你才能練成那什麼掌啊?」
「順利的話,一個月左右。美金,這裡佈置得不合你心意嗎?」他悶悶的說。
「不是,只是想算算咱們的錢夠不夠用。」順利轉到我關心的話題。(作者:這麼快那錢就變成咱們的錢了!==)
他恢復了笑容,「美金,你別擔心錢的事,我帶了足夠的銀兩。」
「那是多少錢?」我就是葛郎台的女兒的丈夫的老丈人。(作者:繞了這麼多關係,還是葛郎台啊!)
「幾千兩。」
哇靠,那麼多錢!怪不得你大把大把扔呢,不行,我得要過來,也體會一下扔錢的感覺。我期盼扔錢和被錢砸死的感覺,就像劉若英的歌唱的那樣,「好久好久」了。
「小條子,現在我們裝夫妻得像尋常人家一樣。好像一般人家都是女人負責持家的吧。」我裝出思考的樣子。
小條子二話不說,爽快的從包袱裡掏出一打銀票交於我,還不忘把懷中剩下的碎銀兩一起遞給我。笑瞇瞇的看著我,好像早就看透了我那點小心思似的。讓他這麼一看,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呢,顫抖的接過,激動啊!內心澎湃啊!我要把這些銀票全換成銅板,放家裡慢慢數!
我還是有點良心的,抽出一張遞還給他,碎銀子也讓他自己收起來。(作者:這叫有良心嗎?你的良心被小白子吃了嗎?)不過這小條子真厚道,連碎銀子都上繳,哪裡像現代男人啊,拚死拚活的藏私房錢!你們好好學學小條子,錦衣而來,赤條而走!堅決貫徹好有錢一定要上繳的家庭路線方針!我們的共同目標實現共產主義就要靠小條子這樣的人啦!
把錢收拾好,我還處於興奮狀態中,決定唱幾首歌抒發下感情。我邁進院子,清了幾聲嗓子,小條子見我要開唱,連忙說:
「美金,我給你吹笛子聽,可好?」
不好!人家樂盲嘛!記得當初第一次聽意大利歌劇,回來朋友問我感想如何,我想了想,說了句「中場休息時候的冰激凌味道不錯。」自此,他們寧願把票吃肚裡也不願意送我了。後來又蹭到貝多芬音樂廳的音樂會票,俺鄉下人,沒聽過啊,樂顛顛的去了,進去才發現,人家外國人都穿得很正式,還有專門存外套西服的地方,我就穿個薄襯衫圍了一條小圍巾,沒衣服可脫了,只得遞給服務生一條圍巾,人家吃驚的看著我。尷尬之餘,說了幾句日語無恥的冒充日本人!音樂會中途我竟然睡過去了,最後在大家的結束掌聲中醒來,回家後我感冒了!==
我正在回想令我痛恨的音樂史呢,人家小條子同志早已經開吹了。只見他修長的雙手橫握著一隻翠綠通透的玉笛,朱唇微啟。笛聲輕幽低沉,纏綿悱惻,悠然婉轉,如泣如訴。沐浴在迷濛月光下的他,沉浸在幽怨的笛聲中,眼神飄渺迷離,烏黑的長髮被夜風輕輕吹起,一股淡淡的哀傷就這般瀰散開來。這一刻的他美得令人心悸,哀得讓人憐惜。樂聲滑過我的心間,心有絲微微的酸痛。
一曲結束,餘音散去,哀愁的氣氛卻仍無休止的瀰漫著,深深的感染著我。我情不自禁的輕唱起游鴻明的《你連笑起來都不快樂》。
當別的女子對情人說
留下來別走給我承諾
你拍拍我身上的塵土
說想念的時候回來看看我
當別的女子總是淚流
埋怨著情人愛得不夠
你從不在愛情與夢想間
要我只能夠選其中一種
於是我去去留留
於是我漂漂泊泊
於是我停停走走
直到今天才發覺
你連笑起來都不快樂
你連做著夢都淚流
你把所有希望交給我
我卻通通遺落在風中
你連笑起來都不快樂
你連做著夢都淚流
今後女人渴望的幸福
我要用心讓你都擁有
唱到最後,小條子的眼眸浮起水暈,感傷的將我攬入懷中,輕顫著抱緊我,良久良久。
「夜深了,小心風寒,你早些歇著吧。」小條子脫下外衫給我披上,扶著我的腰,從院中回到屋中。
上床後,小條子拿了條熱水燙過的毛巾給我體貼的擦著臉和手,說他去練「冰凝花雨掌」的最後一層,讓我先睡。
突然想起,現在和小條子一起,要趁機把那幾手絕菜全嘗過來,也算白賺到幾百兩黃金。
「小條子,明天早上我想吃絕菜。還有,記得明天背袋大米回來。」他寵溺的給我順了順頭髮,我滿意的睡去。
清晨我在一陣菜香中醒來,沒有洗臉就三顛兩顛的跑到桌邊。我這麼一看,差點沒背過氣去!桌上三盤菜,盤盤是蕨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