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身下女人在我猛烈衝擊下發出陣陣呻吟,一聲高過一聲,猶如黎明破曉前曙光,充滿不可抗拒的力量。我深深癡迷於這樣的聲響,在它鼓舞下,身體變得更加堅強。只是女人很快說了句讓我洩氣的話--就在我行將高潮之際,我清晰聽到身下女人努力睜開迷離的眼,喉嚨急劇顫動著,艱難地小聲問:「你-愛-我-嗎?」
我沒理睬。這種愚蠢至極的話我本就特不愛聽,特別在床上,更是厭惡無比。所以,我置之惘聞,只是下身動作卻不由自主放緩、放輕。
女人顯然沒讀懂我的身體,她依然陶醉在自己幻想當中,一遍又一遍地問,聲嘶力竭。
「你-愛-我-嗎?」
我變得煩躁不安,繼而心力憔悴,真想一把掐死這個蠢女人。
手機突然響了,身體嘎然而止,拔出、起身,接電話。女人迅速翻了個身,將頭深深埋進枕頭,她消瘦的肩胛高聳,潔白耀眼;凌亂長髮散落背上,猶如霜打後的野菊花。
電話是陳凱打的。他聲音非常興奮:「哈哈……老大,我們的提案通過啦!孫總說只要看到詳細的產品營銷方案,就立即和我們簽合同」。陳凱最後興奮高叫:「耶……這下我們發財咯。」
「好,太好了」。我同樣興奮不己。掛了電話,頓生萬丈激情,一把將女人拉起,然後再次凶狠進入、衝擊,很快完成整個過程、高潮迭起、洶湧不息。
抽煙、洗澡,穿衣服。女人依然趴在床上,雙眼緊閉,一隻手懸掛在床沿,空空蕩蕩,有著說不出的寂寞。
煙滅之際,我在女人臉頰輕輕一吻,算作告別。
走到門口,女人突然輕輕喚我。
停步、遲疑、回頭。女人滿臉哀怨,嘴角帶著絕望的笑:「你不愛我,是不是?」
我也笑,一絲苦澀從嘴角開始蔓延,綻放成虛無。我沙啞著嗓子回答:「答對了,我不愛你,我誰都不愛。」
枕頭立即飛了過來,卻不到我面前就自由落體,隨之是女人嘶聲裂肺的哭泣,這一切每次都會發生,皆是那樣地軟綿無力,根本無法挽留我離去的腳步、中傷我無愛的靈魂。
底樓大堂,結賬時,值班小姑娘看到我後突然驚呼起來:哇!陳坤。
又是一個認錯我的人。我沒解釋,只是對她曖昧一笑。
小姑娘立即羞澀地低下頭,面色緋紅。
她在竊竊私喜嗎?因為邂逅一個長相猶如明星的帥哥,可以幻想出無數個浪漫的愛情故事。可我只覺得很可笑,或許她就是下一個在床上對我哭泣的對象。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你無法預料的,不是嗎?
走出賓館,世界已是萬家燈火,夜的上海總有種無法言語的美。開著車在南北高架上一路飛馳,放著汪峰的歌,神輕氣爽、混身鬆弛,性愛的滋潤及事業的成功讓我愜意無比,窗口湧進的冷風生生打在臉上,有點兒疼,我卻無比享受;一幢幢高樓挾持著光與影向我樸來,兇猛如野獸,卻很快被我紛紛拋在身後--它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迷戀著自己的速度和力度,最後情不自禁哈哈大笑起來。
胸口突然一陣劇痛,彷彿有無數根銀針紮在上面,針針見血,疼地幾乎讓我窒息--老毛病了,五年前我就查出心臟有點問題,好像是心力衰竭什麼,只是一直不想面對,始終沒有積極治療,好在疼痛發作的頻率並不是很高,又沒其它症狀,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很快到家,給小松鼠餵了食,給花兒澆了水。然後打開電腦,開始一門心思寫那個產品的市場營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