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怪異的氣氛
這幾天銀波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自從知道允澤因為自己生病了之後,她就一直不太放心,況且這幾天允澤也沒有再來「小朋友之家」送貨了。
快下班了,銀波今天還是沒有看見允澤,心中有一點失望。但是卻收到了長秀的一張卡片,上面寫著:請下班後直接到我這裡來,我會等你的。字的下方還附了一張畫得很詳細得路線圖。銀波不知道長秀又想做什麼弄得如此神秘,但她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
地圖把銀波帶到了一座幽靜得湖邊餐廳,走進去時銀波就發現了怪異的氣氛,因為整個餐廳一個人也沒有,她踏上平整光滑的木質樓梯,尋著樓上傳來的美妙的提琴聲。隨即映入眼眶的是滿眼玫瑰色的夢境餐廳——粉色的,紅色的氣球拼成一個個心行裝點著餐廳的四圍,落下來的綵帶像無數彩色的簾子輕微地在空氣中擺動,餐廳一段有小型樂隊正在演奏小提琴協作曲,在他們前面長秀穿得像童話中得白馬王子……銀波覺得自己有些恍惚,有些迷醉!
長秀看見銀波傻傻地站在那裡,起身走到銀波身邊,彬彬有禮地對銀波說:「你好,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
銀波還像沉浸在夢中一樣,喃喃地問:「這些是什麼?」
長秀深情地望著自己心愛地女孩說:「我要讓今天在你地記憶中永遠存在,我已經把這裡全都租下了。」
銀波這才緩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環視四周,猛然意識到今天自己是這裡的女主角。她心中的暖流在湧動,自從被盛基和允澤傷透心後,銀波就不再奢望愛情了,更別說夢幻般的愛情,但是今天感覺到自己被眼前的這個男人這麼深切的愛著,這種愛讓銀波暫時忘記了痛苦的過去,把自己想像成了公主。
桌上的晚餐非常豐富,兩人舉起酒杯,眉宇間傳遞著溫情,當透明的高腳杯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兩顆心也彷彿擦出了火花。
長秀深情地對銀波說:「這些食物都是我親手做的,為了這個我今天還特地請了假,嘗嘗吧!」
銀波非常感動,溫柔地低頭嘗了一口,愛的滋味是怎麼都可口的:「真好吃。你喜歡燒菜麼?」
長秀點點頭,告訴銀波是因為爸爸的影響,所以對做食物很感興趣,接著他定定地望著銀波,鄭重地說:「銀波,這麼好吃地東西不可能天天都作,但一個星期做一次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所以呢,你睡懶覺的星期日上午,我都會把這些食物偷偷地送到你的床前,永遠會的!」
銀波看著長秀眼中飽含的真誠,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她發現此刻自己的心裡已經被這個男人的深情擠得滿滿當當了。
長秀停頓了片刻,鼓足勇氣地說出了今天地主題:「銀波,嫁給我吧!」
銀波愣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原來今天長秀要向自己求婚。
長秀伸出手,拉起還呆呆地不知所措的銀波。他們走到臨湖的玻璃窗邊,順著長秀的眼神,銀波更加震驚地看見了另一場童話故事——一艘遊艇上正綻放著燦爛地禮花,船身掛著巨大地條幅,上邊寫著:銀波,我們結婚吧!眼前的一切讓銀波再次激動得落下了激動的淚水,這真的是為了她——姜銀波的麼?她不敢相信!
長秀拿出一跳閃閃動人的鑽石項鏈,真誠地說:「接受我吧,像我這樣的男人,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的。」
銀波看著那條承載了太多玫瑰色的鑽石項鏈,真的被打動了,她自己也不禁認為錯過了長秀,將是她一輩子的遺憾。但是,銀波一想到自己的過去,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折磨著她,眼前耀眼的光亮讓她望而卻步。她告訴長秀自己需要考慮的時間。
長秀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是看見銀波那麼感動,還是覺得已經成功了大半,不必太著急,於是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家。
家裡倒是很熱鬧,一家人正坐在一起聊天呢,病剛剛好的允澤也在其中,春風得意的長秀忍不住把自己求婚的事情向家裡人宣佈了。
賢實一聽兒子不和自己商量就擅自求婚感到有些生氣,但是長秀更本不以為然。艾莉倒是對哥哥求婚的結果很感興趣,不停的追問。萬德和貞德也非常關心長秀是否能夠處理好以前的女朋友,認認真真地準備結婚。沒有誰注意到此刻允澤痛苦中帶著憤怒地表情。
這個消息對於病剛好的允澤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當他聽說銀波沒有正面答應時,緊張的心情才稍微放鬆了下來,無邊的失落卻把他籠罩得緊緊的。
對於長秀的求婚,銀波的父親翰傑和姐姐金波都表示要尊重銀波自己的意願,希望銀波不要顧慮以前的種種,只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可以了。銀波搖擺的心開始漸漸穩定下來。
48
賢實從金部長那裡瞭解到,丈夫萬德和小姑貞德竟然不告訴自己兩個人悄悄去旅行,她非常氣憤,想想自己辛苦地經營著事業不但得不到丈夫得幫助,到頭來萬德還是和自己的妹妹關係最好,賢實心中得不平之氣越發的膨脹了起來。
回到家裡,發現萬德和貞德竟然在練習舞蹈準備旅遊的時候展示,本來就已經很惱火的賢實終於忍不住了,她狠狠地數落起萬德兄妹,結果貞德拉著哥哥飛快地從家裡逃了出來,她發現嫂子的神情有點不對勁,如果不馬上逃離,他們一定會到大霉的。
從家裡逃出來的萬德和貞德身無分文,根本沒有容身的地方,於是他們想到了允澤。晚上艾莉領著爸爸和姑姑來到了男友允澤的家裡,告訴允澤爸爸和媽媽有些矛盾,現在想暫時在這裡借住。允澤表示了很誠懇的歡迎,馬鎮雖然覺得這麼多人擠在一起不太方便,而且看見貞德就想起被她追債的事情心裡不舒服,但是畢竟是允澤未來的家人,也只好笑著歡迎了。
沒有想到的事情
福實自從知道兒子自己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後,既覺得忐忑又很驕傲。忐忑的是兒子放棄了穩定的工作而選擇單干風險會比較大,要承擔的壓力也會比以前多;驕傲的是自己辛苦養大的孩子現在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所以她迫不及待地來到正翰地律師事務所,但是事務所冷清地現狀讓福實的心涼了一大截。她向秘書關切地詢問起正翰的情況來,卻無意間得知了正翰和金波已經離婚的消息,這對於福實來說實在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而且她更沒想到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人。
晚上,福實一個人坐在家裡,等待兒子回來給自己一個解釋。
門開了,正翰抱著秀彬進了門,旁邊還有一直跟隨著正翰的珍珠。看見珍珠,福實更加生氣了,乾脆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到了珍珠的身上:
「我一直把你看得很好,可實際上你人品不怎麼樣。」
珍珠被福實的當頭一捧打擊得不知所措,一時說不出話來。
福實看著珍珠茫然得表情,想到因為她兒子的婚姻破裂,心裡的氣憤便一下子爆發了:
「世上有的是男人,為什麼找一個有家庭的,破壞一個好好的家庭還有臉見人麼,因為你我兒子被公司炒了魷魚,還失去了家庭……」
珍珠在福實激烈的話語聲中緩過神來,明白福實已經知道了一切真相,但是想到福實是正翰的母親,實在不好發作,她想好好向福實解釋:「伯母……」
「什麼?還叫我伯母,什麼伯母?我不是你的伯母!」福實沒想到珍珠還有臉叫自己,「我不認識你這麼厚臉皮的女人,請你馬上離開!」
福實的態度冷酷而堅決,珍珠覺得自己非常委屈,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翰安置好秀彬之後聽見了客廳媽媽大聲的責備聲,趕緊出來緩解,他心裡清楚母親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但是看見珍珠被母親羞辱得無地自容也覺得有些難受:「媽,你這是幹什麼,這不是她的錯,是我願意的。」
福實聽到兒子竟然維護珍珠,氣急敗壞地撲向兒子,她抓住正翰的衣服開始號啕大哭起來:「你說什麼,你這個敗家子,我是怎麼養你的,我把你當成了我的驕傲,可你現在弄成什麼樣子啦!」福實哭喊著推桑著兒子,話語裡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珍珠在一邊看著母子倆的爭執,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真的很尷尬,她不知道現在應該如何收拾如此混亂的局面,自己和正翰將來的命運又會怎樣。
不管珍珠怎麼想,福實此刻還是最希望兒子可以和金波在一起。她來到金波工作的比薩店,請求金波回到正翰的身邊。可是金波痛定思痛地告訴福實,自己現在只想好好掙錢,對男人不感興趣。
福實聽完金波決絕的話之後,想到自己兒子畢竟有錯,只好暫時放棄了說服。
50
銀波覺得如果自己真的要和長秀在一起就必須向長秀坦白自己的過去,否則她會背負著沉重的精神枷鎖,好像自己一直欺騙對方。下定決心以後,她約好長秀在一家裝修別緻的咖啡廳見了面。
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銀波卻發現沒有那麼容易。她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害怕長秀知道以後會不再理睬自己,害怕長秀眼神中的溫柔和深情就此消失。她緊張得不停地喝起冰水來。長秀看見銀波鄭重地把自己約出來現在又這麼緊張,也擔心起來。
銀波咬緊自己地嘴唇,鼓足了勇氣:「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向你坦白地全部說出,對我你知道多少,我是什麼樣地一個女人,我的過去是怎麼樣的,不好奇麼?」
長秀聽到銀波說這樣的話,猜到她是因為以前在酒吧做過而向自己坦白來了,不禁鬆了口氣,看著銀波乾淨透明的眼神,長秀耐心地說:「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地是現在你坐在我地身邊,別的什麼也不重要,過去只能是過去。」
聽到長秀這麼說,銀波緊張的心情緩和了,她覺得即使長秀知道了,結果可能也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糟糕,所以她準備和盤托出自己得過去:「我……其實……以前」、、、、、、還沒說出幾個字,長秀就伸出手指,輕輕按住銀波顫抖的嘴唇。
「我知道,」長秀意味深長地說:「我什麼都知道。」
銀波一聽非常吃驚,他沒想到長秀會對她的過去已經有所瞭解,她同時又感到不安,因為她想知道,長秀的瞭解又到了什麼程度。
長秀看見銀波的眼神中閃現著慌張喝驚訝,平靜而溫柔地解釋道:「以前在酒吧做過服務生是吧,我想當時是因為家裡的情況。但是我不會讓你再受那種苦了,我保證結婚以後讓你干自己喜歡的事情,並且我也會幫助你的家裡人。」
銀波漸漸被長秀的溫和,細膩融化了,她面對這充滿深情的男人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麼,儘管長秀知道的僅僅是自己過去的冰山一角,儘管她還是會為將來擔心,但是此刻她只想保持這和諧充滿感情的時刻。
雖然暫時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銀波還是感到很不安心。她還是不知道一旦長秀瞭解得更完整一點,自己縹緲的幸福是否能一直陽光燦爛地走到終點。況且姐姐金波以自己慘痛的經歷告誡她,如果想要喝長秀結婚就一定不可以和盤托出,因為能容納女人過去的男人是沒有的。
銀波下定了決心,要和深愛自己的長秀結婚。她相信眼前的機會將是她最後的也是最好的。她感覺到自己的全新的未來就要來到了,一個可以擺脫過去夢魘的未來。
可是這個未來似乎又在和銀波開玩笑,就在銀波約見長秀準備答應他的求婚的時候,一個穿著時尚帶著傲慢氣質的女人攔住了他們的路。那是長秀以前的眾多女友中的一個,她用尖酸刻薄的話語諷刺著銀波,還嘲笑長秀最近的獵物改變了品種。
已經滄海桑田的我們
銀波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無力無助,聽到那個女人說自己是因為條件才選擇長秀的時候,銀波的心被刺得生疼。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長秀竟然出手狠狠地打了那個女人一巴掌。響亮的聲音把銀波震驚地呆在原地不能動彈,那一瞬間她發現長秀變得如此陌生,如此冷酷。
窗外又下起了瓢潑的大雨,銀波知道現在連老天爺都在為自己哭泣。為什麼一切突然變得面目全非,往日溫柔善良的長秀突然之間變成了會動手打女人的野獸。銀波不相信的一幕幕總是在她眼前,心裡盤旋。「如果那個人能讓你真正幸福起來,那就夠了,可是那個人他,他、、、、、」銀波想起允澤對自那個己說過的話,她當初還以為允澤是因為妒忌才說出來的。現在她才明白一切。
踏著泥濘的路,銀波向允澤家的方向走去,她不想打擾允澤,只是想朝那個方向走,向心中殘存的卻支離破碎的溫情走。雨還是下得很大,銀波覺得雨天是屬於她和允澤的。
允澤家門前還是以前的樣子,門口的花草被雨打濕了,但是還是可以看出是經過盡心照顧的。銀波默默地站了一會。雨水漸漸打濕了她的褲腳,也漸漸洗掉了她今天的難過傷心。
收拾好心情的銀波準備轉身離開。
此時允澤卻像是和銀波心靈相通一樣走出了家門,他看見了站在門口發呆的銀波,兩個人就這麼互相對視地站著,彼此之間的眼中交換著太多話語。銀波不想再和允澤之間有什麼牽連,她把這一刻努力繫在心中,然後轉身離去。
允澤看著銀波越來越遠的背影,心中的痛翻江倒海。他飛奔上去,想做最後的努力。允澤的身體已經全部被打濕了,雨水混著淚水流淌在允澤的臉上,沖印出無數個日夜的刻骨思念,允澤大聲地用盡全部力氣說:「我知道現在如果不抓住機會,以後就再沒可能了。那天在火車站拋棄你,我會用一生補償。你受到地傷害,我用一生來撫慰。」
銀波不想再聽下去,她知道允澤的話完全是埋藏在心靈最深處的,她害怕自己動搖,她沒有做任何表示只是向前走。
允澤不想放棄,他再次攔住銀波的腳步:「我沒勇氣生活在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求你了銀波,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總是晚一步來到你的身邊,所以沒有好好抓住你,但是這次我不想就這樣讓你離開,因為我知道這次是最後一次機會。」
銀波眼中已經抑制不住地滾動出閃閃地淚光,允澤的話充滿了痛徹心扉的傷悲,他那麼無助,銀波扭過頭去,不想觸及這片傷痛的領地。她明白自己應該在今天和允澤徹底做一個了斷了,她要讓允澤永遠放棄自己。
「你的愛,在我的記憶中只是苦澀,它在我的生命中將永遠不存在。」銀波說完之後沒有讓自己去碰觸允澤的眼神,轉身離開了。
允澤攤倒在地上,任瓢潑大雨打在自己的臉上,身上,腿上,心裡……
清醒了麼在這一刻
已經滄海桑田的我們
即使我沒有守住承諾
我也要祝福你祝你幸福
為什麼要放棄
難道這是真的麼
把曾經的愛都忘掉麼
我怎麼能讓曾經的愛
變成你現在悲傷的眼淚
51
在允澤家裡看爸爸和姑姑的艾莉發現允澤淋得透濕,神情沮喪地回到家裡,非常擔心,急切地詢問起允澤怎麼會弄成這樣。允澤完全沉浸在徹底失去銀波的傷痛之中,對於艾莉的關心感到極其煩躁,他的大聲斥責把艾莉嚇住了,艾莉覺得允澤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感覺,對自己一點也不關心體貼,傷心地離開了允澤的家。
第二天允澤剛到公司就被賢實叫到了辦公室,一看見坐在那裡的艾莉,允澤就明白了賢實叫自己的目的。賢實因為最近銀魚不好捕撈的事情已很頭疼了,現在還要處理女兒感情的問題,所以語氣非常不滿。她警告允澤要對艾莉好一點,還說如果兩個人再繼續吵下去的話就讓兩個人分手。
艾莉本來只希望母親幫自己說一點話,讓允澤對自己好一點,但是沒想到媽媽會提到讓兩個人分手,所以非常著急。走出賢實的辦公室,艾莉就急忙找到允澤,她實在不願意和允澤繼續冷戰下去。
陽光撒進允澤的辦公室,允澤的背影在光線下顯得有些蕭索,艾莉覺得心裡酸酸的,她小心翼翼地向允澤道歉,允澤轉過身看著一臉乞求的艾莉,往日神氣高傲的公主現在竟然因為自己,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驕傲。他感動了,畢竟將來和自己走下去的還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啊!可是自己對她真的太差了。
艾莉很小心地對允澤說:「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可以麼?」
允澤笑了笑,點點頭。
艾莉有點責怪地說:「你昨天為什麼淋雨啊,把自己淋成那樣,好像被世上遺棄的人,我怎麼能裝作不知道。」
允澤想起昨天的事,知道錯的其實是自己,想到艾莉對他的關心,允澤的內心柔軟了:「我不是已經說了麼,因為沒有帶雨傘所以才淋的雨,沒什麼事。」
艾莉知道允澤不想告訴自己實情,她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只是真的不希望今後和允澤總是吵吵鬧鬧的了,她真誠地對允澤說:「我很想成為你心目中最特別的人,在你孤獨的時候,傷心的時候能夠給你安慰,因為有了你我更加愛惜自己了,你現在有我為什麼還要到外面淋雨,我希望能夠給你帶來開心和幸福。」
允澤什麼也沒有說,他走上前去將艾莉摟在懷裡,艾莉剛才的話讓為銀波傷透心的允澤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他告訴自己,要將銀波永遠埋在記憶裡,今後要很努力地對待艾莉,因為愛一個人的心是最可貴的。
他們在充滿陽光的小屋裡相擁著,享受這難得的甜蜜時光。
處境顯得很糟糕
比起妹妹,哥哥長秀現在的處境顯得很糟糕。自從上次因為遇見以前的女友並動手打了人之後,銀波就再也沒有理睬過長秀。不管在銀波的家門口還是在「小朋友之家」,銀波見到他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這讓長秀很後悔當初的舉動。所以他特地做了滿滿一籃精美地料理讓人送到「小朋友之家」,希望看在美食和自己辛勞的份上,銀波可以原諒自己。
當他傍晚來到「小朋友之家」「驗收成果」的時候,銀波把一個空空的籃子遞給了他。長秀開始非常開心以為自己逃過一劫,但沒想到原來銀波把所有的料理都分給其他老師了。
一向被女人們圍繞的長秀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啊,他不禁向銀波抱怨起來:「為了這些我忙了一個早上,連覺都沒睡好,我們能聊聊麼?」
銀波根本不想聽長秀的解釋,乾淨地回答:「我沒時間。」隨後就像離開。
長秀急忙拉住銀波的手:「就算被判了死刑的人,也應該給人家解釋的時間嘛!」
銀波狠狠地瞪著長秀:「有什麼好解釋的,我都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長秀不放棄地繼續哀求著,銀波懶得再和他糾纏下去,逕自離開去照顧孩子了。沒想到長秀他跟在銀波地身邊就是不肯離開,銀波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看著他照顧孩子手忙腳亂的樣子,銀波哭笑不得。
53
秀彬越發不愛說話,下午六點半,正翰沒有開車,帶著秀彬又來到了醫院,正翰的心中越來越緊張,深怕秀彬這樣下去會什麼大病。
像秀彬這樣的病,不需要住院,對於秀彬的病,醫生的話語中充滿了埋怨。
「秀彬的媽媽知道秀彬病成這個樣子嗎?」
每當問到秀彬的媽媽,正翰總是很不自然。不是怨恨,不是厭煩,只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尷尬:「不知道。」這種尷尬,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應該讓她知道,這樣下去,秀彬就會成為一個只活在自己世界裡的自閉症兒童。」
自閉症?
正翰想著醫生的話,一種深深的恐懼一路始終佔據著他的心。夜晚的街道,地上還釋放著白天太陽的餘溫,樹葉已經變成了深綠色,正翰背著已經熟睡的秀彬,走在只有燈光沒有月光的小路上。
秀彬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應該找回金波?
可是,這樣的想法在正瀚走進家門時,就立刻否定了。
「行啊,真行啊。一個大男人背著個孩子,真好看啊,我不是為了看你這副德行才那麼辛苦養活你的。」
知道正瀚和金波離婚以後,福實的心就再也靜不下來,只要看到正瀚,滿肚子的氣憤就在再也壓制不住。
「看看你那德行,還知道疼自己的骨肉?不要老婆,乾脆連孩子也不要了算了。」
「秀彬睡著了,不要吵醒他,我們出去談吧。」
餐廳的桌子上,還擺著福實剛剛一個人喝剩的酒。
「以前我每一次來漢城,不是給我買這個就是給我買那個,跟我點頭哈腰的,可今天就像對待個乞丐,連口水都沒給喝,連我買的西瓜都沒切一半。不像以前了,不像了。」福實回想著白天去找綺子,一邊說一邊搖頭。
「誰啊?」
「還有誰?秀彬他姥姥唄。」
「您又去那裡幹什麼呀!還找他們幹什麼啊,能聽到什麼好話!」
本來就已經夠煩的了,這下正瀚更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與金波有關,彷彿金波從來沒有出現,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心中萌生的那一點點想要低下頭的念頭一下子又全消了。
「聽說秀彬他媽就要結婚了,如果金波真的結了婚,你可怎麼辦啊。」
「跟我沒關係,那個女人結不結婚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們現在各不相干,已經變成外人了。」
正翰的眼睛瞪得極大,不明白母親為什麼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替自己想想,幫助他的兒子保留一點自尊。他不想再和金波有什麼瓜葛。他抓起桌子上的酒瓶,狠命的喝著。
「喊什麼,喊什麼,怎麼說和你不相干呢,你出去看看,沒有人再像秀彬的媽媽這樣的女人了,跟秀彬媽媽再好好說說。不要成天圍著那個狐狸精轉,好好找金波談談,她要是結婚了……」
「不要再搞一些這樣的事情了,媽媽我求你了!」正翰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媽媽,您還是先回釜山吧,明天我去訂火車票,就這樣吧。」
正翰回到自己房間,被關在門外的福實大叫:「你這個窩囊廢,在你們復婚之前,我決不會去,你記住了。」
我真正喜歡的女人
長秀為了討好銀波,在公司請了假,故意在銀波看得到的地方擦地,給孩子洗尿片……銀波看在眼裡,在心裡原諒了長秀的過去,但是嘴上還是不松。
「銀波小姐,就請聽我說一句話,在見到銀波小姐之前,我的確談過戀愛,我都三十歲了,沒和女人談過戀愛是假的,說老實話,有我真正喜歡的女人,也有為瞭解悶而談的女人,但是銀波小姐改變了我對女人的看法,真的。是你改變了我,銀波小姐,謝謝你。」
長秀的話向來招人愛聽,銀波的心裡早就已經不計較了,可是女人嘛,很奇怪的。
「讓我坐下我就坐下,讓我站起來我就站起來,對你百依百順的鄉下女孩。可惜你看錯了,我不是那種人。」
「我知道,那種女人對我也沒吸引力,像銀波小姐這樣的女人,才是有魅力的,不是嗎?」
一個男人,如果會討女人歡心,又懂得油腔滑調,再加上自己有點資本,那在追求女人的道路上,他就幾乎會百戰百勝。
「相信我吧,我會好好處理和女人的關係,再也不會讓銀波小姐對我感到失望。要不,我寫份保證書?」
多麼動聽的話,沒有一個女人不會投降。
但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長秀那麼聰明。
賢實家中,自從把萬德和貞德趕出去以後,平常只剩下賢實、艾莉和允澤。
這一天,看天色較晚,艾莉就說讓允澤住在她的房間,她和媽媽賢實住。
「我看,我還是回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長時間,允澤還總是很客氣,這也讓賢實覺得有點不自在。
「就這樣吧,你就住在艾莉哪。」
「不用了,伯母,我還是回去吧。」
就在允澤起身要走的時候,長秀回來了。
「哦,允澤在呢啊,怎麼要走了嗎?跟我喝兩杯再走吧。」
「我先要回去了,下次吧。」
「再玩一會吧,再玩一會。」說著把允澤推回屋裡。
大家又回到了客廳裡的茶几前,坐了下來。
「爸爸回來了嗎?」還沒坐穩,長秀就開始找萬德。
「隨他回不回來。」賢實一臉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