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翰派去監視金波行動的私人偵探這次顯然是滿載而歸,他把戰利品——明秀強吻金波的照片交給正翰:「反正看起來,他們不是一般的朋友關係。」正翰還是有點不願相信,那人提醒正翰:「哪有朋友關係可以摟著親嘴的?我看得是清清楚楚的,你要是想保住你的家庭,我看你還是不要多問了,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
正翰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手背上的血管幾乎要迸出來了,他瞪著眼睛,恨不得馬上找到金波問個清楚,可是走到家門口,卻又改變了了主意。
那個男人是誰?金波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呢?正翰為了家庭已經有些回心轉意了,然而,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又出了這麼件事,難道自己和金波的婚姻就只能走到這一步嗎?
金波走後,銀波又感覺有些不舒服,躺在被子裡直冒冷汗,她知道今晚不能去上班了,於是她給老闆娘打了電話,老闆娘一聽說銀波病了,並沒有給一絲關心,而是冷冷的說要請別人來幹,銀波生怕又失去一個工作,連忙改變主意保證說一定會去上班。
銀波穿好衣服,剛要出門,突然感覺肚子疼痛難忍,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忙抓過手機給金波打了電話。
金波放下電話,來不及回答媽媽的問話,急忙趕到銀波住處將她送進了醫院。手術室裡的銀波擔心孩子會出什麼問題,而手術室外的金波更是焦急萬分,她擔心的不僅是銀波的孩子,更是叫了她十幾年姐姐的銀波安全。金波覺得有一個人有必要知道銀波現在的情況,無奈之下,撥通了允澤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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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銀波和明秀的照片以後,正翰整個下午也無法保持平靜,直到深夜也不願回家,他的耳邊不斷迴響著私家偵探的話:「是朋友能摟著親嘴嗎?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想保住家庭的話最好不要再問了,知道得太多了,對你沒有好處。」
夜晚的漢江邊,江上大橋的燈光清晰的映在波光粼粼的的江面上,每一個圖案倒影的邊緣都向外一點點的暈開,一陣風吹過,所有的圖案又都被打亂了。
對岸就是自己的家,金波是不是已經在家中哄著秀彬睡覺了?不,秀彬已經早就睡著,金波可能又出去,現在正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呢。
正翰想的很疲倦,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中,發現金波果然不在,只有綺子一個人還沒有睡覺。
作為一個母親,綺子看見女兒女婿都深夜不著家,心中的失望只有自己知道,趁金波不在家她說:「我們可以聊一下嗎?」
餐廳裡,正翰和綺子面對面地坐著,兩人面前都各放了一杯茶,卻誰都不喝一口。
「我不想再追究你什麼過錯,金波她很辛苦的,那是什麼感受啊,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外遇,那是最傷心的事了,就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丈夫出了問題,女人也會出錯,甚至有別的男人。」
正翰頓時覺得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全湧到了頭頂,他真想把金波的事情也全都說出來,但是,他又改變主意了。
「那樣就能有別的男人嗎!」他故意問。
「怎麼不可以啊?都被丈夫背叛了,一時的衝動也是有可能的嘛。當然了,我們金波不是那種人,而且她也不敢那麼做,絕對不敢。現在的女人和以前的不一樣了,你不也親口說過她們不簡單嗎?」
聽到綺子的話語,正翰拿到嘴邊的杯子又放了下來。
「那您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說金波在外面有了別人要我忍著?」
看到正翰倔強而怪異的表情,綺子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明明是自己做了錯事,還一副有理的樣子。
「你說什麼呀?我哪裡是那個意思啊,你怎麼就聽不懂我的話呢?」綺子生氣地說。
正翰的眉頭越皺越緊,可以聽出他的聲音由於要強壓住怒火而有些顫抖。
「您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綺子也有些急了,聲音提高了很多:「我是說讓你對金波好一點,要是金波真的出了那種事,你不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嗎?」
「您怎麼能這麼說呢?萬一發生了那種事,您得攔住她啊,怎麼能放手不管呢?」
「誰說不管了,好像金波真的做了那種事似的。」
……
回到屋子裡,正翰越想越氣,不是因為剛才綺子的話,而是金波和那個男人的身影總是一刻不閒地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裡。
電話依舊是關機。
他幾乎可以清楚地看見金波和那個男人一起說笑,一同走進燈紅酒綠的賓館,在那個男人的懷中,金波開心地笑著、、、、、
男人的自尊心是很可怕的。正翰緊緊握住了拳頭,再也無法忍受,抓起剛剛脫下的外衣,走了出去。
自己的妻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
路邊的小吃攤上,正翰喝得爛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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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金波看著剛從手術室裡推出來的銀波,心中充滿了疼惜,但是,這未嘗不是件好事。
允澤聞訊連夜趕到醫院。
允澤一直希望能和銀波面對面這樣安靜地坐著,但是,如今卻是在醫院裡。銀波已經睡得很熟,眼角留著重重的淚痕。允澤輕輕握住她的手,這個女孩,深愛的女孩,自己卻沒有將她照顧好。
儘管流了好多眼淚,可是銀波的臉上彷彿還是帶著笑容,透露出她生命最深處頑強的堅韌。
銀波沒有睡得很久,她睜開眼睛,看見允澤在身邊,本就已經沒有一點力氣的銀波硬是將他趕了出去。
「姐,你為什麼叫他來?他還以為我過得很好,很幸福,你幹什麼叫他來?我不想他看到我這個樣子!他知道我已經結婚,還做這麼多餘的事情幹什麼?」
「我看得出來,他很心疼你。」
「叫他走,快掉叫他走。」
「他早就知道你的情況了,只是怕傷你自尊,所以才裝作不知道沒跟你提起。」
「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都是真的。」
銀波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掩面,大哭起來。
深愛自己的人,自己在乎的人,為什麼要在他面前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如果沒有盛基,如果自己那是不那麼糊塗……可是,現在,自己要怎麼面對他?
銀波終於平靜下來。
「別哭了。」只有兩個人的房間,顯得更加安靜。
「我真是沒臉見你,」允澤的話,只會讓銀波哭得更厲害:「真是覺得好丟臉,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沒什麼。」允澤握起銀波的手,他能感覺到這隻手的冰冷,能感覺到這個女孩此刻如此的虛弱。
「這是老天在懲罰我,第一,我背叛了你;第二個,我對自己不負責任,當時要是我對自己的愛負責任的話,現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真不應該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了,記得那時候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雖然知道是不對的,可是還是作出了這麼愚蠢的行為。家裡人都反對,可我還是盲目的認為最後是可以和他結婚的,現在想起來,我真是後悔極了,我恨自己……」銀波再也說不下去了,彷彿想要用眼淚洗去以前所有不應該發生的事。
允澤只是看著銀波的眼睛,好像可以看到她內心的傷痛,可以用自己疼愛的目光輕輕撫平那傷痕纍纍的心靈,他輕輕吻著銀波的手指,每一個。如果,如果自己可以,還能夠和她彼此相愛,但是,看著手上的戒指,他想愛莉怎麼辦,難道,自己可以為了一個受傷害的女孩而傷害另外一個女孩?
可是,他愛的始終是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