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麼呢?」冷彬居然語氣平穩地對文妮說話。
文妮尷尬得要死,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兒鑽進去。她自然知道冷彬這種平穩之後即將爆發的將是多麼可怕的東西。
「我……我……」
文妮在那裡我了半天,只結巴著,眼睛眨來眨去的,根本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滿臉變得通紅。
「你……你回來了啊!」
結巴了半天後,文妮終於哆嗦著說出了一句話。
「怎麼樣,文大小姐,在我這花園別墅是不是住得還比較爽啊?」冷彬不冷不熱地問道,眼睛裡已經開始有火星往外躥。
「啊,是呀……是呀……」文妮假惺惺地笑著,直跟著點頭。
冷彬仰起腦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一步一步地向文妮靠了過來,文妮實在害怕得要死,跟著一直往後退著,冷彬一直把她擠到了牆上,然後側過腦袋,把嘴巴靠到了文妮的耳朵上,聲音不大地說話。
「別告訴我,那些靈花兒是你拔的!」
冷彬雖然聲音小,語氣看起來也輕,但文妮完全能感覺得到,這傢伙說這幾句話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看這情形,他是恨不得咬自己兩口。
冷彬說完,像沒事兒一樣將腦袋抽回來,盯著她,似乎在等著她能給一個讓他比較舒服的答案。
文妮看著他那殺死人的目光,畏縮著,尷尬地一笑。
「對不起,令你失望了,那的確是我幹的!」
文妮說著,忽然伸手向冷彬身後一指。
「哎呀,那是誰?」冷彬被這一個突然行為弄得一愣,立即轉頭望去,見自己身後空空如也,根本就沒什麼人,立刻知道自己又上了她的當。回過頭來,見文妮居然已經跑了出去。冷彬氣不打一處來,瘋了似的衝了上去,將跑出去老遠的文妮一把抓住,扯著她的辮子將她又拽了回來。
「還敢跑,還在騙我,臭丫頭,我看你是想找死!」
冷彬氣得恨不得真想上去咬她兩口,一直將文妮又拖進了花園別墅的大門裡。
文妮整個人被他拽得踉踉蹌蹌東倒西歪地,心下也害怕得要死,知道這下子可慘了,這小子顯然是真惱怒了,不過不太明白這小子為什麼不立即趕自己走,反而要把自己又拽了進去。照這模樣看來,這次惹的禍是不小啊。
冷彬也不說話,一直拖著文妮,一口氣把文妮拖到了別墅裡。進了客廳,冷彬才將手放開,臉色難堪至極,一伸手,指了指亂七八糟的屋子。
「這全都是你幹的,對不對?」
他聲色俱厲地向文妮吼道,聲音大得直叫人心驚膽戰的,連天花板似乎都跟著顫抖呢。文妮嚇得心驚肉跳,只好向他點了點頭。
「是……是我!」她緊張又尷尬地回答道。
冷彬抱著腦袋,煩躁異常地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好幾圈,猛地停下腳步,向著半空啊啊地喊了兩聲。
「我冷彬上輩子得罪誰了,幹什麼要這麼懲罰我,為什麼就不能叫我過得安生點,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如此煩躁的模樣,倒讓文妮確實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他。
「那……那我走好了,這樣……這樣你就不煩躁了!」文妮對冷彬試探著說道,心裡怦怦亂跳。
冷彬猛地一回頭,盯著她。
「什麼,你還想走,你做夢!」冷彬氣得直哆嗦,猛地一伸手,用手指頭點著文妮,「你把我這裡折騰成這副模樣,就想一走了之,你想的倒美,你必須付出代價,非常非常嚴重的代價,你知道嗎,你個令人討厭的臭女人!」
冷彬越說越激動。
「不就拔了你幾枝破花嗎,你幹什麼那麼衝動!大不了我還給你!」文妮低著頭,像孩子犯錯誤似的嘟囔了一句。
冷彬又被她的話著實氣了一下。
「什麼,破花,你知道不知道那些花的總價值有多少錢啊?」
文妮抬起頭來,望著冷彬,搖了搖頭。
冷彬煩躁地甩了甩胳膊,又一下子指住文妮的腦袋。
「你……你還敢跟我搖腦袋,你等著,一會兒再好好收拾你,現在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的那些靈花兒的苗子,總造價至少在一千萬以上,聽清楚了沒有,把你給賣了,都不夠還這些花錢的,知道不知道!」
文妮的心裡咯登了一下,瞠目結舌地望著冷彬。
「不……不是真的吧!?」
她這樣說著,只見冷彬氣呼呼地瞪著她,整個身子直哆嗦,顯然不是在撒謊。這讓文妮確實害怕起來,要知道那可是一千萬啊,對富人可能不算什麼,但對文妮這樣一個連工作都沒有的女孩子來說,足可以把她給嚇死了。
冷彬見文妮那吃驚的樣子,知道這臭丫頭終於認識到自己犯了多大錯誤,但怎麼都覺得不解氣。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冷彬兀自說著,向電話機走去。文妮可真是被嚇傻了,如果這個事情真要被報警了的話,她足夠被抓去判刑了。
幸好冷彬剛走到電話機旁又停了下來,皺起了眉頭,哼了一聲。
「不行,報警實在太便宜你了。我不解氣!」冷彬轉過頭來望著文妮一字一字地說道。
「是呀,是呀……你還是找個你能解氣的方法吧,報警的話我就被警察帶走了,你也碰不著我了,多不解氣啊,你還是換個能令你解氣的方法吧!」
文妮眨巴著大眼睛,裝作緊張不安的樣子,趕快說道。可自己心裡實在害怕得要死,她寧願冷彬這傢伙上來揍自己一頓,也絕對不願意被警察帶走。要是真被抓去服刑入獄的話,這美麗大好人生可就完了,何況自己如此年輕,甚至還沒交過男朋友呢,多可惜啊!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必須讓你這個臭丫頭痛苦點不可,怎麼辦,我把你剁了吃了吧?」
冷彬被氣得在地上來回走了兩圈,忽然一轉身望著文妮,像餓了似的說著。
文妮嚇得打了一個哆嗦,差點沒倒在地上,心裡直犯嘀咕,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被自己氣得要變態啊。
「那……那你還是把我送去警察局吧!」
不管怎麼說,在警察局裡是安全點的,至少沒有人身危險。這傢伙要是一衝動真把自己給剁了吃掉,那可慘了。文妮緊張地對冷彬說。
「你做夢,你現在哪裡也別想去,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你想得美呢,你以為是你的家嗎?」
冷彬激動地說著,猛地衝了上來,將文妮擠到了牆上,嚇得文妮趕緊把眼睛閉上,不敢看他那衝動的樣子。
冷彬又退了出去,在地上來回溜躂著。
「我不能饒過你,你把我折騰得太慘了,從看見你那天起,我就沒好過。你這個大掃帚星,我就不信我會怕了你!」
冷彬說著,走到櫃子前拿起一瓶酒擰開蓋子,倒了一杯,舉起來一口乾了。放下杯子,他吐了口氣,回頭又望了望滿臉愁容的文妮。
「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快說!」冷彬顯然是腦子被氣亂了,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了,無奈之下,居然轉頭向文妮吼著。
文妮瑟縮著,看著他。
「你……你這麼有錢,幹什麼這麼想不開啊。大不了我幫你再把花兒重新種上罷了。要不我幫你打兩天工,怎麼樣,我知道是我錯了,是我不好。不過……不過我確實沒什麼惡意,我可是對著你家的房頂告訴你了,我只是先借你的花兒,就當你是放貸款給我了,以後我生意做起來,再還給你好了!」
文妮越說越有理似的,臉上帶著笑意,多少還有點興奮的樣子。
「你給我閉嘴!」冷彬衝動地走了過來,又把文妮嚇得直向後退。
「我現在一拳把你打暈,然後把你扔鍋裡煮著吃了,吃完後,我向著你家的房頂說,哎呀,我現在餓了,把你吃了,以後我有機會再把肉還給你!」
冷彬激動地說著,然後一低頭盯著文妮。
「這樣,你能同意嗎?」
文妮看他那恐怖的樣子,嚇得一哆嗦,驚恐地望著他。
「你……你怎麼老是想著吃我!」
文妮一邊說著,一邊蹲下去,縮到了角落裡。冷彬過去一把將她拽了起來,凶狠地望著她。
「你個臭丫頭,你以為我不敢吃你嗎!」
冷彬說著,將她拽起來,一直拖到了廚房裡,文妮臉色蒼白起來,只覺得這傢伙好像真上來勁兒了,說不定真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冷彬一直把她拖到了菜刀跟前,然後站住,直愣愣地望著那把菜刀。
「你……你要……要幹什麼?」
文妮連舌頭都不好用了,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臉露驚恐。
冷彬忽然嘿嘿地笑了起來,一側目盯著她。
「你覺得我要幹什麼呢?」
文妮嚇得整個臉兒都失去了顏色。
「你……你幹什麼老是盯著菜刀看呢?」
冷彬哼了一聲。
「這次先饒了你,不剁你了,先留著你這條破命給我幹活!」說著,他又將文妮死拖硬拽地拉到了角落那邊,指著牆角里堆放的打掃工具。
「現在,用工具給我打掃別墅的每個角落,凡是被你折騰過的地方都給我打掃一遍。另外,從明天開始,將花區裡那些被你拔光花草的地方重新種上花種子。你要是有一樣沒弄好,我就用菜刀把你給剁了,然後煮了吃掉!」
冷彬急三火四地說完,退了一步,出了廚房,坐到沙發上,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暈暈的,腦袋上還直冒火呢。
「臭丫頭,敢折騰我,找死。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折騰折騰你,我要讓你知道我冷彬絕對不是好惹的,真是氣死我了,從遇到這個倒霉的丫頭,就沒什麼好事兒,女朋友沒了,無緣無故被人追,還搶去了一些錢,現在都鬧到我家裡來了,花兒也給我拔了,這不是對著跟我幹嗎,好,我讓你折騰,這次看你還老實不,哼!」
冷彬氣得一握拳頭,猛地砸向桌面,桌子被他砸的發出砰的一聲。一個杯子被震得落到了地面上,匡啷一聲摔碎了。
冷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用一隻手摸了摸發疼的腦袋,仰著身子躺到了沙發上。他可真是氣得夠戧,覺得自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似的,渾身都鬆弛了下來。
文妮拿著清掃的工具,戰戰兢兢地走到了客廳裡,不安地望了他一眼。
「我這算是給你打工吧,有工錢嗎?」文妮謹慎地問了一句。心裡卻暗暗覺得好笑。
冷彬聽她這樣說,差點沒氣暈過去。猛地抓起沙發上一隻毛毛熊,向文妮砸了過去。文妮嚇一跳,一閃身,將飛馳而來的毛毛熊躲了過去。
「你還想要工錢,你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現在立即就把你剁了!」冷彬瞪了瞪文妮,使勁拍了一下沙發。
文妮慌忙低頭,不再說話。
「什麼時候我覺得把你折騰夠了,什麼時候再把你踢出去,要是不聽我話,或者不好好幹活的話,我就立即把你送到警察局,然後讓法官判你個終身監禁,讓你在監獄裡待一輩子,看你還敢出來搗亂,還敢出來害我!」
冷彬兀自嘟囔著,又斜著身子倒在了沙發上。剛躺了沒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坐起來,掏出了電話,撥了出去。
那邊反應很快,立即就接通。
「喂,我是冷彬,明天派人送一包兒靈花的試驗種子到花園別墅來,對,越多越好,最好是一兩萬粒以上!」
電話那頭應了幾句後,冷彬就把電話掛了。一抬頭,居然見文妮正愕然地盯著他看呢。
「你看什麼看,明天開始給我種花,把你毀掉的那些,全部都給我補回來!兩萬粒種子都要種活,如果有一棵死了,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裡,我折騰死你,知道嗎?」
冷彬吼了兩聲。
「兩萬啊,也太多了吧,要是都死了呢?」文妮瞠目地說道。
「都死的話,你也別活了!」冷彬站起來,又激憤地說道。然後覺得自己實在該消消氣兒了,再這麼下去,非氣死不可,慢慢又坐了下去。
「我從來沒種過花呀,更不知道這些珍貴品種該怎麼種,要是這些花兒真死了的話,你可不能怨我啊,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所以才那麼說的。不過,你得符合實際吧,我確實不會種花的,要是讓我種的話,我也是瞎種的!」
文妮帶著委屈說道。
冷彬似不願意再理會她說些什麼,站起來,一直走到了文妮的身旁,用一根手指頭指住了她的小鼻子。
「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這些花你沒給我種好的話,就別想過好下半輩子,要是種好的話,我才可能讓你離開,獲得自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吧!別再氣我,也別再跟我廢話,你現在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的。警察局全是我的朋友,我一個電話打出去,就算你鑽進老鼠洞裡,也能把你挖出來。我現在要去睡覺了,你快點給我幹活去。另外,告訴你,這不是打工,是你對我的賠償,特別是你給我造成的精神損害,你明白嗎?」
冷彬說了這麼多的話,只有最後一句忽然加重了聲音,吼了一下,嚇得文妮眨巴了一下眼睛。
冷彬哼了一聲,推開自己臥室的門走進去,又砰地一聲關上門。
只在這一剎那,文妮忽然聽見冷彬在臥室裡也發出了一聲怒吼,顯然是因為他的臥室被文妮住亂了而在生氣。
砰地一聲,冷彬又拉開門衝了出來。
「你是女孩子嗎,睡完覺的地方不知道收拾一下嗎,什麼東西都到處亂扔嗎?弄得很豬窩似的,快進去給我收拾一下!」
文妮確實怕了,只好低頭膽寒地進了臥室。冷彬瞥了她一眼,生氣地又坐到了沙發上,極少抽煙的他從旁邊的桌子上摸起一盒以前撇在那裡的煙,抽出一根來,塞到嘴巴裡,從旁邊又拿起打火機將煙點著,沒好氣地一口接著一口抽著。
文妮進到臥室一看,確實有點亂,實際上她並不是一個髒亂的女孩子,只是這兩天心神不定的,急著賣花,想早點離開,所以哪裡還有心思收拾什麼。她小聲地嘟囔著什麼,向身後白了一眼,通過門,見到冷彬居然拿著一支煙在那瞪著她。嚇得她趕忙又把目光收回來,彎腰裝作認真幹活的樣子。
冷彬抽完煙,將煙蒂在煙灰缸裡戳滅,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進了臥室。其實他不過看見屋子裡那麼亂而生氣罷了,想折騰一下文妮,本沒想要她將屋子收拾到什麼程度,進到屋子裡,也不管文妮收拾沒收拾完,將她拽起來,扔了出去。
文妮像被抓的小雞一樣飛了出來,踉蹌著差點倒在地上,這讓她終於有點忍不住,就算自己犯錯誤,對不起他,他也不至於像對待貓狗兒似的對待自己吧。
文妮一瞪眼睛,轉身欲要發作,砰地一聲,冷彬居然已經將門關上了!
「不讓我走,嘿嘿……以為我真怕你啊,笑話,也不看看本大小姐是吃什麼長大的!」文妮拍了拍手,對著哼了幾聲,翹了翹鼻子。心道,不讓我走,那也不錯,就當你養個媽在這裡了。
冷彬實在是有點累,一頭倒在了床上,望著天花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你個臭丫頭,在我這裡瞎折騰,還想就這麼走了,你做夢吧。沒把你送到監獄,那是因為我實在想親手教訓你一下,居然將花區裡的花兒糟蹋成那個模樣,跟被野豬拱了一遍似的。那花就那麼就被你給賣了,賣的好便宜,一枝靈花兒,你居然才賣一百塊錢啊!
冷彬一下子坐了起來,猛地又想起了什麼,從床上下地,向門處走去。
文妮本來就懶得給他幹活,早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一副模樣。忽然聽到臥室裡腳步聲響,慌忙坐起來,裝作收拾茶几的樣子。
匡啷的一聲,冷彬果然又將門拉開了,生生地望著她。
「你給我過來!」冷彬衝著文妮不容爭辯地說道。
文妮被弄得一怔。
「幹什麼,都給你收拾完了,怎麼還叫我過去!」
「叫你過來就過來,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冷彬立刻又瞪大了眼睛。
「我可告訴你啊,我是給你幹活,可不陪你睡覺啊!」文妮擔心地說著,帶著害怕的神態望著冷彬。
這話把冷彬弄得差點一口氣兒沒上來倒下去。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臭丫頭能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叫你過來就過來,什麼睡覺不睡覺的,就你這德行,打死我也不跟你睡覺,你快點過來!」
冷彬咬著牙憤恨地說著。
文妮沒辦法,瑟縮著走了過去,跟孩子前去接受老師批評似的,滿臉的不願意,但又無計可施。
還沒等她走近些呢,冷彬一伸手抓著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拽進臥室,推到了床上,砰一聲關上了門。
文妮嚇了一大跳,抬頭望著他,露出些許恐懼之色。
「你……你想幹什麼?」
冷彬看她那害怕的樣子,心裡忽然得意起來,童心大起,只覺得應該好好地折磨一下這個該死的丫頭。
「我想幹什麼,嘿嘿……你說呢,我們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裡,你還被我扔在了軟軟的床上,你說我想幹什麼呢?」
冷彬說著,故意靠了過去,幾乎將文妮按在了床上,一隻手向她的腰間摸了過去。
文妮嚇壞了,閉上了眼睛,嘴巴卻不閒著。
「我……我告訴你啊,你敢侵犯我,我就揍你,我可是會功夫的!」這話把冷彬逗得忽然笑了起來,只是笑得有點冷。
但他的手卻還在向文妮的腰處摸過去,這讓文妮覺得非常不舒服,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敢這麼對她,簡直就是侮辱她文妮的人格嘛。
文妮心裡一發狠,猛地一抬腿,使勁撞了一下冷彬的下體。冷彬根本就沒想到她會這樣做,動作來得太突然,他猝不及防,啊的一聲慘叫,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雙手捂著下體,痛苦不堪又憤怒地望著床上的文妮。
文妮看他那慘樣,也有點害怕起來。縮在床上,瞪大了眼睛。
「你……你沒事兒吧?」她瑟縮著問道。
「你說呢?」冷彬壓抑著,憋得滿臉通紅,費勁地騰出一隻手來指著文妮腰部那鼓囊囊的包。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我就是想看看你那包裡裝的是什麼,是不是錢,你……你居然敢這麼玩命踢我,我跟你拼了!」
冷彬掙扎著說著,臉變得越來越紅,他雖然這麼說,但根本就站不起來,也沒什麼力氣衝上床去。
文妮聽他這麼說,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小子是盯上自己這包了。不過也沒錯,這裡邊裝的四十來萬可都是那賣花的錢,說來都是人家的錢呢。
文妮覺得不太好意思,尷尬地從床上跳下來,將還蹲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冷彬費勁地扶了起來。
冷彬實在是太疼了,兩隻手一直捂著下體,好半天才又吭聲。
「我要是被你毀了的話,我跟你沒完,我要告訴警察說你想謀……謀殺!」他說著,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文妮實在感到有點抱歉,特別看他那痛苦的樣子,知道他肯定不是裝出來的,一定是真疼,而且也許後果真的會很嚴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弄不好真能出人命。
文妮看見冷彬額頭都有汗珠兒滲了出來,終於開始害怕起來。
「你別嚇我啊,我不是故意的!」
「什麼!?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冷彬瞪著眼睛盯著她,氣得真想衝上去咬她一口,讓她知道什麼叫疼。
「要不……要不我幫你看看吧,別真出什麼事兒了!」文妮皺著眉頭,擔心地對冷彬說道,但這話讓冷彬有點想撞牆的想法。
「看!?你看什麼看,你會看嗎,你想看什麼!」冷彬粗粗地說著,終於放開手來,哼了一聲,臉色漸漸好轉起來,過了一會兒,喘息也逐漸趨向平靜。
又過了一會兒,冷彬拿起了一條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無奈地望了望文妮,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有氣無力似的。
「吃我的,住我的,折騰我的,還敢來打我。你看我能饒了你才怪呢!快點把那個包給我,裡邊到底裝些什麼東西?」
文妮皺了皺眉頭,很不情願地將包從腰裡解下來。要知道那可是她將近十天的心血啊,攢了那麼多的錢,現在卻要交到這傢伙的手裡,實在是有點不甘心。她拿著包猶豫地遞過去。冷彬伸手剛想接,她又將包抽了回去。
「你幹什麼,有病啊,怎麼!?你還捨不得啊,我猜裡邊裝的全是我的錢,對不對?」冷彬瞪著文妮大聲說。
文妮撇了撇嘴巴。
「都是我的辛苦錢,你就這麼殘忍,忍心拿去嗎?」
文妮這話又把冷彬氣得一哆嗦。
「快拿來,這都是我的錢,你是小偷,你偷的都是別人的錢。做小偷的還要為自己的偷盜行為感到辛苦嗎?」
冷彬沒好氣地向文妮開腔。
文妮只好再次猶豫著,將提包遞了過去。冷彬一把抓住包,但文妮卻不肯鬆手。冷彬拽了兩下,都沒拽下來。氣得他重新抬頭,瞪了文妮一眼,文妮這才把手鬆開,整個人在那裡嘟囔著,一副相當不情願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冷彬哼了一聲,白了她一眼。低頭將提包的拉鏈拉開,一望之下,嚇了一大跳。
「哇,你還賣得真不少呢,有好幾十萬吧!」冷彬望著文妮沒好氣地說。
文妮心疼自己的勞動成果,也不說話,也不望著冷彬,一副愛怎麼地就怎麼地的模樣。冷彬哼了一聲。
「看來你拔了不少的花兒呢,是不是有些地方我還沒注意到呢?」
他兀自嘟囔著,將那一包四十多萬塊檢查了一下,然後又拉上拉鏈,將一包的錢,撇到了床下。
「有錢人就是吝嗇,這麼點錢都捨不得給窮人,真是沒同情心!」文妮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就這麼被沒收了,實在是覺得委屈,忍不住對冷彬言語指責了一下。
冷彬又好氣又好笑的,哼了一聲,望著她。
「有錢怎麼了,有錢就應該被人偷啊,有錢就應該把錢送給別人啊?再說了,我就是送,也不送給你這樣令人討厭的女孩子,像小偷和劫匪一樣的女孩子,我是不可能給她錢的!」冷彬沒好氣地說著,用手指了指文妮。
「你才是小偷和匪徒呢!」文妮回了一句。
「還敢頂嘴,出去,把你弄亂的所有的東西都給我收拾好了,如果我檢查不合格的話,就讓警察來把你抓起來,關進監獄永不放出來!」
冷彬說著,抓著文妮的胳膊,將她拖了出去,轉身進了屋子,砰一聲關上門,一頭倒在了床上,虛脫了一樣。
「這個臭丫頭,實在氣死我了,不把這口氣出了,我實在是不舒服得要死。」冷彬倒在床上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要睡過去,嘴巴卻在嘟囔著,仍然罵罵咧咧的。
文妮在外邊衝著臥室的門,使勁揚了揚自己的小拳頭,哼了哼,沒好氣地拿了工具,轉身開始掃屋子。
不管怎麼說,這傢伙沒報警確實是讓文妮鬆了一口氣。給他幹點活兒,倒也沒什麼,反正出去自己也是沒地方去,在這干未必不是好事兒,只是這傢伙不知道能不能給自己飯吃,會不會白白讓自己出力。反正這傢伙要是做得太過分的話,例如連溫飽都不給她解決的話,她也可以反咬一口,到時候告訴警察,就說這傢伙虐待自己。想到這裡,文妮心裡還咯登了一下,只覺得從今天起,如果他要是有虐待自己的行為,一定要把證據留下。這樣自己佔著理,看他還怎麼說,另外這幾天還真得把活好好幹,把自己以前在他家折騰的那些事兒都擺平,尤其是那些花區一定要重新種好,然後恢復一下糟糕的面貌。到時候這傢伙再提出要報警的話也不怕,死不承認,然後再反咬他一口,說他綁架,還要非禮自己,虐待自己,那麼這傢伙就是滿身長著嘴巴也說不清楚了,嘿嘿。文妮如此想著,偷偷地捂著嘴巴笑了出來,連幹活都認真賣勁兒起來,生怕自己曾經干的壞事兒留下蛛絲馬跡。
冷彬確實有點累了,一直睡到了傍晚,天都要黑下來,他才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這讓他感到有點煩躁,睡得正香的時候,換成誰也不願意聽到這麼煩躁的敲門聲,跟敲鑼似的。
冷彬帶著疑惑跳下床,走到門口一把拽開門。他拽門的動作有點突然,把站在門外正在敲門的文妮嚇了一跳。
不過,突然看見文妮站在門外,冷彬自己也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丫頭還在這裡呢。睡得迷迷糊糊的他,愛答不理地望著文妮。
「幹什麼呢,敲門輕點不好嗎,跟追魂似的,都收拾好了嗎?」
看著冷彬那副對別人頤指氣使的模樣,文妮就覺得實在不舒服,但沒辦法,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只好勉強一笑。
「我晚上睡哪裡啊?」文妮望著冷彬可憐巴巴地問道。
「關我什麼事兒!」冷彬說著,砰一聲關上了門。
他這不負責的行為把文妮弄得呆了一呆,忽然看見冷彬又猛地將門拽開,盯著她。
「你不是想進來跟我睡在一張床上吧!?」
他皺著眉頭,特煩躁的地向文妮質問。
文妮瞪大了眼睛,看這小子壞壞的樣子,打死自己也不可能跟他睡在一張床上。這小子這麼說話,簡直就跟輕薄褻瀆她一樣。
「你想的美呢,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文妮得意地嘟囔了一聲,顯然是在語詞上跟冷彬對著干呢。
冷彬也不示弱,哼了一聲,接著又發出一聲冷笑。
「就你,還天鵝呢,水鴨子還差不多,倒找我一些錢我都不跟你躺在一張床上,我怕晚上做噩夢!」
文妮還從來沒聽過別人說她是水鴨子,當然她也知道冷彬這也是故意說的,是跟自己對著幹到底的徵兆,自己怎麼能承認輸給他。
「你是水牛!」文妮仰著脖子,毫不猶豫地說道。
冷彬又哼一聲,顯然不生氣,但這神態是不屑於將文妮的反抗放在心上。
「我可告訴你啊,我的氣不出來,你就永遠別想走出花園別墅,把我惹急了,我真會報警抓你的,我可不是開玩笑,所以你的言行自己看著辦,我一不高興,這孤男寡女的,也沒人在周圍,來個焚屍滅跡是很容易的!」
冷彬故意嚇唬她。
「看你那小樣兒吧,膽子不知道有沒有我大呢,殺雞都不敢吧,下午我該收拾的地方都收拾了,你趕快給我安排個地方睡覺去,我累了!」
文妮皺著眉頭,不卑不亢地說著。
冷彬伸手向樓上一指。
「我這花園別墅分兩層呢,上面到處都是屋子,你不害怕的話,就自己選個,先住著,等你把花園別墅的花兒全部種完後,我再對你作最後的決定,別以為我真會讓你在這裡住上一輩子,這麼好的地方也不會讓你這麼過癮的,我出了這口惡氣就讓你滾蛋!」
冷彬說著,砰一聲又關上了門。
文妮對著門瞪了瞪眼睛,哼一聲,轉身向樓上走去。她知道在花園別墅住的這十來天裡,其實有三四天她曾住在樓上的一個臥室裡的,那個臥室就是正好能看見整個花園別墅園林景象的那間,很不錯的。
文妮也沒想什麼,直接就奔著那個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