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男孩與我的羅曼史 正文 第13章 燃燒之夜--BURNING NIGHT
    “這是什麼?”

    容熙傻傻地瞅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還有他那輕靈的兩座紅色跑車。

    “都看見了還不知道?車啊。”

    善宇一邊態度生硬地回答她,一邊拉開了車門。

    “你的摩托車呢?我還以為你會騎摩托車,特意穿了褲子呢!”

    其實,主要原因是於容熙這次是四天三夜的短途旅行,為了輕裝上陣,她沒帶多少衣服。不過容熙今晚的衣服符合她一貫的穿衣風格,簡單而舒適。

    現在是8月,這裡又熱得能把人融化掉。於是,容熙穿了一件中式無袖衫,配上一條長及膝蓋的六分褲,頭發梳成了馬尾辮,還戴著一頂棒球帽,腳上也穿著運動鞋。總而言之,這副打扮站在豪華跑車旁邊實在有些尷尬。

    善宇慢慢地打量著容熙的青春形象,從發梢到腳跟,然後無情地甩出一句:

    “哼!打扮得還很年輕嘛!”

    這句話當然激起了容熙的憤怒之火。

    “什麼?喂!你今天是不是打算一直招惹我!讓人家出國還丟人現眼!”

    不過,容熙揮起的拳頭卻沒有如願以償地命中善宇的腦袋,而是被他一手抓住了。這小子好像不願意繼續容忍容熙和他抬槓,他默默地讓容熙坐到車上,叼著根香煙發動了汽車。

    汽車行駛期間,車內氣氛異常冷淡。善宇抽煙的味道,真皮坐椅的味道,男人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激著容熙的嗅覺。因為冷淡,容熙四處環顧,不知道應該把視線落在何處。容熙在車裡坐了好一會兒,才看到車內後視鏡上掛著一張鑲在玻璃裡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看起來十六歲左右的女孩子。

    從照片上看,女孩子非常善良純潔,就好像告訴世人何為“清純”。

    善宇發現容熙的視線固定在這張照片上,馬上把照片翻了過去,仿佛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看這張照片一樣。

    他的禁區。她無法開啟。無法撫摩。他的表情正在說絕對不允許撫摩。

    “不要臉!不許你看!不許看!”

    容熙看到善宇的表情,不禁氣鼓鼓地盯著問他。白天和他分開後,直到現在,容熙百思不得其解,善宇的建議一直讓她感到很不安。

    “到底是什麼呢?你希望什麼?你跑這麼遠想干什麼?還遠著嗎?”

    不知跑了多遠,只是一氣奔馳的跑車終於停了下來,停在一幢燈火闌珊的建築物前面。

    “到了,下車!”

    善宇毫不客氣地把容熙從車裡拽了出來。他們面前是一幢規模龐大的大廈,樓頂有各種各樣的霓虹燈廣告。在容熙看到不停閃爍的牌子的一剎那,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幸虧牌子是用容熙可以看懂的英文字母寫的。

    “LOVEHOTELBURNINGNIGHT”

    容熙從初中一年級開始,一直到大學畢業,共學了十年英語,不可能看不懂這麼簡單的單詞。從她看到牌子的那一刻開始,從她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的那一刻開始,容熙裸露的胳膊上就起滿了雞皮疙瘩,心髒也發瘋似的狂跳不已。

    容熙的臉先是通紅,然後變得蒼白,接著重復著這一過程。她不太相信自己的隱形眼鏡,就拿出包裡備用的框架眼鏡,又一次觀察著那個牌子。但是無論她怎麼看,橫看,豎看,牌子上都還是清清楚楚地寫著“LOVEHOTEL”!

    什麼?這是BURNINGNIGHT?燃燒之夜?

    “你干什麼呢?還不進去嗎?”

    聽到這麼無恥,人神共憤的話語,容熙眼中充滿了怒火,她沖著善宇吼起來。當然,過分驚訝之余,聲音有些打顫。

    “你,你!你這個色狼!這麼說你希望的事情是……”

    善宇早就料到容熙一到這裡就要逃跑,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備,所以冷冷地面對她激烈的反應。他才不在乎容熙的臉紅不紅,是不是滿眼殺氣盯著自己想宰了吃呢,他簡簡單單地回答說:

    “不錯,我希望的就是這個。上·床!SEX!這樣可以了吧?”

    聽到如此簡單准確的回答,容熙把身子轉向了大廈相反的一側。

    “我要走!”

    不過,善宇怎麼會聽任容熙走掉呢。他抓住了她的削肩,用不高也不低的聲音說道:

    “你是用兩條腿自己走進去呢,還是把你擱在我肩上扛進去呢?”

    容熙知道這小子言出必行,尤其,是表情如此堅決的時候。此時的容熙後悔死了自己做的傻事,竟然編造謊言來和這小子約會,結果跟著他到了這種地方。但是,現在對於容熙來講,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是的,於是容熙就這樣被善宇拉著手走進了大廈。活到二十八歲還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情人旅館!哈利路亞!

    “這邊的照片是旋轉床,那邊是鏡子房間。您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請問您是整夜消費嗎?如果不是的話……”

    擔任情人旅館前台服務員的女職員身穿紅色制服彬彬有禮,怎麼看也不像是做這行的。容熙聽到服務員的問話,臉紅到了耳根。服務員問得極其自然,語氣完全等同於詢問“您要巧克力蛋糕嗎,要不香蕉蛋糕怎麼樣”之類的問題。

    把容熙拉到這裡的家伙也用“給我個香蕉蛋糕”似的語氣回答說:

    “整夜。”

    這個時候,容熙緊緊粘在善宇背後,低垂著頭,心想要是有個墨鏡或者面具該多好啊。其實,情人旅館的職員和客人全都機械地只顧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對善宇和容熙根本沒興趣,盡管如此,容熙還是以為人們的目光都對准了自己,狼狽得要死。

    拿到房間鑰匙,乘電梯,進房間的整個過程中,容熙都虎視眈眈地尋找逃跑的機會。不過,善宇不客氣地抓著她纖細的胳膊,輕松地把她拖進了客廳。

    容熙的胳膊被抓著,自己被他拖過長長的閃爍著紅色燈光的走廊,只能在心裡祈禱:

    “上帝啊!請立刻讓雷劈到擲硬幣打賭的我身上吧!”

    但是,很遺憾,雷始終沒有劈下來。

    天花板上安裝有各種各樣的燈光設施,和收款處掛著的照片一樣,四腿式床上掛著令人慚愧的粉色蕾絲幔帳。房間內還有一個裝滿了各種酒水飲料的冰箱,旁邊連卡拉OK設備也一應俱全。

    容熙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四處觀看平生第一次進入的情人旅館房間。這時,善宇關上了房門。

    匡·當!

    這種聲音使容熙又重新回到了現實。她看到善宇拉下領帶,緊張地心口亂跳。善宇松下還不大適應的勒脖子領帶,解開襯衫扣子,不過並沒有沖到想抓來吃了的女人面前,而是跑到了冰箱前面。然後,他把冰箱裡所有的啤酒都拿了出來。容熙以為他要喝啤酒,自己也想喝一口,就朝他伸出了手。

    如果喝點酒,在酒精的作用下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緊張了呢?應該鎮定一些,不能這麼緊張。容熙打算試試鎮定地說服善宇。

    但是,善宇以後的行動徹底打碎了容熙的幻想。

    善宇把冰箱裡的六聽啤酒全拿出來,一一拉開,直接把啤酒嘩啦嘩啦倒在地上。接著,他又在看傻了的容熙面前用皮鞋狠跺六個易拉罐。

    匡當!

    在皮鞋的無情踐踏下,六個鋁制易拉罐壓癟了。工作全部結束後,善宇猛然把頭轉向容熙,目光無比銳利,宣誓似的說道:

    “今天晚上不需要一丁點酒精!一丁點也不要!你今晚要整夜清醒地和我睡覺!這樣明天早上你才會記得!記得今晚你和誰一起睡的覺!”

    容熙看到善宇火紅的眼睛,心中一陣恐懼。善宇一步步前進,容熙就一步步後退,最後退到了寬寬的大床邊上,容熙再也躲不開善宇了。

    在過去的四個月時間裡,容熙偶爾也會試著獨自回憶和善宇一起度過的那個夜晚。那天她喝了不少酒,記憶已經變得模模糊糊,但即便是模糊地想起自己寫生過的冰冷細嫩的肉體曾經和自己的身體柔和交融,臉上也會溢起緋紅一片。

    容熙記起了男人溫柔地撫摩自己,慢慢地親吻自己,略顯憂郁的自言自語,火熱的呼吸,雖然她沒有開口對善宇說過這些。無論怎樣,至少那個時候,善宇不像現在這樣粗魯,沒有把自己逼到床邊。

    “那個,你等一下,聽我說嘛!等……啊!”

    最後,容熙被逼到了床邊,一個不小心,跌坐到了寬寬的大床上。善宇正站在她的前方,他幾下子脫掉了自己的真絲襯衫,扔到地上。而那火一般的目光仍固定在容熙身上。容熙看到那種要吃了自己似的目光,渾身發抖,她緊張地咽了一口吐沫,把頭轉開了,而她這個小小的動作卻激起了善宇的憤怒。善宇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冰冷冷而又火辣辣地說道:

    “不許再把頭從我面前轉開!”

    接著,善宇把容熙嬌小的身軀撂倒在床,把她的雙肩一下子壓在床上伸展開,開始粗暴地脫她身上穿的無袖上衣。容熙看著善宇一點也不憐香惜玉,這麼野蠻地脫自己的衣服,心中充滿了恐懼,反抗起來。

    “不要這樣!善宇,你不要這麼對我!”

    但是,無論容熙叫嚷什麼,善宇根本不理會。他這個人有逆反心理,別人如果不讓他做什麼,他就偏要做什麼。所以,容熙手腳亂動的柔弱反抗更激發了他的欲火。善宇脫下了容熙的上衣和文胸,手危險地摸索她的褲帶時,容熙喊了起來:

    “你不要這樣!討厭啊!我要喊了啊!”

    “你叫吧!”

    善宇冷漠地回了簡簡單單的一句,繼續粗暴地動作。

    最後,容熙纖細潔白的胴體完全暴露在他強健的肌肉下了,胳膊和腿裸露在夏天的陽光下變成了淺褐色,而掩藏在衣服裡面的乳房、腹部、大腿根則潔白似雪,還是善宇記憶中的四個月前的模樣。

    就像容熙記著他的身體一樣,善宇也同樣記著她的身體,他雖然因為遭到拒絕受傷害,自尊心受挫而不願記著這些,可他的身體卻記住了容熙的身體,而且也渴望她的身體,快想瘋了。

    他開始用手粗暴地摸容熙的身體,完全不同於那個夜晚,現在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愛和溫情,只有冰冷粗暴的手,容熙嚇得直打寒戰。

    善宇一絲不掛地把同樣一絲不掛的容熙壓在身下,目光如熾,饑渴難耐地望著容熙的胴體。容熙拖著哭腔說: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善宇由於興奮,聲音斷斷續續。

    “因為我現在還在生你的氣!是你惹我生氣了!都是你!我恨你!所以我要讓你痛苦!”

    於是,善宇沒有把容熙帶到自己的公寓,而是領她到了這個赤裸裸的情人賓館房間。他熟悉的容熙會恐懼這個地方,會討厭這個地方。他要在這個無數人來來往往發洩性欲的地方,讓她難過,讓她受到傷害。就像容熙曾經給他造成的傷害一樣。

    接吻時,善宇用自己堅硬的牙齒咬破了容熙的嘴唇,她的唇上滲出了細細的血絲。善宇一邊用自己的嘴唇擦去鮮血,一邊重復不斷地進入容熙體內。

    親吻長得快要讓人窒息了。

    善宇那粗糙的嘴唇和手指,貪婪地揉擦著容熙細嫩柔滑的肌膚,還有那豐滿隆起的乳房。容熙自己也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痛苦。剛才從他的唇,他的手上感覺到的粗魯晃動慢慢地好些了,善宇好似樹叢上刮過的一陣風,撼動了容熙的全身,她全身都在顫抖。善宇帶給了容熙可怕的疼痛,或者說是快樂,而容熙從某一個瞬間開始就把自己的身子全都交給了善宇。也許是一種自暴自棄的表現,容熙雪白的胳膊環住了善宇有力的脖頸。突然,容熙感覺好像觀看禮花一樣,藍的,紅的,黃的,各種顏色的禮花綻放,令人眼花繚亂。

    容熙身體裡的干澀逐漸變成了濕潤,口中傳出了低低的呻吟聲。善宇第一次感受到了通過脊椎傳播的強烈高潮,他壓低聲音伏在白天自己咬過的容熙耳邊呼喚著:

    “容熙。”

    善宇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這一刻,容熙仿佛感覺到自己和善宇心髒跳動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感覺深入到自己子宮的善宇好像和自己合成了一個人。善宇不停地在容熙耳邊呼喚著她的名字,祈禱一般,不停……不停……地呼喚。

    “容熙,容熙,容熙……”

    善宇呼喚容熙名字時,容熙的視線偏偏落在了他有力的脖頸上,盯住了那根熟悉的銀鏈子。

    細細的銀鏈子末端是一把亮晶晶的小鑰匙,是善宇經常戲稱為“雞窩”的容熙漢城小公寓的鑰匙。容熙的耳邊不停地傳來善宇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眼前看到的是善宇移動時隨著他晃動的小鑰匙。

    奇怪的事情。從這時開始,容熙不哭了,不流淚了,不難過了。一個男人能這麼迫切地想要自己,容熙很高興,於是,她開始用雙手輕柔地摩挲善宇浸滿汗水的面頰。對容熙來說,這一瞬間,也達到了靜悄悄的,深深的,有種想哭的沖動的高潮。兩個人深情相擁,緊緊摟抱著對方的身體。

    此時此刻,女人無比清楚地感受著進入自己體內的男人,男人也同樣清楚地感受著自己進到其身體內的女人。

    善宇全身心地摟著直到剛才還在怨恨的小個子女人。善宇說怨恨容熙並不是撒謊,他在自己二十二年的生命中一直竭力主張自己是屬於自己的,可這個小個子女人卻深深吸引了自己,以至於自己的人生格言被全盤否定掉了。但是,容熙也瞪著雙眼這樣說過:

    “我們不可能談戀愛的,被你抱在懷裡是個失誤!”

    對他來說是真心一片,而對她來說卻成了希望忘記的失誤!

    所以,他生氣了,希望也讓她難過,就像她曾經讓自己難過一樣。但是,盡管如此,善宇還是很想要容熙,急不可待。

    於是,始於憤怒的做愛再也沒有了憤怒,只感覺到伴隨著心跳加速和口干舌燥而來的疲憊的喜悅和快樂。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狼狽尷尬,容熙和善宇還是為彼此擁有的幸福感覺而熱淚盈眶。善宇用手指幫容熙把汗水浸濕的頭發別到耳後,孩子似的親吻容熙緋紅的面頰,容熙也把溫柔的嘴唇輕輕貼到他的臉龐。

    銀白色的月亮還掛在賓館的窗外,欲望重新燃起,於是,二人又一次把自己交給了對方,直到凌晨。

    總是獨自醒來的早晨和兩個人醒來的早晨有些不同。

    第二天早上,容熙比善宇早五分鍾醒來,感覺到了他的胳膊壓在自己肩上的重量。

    兩個人都習慣右側睡眠,所以容熙赤裸的脊背就在善宇的懷中。清晨陽光透過床上掛的透明幔帳投射到床上。

    正如善宇所願,這一天早上,容熙一睜開眼睛就清楚地記得自己昨晚是和誰一起度過的。

    “昨夜!”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容熙不由得臉刷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一想到肌膚相親好像融化了的瞬間,容熙身上就起雞皮疙瘩。而疼得發麻的下體則明明白白地提醒著容熙,昨晚的事情並不是一場怪夢。

    在生平第一次踏進的異國的賓館房間裡,和男人,一個小自己六歲的小男人瘋狂做愛,直到癱軟如泥,瘋狂如巔!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於·榮·熙!

    這小子正處在覺得這種事情好玩得要死的年紀,所以才這麼做,而在這件事上一一應允的我又算是什麼呢!

    突然之間,容熙開始討厭自己,不過……

    他的皮膚碰到了自己的肌膚。

    容熙總是獨自從夢中醒來,從來沒有感覺過其他人溫暖的體溫。於是,容熙把頭埋到善宇的胳膊中間,從胳膊的環抱中醒來,感受著他的體溫,如果容熙和他在一起,那這個冷清的賓館房間裡的早晨也沒有那麼糟糕了。

    容熙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不想吵醒仍在酣睡的善宇,她悄悄地欣賞起了他平和的臉龐,頭發垂在額頭上的模樣純真得像個孩子。不過,一想到昨晚這孩子凶巴巴地強迫自己,難免有些無可奈何。

    容熙很小心地把善宇耷拉在額頭的頭發捋到後邊。善宇感覺到容熙的動作後睜開了眼睛,用充滿倦意的雙眼注視著容熙。突然,善宇的視線轉向了容熙雪白纖細的後頸,昨晚他留在容熙脖子上的青紫色印記。“昨晚……弄疼你了吧?”

    這個孩子,不,男人的嗓音充滿了歉意,出現在晨光中的面頰也因此變紅了。

    容熙曾經冥思苦想了很久,等到了早上,睜開雙眼,彼此面對面時,自己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孩子,不,男人。是像以前那樣發脾氣,還是……

    但是,善宇變紅了的面孔非常可愛,掛在脖子上的小鑰匙弄疼了胸口,所以容熙無論如何也無法沖著這樣一張面孔發火。

    “睡得好嗎?”

    這一句話,讓有些怯生生的善宇松了一口氣。

    如他所願,容熙記得,承認昨晚是和誰一起過夜的,善宇很高興,臉上堆滿了清晨陽光般燦爛的微笑。

    “容熙。”

    “嗯?”

    啊,啊,天啊!他微笑的臉龐真是太美了!容熙一邊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一邊回答叫自己名字的善宇,心想“真是個浪漫的早晨”,至少是那家伙燦爛地笑著提建議,給浪漫澆上一盆冷水之前。

    “我們再來一次好嗎?”

    說著說著,善宇舉起了容熙掉在旁邊的胸罩,就像看書似的,仔仔細細地觀察著胸罩,容熙看到他這副討厭的模樣,有些生氣。等到善宇說出下面一番話,容熙的氣就更大了。

    “這是買的處理品吧?不要戴這種東西了!我更喜歡你不戴胸罩!”

    浪漫?天使般的微笑?全都煙消雲散了!竟然厚顏無恥地說這種厚顏無恥的話,只會令人惡心!好啊,明善宇!你今天是很想討打了!

    容熙大紅著臉,用力拽他像舉著旗幟似的胸罩,又拿起枕頭朝他的臉使勁扔過去,以此作為對善宇無恥誘惑的回答。

    接二連三挨枕頭打的善宇覺得容熙紅潤的面頰非常非常可愛,他大聲笑起來。

    “啊哈哈哈!”

    見鬼!我就是喜歡這個女人!真的很喜歡!

    這一天的早上,他很幸福。雖然像個傻瓜似的大笑不止。如果以前診斷他是瘋子的神經科大夫看到他這副樣子,怕是要非常自信地診斷為“重症”了。

    他媽的!幸福得一塌糊塗,都忘了自己姓什麼了,忘乎所以的幸福啊。至少,這天早上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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