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吻 正文 16、綁架江尚永事件 你不在的日子
    是去偷懶了,還是遭綁架了呢?他的妻子認為,他不會去偷懶。江尚永已經失蹤了八個小時——————在楊水裡綜合拍攝現場接受採訪的製作組成員金某證實

    江尚永跑到哪裡去了呢,難道是上天或入地了不成?或者,他像過去一樣,跑到一邊去偷懶了吧!人們對在拍攝現場突然消失的江尚永議論紛紛,做出各種推測。不過,江尚永妻子的一句話推翻了人們的各種推測。

    「今天他告訴我,拍攝結束後,我們在這裡碰頭。可是,他跑到哪裡去了呢?」

    平時大家公認的江尚永的死對頭鄭時宇導演也對惠燦的話表示同意。他說道。

    「他給他的妻子打過電話,讓她過來一趟。雖然他原來是個愛偷懶的人,但今天肯定不是去偷懶了!」

    是的,今天不是。惠燦來到拍攝現場後,為了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同時一直在這麼想著。她的耳邊想起了白天給自己打電話的尚永的聲音。

    ———喂!

    是姐夫,惠媛不悅地說,一邊說著,一邊將話筒遞給了姐姐。惠燦接過話筒時,感覺好像有點遙遠的電話那頭傳來的正是丈夫的聲音。雖然知道是他在說話,但一聽到那肉麻的聲音,她就感到難受。於是,惠燦用犀利的語氣問道。

    「你是誰?打電話時請先說明自己的身份。」

    「是你的丈夫,你現在有時間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

    「你的回答真有意思!」

    聽到尚永溫柔的回答後,惠燦的心情,還有說話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

    「吃過飯了嗎?」

    惠燦想說一句語氣柔和的話,就是那種日常的問候,比如吃飯了嗎?工作順利嗎?過得好嗎?她想問尚永肚子餓不餓,如果他說餓,就同他一起去吃飯。她也想說「我愛你」,總之,她想說那種妻子能夠跟丈夫說的那些話,而尚永也是。

    「嗯。我吃了一個盒飯。如果有時間,你下午到我這裡來一趟,我們晚上邊吃邊聊!」

    惠燦讓丈夫在情緒穩定之後,能夠平靜說話的時候給她打電話。於是,尚永就給她打了電話。他說要邊吃邊聊,最後,他笑著說了句「老婆,不見不散」,便把電話給掛掉了。惠燦想,這樣的話,他怎麼能去偷懶呢?他肯定沒有去偷懶。不過,他沒去偷懶,又去哪裡了呢?

    「也許遭綁架了!」

    聽到惠媛這麼一說,聚在拍攝現場的人們一下子將目光全都集中到她的身上。看著周圍那些人無比凶狠的目光,惠媛閉上了嘴,沒在作聲。這時,沉穩的經紀人說話了。

    「等到天亮的時候再說吧!那麼大的一個男人,才失去聯繫幾個小時就去報警,讓人笑話!如果讓媒體知道了,那事情就更糟糕了。所以,不要向外界走漏風聲,繼續拍攝。」

    泳晁說著,將目光落在了時宇旁邊站著的智媛身上。

    「所以,智媛,你現在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裡了。尚永回來後才能與你拍這場戲,那就先拍下一場吧。昂裡·金時裝展八點開始,你和俊秀先一起去吧?」

    難道賺錢的人都這麼冷酷無情嗎?沉著得有些過了火的樸泳晁的話刺痛了惠燦的神經,她剛想立即大聲質問他。智媛卻搶先說道:

    「人都沒了,竟然還要先拍戲?我不去?在他回來之前,我一直在這裡等著!」

    片刻之後,周圍出現了令人難以忍受的沉默。惠燦再次注視著臉色像自己一樣鐵青的智媛。不知不覺間,智媛對惠燦說道:

    「尚永哥對我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人!」

    聽了智媛的話,惠燦非常生氣,心想:「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重複過去的那種話,真是不知羞恥!今天決定與尚永見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惠燦!」想著想著,惠燦卻又使勁把要質問的話嚥了回去。她以平靜的口氣對智媛說道:

    「智媛,你聽室長的話,去拍下一場戲吧。有我和我的家人守在這兒就行了!」

    聽到惠燦這麼一說,智媛的臉開始紅了起來。她心裡明白,惠燦分明就是在說:「你為什麼待在這兒?」。一剎那間,被人稱作狐狸精的智媛眼中射出了一團火焰。

    「還說你們都是尚永的好家人呢?!你們到底對我哥哥做了什麼?」

    轉眼間,智媛全然不顧什麼所謂的禮儀了,她再次對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惠燦恨恨地說:

    「因為你,哥哥最近非常傷心。你知道他消瘦了很多嗎?都是你寫的那個破劇本造成的!尚永哥哥不就是在拍攝這個破劇本的時候失蹤的嗎?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過錯!現在你滿意了吧?如果尚永哥哥出了什麼差錯,我饒不了你!」

    柳惠燦也在想,智媛這丫頭有什麼權利說饒不了我呢?惠燦非常討厭眼前的這個發瘋般的女孩。這個丫頭,不管別人怎麼議論,她都會毫不在意地糾纏別人的丈夫!也許是過去的記憶或是幻想什麼的,總之,自從尚永手撫著這個女孩的情景浮現在惠燦的腦海中以來,她更加討厭她了。因此,惠燦對智媛凶狠地叫道:

    「你說什麼,饒不了我?我倒想問問,你有什麼資格對我這樣說話?你為什麼老是纏住我的丈夫不放?你憑什麼一張口就管我的丈夫叫『哥哥』?」

    聽到惠燦那不亞於自己的喊聲,智媛猶豫了。不一會兒,惠燦看到智媛眼中流出了大串大串的淚珠。剛才還在唇槍舌劍地互相指責,現在卻變成了這樣,智媛這種突如其來的反應讓惠燦不知所措。片刻之後,智媛的回答則更是讓惠燦摸不著頭腦了。

    「我管哥哥不叫哥哥,還能叫什麼呢?」

    智媛帶著難以啟齒的表情,對一臉茫然的惠燦繼續說道:

    「尚永真的是我的哥哥!尚永哥和尚夏哥的母親是韓由美,我是她到美國再婚後生下的女兒!嗚嗚嗚嗚嗚……」

    頓時,整個房間靜了下來,完全被一種可怕的沉默籠罩起來,只是偶爾能夠聽到智媛發出的嗚咽聲。

    當尚永在寂靜得如同一潭死水的房間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臉的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躺在什麼地方。他清楚地記得,他在公用電話亭給惠燦打過電話。掛斷電話後,他剛想轉身出來,兩個戴著太陽鏡、像是群眾演員的人擋在了他的前面。他想,他所在的那個地方是楊水裡拍攝現場,也許他們是群眾演員吧。然而,那兩個人突然將一塊手帕蒙在他的鼻子上,他聞到一種怪異的氣味後就暈倒了。醒來後,他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捆了起來。一瞬間,他的腦海裡閃現出一個詞。

    ———綁架。

    尚永心想,雖然聽說過這種事,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小的時候,因為爺爺是個大富翁,所以隨時處在被綁架的危險之中,然而,小的時候沒有發生的事情,竟然在成人的時候變成了現實。真該死!今年的運氣怎麼這麼差?他媽的,一定要沉著,以前不是曾經拍過被綁架的電影嗎?即便被老虎咬住了,只要保持冷靜,也一定能活下來。

    「他們綁架我的目的是什麼呢?是為了報復呢?還是為了錢呢?」

    就在尚永反覆思考的時候,他所在的房間入口方向的門打開了,尚永敏捷地躺下來裝作睡覺的樣子。片刻之後,有人說話的聲音傳到了尚永的耳朵裡。

    「你看,是不是藥性太強了?現在他還沒有醒過來。在僱主下指示以前,我們應該將他弄醒!」

    僱主?

    對於同夥的擔心,另一個人說道。

    「別擔心,不是已經做過一兩次交易了嗎?這次我們打的是一條非常大的魚。他真的是江尚永,他演的電影我曾經看過十遍!即使給我們再多的佣金,我們也有點吃虧!」

    「閉上你的嘴?最近哪裡還能找到一億韓元的交易?事情結束後,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脫身就行。再給他打個電話,說好事情結束後跟我聯繫,為什麼把手機關了呢?真他媽的可惡!」

    在兩個綁匪之間的談話結束以前,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們中的一個翻開手機蓋,接通了電話。

    「對,對,怎麼現在才跟我聯繫?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現在那傢伙還睡得像死豬一樣。你什麼時候過來?那麼,剩下的錢……我們見面再談吧?你兩個小時之內過來吧……」

    聽了通話內容後,尚永分析了一下前後發生的情況。他心想,一定是什麼人僱用這兩個傢伙來綁架我的。究竟是誰呢?會是哪個傢伙呢?在半分鐘的時間裡,尚永絞盡腦汁想著,像過篩子一樣將與自己關係非常壞的傢伙都過了一遍。尚永心裡清楚,因為自己性格直率,所以對自己心懷怨恨的人多得像天上的星星一般。他不停地思索著,這種既幼稚又十分偏激的事到底是誰幹的呢?

    「唉,現在那些並不重要!」

    正在通話的傢伙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外面走去。現在,這間房子裡只剩下尚永和看過十多遍他飾演的電影的那個綁匪。在一分鐘的時間裡,尚永的大腦飛快地轉動著。他想,怎樣才能平安地從這裡走出去呢?這才是最重要的事。他想起曾經答應妻子一起吃飯,妻子是不是還在痛苦地等待著他呢?他心裡罵道,真是該死,怎麼辦呢?大約過了一分鐘,尚永睜開閉著的雙眼,從躺著的地方坐了起來。果不其然,一看到他突然坐了起來,綁匪嚇了一跳,眼睛睜得圓圓的。尚永毫不畏懼地說道:

    「讓你們綁架我的人只答應給你們一億韓元嗎?」

    尚永不動聲色地說出那句話後,立刻開始緊張起來。他心裡默默地說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接著,尚永以犀利的目光看著綁匪。

    「怎麼樣?雖然我不知道是誰出的價,但我給出的現金一定比他多!」

    尚永帶著一副酷似惠燦最喜歡的電影人物維托·科裡尼奧的神態,繼續說道:

    「我給你開一個讓你無法拒絕的價格!」

    「尚永哥哥說,不要對任何人說他是我的哥哥,我是他的妹妹。他說他要盡可能地假裝不認識我!」

    江尚永與連智媛是兄妹?一聽到這句話,惠燦,還有她身邊的人一時間全都愣住了。智媛來韓國活動已經三年多了。可是,他們兩個人是如何守口如瓶的呢?除了妻子以外不給任何女人機會的尚永,因為這個漂亮女人的出現,有關他的桃色新聞被炒得沸沸揚揚。江尚永究竟為什麼對妻子也不說明事情的真相呢?而且就連他的親生弟弟也不告訴!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至少應該告訴我和尚夏呀?他為什麼做這種蠢事呢?究竟是為了什麼?」

    惠燦無可奈何地問智媛。對於她的問話,智媛哭著回答說:

    「他說他不想在別人面前叫我妹妹。他非常討厭我!」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智媛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另一個哥哥—尚夏的身上。尚夏對著這個自稱是自己妹妹的女孩子急促地做著手勢。智媛無法理解他的手勢,於是一旁的惠媛做起了翻譯。

    「既然你是妹妹,為什麼哥哥會討厭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智媛一開始也曾想這樣問尚永,為什麼討厭自己。她孤身一人從美國來到韓國,發現找到的哥哥比想像的要帥得多。不過,當智媛伸出手來說「我是你妹妹」的時候,尚永卻沒有伸手。尚永給了來到陌生地方的智媛所需要的一切,卻沒有給予智媛最想得到的感情。一開始,智媛也非常惱火。不過,她最終只好接受了尚永的提議。即使不能作為妹妹得到哥哥的愛,總算還可以做個「關係不錯的師妹」,比完全遭到冷淡要強得多。隨著接觸的增多,智媛終於明白了哥哥為什麼如此討厭自己。

    片刻之後,現在看來長相頗似尚永的智媛說道:

    「因為我長得像我們的媽媽!」

    「我不叫江智媛,我叫連智媛!」

    「我今年二十一歲,比尚夏哥哥只小三歲!」

    「我和尚夏哥哥不同,我能聽見聲音,也會說話!」

    尚永無法接受那樣一個母親,一個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的殘忍的母親。這個女人拋棄了丈夫和自己的兩個孩子———尚永和尚夏,然後又成為另外一個男人的女人,生下了另外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智媛。

    「……所以,他討厭我。討厭我……」

    在不斷重複著這句話的時候,智媛又忍不住哭了。尚夏聽不到妹妹的哭聲。不過,他能夠看到這個長得像媽媽的女孩的淚水向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下來,她瘦弱的肩膀在不停地抖動著。假如能夠說話,他一定會用話語來安慰妹妹。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尚夏的手碰到智媛肩膀的一瞬間,智媛抬起了頭。她淚眼模糊地看著尚夏,她的小哥哥。尚夏的手勢是什麼意思呢?在一旁看著他們的惠媛將那個手勢給翻譯了出來。

    「不要哭,我不討厭你!哥哥也不會討厭你!如果討厭你,他就不會讓你待在他的身邊了!哥哥嘴上說的不等於他內心的想法!」

    聽到惠媛翻譯完後,惠燦的耳邊立即響起了那個討厭的男人以前說過的話。

    ———我們的關係是這樣的:因為柳惠燦討厭江尚永,所以江尚永厭惡柳惠燦。

    直到此時,惠燦才似乎明白了尚永這句話的真實含義。柳惠燦說過不想再見到江尚永。不過,江尚永不管柳惠燦愛不愛他,都想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對於尚永來說,『討厭』與『厭惡』的差別原來就是這個。眼下不在的尚永,即使惠燦討厭他,也仍然希望一直陪伴惠燦到老。他嘴上說厭惡妻子,實際上並非如此。同樣,他不讓智媛喊他哥哥,卻仍然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如果討厭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你這個男人為什麼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感情呢?」

    因為要追問的對象不在現場,惠燦只能在心裡嘀咕。由於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當中,卻沒有發現他們當中的一個人正打算悄悄地離開這裡。

    「對,現在還沒有報案。不過,周圍的氣氛非常緊張,我連電話都不敢打!他還在昏迷嗎?太好了!」

    在電影或是電視劇當中,徐胤伍總是以一副善良的面孔出現在觀眾面前。因為在韓國的連續劇和電影中,主人公幾乎全都是善良的人。偶爾有喜歡標新立異的導演進行相反的嘗試,但到目前為止,畫面中出現的主人公必須是笑起來讓人感覺善良的人。因此,胤伍為了做主人公,也像好人一樣做出一副善良的面孔。不過,一旦從鏡頭前走開,他就會以另一副面孔出現,就像現在一樣。

    「在我到達之前,不能傷害江尚永的一根頭髮!眼下出了點麻煩,剩下的錢一定會給你們,我會分四次把錢劃到你們的賬戶上!」

    在從最底層走到這一步之前,他必須隱藏住自己卑鄙的面孔。但是,他現在又恢復了本來面貌。他有些忐忑不安,這也許是因為他對意外發生的事情感到恐懼。他心想,江尚永這傢伙原來是我的天使———智媛的親哥哥,真他媽的該死!

    徐胤伍挨過江尚永的揍,流過很多血,他還遭到過智媛的當面駁斥,這些事把他氣得半死。於是,徐胤伍就雇了幾個會耍拳腳的傢伙綁架了江尚永。為什麼會這樣呢?想著想著,胤伍突然看到了眼前的鏡子。在鏡子中,他看到自己的臉,與在電視畫面裡的不同的是,這張臉蜷縮成了一團,充滿了膽怯,完全是一副失敗者的面孔。他只顧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既邪惡,又好看,又可憐的面孔,只顧想著如何讓這場戲收場,竟然放鬆了警惕。

    在打電話的過程中,徐胤伍無意中抬頭看了一下前方,卻在衛生間牆壁上的鏡子中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誰?你是誰?」

    就像在恐怖電影中看到的畫面那樣,突然另一個人出現在鏡子當中,嚇得徐胤伍連手中拿著的電話都掉在了地上。看清楚是誰之後,他才放心地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啊,是你呀,聾子!」

    是江尚永的弟弟,一個「人盡皆知」的聾子。這樣,胤伍又放心地接著打起了電話來。

    「不,我以為旁邊有個人呢,原來是錯覺!有也沒關係,那傢伙是個聽不見的聾子!」

    胤伍想,那傢伙現在因為哥哥失蹤的問題一定非常傷心,即使我在他的旁邊說他哥哥的事他也聽不到,真是太有趣了。胤伍一邊打著電話,一邊以愉快的表情看著鏡中帥氣的自己和面無表情地站在自己旁邊的聾子。片刻之後,胤伍被面無表情的尚夏毫不留情地推到鏡子前。就在尚夏的拳頭快要砸在他的下巴上之前,胤伍才回過神來。

    「哎喲!你這傢伙想幹什麼?」

    尚夏的拳頭也像他的哥哥一樣凶狠,打得徐胤伍不停地慘叫著。聽到慘叫聲,等候在衛生間的惠媛跑了進來。剛才尚夏陪著智媛掉了許多眼淚,她是陪他來洗臉的。見此情景,惠媛說道:

    「幹什麼?喂!江尚夏!你幹什麼?」

    看到衛生間內令人恐怖的情景,惠媛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性格非常溫順的江尚夏也有如此凶狠的時候,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惠媛使出吃奶的勁兒,拚命抱住尚夏的腰,想把他拉開。

    「喂!喂!住手!住手!你這是幹什麼?尚夏!尚夏!住手……」

    然而,看到尚夏做出的手勢之後,惠媛鬆開了手。

    「這個混蛋,他害了哥哥!他剛才打電話的口形我全都看見了!今天的事都是這個雜種干的!」

    隨即,徐胤伍看到,江尚永的小姨子也在凶狠地盯著自己,狠狠地說了一句:

    「再揍他一頓!」

    胤伍真是不明白,一個聾子居然可以通過口形判斷說話的內容?!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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