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答案有問題,把視線轉過來凶神惡煞地盯著我,就差沒把我吃掉。
(咯噠咯噠)我不知道!!
「腦出血??在初中時到底學了什麼?把這些單詞寫20遍,給我交上來!」
後邊傳來老師震耳的聲音,我努力裝作沒聽見把臉埋到桌子上。
這次又給浩元多留個壞印象了。
哈哈哈,但是你無知,並不是我的錯呀。
「喂!!寶德碼卡!!」
浩元這傢伙一下課就湊過來,一把拽住我的領子。喀兒喀兒,雖然喘不過氣來,但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我還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望著那傢伙。
還有,誰是寶德碼卡?雖然我的名字很像物品的名,但是也不能那樣隨便改過來叫啊。
「都是因為你,今天被罰了兩次。」
「那怎麼是因為我?」
「臭小子!!」
正在陷於僵持狀態的時候,教室門被誰推開了。
是那個冰冷男生。
手如同冰塊一樣的男孩。他的手在夏天肯定很受歡迎吧。
還有跟在後邊的那幾個像豬一樣的三年級學生。個個都是大塊頭,長得卻沒一個好看的。
「學長們好!」
放下拽著我衣領的手,浩元向其他「幫派」成員們畢恭畢敬地問個好。
班裡其他同學們看見三年級生進來,怕得連頭也不敢抬起淶。
但是我卻理直氣壯地跟那小子對視著。
看見後邊站著的三年級幾個豬,雖然想說些什麼,冰冷男生徐昌斌抬手制止他們,然後嗤地笑了一聲。
「今天八點,和他們一起在酒家見。」
「幹嗎?」
看見我敢這麼跟他說話,班裡的同學臉都僵硬了。還有那些三年級們也是。
可我卻一點也不在乎。
「有集會,出來吧。是八點,你們好好罩著他。」
「是。」
四個傢伙聽見徐昌斌的話,用力點頭示意。反正我是跟泊德去就是了。
可那個三年級的豬們,怎麼老那麼一個勁兒地(?)盯著我呢?
「眼睛朝下,放肆的傢伙……」
三年級的豬皺著眉頭說道。
「(嗤)剛才被打的……」
我悄悄湊過去輕聲問他。
「你那裡(?),不疼嗎?」
聽到我的話,他的臉變得刷白,立刻用手擋住了自己的那個部位。哈哈,還是男人的弱點……
「跟他說了什麼?怎麼人都變僵硬了?」
徐昌斌驚訝地看著豬蒼白的臉問我。
「沒什麼……我說祝他幸福……」
我微笑(邪惡嗎?)著輕輕拍一拍豬的肩膀。
然後小聲向那隻豬說:「再跟我過不去,就把你剁成肉餡。」
其他人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隋。
我對著他們微笑。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徐昌斌面帶一副詫異的表情,領著其他幾個人出去了。估計應該是那隻豬最先出去的吧。
三年級們一出去,班裡的男生們一擁而上湊到我跟前問我。
「你沒死嗎?」
「幹嗎要死?」
「對學長沒用敬語呀。」
跟學長沒說敬語有那麼驚奇的?
望著周圍,好多雙好奇的眼睛盯著我看。
「沒什麼……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圍著強者轉的嘛。」
我靠在椅子上邊伸著懶腰邊說。那些男生聽到我莫名其妙的話,撓著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嗯……男生們覺得無聊很快就走開了。但是……
「啊!寶德,你有女朋友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當你女朋友好不好?」
「你現在也是『幫派』裡的成員嗎?」
女生們依然還是很難纏,湊到我跟前問這問那,簡直沒完沒了。
像單細胞動物的浩元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泊德那傢伙依然還是用焦急的眼神望著我。
壁魯和鬣蜥依然熱愛著自己的書法和動物。
今天一天,在學校過得似乎還算平靜(?)。
**
家。
我們倆就這樣回到了家。要說明的是泊德那小子自己先坐著出租車跑掉了。想向誰炫耀自己有錢呢?
「喂!」
泊德把包扔到我身上,用挑釁的語調叫著我。
「叫哥哥。」
我把包扔到一邊冷冷地說。
這傢伙扭捏了一會兒叫了我一聲大哥。
「是,哥哥……」
我慢慢把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有事嗎?」
「我們是姐弟的事,要瞞到什麼時候啊?」
「這個……反正暫時先不要說。」
看著說話含糊不清的泊德,我隨便答道。
剛才他們不是說八點嗎?得趕緊準備出發了。
我跟泊德說我先去準備了,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衣櫃裡整齊地掛著一排西裝。要不,穿黑西裝去?我是不是瘋了?又不是什麼黑社會。還是穿適合自己年齡的休閒服好了。
我用繃帶把本來就沒有的胸裹了幾圈,再把衣服穿上。
照了一下鏡子,竟然一下子變成了高挑的男人。用摩絲把頭髮弄了個帥帥的髮型,耳朵上帶上了兩個耳釘。
自己看著也是很有型。推開門出去,看見盧泊德穿了一身西裝。
小子臉長得還算湊合。他好像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瞪著眼睛望著我。
「你是,女的嗎?」
泊德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我不是女的,難道還是男的不成?這句話可不太好聽啊。
我靠過去用手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說:
「小子,我是女的沒錯。先不管這個,你有摩托車吧?」
「嗯。」
「(嘻嘻)借我一下吧。」
我湊過去笑著把手伸到他的面前。好久沒騎過摩托車了。
加上這傢伙的摩托車我猜肯定又是最近剛出來的最新型的。
泊德滿臉的不願意,但還是把我帶到了車庫裡。
到底有多少輛摩托車啊?我正看得目瞪口呆,泊德把一把鑰匙放到了我的手上,用纖長的手指指了指一輛閃閃發光的摩托車說:「就騎那個吧。」
崩崩∼
摩托車發出陣陣狂音,在街上奔馳。
靠,得減點速了,剛弄好的髮型都要被吹亂了。
呃!!到底還有多遠?
在旁邊跟我一起飛奔的泊德發現我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看自己,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招牌。
【快來吧,燒酒狂們】
哈,真是……竟然還有這麼奇裡古怪的店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把車停在店前,整理了一下衣服。
哈……哈哈。
誰的後腦勺啊?長得真夠幽默的。我不管他是誰,輕輕從後面靠近……啪!
「大男人還帶著鏡子?」
「你,不想活了嘛!!」
一下打下去「啪」地一聲特別響。
轉過頭來大聲罵我的人竟然是……浩元。
我怎麼老跟他碰上呢?
自己怎麼會不由自主地老是跟他過不去呢?我可不是故意的呀。
「靠!又是你?呃啊,他媽的!你知道這個頭髮我弄了多長時間才把它立起來的嗎?」
「嘻嘻,再好好弄弄吧。把它立起來再進來吧。」
一惱火就要干仗是他的脾氣,可現在好像頭髮更重要些。他一邊罵我,一邊照著鏡子弄頭髮。
叮咚∼
推開門進去一看,真是有不少數量的人在坐著。
不僅有男生,還有「幫派」裡的女生成員們。男的都一致用不歡迎的眼神望著我,但女生們的表情我不說也可想而知。
我一進門最早出來迎接我的就是那個徐昌斌。可能是因為他是「幫派」裡的老大,坐在大家的最中央。
我坐到他示意讓我坐的座位上,大家的視線一下子都集中到我的身上。
「哇啊!昌斌,他就是剛轉學來的那個嗎?」
「嗯。」
「好帥啊,二年級真是帥哥成群呀。」
一個卷髮女生拉著昌斌的胳膊,以接近陶醉的口吻問他。他卻以一副不耐煩的口氣「嗯」的一聲回答她。
看起來他似乎不太高興,但是那女生卻無所謂似的緊盯著我。
從現在開始,這女生我就叫她巫婆了,留得長長的手指甲,到底有多少厘米啊?
過了一小會兒,我們班裡的那四個傢伙一併推門進來。
哈,浩元這傢伙終於還是換了個髮型啊。
可能怎麼也沒法像原來一樣立起來,就乾脆換了個髮型。
「哇啊!你們來了!?」
「學姐好!」
「好好好,你們也快點坐下,真是耀眼啊,耀眼。」
「幫派」裡的女成員們高興地迎接他們,四個傢伙簡單地打了招呼,就一屁股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開始喝酒了。
一點都不好玩。因為我的酒量不好,不怎麼會喝酒,就只能在旁邊啃著干魷魚。
浩元這傢伙幹嗎老那樣死盯著我呀?看得我後背都覺得涼颼颼的。
「來,他就是這次我們剛收進來的超級『幫派』成員。」
喝了一口酒之後,徐昌斌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向大家說道。要開始介紹我了嗎?
「向大家打個招呼吧。」
「我是從大田來的二年級學生盧寶德。」
聽到讓我打招呼,我面帶著微笑向大家介紹自己。
但是這涼颼颼的氣氛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不妥嗎?
「大田?應該不會吧。」
「不會吧。」
那些「幫派」裡的成員們嘴裡說著「不會吧」,臉上露出一副不自然的笑容。徐昌斌也側了一下頭。
不管怎樣,「幫派」裡的成員們都鼓掌歡迎我。沒過多久,酒席就真正開始了,那些女生們也開始圍到我周圍。
唉,我就是太有人氣了。沒辦法。
「叫盧寶德是吧?跟泊德的名字很相似?」
很想對她們不使用敬語,但如果在這種場合太放肆的話,有危險被群人踩倒。
今天在座的至少也有20個人。
我再厲害也是寡不敵眾,人有點太多了。
「呵呵,是啊。」
「像你這麼漂亮的男孩還是頭一次見到。哇啊!瞧瞧這皮膚,好滑喲。」
那有什麼關係,我可是超級無敵的盧寶德呀。
「嘿,放鬆點吧。是我允許他可以跟我們不說敬語。」
看到三年級們充滿戒備的眼神,(當然只限於三年級的男生們)昌斌就說了一句。
真是幸運,太幸運了。
哈哈哈哈,可是,女士們。我也知道自己皮膚好,能不能把你們的手從我臉上拿開?
我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我雖然喜歡有人氣,但最最討厭的是女生,你們知道嗎?
呃啊……
「有女朋友了嗎?沒有的話我這個姐姐怎麼樣?」
雖然一年級和二年級的也想湊過來跟我打招呼,但是因為有三年級,都不敢靠近我,只好全跑到那邊那幾個帥哥那裡了(壁魯,鬣蜥,浩元和泊德)。
浩元看上去可能有點恐懼,都不敢靠近他。雖然(我個人覺得)徐昌斌也很帥,但是因為他身上那種冰涼氣,也沒有人要靠近他。
哎喲,女士們,你們行行好,離我遠點吧!!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三年級的老大徐昌斌,也是這個學校的老大。」
「我是二年級的申浩元。」
「鬣蜥。」
「我叫韓壁魯。」
「盧泊德。」
看到我被女生們纏得不耐煩了,徐昌斌給我解圍開始自我介紹。
在這麼多的人堆裡,就幾個主要人物做了自我介紹。可能在這一帶打架厲害的就是這五個人。轉學來才幾天,我怎麼混到這樣的「幫派」裡來了呢?
「哇嗚,c高的『幫派』成員怎麼都在啊?」
正在我們要舉杯的時候,一群人拿著棒球棍進來。校服不太一樣。
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是突襲嗎?令人恐懼的氣氛。
一看,那邊的人數和這邊的人數差不多。
一群傻瓜,要突襲的話也得找個我們全部醉倒之後來啊,還要至少帶上三倍的人來嘛。
唉,真是夠笨的。
昌斌和我,還有其他四個人坐著不動,其他人都眉開眼笑地站了起來。
似乎對他們來說要打架是一種享受。
「呵呵,寶德,好好看著你學姐是怎麼飛的。」
學姐們對我擠眉弄眼送來秋波,令我起了雞皮疙瘩,太噁心了。她們開始對那些人揮起了拳頭。
以前就聽說過這所學校的『幫派』很厲害。難道真的不管是男的女的,打架都這麼厲害嗎?
「靠,扁死你!!」
「那好像是我要說的話耶。你們這些膽小鬼。」
一群人扭成了一團,打得不亦樂乎,酒吧的店主卻在旁邊默默觀看。
從他的眼神裡看得出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好像在說「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
啪!!
「不過如此嘛!小子們。」
我們學校「幫派」裡的那些傢伙們都面帶著微笑打架。徐昌斌,我還有其他三個人卻若無其事地在旁邊喝著酒。
面無表情,一點都不著急。一副堅信自己的幫派肯定會贏的樣子。
我看著他們也沒有勝算。看,你們看。我說的對吧?至少要帶上三倍以上的人才行啊。
「你怎麼不去打?」
「你瘋啦?我費那個勁兒幹嗎。你也在旁邊看看熱鬧就行了。」
徐昌斌聽到我的話,一臉不耐煩地往嘴裡灌著酒。
嘿,不管了。
我也看看熱鬧得了,擠在他們中間打什麼架啊?
我又不是為了打架才進這個「幫派」的,其實是為了讓我的人氣直線上升,更受歡迎。嘿嘿。
匡匡匡!
啪!
叮咚。
正在他們大打出手、拳腳相加時門被輕輕推開了。
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細胳膊細腿的女孩。她看見眼前的情景,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往後退了一步。
「失禮了。」
說著走出了酒吧。
30秒後。
「啊!!這傢伙們都瘋了,瘋了!」
那個女孩又瞪著一雙受驚的眼睛推著門進來,隨即對那些人拳打腳踢。
跟長相一點都不協調,這她到底是誰啊?
正在看著女孩發愣的時候,徐昌斌戳了戳我的腰說:
「是我們學校的女老大,別看她長得細細的,她可是個打架高手。」
哈哈,原來這就是3年級的女老大,真看不出來。
反正在這裡的五個人不也是跟她一樣瘦弱嘛,當然也包括我。
大概過了10分鐘,好像打架結束了。
不出我所料,我們學校的幫派贏了。臉上乾淨利落的,一點傷都沒有。
「咳,算什麼∼這麼快就完啦?」
「真是一堆窩囊廢。」
「幫派」裡的一個人拍拍衣服撣著灰塵說道。
這時我發現一個小子想偷偷溜走。我猛然起身走到他面前。
沒有理會所有人詫異的眼神,湊到那個認真爬著的泥鰍面前,一腳踩住他的手。
「啊啊啊!!」
剛剛還想偷偷爬著溜走的那小子,被我踩得嗷嗷直叫。
「幫派」成員們被那個聲音驚訝不已。那只「泥鰍」渾身哆嗦著抬起頭望著我。
「你……幹什麼?」
「你這個卑鄙小人,想拋下朋友一個人跑?」
我以低沉的聲音說著蹲下來拽起他的領子。
唉?我手裡還有個燒酒瓶呢。
啪嗆!
燒酒瓶甩在牆角後,傳來了刺耳的破碎聲,玻璃碎片濺得滿地都是。
泥鰍的臉被嚇得慘白。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傢伙,膽子小點無所謂,笑裡藏刀也罷。
但是……
「怎麼可以背叛朋友呢。」
啪!!!
我用力踹他一腳,隨著一聲巨響看見那傢伙滾到了一邊。
切,我鞋子都髒了。我把手裡拿著的那件威脅物品隨手一扔。
「哦啊!」
咳,sorry。我可不是故意扔到你臉上的。
我坐回座位上,發現所有人看怪物的樣子望著我。
呵呵呵,那樣緊盯著我想幹什麼?
「你好殘忍啊。」
「什麼殘忍?」
「竟然拿著破碎的酒瓶,殺氣騰騰地笑出來。」
聽到申浩元的話,我擺出一副不懂的樣子。我殺氣騰騰地笑了嗎?怎麼會呢∼把我天使般迷人的微笑當成什麼了?
「不過,那個長得帥氣的男孩兒是誰啊?」
剛才那個穿白色連衣裙清純可人的女孩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瞄了我一眼問道。
看看那白色連衣裙,到處沾滿了血。用那樣的臉和那樣的微笑,竟然做出那麼兇惡的事情。
漂亮的姐姐,我可看見了,你那一瞬間變成野獸的樣子。
現在才來那麼一笑,只會讓你可怕的形象更加可怕。
「是這次剛加入的傢伙,功夫很厲害。」
徐昌斌一說,女孩眉開眼笑地一下子貼到了我的身上。
「一看就能知道。瞧剛才那充滿怒氣的眼神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漂亮女孩了,比那些狐狸精們更討厭!
不過,but!已經知道了你的性格,我也就不用擔心了。
「我的名字叫嚴廈燕。」
這個叫嚴廈燕的女孩伸出手要跟我握手。
「我叫盧寶德。」
說著我也握了她的手。
「寶德?跟?白德的名字好相似哦。」
這些人怎麼都覺得我跟泊德的名字很相似?真是夠聰明。(不能發現才奇怪咧)
「來,學姐給你倒一杯酒。」
「不要。」
「嗯?這傢伙竟然不說敬語?」
廈燕想給我倒杯酒,看我把她的手推開,又皺起了眉頭。
哈哈!那些三年級們,看見漂亮女孩對著我眉開眼笑,嫉妒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我允許他對我們隨意一些。」
「可是徐昌斌!」
「沒關係。」
女孩聽見徐昌斌的話,本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咬了咬嘴唇又嚥了下去。
「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放過你。來,喝一杯吧。就當作是我給你接風了。」
「那∼就一杯吧。」
「嗯嗯。」
女孩滿臉微笑著,遞給了我燒酒杯。
看來是被我這張帥臉迷得氣都給消了。(哈哈哈-_-^;)
我跟她說好就喝一杯,然後把她倒給我的酒喝了下去。
看來我還是跟酒精很陌生,就一杯已經開始天旋地轉,臉頰發熱了。
「你們是同一班,可以做朋友嘛。」
「是啊。」
三年級們指著我和浩元他們四個說的話在耳邊嗡嗡響。
朋友……
朋友……
「你覺得怎麼樣?」
一個人低頭正在迷糊的時候,聽見泊德的聲音。
應該是問其他三個人吧。
「好啊,本來不喜歡他的,但是,看到剛才那帶殺氣的微笑就改變主意了。」
「我也無所謂。」
「我也是。」
三個人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天旋地轉,這些東西怎麼都在轉啊?看來我對酒精真是沒轍。
「(嗤)可是我只有金朝星和崔形斌兩個朋友啊……。」
本來想說些什麼,卻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
好像是天生的,我對酒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呵,朋友……
對我來說好朋友只有兩個,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一樣。
他們是我轉學來之前僅有的兩個朋友,他們讓我飄忽不定的心重歸原處。
他們是我唯一能信得過的人。
這樣的朋友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
金朝星,崔形斌。
已經有多長時間沒和他們見面呀……
*
我一直都是獨自一個人,沒有人能幫助我。
因父母的離異,我對這個社會充滿著懷疑。
「小子們,趕緊出來。你大哥我今天手癢癢。」
我以充滿殺氣的眼睛望著渾身哆嗦的他們說。
他們好像下了很大決心,嚥了一下口水,往前走過來一步。
ok,ok。本來今天心情就很爛,讓我來好好教訓一下你們。
啪!!!
「呃呃呃,求……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咿呀?這可怎麼辦,很不好意思耶。我可沒有那樣的好心腸。」
我緊緊地掐住跪在地上向我求饒的那個傢伙的脖子。
(呵呵)看見他這樣痛苦的掙扎,我感到說不出的喜悅。
但是心裡的某個角落卻有一種空虛湧上來,讓我難受。
啪!
「小子,早知如此,剛才就不應該惹我嘛。」
看見他令人生厭的臉,我一腳踩上去,從鼻骨頭開始把他整個的臉好好地給踩了個遍。中學時,我就是這樣。應該說太無情了吧?因為我有這種暴躁的性格,周圍人只會怕我或者給我拍馬屁。
我幾乎天天打架,因為這是我唯一可以跟媽媽對抗的方法。
身上沒有一天不帶傷,沒有一天衣服上無血跡的。
跟我過不去的人,總會沒有好下場。
那時我根本就沒什麼人性。當然,我可沒有那麼善良的心,饒過他們一死。
「stop,stop!無知的大哥!!!」
「哈啊,哈啊,終於又見到了。」
兩個長得俊俏的傢伙向我走過來。
心裡怪怪的。怎麼說呢?忽然一下子心裡感覺到溫暖?
他媽的。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們又是從哪兒滾來的?也想找死嗎?」
我指著被我踩在腳下的傢伙們,向他們說道。
看見這樣的狀況,如果是一般人就肯定心驚膽戰。但是那兩個傢伙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望著我咧著嘴笑。
說實話,最近這一帶基本上沒有人不認識我了,因為在打架這方面我是出了點小名的。
但是我很討厭他們這樣的笑臉。
「說好話的時候趕緊給我滾。」
我先給他們一個警告。
「很抱歉,好像不行。」
是你們先不聽我的警告的,可別怪我不客氣。
啪!
我二話不說向他們的臉揮起了拳頭。
血從嘴角流了下來,但是眼神裡卻看不出一點恐懼。
煩死了。
啪!!
我再次揮起了拳頭。這次他退了一步。
我沒有放過任何機會,一腳踢向他的後腿。撲通一下他跪了下來。
但是我卻一點也沒有快感,反而心情沉重。
「好疼啊。~』
他笑著站了起來,又向我揮拳頭。
臉麻麻的。
呵呵,但是被挨了一拳卻沒有覺得不痛快。
「小子,讓別人跪下來有那麼好玩嗎?」
那個嘛,我也不太清楚。
也算不上好玩,只是把某個人踩在腳底下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你沒有朋友吧?」
是,我是沒有朋友,朋友有個屁用。
「我不需要朋友。」
「你這個傻帽兒,這個世界一個人是無法生存的。」
他不管我冷冷的回答,繼續說自己的話。
都被我打了好幾拳,應該很疼卻光知道笑。
啪!!
「不要一副什麼都懂的口氣。」
「呃……」
「不順眼。」
我再次向他的胸口一拳擊過去,打得他動都不能動彈,疼得抱著心口呻吟。
「呃……。你想不想相信一次?」
「你說什麼?」
「相信我們一次。」
抱著疼痛的胸口,他一句一句說著。
「我們來告訴你,朋友是可以信任的。」
砰砰……
砰砰……我的心臟微微地顫抖。
朋友是可以信任的?
哈!嗤,是啊,看你們的眼神,不像是會說謊的人。
「噗……哈……哈……噗哈哈哈。」
好久沒有這麼發自心底開心地笑了。
「喂,他是不是瘋了?」
「是啊,把我們打成這樣,用得著那麼高興嗎?」
兩個人看見剛剛還冷若冰霜的我突然一下子笑了起來,竟然把我當成怪物。
「看來你們得負責了。」
「負責什麼?」
聽到我的話,兩個人詫異地望著我。
我找回好久已經在臉上消失了的微笑對他們說:
「就像你們說的,我想相信你們一次。」
我現在正感覺到的這個溫暖的感覺……就像小時候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時候一樣。會不會是爸爸想讓我知道朋友是什麼樣的,所以才把你們派來的呢?我是這麼想的。
小子們,我現在開始決定要相信你們。所以千萬不要背叛我,不然我可能又要變回原來的樣子。
那樣我就懷疑任何東西,會永遠憎恨這個世界的。
「我們會成為你可以信任的真正的朋友。」
雖然某個方面有一點相似,但是一個完全不同的聲音嗡嗡地圍繞在我耳邊。怎麼說呢?有點糙糙的聲音?反正不是我的朋友朝星和形斌的聲音。
「我的圖龍(爬蟲類的寵物)也說喜歡寶德呢∼。」
「爬蟲類小子。」
奇怪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再加上拿著毛筆的韓壁魯怎麼也在我的腦子裡轉來轉去呢?這個感覺有點不太吉利。
「酒量這麼差。」
「是啊,真是看不出來。」
我正在回憶以前自己還處於愛打架時候那兩個朋友的聲音。這時忽然聽見好多人在旁邊嘰裡咕嚕竊竊私語。
我抱著昏昏沉沉的頭努力站起身。
「呃啊!屍……屍體。」
「屍體突然站起來啦!」
人們看見我彷彿看見屍體一樣瞪著眼睛驚恐萬分。我真是要瘋了。
真想看看他們的思維是怎麼轉的。我望了望周圍,這個地方好陌生啊,牆壁是藍色的,一點都不奢華,很平凡。
所以,這裡不是我的家。
「這裡是浩元的家。」
徐昌斌沒等我問就開口說。
這傢伙難道會讀心術嗎?怎麼那麼清楚我的心裡活動?再仔細一看,剛才在酒吧裡的那些人基本上都在客廳裡躺著。
「啊嗚,嚇死我了!怎麼像殭屍一樣突然站起來!?」
「殭屍?說話小心點,你。」
浩元張大著鼻孔把臉湊過來,我推開他嘀咕著。
這傢伙,竟敢說我是殭屍?豈有此理。靠,盧泊德你這傢伙,沒有把我這個大哥(?)搬回家裡去,竟然讓我在這裡抱頭大睡?
還有……那些小子們圍在那裡嘰裡咕嚕什麼呢?討厭。
「嘻嘻,你喝一杯燒酒都那麼失魂呀?」
「別……別噦嗦。」
韓壁魯湊到我的跟前譏笑我,讓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頭轉了過來。昨天那個清純可人的女孩好像也在笑我。
靠,我昨天不是跟你們說不喝酒嘛,你們偏要讓我喝。
至少值得慶幸的一點是昨天我沒有發酒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