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的華麗血族之紅蓮王朝 正文 第六章 離別相守
    Vol.1

    “終於見到你了,傳說中的——剎那!”冰冷的聲音,仿佛從水中漂浮起的幽靈般從我們身後幽幽傳來。

    是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警覺地握緊手指,手臂微微顫抖起來,但很快被剎那冷靜的手掌輕柔地捉住。他高大的背影擋住我的視線,也擋住了我們面前那個氣息古怪的男人。

    他是誰?

    我閉上眼睛,努力想用自己的預測能力去感應那個人。

    忽地,剎那冰寒的聲音響起,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凝結般,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充溢在候機室中。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剎那佇立在我面前的寬大背影氣勢強大且威武,從它身上散發出的冷銳光芒甚至能將人立刻冰封。

    “呵呵。”那人忽然笑了笑,他的笑聲很冰冷也很古怪,引得我不由得從剎那身後探出半個腦袋,想看看這人到底想對剎那做什麼。如果他敢做出對剎那不利的事情,我可是會第一個沖上去……

    想到這裡,我的目光不僅從上至下打量起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的個子還真是高呢!光目測大概就超過1.85米,不過還是比我的主人剎那矮了點啊!第一輪,剎那勝!

    他的五官長得精致而深刻,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甚至有幾分像混血兒呢,而且他的皮膚怎麼會這麼白啊,簡直就像在牛奶裡泡過一樣,光目測就知道那嫉妒絲滑的仿佛會從指尖流過。再看看主人剎那,皮膚一樣雪白且光潔,但怎麼看都覺得有些蒼白過了頭。好吧,這一輪,那個陌生男人小勝了一點點。

    哼!不過……拿出殺手鑭!我的目光開始在他們之間逡巡。剎那青灰色的眼瞳沉靜得仿佛浸沒入深海的藍寶石,閃動著王者般的耀目的光輝。而這個陌生的男人,他的眼瞳深沉漆黑,就如夜空中安靜的星辰,閃爍著平靜祥和的光彩。嘿嘿!這一輪氣勢比拼,剎那完勝!

    我躲在剎那的身後,目光卻一刻不停在他們兩人間來回對比,怎麼看都是剎那比較強勢。我的手不由抓緊剎那的衣角,輕輕地一拉,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有剎那這樣強大的主人保護,以後我什麼都不用害怕了!

    陌生男人站在剎那面前,也許是剎那一直緊迫盯住他的目光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忽然輕輕抬了抬眉眼,終於開口了。

    “是那染告訴我,你在這裡。”他的聲音有一種別樣的沉靜夾雜其中,這麼穩重的氣勢並不像是他這樣的年齡的人應該有的。

    我隱隱地感覺到,這個男人不會是個平凡的人。他的身份究竟是什麼?我閉上眼再次開始預測。

    “那染?”剎那波瀾不驚的聲音中出現了一絲小小的驚奇。

    “聽你的聲音似乎對此感到驚訝?”

    “哼。”

    “你一定認為那染只是一個尋常而且有時甚至有些白癡的人吧?”

    “你最好不要隨意揣摩我的思想。”剎那的語氣中隱隱含著絲慍怒的威脅。

    我感應到他平靜的心底激起了一絲波瀾,立刻睜開眼睛,我的手更緊地抓住了剎那的手臂,我的目光牢牢地鎖住剎那。剎那,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的,不管即將發生什麼事情。

    “那染果然說得沒錯,剎那,你很強勢。”這個男人黑色的眼瞳中忽然跳躍過一點星光,但還沒等我看清那是什麼,他又繼續說,“我之所以知道你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之前你出現在茉莉【璃音王朝的代表花】城堡時,身上沾染了那染布下的結界分子,那染通過追蹤那個分子,得知了你的計劃,所以就通知我來幫助你。”

    “你,幫助我?”剎那瞇了瞇眼睛,神色似乎有些不悅。

    “你不是要去撒哈拉沙漠紅纓之地嗎?”他頓了頓,像是在觀察剎那的反應,但剎那的表情冷靜得毫無一絲波動,他終究還是松開了眉宇說,“如果是要去紅纓之地,難道還有比讓紅纓本人去那裡更好的方法嗎?”

    他微微挑動了下眉毛,眉宇間隱動著一絲孑然的傲氣。而此刻……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也到了我上場的時候了。

    “你!”剎那發現了他眉宇間微小的變化,目光驟寒,臉上的神色一下子繃緊。我發覺剎那即將動怒,趕緊先拉住剎那的手臂。

    “剎那,”看見剎那回過頭,有些不爽地白了我一眼,我趕緊說:“等一等嘛,你先不要沖動。”

    我飛快地看一眼那個氣質淡定卻冷靜得出奇的男人,又望向剎那說“剎那,我們需要不破冥!”

    “你,認識我?”我的話語剛出,那個男人立刻目光驚愕地看向我。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嗯,是啊,因為你已經出現在我的預言中了。”話末,我故意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這個剛出現在我預言裡的叫做不破冥的男人。

    他顯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疑惑的目光一直盯住我:“預言?你,你會預言?”

    我干脆大大方方地放開剎那的手臂,走到不破冥的身前,抬起頭一臉輕松地說:“先不要這麼驚訝哦,接下去我要告訴你一件更令你驚愕地事情,可是關於你最在乎的那個人的哦!”我故意拖長了尾音。

    “是什麼?”果不其然,不破冥立刻目光焦急地追問我。

    “一分鍾後,一個叫彌生的女孩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你可要好好想想該如何跟她解釋你突然飛到那麼遠的撒哈拉沙漠,還有別忘記跟她好好告別哦。”

    說完,我瞇起眼睛對他笑了笑,就像個調皮的女巫,但下一秒,我立刻被剎那的長臂拉回到他身邊。

    “誰允許你離開我身邊的?”他的口氣凶神惡煞,但目光卻閃過一絲無法掩藏的關心。

    “我只是不希望你跟不破冥起爭執啊,而且他真的會對你尋找卷軸有很大的幫助啊。”在氣息強大的剎那面前,我像只犯了錯的小貓咪一樣低著腦袋,聲音輕弱地回答。

    就在我低著頭努力想勸說剎那和不破冥和平相處時,遠處出現了一個拼命奔跑,還著急地左顧右盼的嬌小身影。

    剛好,一分鍾。

    Vol.2

    “不破冥,你果然在這裡!”那道嬌小的身影一下子發現了站在候機室落地玻璃窗邊的不破冥,她飛快地向我們這邊跑來。

    “彌生!”沒想到個子超高且氣勢冷漠的不破冥,在看見那個嬌小女生的瞬間,竟然變成了一個手足無措的大男孩。他呆立在原地,顯然還沒准備好該怎樣跟彌生告別。

    “哇,你看不破冥的女朋友來了耶!她眼睛圓圓的,長得好可愛哦!”我拉了拉剎那的衣角,讓他跟我一起看前面的那幕可愛情景。

    "我才沒你那麼無聊."剎那很不配合地扭開了頭,表示他對眼前兩人毫無興趣.

    "唔,看一下又沒關系嘛."我興致勃勃地扭過頭,開始關注起不破冥和改那個跑到他面前的彌生.

    "為什麼你要走都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若琺打電話通知我,我都不知道你要走!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讓我知道你要去哪裡?"彌生抬著頭,像小鹿一樣可愛的圓圓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

    "彌生,不是這樣的."不破冥低著頭著急地望著彌生,目光裡隱隱地竟滿是不捨.

    "那你說你要去哪裡啊?若琺也說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去很危險的地方,所以不肯告訴我,怕我擔心?"彌生皺著眉宇猶豫不定的樣子楚楚可憐.

    "我,我要去"不破冥的眉宇猶豫不定地輕蹙起來,"彌生,我要去一個有點遠的地方,但是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回來的.你不要擔心,不要哭好不好?"

    酷酷的不破冥居然放柔聲音,開始溫柔地哄起彌生.看見他們依依不捨的樣子,讓我不禁又感動又擔憂.我知道不破冥這一次和我們一起去撒哈拉沙漠一定會有巨大的危險,而且依照我夢中的預言,這一次未知的危險遠比成功來得更大更凶猛,也許也許

    不知怎地,我的心底忽然躥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我不敢再往下想,只好抬起頭把目光全部集中到剎那身上.

    "害怕了?"仿佛是有感應般,當我抬起頭的瞬間,剎那也低下頭看我.

    "沒,沒有啊.

    "膽小鬼,你的聲音都在抖."他忽然嘲諷般地笑了笑"

    "哪,哪有!"我下意識地咬住了下嘴唇.心卻撲通撲通跳動不止,剎那笑了,剎那剛才又為我笑了.我好開心哦!

    我抬著頭凝望住剎那故意裝作冷漠不在乎模樣的臉蛋,明明剛才還在笑,現在又馬上換作一副滿不在乎的冷淡態度.剛才還嘲諷我是個膽小鬼,但你心裡其實是想安慰我吧!

    想到我竟然可以猜透剎那的心思,我不禁抿了抿嘴角,笑出聲來.

    "笑什麼?像個傻瓜一樣."剎那忽然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啊?"我停住偷笑聲,抬起的目光忽然地撞上剎那疑惑的眼神.我趕緊低下頭,訕訕地回答,"沒有啊,我只是在想,我覺得我比彌生要幸運很多."

    "幸運?"剎那微蹙著眉頭,延伸不解地盯住我.

    "是啊,你想,我起碼可以和你在一起,不論之後將要面對怎樣的危險,我起碼都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看著你,保護你.但是彌生就不可以,她被留下來等待,要面對未知的結果,而且還要經受每日每日對不破冥的思念.這樣想,我覺得我要比彌生幸運很多很多耶."

    我眼神認真地凝望著剎那,一句一句回答這我的心聲.

    忽地,我發現剎那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表情,他奇怪地盯著我看,唇邊的那絲細微的笑容突然收斂住.

    剎那怎麼了?我眨眨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不破冥忽然走過來.

    "咦!彌生呢?"我發現剛才還在這裡的彌生忽然不見了.

    "若琺在候機室門口等她,我讓她先回去了."

    "嗯,有人陪她一起回去,你也可以比較放心."我點點頭說.不破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走到剎那的面前:"正式介紹下自己,我叫不破冥,希望接下去的合作順利."

    不破冥伸出手,我看得出冷漠的不破冥正在表達他的誠意,但剎那

    "哼,只要以後你別拖我後腿就行."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此時,候機室內傳來了我們這次航班登機的廣播,身邊的身邊的乘客們開始陸陸續續啊偶像登機口.

    "唉,剎那!"我也趕緊跟上去.

    很快地,我們通過登機口,搭上飛機.

    剎那預定的座位是在機艙前端的商務艙,我們走進機艙後便按照頂部的座位燈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可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發生了.

    這是我的座位."不破冥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他的座位既在我們身後,聽見後座傳來他的聲音,我和剎那立刻站起身去看.

    "發生什麼事了?"剎那神色凝重地望向站在過道上的不破冥,而在原本應該是他座的位置上,此刻正坐著一個戴灰絨貝雷帽,低著頭,氣息古怪的男人.

    "這是我的座位."不破冥聲音沉靜,他的神色已經開始隱含憤怒.

    可是那個男人依然低著頭,兩腿交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坐在不破冥的座位上,仿佛更笨沒聽見不破冥憤怒的聲音.

    "剎那,怎麼辦啊?"我有些不安地拉了拉剎那的衣袖,小聲地問著.

    "你給我立刻起來"剎那忽然走到不破冥身邊,他緊繃的面色看起來異常嚇人.身後一些不斷抱怨的乘客因此一下子安靜下來.

    也許是感覺到來自頭頂的兩道強烈的威脅光束,那個坐在不破冥座位上的男人開始緩緩地抬起頭:"不要生氣嘛,我只是想來個不一樣的見面禮."

    他一點點站起身,同時一下子脫掉了頭上低壓著的帽子.

    一瞬間,一張無比燦爛的笑臉在我們面前展開.

    "克勞!"不破冥首先驚訝地喊出聲.

    "克勞?"剎那有些疑惑地盯著面前黑發黑眸,長相硬朗切身材十分精瘦的男人.

    "驚訝吧!"那個叫克勞的男人,站起身手臂重重地拍在不破冥肩膀上,"不破冥,你這人真的很不夠兄弟,我們可是同一組的伙伴,你居然又想拋棄我一個人去面對危險."

    不破冥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對我和剎那說:"他是我朋友克勞,一場誤會,沒事了."

    "哼,無聊."剎那冷哼了聲,拉著我的手回到座位上.

    "什麼唔會,我是特意追著你這家伙搭上飛機的耶,這下你可甩不掉我了!這次的任務,必須算上我一個!""這次的出行又不是組織裡的任務,你沒有義務陪我去的."不破冥的聲音有些無奈.

    "那也不行,總之我們是搭檔,你有什麼事絕不能丟下我."克勞卻更加堅決了.

    看著兩個爭執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好羨慕哦.這樣可以成為朋友兩助插刀的人,原來不是只有小說裡才會出現耶.

    眼看著堵在過道上的乘客越來越多,不破冥終於放棄跟克勞爭執了.

    "好吧好吧,具體的計劃我們下飛機再說"克勞露出了一個必勝的笑容.他們坐下後,被堵在過道上的乘客終於開始陸陸續續往機艙裡面走了,看見他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我心裡還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想到這裡,我不有得扭頭望向坐在我身邊,已經恢復到一臉冷漠的剎那.

    "干嗎一直盯著我看?"剎那發覺了我注視的眼光,微轉過頭,瞥了我一眼說.

    "沒有啊."我飛快地轉開了頭,臉上一下子染上了兩朵濃濃的紅雲.

    完蛋了,我好像越來越喜歡剎那了,目光竟然會情不自禁地凝視他,這下怎麼辦啊?萬一被剎那發現我喜歡他,他會不會生氣,很討厭我啊?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座位上,幸好這時機艙內的廣播響起了飛機即將起飛的消息.

    "系上安全帶."剎那忽然開口說.

    "啊?"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隨即邊看見一雙大手伸向我的腰部,"剎、剎、剎那!"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剎那請自動手幫我系好了安全帶.

    "笨蛋."看見我一副嚇傻的模樣,他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哇塞!剎那連瞪我的模樣都好帥好迷人哦!

    我呆坐在座位上,臉上長久地保持著一副驚嚇有感動的神情,知道飛機起飛.

    "哇!剎那你看窗子外面好美哦!"我坐在靠近機艙窗戶的一邊,飛機進入平飛後我也逐漸適應了飛行的感覺,不停地坐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最後趴在窗戶上欣賞氣窗外迷人的夕陽.

    剎那冷淡地看了我一眼,沒理我.

    "真的很漂亮啊!"我有些訕訕地嘟了嘟嘴巴,人家是第一座飛機當然會很興奮呀,干嗎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嘛!

    我轉過頭繼續看著窗外美麗的雲海,和遠處橘紅雨淺紫色交織著的絢麗的落日余暉.

    不一會兒,空姐送來餐點,我第一次在空中享用晚餐,自然是興奮地把餐盤裡的食物統統吃完,未了,我看見剎那那份食物一動不動地擺在那裡,還動過要不要幫他解決事物的念頭.看著他一直瞪著那份食物的神情,我還是弱弱地沒伸出"爪子".

    窗外的天色緩緩地暗沉下去,迷離的深藍漸漸籠罩窗外層層疊疊的雲海,慢慢地窗外的景色開始看不清,只剩下飛機機翼上的小燈在暗色的天空閃爍.

    機艙內,空服員開始遞送飲料、毯子,機長則開始用英語廣播此次旅行的終點,以及所需的飛行時間.

    機艙裡,漸漸地安靜下來.

    "好困哦."我喝完一杯飲料後,打了幾個哈欠,慢慢地我竟睡著了

    vol.4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睡得不太舒服,我不斷地左挪挪,右動動,還是找不到讓我舒服的睡姿,漸漸地我含著半分的睡意醒來了.

    我斜著腦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看見窗外夜色越來越濃,終而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此刻機艙內的燈光暗淡,許多旅客都熄了頭頂的閱讀燈,進入了夢鄉。

    我揉了揉頭發,想轉個身,卻一下子發現,我剛才靠著的地方,竟然是剎那的肩膀!我嚇得一下子繃直了身體。

    剎那感覺到我已經醒來,他的身體微微地動了動,但動作十分地輕微。

    難道他剛才為了不吵醒我,一直保持那個動作,所以現在肩膀很酸?我的腦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我抬起頭慢慢地望向剎那。

    他微仰著頭,唇線輕輕地抿成一條線,沉默不語地凝望著窗外濃得什麼也看不見的夜色。他的目光流淌著一絲猶豫,淺淺淡淡地讓人捉摸不透,卻讓我為他心疼不止。

    我的心莫名地被他牽住,望著他憂傷的表情,我的心仿佛也跟著悲傷起來。一滴淚從我的眼角悄悄地滑落,原來暗戀著一個人的痛是這樣悲涼的。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怎樣的過去,也無法幫上他的忙,這樣的我真的好無奈,只能像現在這般默默地凝望著他,卻什麼事也不能為他做。

    為他做一點事?

    一個念頭忽然從我腦海閃過,我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身體,從他肩膀上坐直,他感覺到我的腦袋離開了他的肩膀,慢慢地轉過頭來。

    就是趁現在!

    “剎那,你是不是餓啦?我看你剛才什麼都沒有吃耶,一定是餓了吧,”我笑了笑,忽然拉低了自己的衣領,露出白皙的脖頸,“喏,你的晚餐。”

    看見他眼底閃過的那絲驚訝,我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笨蛋,你就不怕失血過多而死嗎?”他忽然白了我一眼。

    但我沒有因此而生氣,而是大膽地伸手挽住他的頭拉向我,將我的脖子貼近他的唇邊。我一點也不害怕地笑嘻嘻地看著他,因為我能為他做的,好像只有這個了。

    “果然是個笨蛋!”他咬了咬嘴唇,就當我以為他不想喝我的血時,他忽然抱住我的身體,一口咬住我脖子上的肌膚。我感覺有兩顆尖利的獠牙正在刺進我的皮膚,冰冰地,涼涼地,而我的心卻是暖暖的。

    我的皮膚被尖利的獠牙抵住,深深地陷下去,就當我以為血管即將被咬破的時候,那股冰冰涼涼的感覺忽然收住,轉而我感到有一個溫熱濕軟的東西在我的肌膚上輕輕舔了一下。

    我渾身的毛孔不由得輕顫起來,那股酥酥麻麻的濕軟感像是奇妙的電流瞬間穿過我全身的血管。

    剎那柔軟的雙唇開始像舔舐食物般,一寸一寸親吻我脖頸的肌膚,被他親吻過的地方都會升起一股奇妙的酥麻感。

    我的頭漸漸地混沌起來,一股迷迷蒙蒙的幸福感仿佛在我的心中升起來,剎那的吻越來越輕柔,他的舌尖仿佛有魔力,讓我的心一點點為他陶醉。我知道我已經無法逃脫對他的愛戀,但正是因為如此,我的心變得忐忑不安起來。我知道我不應該愛上剎那,因為他是吸血鬼,而我卻是人類。

    但越是抵抗心中對他的愛戀,我的目光就越是無法從他身上移轉開。

    剎那,如果你知道我愛上了你,你又會怎樣呢?

    也許是感覺到我忽然憂傷起來的目光,剎那突然抬起頭來,唇角浮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麼,以為我不咬你,是喜歡上你了?”他嘲諷地開口,目光卻是凝視般地認真。

    “我,沒有。”我收回手臂弱聲回答著。

    “放心吧,我不會糾纏你的。你這種外表平凡、能力又弱的人類,我怎麼可能會看上你?”他語氣冰冷,仿佛想用盡一切可以刺傷我的話,狠狠地攻擊我。

    但他的目光……

    我不說話,緊抿著嘴唇注視著剎那,他望著我的目光是騙不了我的,他沒有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冷漠,而且他也沒有像他剛才所說的那樣討厭我,這一點,我深深地知道。

    因為,我和他之間已經心意相通。

    看著在我面前依舊辛苦地帶著冷漠面具的剎那,我的心隱隱地痛起來。如果,如果,我可以對剎那冷漠一點就好了,如果我沒有喜歡上他,沒能感受到他辛苦隱藏在面具後面的真心,那樣就好了……

    飛機在第二天的早晨到達了R市的機場,我們走下飛機時都已經很疲累,幸好剎那早就安排好一切事情,我們先到了機場附近的一家旅館好好地睡了一覺,然後便去附近的餐館吃飽肚子,傍晚時分我們的撒哈拉之行終於要開始了。

    我們租用了當地的一輛沙漠越野吉普車,還雇傭了當地的一名司機帶著我們穿越沙漠。沙漠的氣候日夜溫差十分大,白天地面的最高溫度可以達到50℃,而夜晚有會降到10℃以下。我們的越野車傍晚啟程,從R市市區一直駛向郊外的沙漠地帶。漸漸地我們的車仿佛成了沙海中的一葉孤舟,在茫茫無際的沙漠中孤單行駛。

    我坐在越野車內,看著窗外沙漠中血紅色夕陽開始一點點落下,那如癡如醉的絢麗光彩仿佛是死亡前迸發出的最後一絲美好一般,漸漸地消失在黃色的地平線那端。

    夜,開始緩緩降臨了。

    克勞和當地人司機溝通了一番,回頭跟我解釋了一下大致的意思:司機建議我們先去前面沙漠游牧民族部落暫住一個晚上,明早繼續趕路。

    不破冥很快同意了這個提議,而剎那則是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們覺定今晚暫時先住在當地人聚集地的帳篷裡養足精神,明早再繼續穿越沙漠去往傳說中兩千年前發生過紅櫻之戰的古戰場。

    車子又行駛了三四公裡,漸漸地我們看見前面有一些帳篷和星星點點的火光,我們到了。

    剛下車,一群臉上塗著奇怪塗料顏色的當地人滿臉好奇地向我們接近,我不禁害怕地躲到了剎那的身後。

    “剎那,他們看上去好可怕呀!”我瑟縮這肩膀,再也不肯從剎那身後探出腦袋倒是有一個個子小小的小女孩笑瞇瞇地走到我身邊,她睜著好奇的大眼睛,一直朝著我友善地笑。

    我漸漸地沒那麼害怕了,我也向她笑了笑。

    接著,一陣熱烈的掌聲莫名其妙地響了起來,那些圍在我們身邊的當地人開始手舞足蹈地圍著篝火跳起舞來。不破冥和克勞還有司機都被他們熱情地拉到了篝火旁跳舞,他們還端來了羊奶給我們享用。

    “他們是在歡迎我們。”剎那忽然轉過頭說。

    啊?他是在關心我嗎?因為擔心我會害怕,所以特意向我解釋他們這樣做的原因?

    那個個子小小的部落女孩眨眨眼睛,伸了伸手想邀請我跟他們一起跳舞,但有害怕我會拒絕,手僵在半空。

    “你好。”看見她這副善良純真的模樣,我心底的畏懼好像也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我主動地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對她笑笑。

    發現我不再害怕她,小女孩很快牽著我的手,帶著我向篝火旁笑著跳過去。

    “剎那,一起來啊!”我回頭向剎那揮揮手,但剎那卻冷淡地翻了翻眼皮,意思是他才沒興趣。

    因為,我和他之間已經心意相通。

    看著在我面前仍然辛苦地戴著冷漠面具的剎那,我的心隱隱地痛起來。如果,如果我可以對剎那冷漠一點就好了,如果我沒有喜歡上他,沒能感覺到他辛苦隱藏在面具後面的真心,那樣就好了……

    好吧,那我自己跳舞。

    我跟著這群快樂淳樸的沙漠游牧民族,一起圍在篝火旁,他們口中唱著當地古老的歌謠,古樸的歌聲仿佛那躥升的火苗,扶搖著一直升上了星星點點的夜空。

    沙漠中的黑夜,濃得單純,濃的美妙。

    跟著她們跳了一會兒舞,我漸漸的覺得雙腿酸的不行,我看見剎那和不破冥他們都在一旁的大樹下坐著喝馬奶、吃駱駝肉,我也走了過去。

    “雪兒,這邊。”克勞看見我,向我揮揮手。剛才一起跳了會兒舞,克勞跟我逐漸的熟悉起來。這個一聲不吭就要跟著我們來冒險的獵人,原來是個特別直爽熱情的人呢。

    “唔,有點累了呢。”我坐在剎那和克勞中間。克勞遞給我一杯馬奶和一塊囊餅,我伸手接住對他笑了笑說:“謝謝,克勞。”

    偌大的明亮的月亮在我們頭頂懸掛,而我們坐在沙漠之中一棵小小的椰棗樹下,眼前是一大群部落的人們,圍著火光烈烈的篝火跳著快樂的舞蹈。

    呵呵,這樣的場景是多麼讓人心情愉悅和放松呀。雖然明天等待著我們的可能是未知的危險,但此時此刻,我還是想留下輕松的心情。

    我轉頭發現剎那也像我一樣抬起頭,神色安靜的仰望著這片格外靜謐的夜空。看著這片未曾被工業污染的純淨星空,一種小小的幸福感在我心中緩緩的滋生開來。

    “雪兒,你要不要聽華麗血族的故事?”克勞忽然轉過頭問。

    “我可以聽嗎?”雖然對華麗血族不是太了解,但我可是對他們有十二分的好奇心呢!因為裡面有我認識的剎那、璃音、那染好多好多人呢!

    “當然,因為從現在開始你也是我們大家的朋友啊。而且你不是還要預言嗎?對華麗血族的世界了解多一點,也對你有幫助吧。”克勞彎起嘴角親和地笑著,連不破冥也點了點頭!

    “太棒了,我好想聽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處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居然一點也不害羞的興奮的拼命點點頭。

    就這樣,在漆黑綿綿卻溫暖的夜晚,克勞和不破冥開始給我講起那些他們曾經經歷過的或開心或悲傷的故事。他們講了任性長不大的璃音,講了家政達人那染,克勞還不顧不破冥的威脅,講了璃音、彌生和不破冥之間的感情糾葛

    故事講了很久,圍在篝火前的人們開始陸續的回到自己的帳篷中休息,可我們還沒有停下。

    看著被橘紅色篝火隱隱映照的不破冥與克勞那兩張年輕生動的臉孔,我仿佛第一次感覺到華麗血族不再是離我遙遠且可怕的生物,他們是我的朋友,一群善良可愛的朋友。

    我聽著他們生動的敘說,有時被逗得哈哈大笑,有時候又默默地為他們哀傷。

    “哈哈,你不知道那時候璃音他的臉有多臭!超好笑的!哈哈哈!”克勞爽朗的大聲笑著。

    在笑聲中我忽然想起坐在我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剎那,我轉過頭去看他,卻發現他的神色冷漠,目光出神般望向不知名的遠方。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各自先回去休息。我相信明天我們一定會成功找到卷軸的!”克勞吃太飽,打了個嗝,揚起手臂大聲的說。

    “那是當然。我們從不曾失敗。”不破冥也站起身。

    “雪兒,我們先回帳篷了,晚安。”

    “晚安,克勞,不破冥。”我向他們揮揮手,道了聲晚安。

    他們向帳篷走去,漸漸地,他們的身影沒入了一片黑暗中。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天邊的皎潔的月光勾勒出沙漠模糊黯淡的輪廓,清淺的銀色仿佛為這片寂寞的沙漠蒙上一層銀色般美麗的輕紗。

    “剎那。”我看見剎那望著那片披著美麗輕紗的月光出了神,輕聲的喚著她。

    他並沒有理會我,目光一直孤寂的望著遙遠的地方,那眼神裡滿是濃濃的悲傷。

    他,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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