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微涼!」秦寧大呼小叫的跑到微涼桌前。
微涼正將話筒夾在肩於耳朵間,雙手忙碌的在電腦上打著,見秦寧跑來舉起跟手指在唇上比了比示意她等一下。
「嗯,好的,鍾先生我基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希望廣告創意能夠再眩一點是不是?……即便很惡搞也無所謂?……要的就是惡搞啊?好的好的,沒問題。那就這樣,再見。」微涼掛上了電話,在電腦上輸入幾個備註,抬眼看秦寧,「什麼事啊?大呼小叫的。」
「高溫假期的日期定了哦!」天天做夢都想著休息的阿寧同學真是興奮的要死。
「這你都有興趣啊,過段時間你就可以在家休息一年了。」微涼若有所指的看了眼她稍稍隆起的肚皮。
「羨慕吧!」秦寧乾脆挺起肚子送到微涼鼻尖。
微涼往後仰了仰:「是啊,好羨慕,羨慕死你到時候躺在床上動不了還不能洗澡啦。」
「切,嫉妒就直說啦。」秦寧皺了皺鼻子,收回腰,「你高溫假準備做什麼啊?」
「吃飯睡覺看電視吹空調。」還能做什麼?。「公司好像組織去浙南山區避暑哦,據說那邊很清涼呢,晚上睡覺都要蓋被子。」
「是啊,不蓋被子就被蚊子咬死了。」山區,一聽就知道是蚊子很多的地方。
「你啊,真不是旅遊的料。」秦寧拍了微涼一下。微涼好像就是那種誰見了都想摸一下的大號棉花糖,軟軟的白白的。
「沒聽說現在旅遊就是受罪啊。」山區哎,要爬山的地方不是自己去找苦嗎?
「說不過你,我到時候去海南去。」秦寧抱著文件夾告訴她自己的假期計劃,「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沒興趣當燈泡,而且也沒興趣在高溫假去比杭州還高溫的地方。回來給我帶點山竹和皇帝蕉。」
「好的,那我去忙了。」早知道微涼不會去的,還是要過來問問,萬一微涼忽然中邪了想去呢?唉,微涼這傢伙就是不愛亂動。
微涼衝她笑笑,繼續忙手上的活。
「微涼微涼微涼微涼∼」急促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喊聲,然後微涼的辦公桌旁就呼拉圍了一圈人。
「什麼……事?」今天是什麼日子?還是臨時有會議要在她辦公桌旁舉行?微涼看著圍在自己身旁的一圈女同事熱情洋溢的笑納悶了。
「微涼,你這個高溫假還沒有計劃是不是?」
「微涼,和我們一起去山區吧,那裡很漂亮,空氣又很好的。」
「是啊是啊,公司組織的不去白不去,而且又不用自己花錢。」
「就是啊,那麼長的日子天天呆在家裡都無聊啊……」
七嘴八舌的勸說讓微涼感覺自己本來就不小的腦袋賬的更大了,她舉起一隻手:「稍微等一下,稍微停一下。現在,讓我來確定一下,為什麼忽然你們對我高溫假的行程那麼有興趣了?不要拿什麼增加感情之類的爛借口糊弄我哦。」
本來已經打算開口說「為了增進感情」的女同事臉一紅,閉上了嘴。幾個站著的你看我,我看你,都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說好。終於有最勇敢的MM挺身而出:「哎呀,你們不好意思說就我來說啦。微涼,席醫生說如果你去他就會去。」
「嘎?」微涼張口結舌,「拜託,這你們都信。我和他又不是很熟。」
「熟!怎麼不熟啦!他不是你表弟嗎?我們都知道啦!」
有烏鴉當背景飛過。
表弟……她怎麼忘了昨天為了怕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緋聞自己找了這麼個借口呢……
才一天就人盡皆知,廣播電台的功力確實是不可小覷,不過謠言的男主角也應該是功不可沒吧!
剛上任的席千帆席大醫生很風騷的走在走道裡。
走過安全出口的時候,驀然一張手從門裡伸了出來,圈住他的脖子就將他往安全出口拖去。
咚。他的鼻子啊,他英挺俊俏可以讓嫦娥下凡的鼻子啊。
彭。他的小腿啊,他用來鶴立雞群玉樹臨風的小腿啊。
「這位老兄,我知道你嫉妒我容貌非凡,但是這是天生的,就算你再隨便扯我讓我撞一百次牆,我生來飄逸的氣質都是不會消失的。」即便在這個情況下,千帆同學的臭屁性格還是改不掉的。
「閉上你的嘴。」拖他的人可沒多少興趣聽那麼多的形容詞,只準備盡快將他扯到離安全出口遠點,然後「細談」。
「啊∼小涼涼,咱們熟歸熟,可是你好歹也應該給我留點顏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勒著我脖子的姿勢是很容易讓我俊俏的臉蛋上揚,然後因為神經亂繃出現變形的,你這樣我以後還怎麼出去道上混啊?不要啊∼我還是處男∼我不要泡不到妞的∼」
這只死蒼蠅。如果不是他長的離羅家英實在是十萬八千里,她真要以為他和羅同志有什麼血緣關係了。微涼乾脆又收了收手,給他點壓迫。
好了,到樓梯拐角了。
微涼終於放開了被一路拖過來的人。
席千帆摸了摸被圈的有些麻了的脖子:「這位同學,你知不知道方纔你只要再用力一點點,這個世界的第一帥哥就要換人做了?」
微涼翻了翻白眼,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每次看見這傢伙她向來被公認的好脾氣就似乎要有個缺口一樣,虧他還自認是她兄弟。
見微涼對他的話沒怎麼搭理,千帆又咳了咳:「好吧,現在我確定你對世界帥哥排名並不是非常關注了。那麼請問你壓著本帥哥到這種叫破喉嚨都沒人理的地方到底有何企圖?」
微涼陰陰一笑:「我怎麼會你對有什麼企圖,表弟?」
一聽見那句「表弟」,千帆就知道事有敗露,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那個,這個,醫務室裡還有個休克的病人等我去做人工呼吸。」
微涼一把將他拉回:「上回你偷吃完我冰箱裡所有蛋糕後說的理由比現在漂亮多了。」
「這你不能怪我,這不是因為我的錯!」千帆很認真的轉過頭來和她理論,「上次邊偷吃我就邊想好借口了,這次你太突然了又沒通知我,沒給我思想準備,我怎麼來得及編借口?」
說了半天還是她的錯咯?微涼摸了摸額角,這個幼齒男很難搞定,她現在非常確定了,不如不要廢話開門見山反而會頭痛少些:「理由?」
「什麼理由?」他晃了晃腦袋,一派天真的問,還故意顯了顯臉上的酒窩,然後在看見微涼舉起圓圓的拳頭時忙改口,「不要動粗,我知道啦,你是問我為什麼說你去我才去啦?」
恩哼。
「因為我想去啊!」千帆給了微涼一個「你這都不明白」的媚眼。
「把你亂飄的眼睛給我收起來。你想去就去啊,扯上我做什麼?那裡有導遊的,你又不用怕迷路。」
「小涼涼,你不關心我。」千帆委屈的抓起微涼的手,扁扁嘴,「你都忘了我一坐汽車類的就會暈車嗎?」
「對哦,據說那邊山區好像沒火車可以到的。」微涼有了些印象,「那你還去幹嗎?」
「可是我想去啊!」
很好,又繞回原地了。
「所以我想你去的話我就可以去了,我暈車的時候你可以照顧我啊!」
原來打的是這門算盤。「你放心啦,同車的都是自己公司的同事,都會照顧你的。」微涼抽出被他握著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安啦安啦。
「就是那樣我才怕啊!你想想看,到時候我暈的七葷八素吐的全身無力我見猶憐欲拒還迎半露不露一副任人擺佈的樣子,我怕他們控制不住就撲了上來,然後就對人家這個那個,那個這個,嗚嗚,那我的清白不就被毀了,你要知道,我還是……」
「處男。好啦,這個你已經說了很遍了。」微涼無力的接了下句,雖然明知道他是演戲還是不願意看別人的難過的白癡個性又蠢蠢欲動了。微涼猶在反抗自己內心波動的又問了一句:「你真的很想去?」說不想,說不想,快說不想。
「是啊!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想去!」千帆兩眼閃著光芒,那種似乎誰拒絕了他都會遭受五雷轟頂的光芒。
微涼聽見自己的心咯的跳了一聲,就知道自己完了,拒絕不了別人的死個性又冒出頭了。她萬念具灰垂頭喪氣的語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去。」
工作的時候時間過的總是非常的快,biu∼一下就是一個星期,再biu一下,又一個星期,於是高溫假很快就到了。
是在高溫假第二天去的浙南山區,有10小時的車程,3小時的公路,7小時的山路,即便很會坐車的人只怕也吃不消那山路的九轉十八彎,不過象席千帆這樣還沒出市區就已經吐的很誇張的也實在是少見了。
「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嘔……」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嘔……」
「昨夜小樓又東風,故……嘔……」
「拜託,席大少爺,你要吐就安安靜靜的吐,不要把全車的人對這些美好詩詞的記憶都醜化掉。」微涼忙的要死,給他遞紙巾、撫背順氣、倒水,還要教育他不要沒事就亂背詩。哪有人是邊念詩邊暈車的?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要她跟來了,他根本不是怕有人硬上,而是怕他這副樣子根本沒人敢照顧他,看看很多同事想上前然後因為他的慘狀望而卻步就知道了。
「誰家帥哥亂嘔吐,斷續聲隨斷續詩……嘔……」
很好,說他一句,他開始改詩背了。
後來大概是肚子裡的貨也吐光了,詩也背不出什麼新的了,席千帆終於不再折騰,靠在微涼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微涼終於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四周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基本全車的人都進入了睡眠,掏出手機來一看,天那,幼齒帆居然折騰了4個小時。
車已經進了山路,不平整,一抖一抖的,好像按摩床一樣。
她打了個哈欠,發現自己的困意也上來了,睡吧睡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覺得呼吸不通暢,越來越悶,越來越悶。
呼。終於憋不住了,她睜開眼大換了口氣,才發覺自己的鼻子正被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搞什麼?」她惡聲惡氣的問,卻因為鼻子被夾著導致聲音變形,成了動畫片裡小聲小氣的聲音。
靠在她肩膀上的席千帆仰臉看著她的表情,被她的聲音逗笑,放開了手,指了指窗外:「本帥哥是好心,怕你錯過了。」
錯過什麼?微涼不解的看了出去。
哇,漂亮。
原來已經入山了,開在盤山公路上。
一邊是山,一邊是水,水過去又是山,山環水,水環山,纏纏綿綿到天邊。一邊是蒼翠,一邊是湖藍。
正是傍晚時分,夕陽又給這一切加入了橘紅的色彩。這裡,便好似一個傳說中的地方一樣。
「漂亮吧。」席千帆的口氣還是沒多少精神,看來這次行程確實讓他受了不少苦。他調整了一下腦袋的放置,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哎,我發現『表姐』胖胖的也不錯,起碼可以當沙發用。」
微涼根本沒聽見他的話,她的精神全被車窗外的美景吸引了。如果說對這次旅遊開始因為是被迫的有抵抗情緒的話,到了這裡,微涼對這次的行程的抵抗情緒全都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不知道翻了幾座山,晚上8點左右才到了坐落在山中的避暑山莊,名稱叫「箬寮山莊」,據說是按山的名稱起的,這山的名稱好怪。
「各位遊客,大家呆回到我這邊來看房號,然後由服務員領你們去房間放下行李,」導遊甜笑著大家安排,看了一下手錶,「大概10分鐘後我們到餐廳吃飯,8:20在餐廳……都聽見了嗎?……那現在來我這邊看房號吧。」
微涼扶了扶眼鏡,對著匆忙圍上去的人群微笑,然後轉身找了張沙發坐下,反正房間又不會逃,快點和慢點拿到鑰匙並沒什麼區別。
「微涼。」組織這次活動的組長同事坐到她身旁,「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呃……是這樣的。我們當時人數報給山莊的時候大概是出了點錯誤,我們男女都是單數的,可是現在少了間標間。那個……你和席醫生能不能住一起?反正只是3天而已。」
微涼不解的笑笑,這事情不是很容易解決嗎?「沒關係的,再訂一間標間我自己出錢好了。」
「那個……現在是旅遊旺季……」組長更不好意思了,「你和席醫生是表姐弟,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現在說有關係恐怕也沒有什麼解決方法吧?微涼聳了聳肩:「我無所謂,你去問問我『表弟』好了。」反正大學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經驗,她的長相是安全的很的,只要席大帥哥覺得自己貞操沒有危險就好。
晚飯的時候才發現這山莊真的住了很多人,偌大的餐廳都爆滿了。晚飯吃的很不錯,都是些山珍,平日城市裡很難吃到的地道口味。
住的標間也很不錯,寬敞乾淨舒適,這年頭浙江的旅遊事業真是發展的不錯,連山裡都有這樣的地方了。
不知道組長是怎麼說服席千帆的,總之她床鋪旁就是他的床鋪了。其實說實話,這年頭飢渴到看見身邊睡了個女人就想上的男的還真是少見。
幼齒帆來時車上的大吐特吐似乎沒影響多少行情,吃完飯就被人拖去打牌了,到她洗完澡都還沒回來。
她帶了薄薄的棉質運動服當睡衣,山裡真的很涼,而床鋪又那麼柔軟,坐了一天車的她沾上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直到——MD,又是呼吸不通暢!這回她學乖了,微張嘴繼續睡。
可是很快的,她張開的嘴被一個涼涼滑滑的東西堵上,鼻子依然被捏著,這種狀況下,不會游泳的她根本撐不了多久。
「唔!」
見她睜開了眼,席千帆滿意的收回了捏著她鼻子的右手,用蘋果堵著她嘴巴的左手,身體卻依然壓在她的身上,閒閒的就著蘋果上剛剛堵住她呼吸的位置啃了起來。
被人從睡夢中吵醒,還是這種方式!又困又累的微涼拿起床邊茶几上放著的手機瞇著眼瞄了一眼,困意十足的噥呢:「拜託,現在是11點,你老兄又有什麼指教?」
「小涼涼,我剛才出去臥底了一下,打聽到說這裡夏天夜晚的流星特別多!」微涼剛睡醒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千帆忍不住捏了她肉肉的臉一下。
「哦,流星。」微涼意識不清的重複著他的話尾,手一掃將他從自己身上撥開,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我們去看流星吧!」他不死心的又將她翻了過來。
「明天去吧。」能拖一天算一天,她現在只希望他放她好好睡覺。
「今天去吧。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今天去看啊……總覺得錯過了今天就好像要錯過什麼一樣,而且明天就有很多人去了,聽說流星很怕人嚇的,一嚇就不會流了。」
他到底有沒學過自然科學啊?流星是掉了幾萬年才被地球上的人看見的好不好!微涼在被窩中小聲的咒罵。
天殺的,這小子就知道她最經不起別人求了。
微涼走在山路上了心裡還在不甘的嘀咕。
死纏爛打外加裝可憐,她這一年就死在他這招手上,偏偏到現在還沒學乖,還要現在睡不醒的陪他走那麼多路。還好是晚上,不知道為什麼,白天走起來覺得很長的路,到了晚上似乎就沒那麼長了。
「來,這裡好。」領路的路盲終於找到了他滿意的觀星地點。是在一個懸崖旁,一邊蒼翠濃密的林,一邊是空空的懸崖,可以看見空曠的天空,和似乎伸手就可以抓到的滿天星辰。
好吧,她承認,他確實有點眼光,山區裡確實很漂亮,少了很多人工的東西。埋沒是種痛苦,而人類的騷擾是另一種。
他們圍著一塊白色的大石頭坐下。
微涼一手撐著下巴,無聊的看著天,倒要看看他說的流星到底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這樣等很無聊哎。不如聊天吧。」
「好啊。」微涼打個呵欠,懶懶的斜視他。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長的象白雪公主的MM暗戀我……」
「這個你說過了。」無聊啊,啊啊啊。
「LONGLONGAGO,暗戀我的MM有長髮姑娘一樣的頭髮……」
「這個你也說過了。」真是無聊啊,啊啊啊。
「不久以前,有個笑起來像冰後的……」
「拜託,樓主,你的帖子太火星了吧?」微涼打了個哈欠,驀的眼睛一亮,「不如說說你以前暗戀過的MM吧?」
「難道我沒說過嗎?」席千帆裝傻地睜大了眼。
「沒有。」很肯定的回答。
「其實很簡單啦。」席千帆見逃不過,攤了攤手,「我在國內讀過三年大學啦,是我當時的同班同學。」
「嗯,然後呢?」
「本來我是沒什麼感覺的啦。不過她當時高考分數和我是一樣的,我們當時學號是按高考分數排的,然後大學每次考試都按學號排位置,她每次都在我旁邊。我當時讀書的時候很混啦……你這樣看我幹什麼,我本來就很混啊……上課又不聽,考試又不複習,可是每次她都會給我抄哦!然後,慢慢的,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你那是什麼眼神,她是路見不平,我就不可以以身相許啊?……不過她有男朋友的,後來因為她成績很好,我抄的太好了就被學校搞去留學了。唉,回來的時候就聽說她的男朋友1.0升級當未婚夫了1.0……」
很簡單的故事,微涼卻聽的津津有味,因為那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慘綠年少,聽別人說著就會回想起自己那段最單純的日子。
「別傻笑了。你呢?」這麼隱秘的東西被人聽了,當然要換點東西回來平衡一下。
「我啊……」微涼微微低下頭,皺起眉努力回憶著,「你要聽哪段?」
「哇!哇!哇!哪段?小涼涼你花心!」
「其實很正常啊。」微涼聳聳肩膀,不在乎的樣子,「看我就知道很容易暗戀人的。我總覺得要喜歡上別人才會有心有著落處的感覺。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會喜歡上離我最近的男生……」其實只是愛上愛一個人的感覺。心無所繫的時候,你可以愛上任何一個人,也可以不愛任何一個人。
席千帆一聽她那句「總是愛上離我最近的男生」忙做雙手護胸狀。
「少來啦,沒想過對你這幼齒伸出魔爪。」微涼笑罵了一句,「給你說說我最後暗戀的那段好啦。那時候我在校女籃……」
「校女籃?!」
「不行啊?我上場專負責撞人不行啊?我五次犯規把對方五個主力都撞下去了不就立大功了。」
「我信我信,繼續。」
「我們經常和男籃一起訓練啊,有個學長人很好。」微涼看著天,回憶讓她微笑,「男籃的其他人都喜歡圍在我們隊長旁邊啊,我們隊長很漂亮的,就只有他不會,然後他會找我說話,很親切,還教了我很多東西。不過,他大我兩屆,我大三的時候就沒看見過他了。」
「後來就沒喜歡過別人了?」
「沒有了……」後來好像就沒很接近過什麼人,再要算,就是離幼齒帆最近了。微涼扯了扯嘴角,連個可以下毒手暗戀的對象都沒有,果然還是讀書比較好。
「流星!」千帆兀的指天大叫,微涼抬頭恰好看見那消失前的最後一線光芒。
「又一顆,快許願。」
「我沒什麼願望啊。」微涼搖搖頭,她對生活沒什麼不滿,錢也不想要太多,夠花就好。人之所以會失望,有的時候其實就是因為期望太高。
千帆睜開閉著祈禱的一隻眼:「傻涼涼,不許白不許,這個是白賺的!啊!又一顆火流星!」
白賺的?也對。微涼用手圈在嘴巴旁,對著流星乾脆喊了起來:「我要世界和平!!!」
噗——她狠,居然許這個願望。千帆不甘示弱的大喊:「我要祖國統一!」
「天上掉PIZZA!」
「走路撿奔馳!」
……
不知道喊了多少無聊的話,微涼忽然靜了下來,許是那麼多無謂的許願真的勾起了她隱在心中許久的願望。
她輕輕低低的對著懸崖說了一聲:「好想談戀愛……」
可是這願望太遠了,遠的就像那天邊的流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