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高中生因為中國隊0比4敗北跳樓殉球了,又一個退休教授因為中國隊一球未進而毅然成為植物人了。足球到底是什麼東西?足球憑什麼就被神化到比我們心中最紅最紅的民主自由女神還要風騷放蕩百倍的地步?就那44只臭腳勾來盤去的一個臭皮囊,真的比其他上百種體育項目更值得億萬人民去瘋狂?
真假球迷和真假足球理論家們推出數不清的理由理論和理想,說足球高雅,說足球精彩,說足球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說足球呈現出了體育的精華和人類的兵法陰謀韜略智慧,這些華麗的言辭事實上統統都是胡唚!因為那些理由同樣可以去證明別的體育項目和別的非體育項目。那些廢寢忘食引刀自宮的球迷們,到底為啥傾家蕩產離婚絕育也要看足球?害得我等心智正常的體育觀眾因為不夠變態就不能獲得球迷的資格。
他們懂足球嗎?幾個北大清華的博士碩士高叫著:「射門啊!怎麼不射啊!真他媽疲軟!」幾個食堂師傅立刻鎮壓道:「射你媽門!那是咱們自己的門!」他們愛足球嗎?為什麼人家用那麼精彩的腳法調戲中國隊時他們不鼓掌喝彩,一臉都是霜打的死皮?為什麼中國隊鴨子出籠似的剛一扭到前場他們就轟然發作瘋牛病,每一根寒毛都迎風勃起?那麼說他們是愛國?那為啥中國隊讓一個鬼子教頭專制著,人人不以為恥?為啥明知某些球星吃喝嫖賭毒五項全能還捧著他們的標準照日夜狂吻?為啥在國際上到處獻媚送禮搖尾乞憐懇求各位老爺賜給小奴家一個十六強?各國球迷都打著一面愛國的遮羞布,甚至直接把遮羞布畫在臉上,但卻都不遺餘力地幹著污染那面遮羞布的壯舉。越是以所謂紳士風度欺世盜名的國民,就越是在球場裡暴露出流氓的本質。在鋪天蓋地的球海人海歡樂海中,沒有人再關注坍塌的礦井、滅絕的動物、瘋狂的殺戮和飢餓的兒童,如魯迅在《祝福》結尾所說:「天地聖眾歆享了牲醴和香煙,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蹣跚。」真是好一幅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的無邊盛景。
詩人海子在1989年臥軌前向世界憤然問道:「你所說的曙光究竟是什麼意思?」那麼在如今這個詩歌已經成為植物人,足球卻成了魔法師的時代,我們似乎也有理由問一句:「你們所說的足球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