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從今夜白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第八十七話訓豬記

    顧夜白冷哼一聲,把手抽回。

    悠言一呆,偷偷瞄了一眼身/畔男子,那人抿了薄唇,眸色微沉。

    悠言心裡慌了,小手從被子悄悄伸出,去夠他的手。那人手微動,避開了。

    悠言撲了個空,心裡堵得更慌。

    撇撇嘴,再接再勵,又拿手去撥他的大掌。

    那人冷笑,一挪,往後坐了。

    啪的一聲,小手從空中跌落。

    悠言呲牙:「T/M/D,毛也撈不著一條。」

    「路悠言。」某人慢悠悠的開金口。

    小樣兒,就知道他捨不得——心裡哼哼滋滋,臉上學著那人,也緊繃著,悠言道:「怎麼?」

    「翻身/子,側躺。」男人淡淡道。

    悠言愣,瞇眼,狐疑地瞪瞪他,可惜某人冰山臉一枚,撲克表情相連,硬是山水不露。素來慣聽他的話,皺皺鼻子,也依言做了。

    才剛躺好,便覺身/上空氣流動微異,臀上一疼,已遭狼擊。

    悠言一疼一愣,撲騰一聲,翻過身/子,瞪向顧夜白。

    「你做嘛打我?」小臉仰起,怒。

    顧夜白重瞳微瞇,道:「誰讓你說髒話來著。」

    悠言眼珠一轉,哼道:「你你你,就是你。」

    男人嘴角一勾,「好。」

    伸手按住悠言的肩,微用力,小女人便被,五指白皙修長,一張,又打了下去,這次卻是加了些許力道。

    悠言吃痛,嗷嗷叫了一聲,想了想,又捲好被子,爬了起來,湊到某人面前,與他對視——怒視。

    「很痛,很痛,死小白——」

    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顧夜白道:「很痛是吧?」

    「是很痛!」悠言癟嘴,眨巴了幾下眼睛,想憋幾顆金豆出來。奈何無果,只得放棄。

    「小豬,我這裡有眼藥水,要借你麼?」男人好整以暇道。

    悠言臉上一紅,又哼了一聲,趾高氣揚。

    睨了她一眼,嘴角綻了弧,長指微攏,就著被子,把女人整個抱到自己的腿上。

    悠言愣,咬了唇,原是要紅不紅的一張小臉,頓時全紅透。慌忙垂了眼,不敢看他。

    眸子對上正好對上男人的喉,卻見他喉結一動,下一瞬,悠言圓睜了雙眸。

    無他——屁股又遭了一下『重擊』。

    悠言徹底暴走,掙著要脫開他的懷抱,管他是不是清新好聞,管他是不是誘惑著她。

    那人也不阻攔,只徐徐鬆了手,不慌不忙,嘴角噙了笑,淺淺。

    悠言捲著被子,翻滾到床角,警惕地瞪他。

    咬牙切齒道:「死小白,死小白——」

    「我死了你捨得麼?」男人挑挑眉,一副牙齒整齊白亮,嘴角薄薄的弧度叫一個邪惡。

    悠言嘟了嘴,扯著被子,悻悻道:「不捨得。」

    低沉的笑意從男人的喉間滑出。

    悠言再愣,才又想起剛才一滾的目的,怒道:「死——壞小白,你打我,你打我,你不是好人,咱才認識多久,我才做你女朋友多久,你居然打我,以後我做了你老婆還了得?」

    原是笑意清淺,聽得她說老婆二字,男子眸色一深,心中一個地方,似乎便在頃刻間柔軟。

    「小豬,你要當誰老婆?」淡淡問,那麼,不經意呵。

    悠言正在氣頭,腦袋幾根線也是直嗒嗒的,想也不想,只顧吼了過去。

    「你的,你的,我要做你老婆。」

    眉揚,男子一個恍悟的神情。

    「原來你這麼想當我的妻啊。」

    悠言暴愣,臉上大躁,拿被子蓋了腦袋。呼呼喘著氣。

    隔了半晌,看那人無聲響,又悄悄從被子裡探出小腦袋——重瞳瀲灩,美麗之極,卻跌進他愈發深邃的目光中。

    這個男人,真好看,不管看多少次——悠言心裡道,我花癡了我,卻忍不住呆呆看著他,屏了呼吸。

    那人似乎也是微微出神,嘴角笑意融暖,不知在想什麼。

    一怔之下,思緒拉回,他出聲道:「小豬,過來。」

    悠言皺皺鼻子,哼了一聲,「放羊的小白——你傻我不傻,你以為我還回被你打第四次麼?」

    「事不過三,只是這不傻的豬被打三次了,也不差那第四次了吧。」男人眼神促狹,淡淡道。

    "T/M/D,拽個二百五,老娘跟你拼了——」悠言叫,翻滾了過來,不忘捲上被子,把自己包個緊實。

    撲上他的膝上,他微哼了一聲,卻伸手把她摟住。

    她嗷嗷一叫,張嘴便去咬他的鼻子。

    皺眉,男人把懷中的『物事』摟緊,手揚起。

    這次的力道較前幾次大了,悠言的眼淚便撲騰撲騰的掉。

    第八十八話心疼到無法生氣

    皺眉,男人把懷中的『物事』摟緊,手揚起。

    這次的力道較前幾次大了,悠言的眼淚便撲騰撲騰的掉。

    「你打我。你蠻不講理。」手蓋了眼睛,眼淚鼻涕一把往男人的雪白襯衣上塗塗抹抹。

    手指留了縫隙,偷偷看他。

    皺眉歸皺眉,他卻任她在他的衣上胡搗非為。

    悠言想了想,覺得不好玩兒,就罷了手,又悄悄去瞄她的情人。

    「哭完了麼?」男子笑意微冷。

    悠言小心肝一下又慌了,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明明是你打我,你不對。」聲音低如蚊吶。

    「那你說,我為什麼要打你?」把她抱離自己的膝蓋,男子淡淡道。

    「你蠻不講理,你無理取鬧唄。」悠言嘟囔道。

    「既然如此,那我離開便是。」男子眸色一沉,站了起來。

    「不要!不要!不給走!」骨碌一聲,從被子裡鑽出,跪趴在床上,小手一夠,扯上他的袖。

    「不給走,那要做什麼?嗯?」男人冷哼一聲。

    「你先坐下嘛。」拽著他的衣袖,晃啊晃。

    小白,你那小強一般的抑制力趕快投降在姐姐的魅力下吧。心裡在哼著。

    顧夜白挑眉,道:「放手。」

    「不放,不放,你硬要走,就準備嘗試人衣分離法吧!」小手拽得更緊,下巴尖尖,有人得意極。

    顧夜白笑,極端優雅,又邪惡。

    「那好。路悠言,使勁拽,還有腳下當心,控制力道,不要跌個滿頭包。因為你,本來就丑不拉嘰。」

    悠言氣絕,歪頭想了想,站起,手一環,整個人賴上,抱住他的身/子。

    「看你哪裡走,討厭鬼,你把我也帶走吧。」

    顧夜白嘴角一翹,手搭上她的腰,又往上移動數寸許。

    啊。悠言又叫又笑,死小白——居然呵她癢。

    只顧去撥他的大掌,那緊抱著他的手,便棄械投降了。顧夜白輕笑,長腿一動,轉身出了房間。

    他走的快,不過數步,已消失在悠言的視線,還可惡的順手帶上了門。

    摸摸額頭,體溫是降了,還有餘熱,頭還微微的暈眩,悠言心裡委屈,跪坐在床上,眼淚簌簌而下。

    這次,是真的哭了。

    未幾,咬咬牙,站起,要下床。

    腳丫子,踏落地面。還在夏末,這地面,竟也冰涼沁人。寒意透過肢體,恍了心,身/子微顫,腳下一滑,就此滑倒在地。

    膝蓋磕上地,擦破了皮,紅色的液體滲出,竟也一大片。悠言鼻子一酸,也不站起,就屈了雙腿,把頭蜷了在膝上,小聲啜泣。

    哭得正傷心,門口,傳來聲響。

    腳步聲急促,接著,是東西擱落在床頭小櫃的聲音。

    下一刻,身/上一暖,她被人攔腰抱起。那微若青草薄荷的好聞氣息?悠言微怔。

    淚眼模糊,抬起小臉,卻落進了那對沉默又心疼的瞳眸裡。

    「你不是走了麼?」掄了個小拳頭,要打他,想了想,又捨不得,就悻悻端著,縮回自己懷裡。

    男人輕聲道:「怎麼不打了。」

    悠言擦擦眼淚,委屈道:「打了,我的皮還是破了。」

    男子擰了眉,把她抱放回床上,聲音微促:「哪裡碰著了,我看看。」

    「不給你看,不給看,大壞蛋——你走,你走!」悠言惱惱道,氣不過,又拉他的袖子去擦鼻涕。

    心疼就是這樣的感覺麼?

    不過出去拿點東西,甫推開門,便見他的小小情人坐在地上,蜷了一團,長髮披肩,身/子削薄,那淺淺啜泣的聲音,亂了他的心。

    清冷的眸,柔了,適才雖與她調笑,心裡卻是幾分惱她的。雖說是為朋友,帶在重燒中,竟然便這麼不顧一切跑來了。他是她的情人,Susan是她的朋友,他必定會幫她把事情擺平,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氣她,如此對待自己的身/體。

    可是,此刻,所有的怒氣,卻蹤影全無,只有心疼。

    真的愛上了?

    人間四月,芳菲美好。與她相識在這溫暖的季節裡。然後,時間更迭,夏至已至,忽然又夏末。

    只是,也卻如她說的,他與她不過認識了數月,成為情人也不過是這五指可算的時間裡的事情。

    心,卻已背叛了腦。

    苦笑。

    眸光微動,挽起她的髮絲,輕聲道:「豬言,如果你不願意我看的傷口,非要我走的話,那麼,如你所願。」

    悠言猛的抬頭,淚水一滴滴,打落在他潔白的手背。

    「你真的要走?」顫了聲,下巴尖尖,那麼委屈。

    捋了捋她的發,把她擁進懷。她的背脊顫動,哭得愈凶。

    忍不住,吻上她的發,一遍一遍道:「傻瓜。我不走。我可以走到哪裡去?你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你以為還在你的704麼?」

    第八十九話如晦

    啊。

    聞言,悠言一愣,金豆子也顧不得掉了,在他的襯衣上再搵了搵鼻涕,抬起頭,茫然四顧。

    摸了摸她的發,這笨蛋果然不知道。顧夜白嘴角輕揚,微曬。

    「你的舍友不要你,我只好把你拎回來了。」

    把她帶回來,是想照顧她吧。悠言心裡甜呵呵,嘴裡不說什麼,小手又去攥男人的襯衣。

    顧夜白低頭看看自己被蹂躪成一團的襯衣,皺皺眉,又不禁失笑。

    「你笑什麼?」悠言皺起一管眉毛,戳他的臉。

    執下她不安份的小手,把它圈在自己的掌心裡。

    「我笑,我自己的鼻涕也嫌髒,居然不嫌你的。」

    悠言大愣,隨即咯吱咯吱笑了起來,頭磕上他的肩,又一下一下的接著磕。

    「不哭了?」男子溫熱的氣息飄散在她的耳蝸。

    悠言心裡一甜,想想,小臉一皺,又不願意了,惱道:「顧夜白,姐姐哭死了,你還去管你什勞子衣服?」

    「你現在不是笑了麼?」

    「那不算。」小小螓首頭搖得像波浪鼓。

    「這還有不算的?好吧,那小豬,你接著哭,不行的話,別忘了,我這裡有眼藥水——」

    頭往他懷裡蹭,連聲道:「可惡可惡!你有眼藥水,不用一再昭告天下,顧夜白,你欺負人!」

    「那我給你欺負回去。」男人聲音低沉。

    悠言一呆,仰起小臉,狐疑地看向他。

    顧夜白一笑,又淡淡道:「乖,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悠言嘟嘟嘴,把頭靠在他肩上,在他懷裡挪了個姿勢,抬起腳,放到他膝上。

    嬌小的腳丫子,輕輕晃著,小腿白嫩美麗,顧夜白心裡一動,微側過頭,半會,心裡的動平復,才回了眸。

    那裙子剛過膝,遮斂了傷口。輕輕把裙子往上一提,才看到那紅損了一片的肌膚。

    心輕搐,把她抱起,放回床上,站了起來。

    「小白,你又要去哪裡?」悠言急了。

    「我去找點東西,幫你清洗包紮一下。」

    眼珠骨碌一轉,伸手握了他的掌,咬咬唇,小聲道:「你幫我吹吹,好麼。」

    男人一怔,俊臉隨即微微紅了。

    「小白,你害臊了。」悠言小臉綻放成花,在床上滾啊滾。

    男人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不要,你給我呼呼,不然還是會疼的。」光著腳丫子,悠言又往床下跳。

    顧夜白怒,攬了她的腰,把她扔回床上。

    「只是吹吹,你賃地小氣?」撲上去,抱了他的手臂,在他掌心上呼了口氣,眨巴著眼睛道:「像這樣呼呼,小白,小白——」

    吹息如蘭,她的唇粉嫩如櫻,那熱氣吹落手心,也灼了他的心。

    她還真是敢。

    她懵然不知,他卻清楚不過。他向來自傲的抑制力在她面前,總是潰不成軍。該死!

    不是沒有與女人有過親密接觸,只是,她卻是他第一次親吻的人。二十二年。

    不過相識一月,明媚五月,鷲尾,花開六瓣,藍紫的海,簌簌似蝶,迷了眼,惑了心,動了情。他吻住了她。

    那時,她神秘失蹤了數天。

    當再見她的時候,沒有任何語言,只是毫無預警的吻住了她。這毫無預警,對她來說是,對他來說何嘗不是?

    往後的事,似乎便非他能控制。與她交往,成為戀人。

    只是,除去那天衝動的吻外,自交往以來,雖常摟抱,但他與她也鮮少有過再親密的動作。情人的定義,他還在琢磨。

    自哥哥死後,他想,他只需愛自己,人世的熱鬧,這湊的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如何。

    「小白,你也要這樣,懂了麼?」她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

    「怎樣?」一出聲,自己也微一詫,這聲音,如此沙啞。

    對她,他想,他起了情/欲,那*****,慢慢無法抑制。

    悠言猶不自知,小嘴嘟嘟,在他的掌心吹氣,搗弄著。

    眸色愈暗,坐下,反手一抄,把她攬進懷裡。

    「要這樣,也行。」他淡淡道。

    「還有但書?小白你這人真小氣。」悠言哼了一聲,想了想,又道:「那你快說,說完就吹吹吧。」

    「剛才打你,痛嗎?」

    「痛!」悠言低聲哼道。

    「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麼?言,我不要擠兌的答案。如果回答我不滿意,那你的要求我也抱歉了。」睨了她一樣,他低聲道。

    悠言咬咬唇。

    「我騙你說我不會高數,我生病了還跑到教室去,我說髒話誣陷是你說的,額,還有,認錯態度不良好。」

    聲音越說越小,頭越垂越低。

    「那,四下冤枉嗎?」

    某人搖搖頭,頭往他懷裡蹭蹭。

    「這才乖,該獎賞的。」長指緩緩勾起她的臉。在她瞪大的眸子下,薄唇含上了她的唇。

    輾轉反側,恣意品賞。

    第九十話小禍水

    「那天,我以為你走了。原來你是出去給我端吃去的了。你第一次給我做吃的。」

    拚命抑壓,才沒讓聲音滲出哭音。

    那人撫著她的發,一下一下,吻著,仿如昨日,遙似記憶。

    也許,有很多東西,都會被時間蝕去,就像海岸邊的巖礁,潮漲潮退,模糊了容顏。可是,與他一起共有的回憶,她要好好記牢,不分給時間一點。

    「言,你這小騙子。」顧夜白收緊了臂,揚手,往她的屁股打下。

    「我不是小騙子。」她笑,終於,眼角,沁出淚水。

    到現在,也吝惜一句真心?

    「你的高數很好,甚至,你會畫畫。」他淡淡笑了。

    那笑,有點冷,有點她無法明瞭的複雜。

    是的,那個家,藏了她對他的秘密,還有,她會畫畫的秘密。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的一手畫,他在這之前,已見過。

    「言,其實,你很聰明。」把她緩緩推開,利眸如電,望進她的瞳裡。

    心,似被什麼東西啃了一口,她望向他,又低了頭。

    「言其實會認路吧,也許還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東西。」他的眸,燦如星,黑似曜,又似乎,帶了絲殘忍。

    悠言睜大了眸子,嘴唇微動,終於沒有言語。

    「你弄好叫我,我先出去了,在這裡,妨礙了你。」

    話音一落,幾乎是逃也似的,奔出廚房。

    其實,你的其實,不對。不會認路,只想依靠著你,到很久以後。

    只會高數,只會畫畫,還有離開的無奈,瞞了你。其他的,早已坦誠於你,就像我的身/體。

    慢火,熬著小粥。沒有出去,只閒適的倚靠在桌子上,看藍色的火苗簇動。

    是他表現得太在乎了嗎,她才一再躲避?

    他們之間,似乎隔了一堵牆。她不說,他竟不願意脅迫她太過。遇上她,他真是瘋了。

    也罷,便用自己的方法去查。他確定,他要她,這就足夠。

    直到粥好了,盛了一碗,才走了出去。

    大廳,她只開了沙發旁邊水晶几上的小燈。

    燈光很淡,她便在這微暖的燈光中睡去,長長的睫毛投下顫動的陰影。小嘴微張,呼吸細細,像個小孩。

    「言,也許這一刻,你才真實點吧?」自嘲一笑。

    放下手上的托盤,在她身/旁坐下,長指撫過她的眉,也凝了眉。指,在她的唇上劃過,柔軟的觸感,又蠱惑了他的情緒。

    俯了身。

    擱落在她身側的手機卻響了。

    怕驚醒了她,他迅速拿起,來電顯示是老闆?

    沒有猶豫,按了接聽,高大的身/子踱出陽台。

    「言?」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同為男人,他不會不知道,對方對他的女人,也有著欲/望。

    重瞳一瞇。

    「她睡了。」

    那邊,沉默了一下。

    顧夜白嘴角微翹,眸魅。

    「那請顧社長代為轉告,店裡的生意很好,大家都忙不過來,就等她歸隊。」末了,男人又道:「顧社長貴人事忘,希望這一聲轉告不要忘了。」

    好一個貴人事忘!怕他會隱了他的來電嗎?冷笑,「一定!」

    「那先謝謝了。一夜之間,挑了整個幫會,顧社長確實好氣魄。」

    「能得龍城大公子的一聲誇獎,顧某的榮幸。」

    通話結束,彼此底蘊,皆明瞭。

    把手機扔在茶几上,凝眸看看猶自熟睡的女人。

    薄唇,貼上她的眉眼,輕輕一印。

    「看來我的小豬,不但是個小騙子,還是個小禍水。」聲音低啞,眸裡意味深濃。

    手環過她的腰,把她抱去,往二樓走去。

    微微呻吟的聲音卻在他懷中傳來。

    「可以吃了麼?」悠言睜開睡眼惺忪,下意識又去摟住男子的脖子。

    顧夜白失笑,低頭親親她的額,道:「困了就睡吧。明天再吃。」

    「不要,我要吃。」伸手推推他,神識尚有幾分不清:「不要浪費了,下回就吃不到了。我要吃。」

    「你喜歡,我天天給你做。」男人聲音淡淡。

    悠言一震,所有瞌睡蟲跑光,呆呆看著他。

    還是小燈。

    她坐在沙發上,捧起碗,一口一口,臉上是滿足的幸福。

    顧夜白便坐在對面,看她吃得滋味。

    感受到他的目光,悠言臉微熱,道:「很好吃,你也吃。」盛了小勺子粥,便把湯匙遞向他。

    他沒有動,眸光深邃。

    悠言突然想起這是她吃過的,一赧,手忙縮了回去。

    男子的手卻陡然覆上她的,把湯匙上的粥吞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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