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儀小姐,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是什麼事吧。」
「知道,有什麼你就直說吧?」地球人都知道你叫我來是為了嚴正華的事情,你居然還問我。
「既然思儀小姐你知道了,那我們先談談別的吧。請問思儀小姐的父母是哪兩個啊。」
嚴子橫一臉陰笑地看著我。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啊。想探我的底細?
「我媽媽說過,不要給陌生人談家裡的情況。她說現在的壞人太多了。有些騙子強盜專門來給你套近乎,然後再坑了你。」哈哈。我攪拌了一下橙汁,輕輕地喝上了一小口。真是爽啊。
她,她居然拐著彎罵我是騙子,是強盜。嚴子橫的臉上一下子黑了,一抹殺機從他臉上抹過。我,我什麼時候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洗刷過啊。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眼裡。他猛地身子一震,強扯出笑容說道。
「我怎麼算是陌生人,你和正華不是很熟嗎?上次在正華的宴會上,你不是見過我嗎?告訴我,你父母是誰啊,正華打算去拜訪一下。只是他的臉皮薄,所以只有他老子幫他來問了。」
看見他臉色變黑的時候,我忽然被嚇到了。我爸爸現在不在這裡,如果他要對我怎麼樣的話,遠水救不了近火啊。有生第一次以來我害怕了。不過看著他往窗外看了看,臉色一下回復了平靜,還強扯出笑容和我說話。亦然,是亦然?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讓嚴子橫害怕。他真是我的救星啊。我不由暗暗罵道,真是個老狐狸,變色龍也沒你變得快啊。這下我的底氣可足上了許多。
汗,找個理由也不至於這樣吧。居然老子拿兒子當擋箭牌。你們兩個的關係我又不是不清楚。
「不好意思啊。我父母交代過的,所以嚴叔叔你就不要問了,不然我回去會被老爸罵的。」
見始終撬不開我的嘴,嚴子橫也沒有辦法。
「思儀小姐,我跟你直說吧。希望你以後不要糾纏我的兒子。」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汗。終於說到正題了吧。
「是他糾纏我,不是我糾纏他。拜託你搞清楚一點好不好啊。」
「不管是誰糾纏誰,我希望思儀小姐不要理會我兒子。」
「他要來糾纏我,我有什麼辦法啊。」
「這樣吧。思儀小姐,我已經考慮好了。不知道思儀小姐願不願意轉學。比如說是比喬治萊特更好的哈特斯學院。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去,我一定會幫你搞定的。」看見我沒有說話,嚴子橫又繼續說道。「放心,你的朋友靜宜我們也會讓她和你一起的。你們兩個不用擔心會分開。」嚴子橫耐心地解釋著。
哈特斯?那個學校好像是比喬治萊特好些啊。不過就是太遠了。他居然想出這個方法來。
「不行。我不會轉學的。在這個學校我很快樂。」
「思儀小姐,我希望你仔細考慮下。你何必跟我作對呢。哈特斯學校可要好上許多啊。我也不知道你怎麼進了喬治萊特學校的,不過只要你答應,這個就是屬於你的了。」說著嚴子橫拿了一張紙給我。
我用眼睛瞟了一下。是一張空白支票。天啊,他以為我很缺錢嗎?沒想到電視劇的情景是真的啊,以前總不相信,沒想到現在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我又不是窮人……無語中。
「既然那樣,你怎麼不讓嚴正華轉校呢?我是不會轉學的。」我的態度很堅決。
「你,你考慮清楚啊。跟我們嚴家作對的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嚴子橫坐在那裡冷冷地說道。
哼,威脅我?剛才看見亦然你的臉色都變了。只要有亦然在,我還需要怕你?我猛地站起來,轉身就走。他的手下似乎想攔住我,可是被嚴子橫拒絕了。
嚴子橫站在窗口,靜靜地看著兩個並排遠去的背影,心裡很是鬱悶。自己何時被人這麼奚落過啊。陳亦然啊,陳亦然,我看你能呆在她身邊多久。
「思儀,沒事吧。」從咖啡廳出來,亦然立刻迎了上來。
「沒事。亦然,你現在去哪兒啊。」看見他一臉關心地樣子,我真的覺得很幸福。原來被人擔心是這樣的啊。
「我現在去廢墟,想去寫點東西。你去嗎?」
「去,怎麼不去呢。我還等著看你的大作呢。」我決定好好陪陪他,就當謝謝他今天幫我的忙吧。
靜靜地坐在石頭上,感受著天空吹來的涼風。真的很愜意。
亦然屈膝坐在那裡,深邃地望著遠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思儀,走了。」亦然推了推我。
「這麼早?你不是要寫東西嗎?」以前亦然一般到這裡可是要待到9點多才回去的啊。今天6點還不到,他就要回去了?不會他有什麼事情吧。
「不用了。沒靈感。」
「啊。哈哈.」我咯咯笑了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我最近沒心情寫。」亦然摸了摸後腦勺,傻傻地笑道。
果然,有了亦然,嚴家的人也不敢放肆。不過我還是時常看見一些陌生的傢伙出現在我的四周。也不知道嚴子橫想幹什麼。
這,這個身影怎麼這麼熟悉啊。好像是,好像是,到底是誰,我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了。
我匆匆趕到亦然家的時候,他好像正在寫東西。見我來了,他馬上藏了起來。不過我注意到了,是一張小小卡片。
「亦然今天你找我什麼事情啊。你不是說不進行培訓了,只要每週交一篇文章讓你看嗎?」
「哦,是這樣的,我有事要出去了。所以你生日的時候我可能來不了了。」
「什麼,你要出去?」完了完了,亦然走了,嚴子橫不就可以……我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我的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
「思儀,你是擔心嚴子橫會對你不利吧,我已經找過他了。相信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這個你就放心好了。」亦然似乎看出了我的焦慮。
「不,不是。」也不知道亦然到底是什麼來歷,嚴子橫也要賣他的面子。
「對了,亦然,你能不能把癡戀的那幾本書借給我看看。」都不知道亦然走了,我沒書看的日子會怎麼過。
「這樣吧,我把鑰匙給你。那麼多書,你要全部拿去看的話也要跑很多次了。你要是想看書的時候你就過來看吧.」亦然很痛快地說道。
天啊,他就這麼放心把屋子交給我?就不怕我是壞人?
「不行,這怎麼能行啊。」我揮著雙手示意。
「行的,反正我這裡的東西也不值錢,就是你全拿走了也沒關係。再說你不是還在學校嗎?我又不是找不到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部隊裡面姓尹的將軍又不多,一查就能查到你家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老爸是將軍?」我張大了嘴,吃驚地望著他,要知道老爸一直叫我保密,我還認為在學校裡面只有靜宜知道呢。沒想到亦然居然也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他不會去調查了我的資料吧。可是老爸做得很隱秘啊,應該沒幾個人知道的。
「哦,猜的。」
「猜的?」天啊,這也太神奇了,他簡直可以當算命先生了。我感覺亦然肯定知道什麼,但是他怎麼也不肯說。
「是啊。能進這個學校的要麼家裡有權,要麼有錢。可是商界又沒有姓尹的人。政界呢,據我所知好像也沒有。至於部隊,雖然別人不知道,不過我好像還聽說過有一個姓尹的。沒想到我一猜,還真的猜中了。」亦然說話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欣喜,又有一絲失落,很矛盾的那種。
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我當時還真的給他迷糊住了。
不過亦然的面子可真夠大的。他走的這幾天,嚴家的那些人都從我的眼前消失了。儘管我仍然感覺暗處似乎還是有人在窺測我,不過我已經放了一大半的心下來。
本以為亦然突然失蹤了,我沒了擋箭牌,照嚴正華平時的作風,一定會來文學社纏著我。為了躲避他,我不但每天都要苦思冥想尋找借口不和靜宜一起回家,而且在靜宜走了後,我還要一個人在學校晃悠很久,最後從後門溜掉。這段時間可不是人過的生活啊。不過似乎嚴正華和亦然真的是冤家,亦然走了後,嚴正華也忽然消失了。估計是被他老爸轉學了吧。
這天一放學,我就叫上靜宜大搖大擺地向學校大門口走去。
啊。大門。學校的大門我來了。我都好久沒來過學校大門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路上真的沒有遇見嚴正華。看來我的推測是很正確的。哈哈,我自由啦。
「靜宜,你幹嘛啊?笑得這麼開心?今天好像沒發生什麼事吧。」靜宜歪著頭一臉的迷茫。自從進校以後,因為嚴正華他們和文學社的事情,我已經很久沒和靜宜一起回家了。
「我很開心嗎?不會吧。我只是覺得今天的天氣很好而已。好久沒有遇到這麼好的天氣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嗎?靜宜抬頭看了看天。天霧濛濛的,一副就要下雨的模樣,怎麼思儀那丫頭還說天氣好呢?奇怪,奇怪。
「走,靜宜,我請你吃冰淇凌。」我東張西望著,作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靜宜發著呆,麻木地邁著腳步。
吃冰淇凌,逛街,購物……舒服啊,好久沒這麼玩過了。
啊。我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猛地一下朝前面栽了出去。我的鼻子,我的臉啊。完了完了,要破相了。
好疼啊。
我抬頭一看,一團黑黑的東西放在我們門口不遠的地方。我剛才應該是踢到那個東西了。而靜宜還在那裡傻傻地看著我發笑。
「死靜宜,還不過來拉我一把」
靜宜兩步跨過那團東西,跑過來扶起了我。
「我們去看看。」靜宜小聲地對我說道。
不會吧,還要去看看。我用力抓著靜宜的手臂,緊緊靠在她的身上。可是這樣還是無法掩飾我內心的害怕。
靜宜右手放在我的手上,不停地安慰著我。慢慢走過去,她伸出右腳,輕輕地點了點那團東西,然後迅速地把腳收了回來。
那團黑色的東西蠕動了一下,向外面翻了翻。原來是個人。
到底是誰啊?怎麼跑到我家門口來了啊。真是噁心死了,一看就是一個喝醉了的傢伙。
「正——華?」正在迷茫中,靜宜一聲尖叫衝了過來。
啊?這個人是嚴正華?他不是轉學了嗎,怎麼跑到我家門口來了。
「思儀,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我回過神來,只見靜宜用力地拖著嚴正華,可是怎麼拖也拖不動。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像這種花心的人扔在這裡算了。
算了,算了。我也不好意思看見靜宜一個人在那裡忙,只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嗯——好大的一股酒味啊。好難聞啊。一個大男人幹嘛喝這麼多酒啊。喝就喝吧,幹嘛還喝這麼醉啊?還要我來服侍他。氣死我啦。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喝醉酒的男生了。這下嚴正華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從不好變成了極度惡劣,就是他被他父親罵的可憐場景也不能給他增加印象分。
看了看靜宜,我捏著鼻子硬著頭皮將手伸了出去。
費了好大的勁,終於將他弄進了屋子。把他扔在地上,我也快不行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天啊,重得跟豬一樣。長的帥把我們家靜宜給迷住了也就算了,還要害我跟著受苦受累。奶奶的,老天千萬別給我機會,不然看我以後怎麼慢慢收拾你。
我還沒詛咒完呢,就聽見靜宜擔憂地說道。「思儀,我們把他抬到床上去吧。在地上很容易著涼的。」
什麼,什麼?還要抬這個豬到床上去?
搞錯了沒有啊。我和他又不是很熟,抬他進屋就已經很不錯了的。現在還,還要……我不滿地看向靜宜。
可是這丫頭似乎無視我的存在,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那頭豬的身上。她默默地充滿了深情地看著嚴正華,還不時用毛巾抹著嚴正華的嘴,臉。
看她的樣子,十足像極了一個賢惠的妻子。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啊。她,她該不會是真的愛上嚴正華了吧。一個想法冷不丁從我的腦海裡冒了出來。
算了,算了。看著靜宜的份上我就饒恕你長得太胖的罪過吧。
啊。沒想到我好心好意將他抬上床,他居然吐我一身都是。我的衣服啊。這頭豬難道就不知道我有潔癖嗎?氣死我啦,氣死我啦。
更可恨的是靜宜這丫頭看見我被吐了一身居然沒反應,還說什麼我是惡有惡報,洗洗就沒事了。天啊,我真是交友不慎啊,怎麼會遇上這種人啊。
好擠啊。真是鬱悶……長這麼大還沒兩個人一起擠過一張床呢。真的是好不爽啊。
我側著身子,背對著靜宜,心裡反覆地罵嚴豬。你這該死的,你酒量小不是你的錯?你幹嘛喝那麼多啊。你喝的多也就算了,可是你喝高了跑到我家的門口就是你的錯了。該死的嚴豬,那可是我的家啊。哪家不去,幹嘛來我這裡啊……
罵著罵著,我睡著了。
這是在哪兒啊?我這麼會在這裡啊?
嚴正華睜開眼睛,卻發現這房間自己從來沒來過。可以說這個房間基本就是一片粉紅色的海洋,裡面還掛滿了各種各樣小巧的飾品。雖然牆上掛著兩把劍,可是依然掩蓋不住這裡是一個女孩的閨房。
我怎麼會來這裡的呢?他努力回憶著。頭好疼啊,搖了搖頭,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還是記不起來。只依稀記得昨天他和他父親又吵了一架,後來他趁父親不注意,從家裡跑了出來,一個人在酒吧喝酒,喝的很多。當時有很多女的過來搭訕。然後自己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我,我,我不會被強X了吧?他猛的坐了起來,一種莫名的恐慌從心裡驚起。他一把抓向自己身上,還好,還好,衣服還穿在身上。他長吁了一口氣,扶著床頭慢慢站了起來,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看來大腦裡還殘留著酒精啊。
「正華,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耳邊。
嚴正華轉頭一看,靜宜?我怎麼會在她這裡啊?難道說昨天晚上我是在她的床上睡的。那昨天喝醉酒的樣子不是被思儀看見了?完了,完了,她是在什麼地方看見我的?應該不會是酒吧,思儀不像是會去那裡的人。難道說自己醉在大街上被她們發現的?天啊,我的形象啊!
「靜宜,怎麼是你啊?我怎麼會在這裡?」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昨天晚上自己喝醉酒的樣子有沒有被思儀看見。
「還說呢?昨天晚上你喝得酩酊大醉,躺在我們家門口。」
「你們是在家門口發現我的?不是吧?」嚴正華完全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伸著脖子,一臉的迷惑。
「怎麼不是啊,要是我和思儀不回家,你就要在我們家門口睡一夜了。正華,你到底怎麼了啊,喝那麼多酒?」靜宜很關心地問道。
「哎。我從家裡逃出來了。我爸逼我和風雪結婚。可是你知道我對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嚴正華坐在床上,低著頭,哭喪著臉,一副失落的樣子。
「哦。別這樣了,你看那些言情小說裡面的情節,和你現在都差不多啊。相信我,你以後一定會得償所願的。」看見嚴少鬱悶的樣子,靜宜一臉的著急,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她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那是小說啊,是不現實的。如果真的像小說裡面寫的一樣的話,那就不是這個世界了。」
「可是,可是……」吞吞吐吐半天,靜宜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她輕輕地坐到嚴正華的身邊,默默地看著他。
「正華,你從家裡面逃出來了,今後怎麼辦呢?」
「我也不知道,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再說吧。」嚴少緊緊地捂著頭。
「這樣吧,反正你現在出去找也不一定找得到,不如暫時住我這裡好了。」
「可是思儀她會同意嗎?我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吧?」
「你管她同意不同意,你就放心住下來吧。有我在還怕她不同意嗎?你想想當初追思儀的時候的那股勁,現在這麼扭扭捏捏的,可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天塌下來也不怕的那個嚴少啊。」
「不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被這點事情難倒呢。好,既然你不嫌我麻煩,那我就在這裡住下了。」
※
「思儀,你回來了?」
沒想到給我開門的居然是嚴少。天啊,這小子怎麼還在這裡啊。他不是想賴在這裡吧。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逕直走進了房間。
靜宜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著電視。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準備問她一下嚴少怎麼還在這裡。
誰知道我還沒開口,靜宜就大聲地說了起來。「思儀,你回來了。我正有事情要給你說呢。」說完她抓了把零食放進嘴裡又吃了起來。
「有什麼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再說吧。我現在很累了,我先去睡覺。」
你這丫頭,有事找我,我才不會聽你說呢。等你說了,不知道又有多大的麻煩要纏上我了。
「啊。」
這,這還是我的房間嗎?
怎麼這麼亂啊。
早上收拾得好好的,才一天時間啊,我的房間就變了樣啦。
看見屋裡的一切,我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一下子衝出了房間。
哎呀呀。這個時候靜宜居然充滿笑意地看著我,肯定又是這丫頭搞的鬼。
「快說,怎麼回事。」我大聲朝她吼著。
「思儀你別生氣啊。你這樣可不是淑女了哦。小心被別人看見哦。」
啊。我連忙朝周圍看了看。哎呀,這是我家啊,我怕什麼啊。
「你這死丫頭,居然糊弄我。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啦,我想你了啊。我準備搬過來和你一起睡啊。」
「什麼,不行.」我才不願意和那丫頭擠著睡呢.昨天就已經把我累死了。
「是不是和嚴豬有關啊。難怪剛才你要把他支走了。快說,有什麼陰謀?」我緊緊盯著靜宜。
「怎麼會有陰謀呢,只不過嚴少要搬過來住,所以我就把房間讓給他了。」靜宜說得很輕鬆。
「天啊,不行!絕對不行。這裡怎麼會讓男人住進來呢。你不會是真的愛上他了吧。」我強烈地抗議。如果是亦然的話,他那麼愛乾淨,倒是可以考慮。至於嚴少那傢伙,怎麼行呢。大色狼一個,要是他住進來了,想要對我做什麼,可怎麼辦啊。就算他不做什麼,他不愛乾淨怎麼辦。
「去你的。只是他和家裡吵架了,被趕了出來,很可憐的。就讓他在這裡住吧。」靜宜苦苦地求著我。
「不行,他沒地方住,我們可以去找房子讓他住啊。怎麼能讓他住到我們這裡呢。」我皺著眉頭看向靜宜。
「可是思儀,到處都是嚴家的勢力啊。如果他出去住的話,一定會被發現的。好啦好啦,就算我求你了。」
「不行。」我睜大眼睛瞪著靜宜。
「真的不行嗎?是不是你想讓我到學校宣傳一下我們大名鼎鼎的冰雪美女在家裡是怎麼一個淑女啊?」靜宜用出了他的殺手鑭。
「你,你……好啦,好啦,算我怕你了,不過我是有要求的。還有我的屋子你要給我打掃得乾乾淨淨的。亂糟糟的,也不知道你怎麼睡得著。」奶奶的,每次靜宜都用這個來威脅我。而我每次都捨不得毀了形象,讓她屢屢得手。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我去叫嚴少回來。」靜宜跳著跑進房間打起電話。
既然他要留下來。哼哼…….終於可以報仇了。我拿出紙筆開始寫了起來。
1.不許抽煙,不許喝酒。
2.屋裡的家務全包。
3.…………….
4.……………
5.………………
哈哈哈,看見字條上的條款,我不禁笑了起來。
「靜宜,思儀他同意了?」一開門,嚴少看了看我,輕輕地向靜宜問道。
「她當然同意了。你還不相信我嗎?快進來吧。」靜宜揮舞著拳頭說道。
「思儀。」嚴少低著頭向我問了聲好。然後坐到了我的旁邊。
沒想到強勢的嚴少也有這種時候。
「你要住在這裡可以,不過我是有要求的。你自己看吧。」我將桌子上的字遞給了嚴少。
「靜宜,別說我沒給他機會啊。他如果做不到就別怪我啦。」我什麼也沒多說,直接走進了房間。
收拾房間啊,這個靜宜給我弄得這麼亂,還要帶個人進來住,氣死我了。你這個嚴少,看我不把你整死才怪。
「思儀,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叫嚴少他怎麼做啊。」靜宜拿著那張紙走了進來。
「我上面好像也沒寫什麼吧。不就是讓他做做家務,愛乾淨之類的。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根本不會寫這些,直接讓他出去了。」我就知道他一個富家公子怎麼可能會做這些呢?
「可是,可是思儀,嚴少他怎麼會做那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從小出生在……」靜宜皺著眉頭。
「靜宜,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以前還沒見你為哪個男生這樣呢。」
「我怎麼會喜歡他呢。再說了他喜歡的可是你啊。好了,思儀,你都同意他在這裡住了,何必還寫這麼多要求呢。」靜宜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慌。
難道,難道她真的喜歡嚴正華?
「啪」的一聲,我房間的門開了,是嚴少。
他一臉堅定地說道:「思儀,你放心好了,我絕對能做到的。」
「正華,可是你……」靜宜連忙說道。
「靜宜,你放心好了,人總會長大的。」嚴少說完轉身走了。
※
似乎讓嚴少住下來的後果是嚴重的。這個從學校的反應就可以知道。收留嚴少的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三的早上,我來到學校的時候,所有人看我的目光不一樣,他們本來還談得很有勁的,可是我一進教室,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靜靜地奇怪地看著我和靜宜,眼光怪怪的。天啊,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還是靜宜有辦法,她很快就搞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該死的嚴少!該死的喬治萊特特刊!我心裡面不住地罵道。我不就是收留嚴少住下嗎,居然這麼說我,還說我和嚴少發生了親密的接觸。ぼ№#&ャヵ……
或許是由於受到特刊的影響吧,不管在什麼地方我都特意和嚴少保持距離,哪怕是在家,我也是一放學就一個人跑到臥室關著門獨自看著癡戀的小說,留下靜宜和嚴少兩個在大廳。
可是喬治萊特校刊似乎並不想放過我,我和嚴少事情是越寫越誇張,甚至說什麼我和他海誓山盟之類的。天啊!他們以為是在演電視劇啊。而喬治萊特的學生也受到了特刊的影響,經常有女孩在路上攔著我找我單挑,大叫要我把嚴少交出來,好像我是人販子一樣。
不過還好有靜宜在,她那蹩腳的空手道還是打跑了不少的好事者。
哎!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啊。我苦心經營的報仇計劃居然……居然中途流產了。
該死的嚴少,害得我在學校裡難過也就算了,居然連碗也不會洗。我回家的時候,他居然打碎了家裡唯一的幾個吃飯的碗。這還叫人活不啊?叫他做點家務也不會,還非要我動手。不過為了不讓我把正華趕出去,靜宜居然說我的那部分家務她包了。好哇。可以不用做家務了。看來靜宜這丫頭真的是動了凡心了。
自從靜宜幫他把活包了之後,他居然每天很早就出去,晚上很晚才回來。也不知道嚴正華這傢伙搞什麼鬼啊,整天神神秘秘的。人家靜宜為他付出這麼多,他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我問靜宜怎麼回事,她也在那裡閃爍其詞,看來這兩個傢伙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我的生日終於到了。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空空的。不知道是不是亦然沒來的原因,還是因為我晚上就要看見「默默看著你」的原因。
「靜宜,你看我穿這件衣服怎麼樣?」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始終覺得很不滿意。下午送走來給我慶祝生日的莉莉、李藝她們後,我就呆在屋裡不停地換著衣服。
「行拉,行啦,你都換了N件衣服了。」靜宜不耐煩地說道。
「你懂什麼啊。這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能不穿好看一點嗎?再說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
「行啦,行啦。我看你以前也沒怎麼樣啊,你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錯,錯,大錯特錯。我怎麼可能愛上他呢。我和他又沒有交往過。我只是喜歡他寫的情書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會不會愛上他啊?」靜宜歪著腦袋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個不知道了,要看以後的交往情況了。不過現階段嘛,我對他還是蠻有好感的。你沒聽說過詩如其人嗎?能把情書都寫得這麼好的人一定不簡單。」
「那如果你見了面,那個人很醜怎麼辦?或者說缺胳膊少腿的。」
「我又不是一定要和他談戀愛,做朋友不行嗎?好像你說得我必須喜歡他一樣。」這個靜宜也真是的,人家的大好心情都被她破壞了。不過靜宜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啊。到時候如果真的那樣,我該怎麼辦啊?我應該不會喜歡他的,憑亦然那兩把刷子一定都比他強。
「思儀,那如果是嚴少呢?」我還在思考中,靜宜又問道。
「靜宜,你今天怎麼了?這麼多問題。我告訴你,嚴少那傢伙是不可能寫出這種情書的。你別拿嚴少來玷污他。」我很生氣。嚴少能和他相提並論嗎?
「砰砰」,正當我換好衣服準備出去的時候,忽然門鈴響了,打開門一看,是一個穿著郵遞員衣服的傢伙。
「你好!請問你們誰是尹思儀小姐啊?」
「我就是,你有什麼事情嗎?」
「這是你的包裹,請你簽收。」說著郵遞員遞給了我一個包裹。
包裹不大,裡面的東西應該沒有多少。是誰會給我寄包裹啊,我看了看,落款的人是亦然。原來是他啊!估計這個應該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吧。我正準備打開,靜宜卻在那裡不停地催我。我只有先將包裹收好,然後就跟著靜宜出去了。
「靜宜,到底是什麼地方啊?」我走得有點不耐煩了,心裡的渴望已經快按捺不住了。
「你跟著我來就知道了。」靜宜揮了揮手,示意我不要再問下去。
※
「這?你不會說是這吧?這可是遊樂場啊,而且是關門的遊樂場啊。」沒想到靜宜居然帶著我來到了遊樂場。
「就是這裡了。」靜宜肯定地說道。
不會吧?我朝裡面看了看。黑黑的一片,一點燈光也沒有。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進去。」冷不丁的靜宜在後面推了一把。
一個踉蹌我進了遊樂場。該死的靜宜,我正準備罵她,可是回頭的時候卻已經找不到她的蹤影了。她到底搞什麼鬼啊?這麼黑也不叫我拿個電筒。那個「默默看著你」也真是的,就不能直接約在那些公共場所啊。搞這麼多花樣幹什麼!
燈亮了,遊樂場的路燈亮了一盞。我終於能看得見路了。我靜靜地往前走著,每走幾步都會有一盞路燈亮起來,似乎在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
順著路燈的指引,我來到了一個旋轉木馬的前面。
擁有華麗的外表和絢爛的燈光我是匹旋轉木馬身在這天堂只為了滿足孩子的夢想爬到我背上就帶你去翱翔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憂傷我也忘了自己是永遠被鎖上不管我能夠陪你有多長至少能讓你幻想與我飛翔
……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一首歌,一首王菲的《旋馬》。好想像真的是好想像啊。
呼的一聲,這個場地一下子亮了起來,旋轉木馬也輕輕地轉動了起來,漂亮的禮花不斷地衝到天上。好美啊!這一刻,我醉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歌聲中一個男子推著生日蛋糕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他向我走了過來。我,我的眼眶裡充滿了淚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默默的望著那個人影。
這,這個身影怎麼這麼熟悉啊?好像是,好像是,到底是誰,我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了。
人影漸漸近了。我終於可以知道他長什麼樣了。我感覺我的心在不停地跳動,跳地很快。它告訴我,我現在很激動。
近了,近了,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嚴少?怎麼會是他?
「默默看著你」是嚴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簡直不敢相信。」默默看著你」的情書寫的是那麼的好,那麼的有詩意,那麼的有感情,像嚴少這種不懂感情,只知道玩弄別人感情的人是不可能寫出那麼好文字的。肯定是靜宜在騙我。
我轉過身子準備離開。
嚴少說話了。他一個一個字清楚地念道:
「我願意為你付出所有。因為你讓我明白了生存的意思,生命的真諦……」
聽到這句話,我一下停住了腳步。這,這不是「默默看著你」寫給我的情書裡面的一句嗎?這封情書靜宜沒有看過,他怎麼知道的?難道他真的是「默默看著你」?
不會吧?神啊,你為什麼這麼捉弄我啊!
聽著他靜靜地把話說完,我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淚。也不知道這是我第幾次被感動了。
我轉過身來,嚴少默默地注視著我,眼裡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囂張,而是充滿了真誠。此刻的他真的就像一個深深地愛著對方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