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慶被小堂客咬和用剪刀戳得一身稀爛,小堂客是一個可以下得狠心的女人,要是在古代一定是個為了賺錢而熱心於開人肉包子店的女人。只會比孫二娘做得更好,因為她比孫二娘長得漂亮些。她利用她的色相把李國慶約到她家見面,約了三次,前兩次李國慶覺得有愧於小堂客,自己已與高雅琴結了婚,沒法再向小堂客交代就沒去。第三次小堂客打他的電話,直接打到了新房的電話機上,讓李國慶嚇了一跳。他一聽是小堂客的聲音就吃驚地問:你怎麼曉得我的電話?小堂客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對他說:你蠻驕傲啊。然後一語道破天機道:把我玩膩了就不理人了是吧?李國慶聽了這話感到腳冷,跟著就覺得心寒,說不是,主要是我結婚了。小堂客在電話那頭說:這是你新裝的電話是吧?你不來我就天天打你的電話,讓你老婆知道我們之間有一腿。李國慶本來想吼她兩句,但他忍住了,猶豫了下還是去了。他想在小堂客身上弄清楚是誰告訴了她他的電話,他好打電話罵那個鱉一頓。他想到了馬宇和黃中林,小堂客可以讓劉騷從馬宇和黃中林嘴裡打探到他的電話,自然也想到了王軍和劉友斌,因為小堂客不但認識他們還跟他們很熟。他沒法斷定究竟是誰把他的電話告訴了她。小堂客見面就給了他一粉拳,那一拳當然不重,但李國慶假裝很疼地叫了聲哎喲。小堂客說:我要殺了你喂豬。李國慶嘻嘻笑道:豬又不呷肉的。喂狗,小堂客尖叫道,怎麼樣?把你大卸八塊,把你的雞巴割做火腿腸蒸了呷,把你的睪丸割下來汆湯呷。李國慶聽了大笑,覺得她很有創意,說好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小堂客憎恨地瞅著他,命令他說:把衣服脫了。直到這個時候,李國慶才發現自己是穿著結婚時穿的那身黑色毛料西服,系著紅領帶。他馬上把衣服脫了,走過去,掛在衣架上。小堂客又命令說:褲子也脫了。
李國慶興奮了,忙坐下把褲子也脫了。小堂客說:短褲也脫了。他更加興奮地把短褲也脫了。小堂客覷一眼他,說襯衣也脫了。李國慶解下領帶,脫掉襯衣後,小堂客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捆布帶,笑道:我要把你綁起來,把手反過來聽見嗎?他猶豫了下,想還是滿足她,倒看她玩什麼把戲,就把手反到了背後。小堂客立即捆著他的手。他想她如果真要殺他,他還有腳可以踢她。小堂客自然也想到了他那雙穿四十一嗎皮鞋的大腳。小堂客捆住了他的手,就用另一捆布帶來捆他的腳。李國慶瞪著她,說你真要殺我啊?小堂客歪著腦袋問他:怕嗎?李國慶在這個時候想到了危險,但那些憤憤不平的化學分子卻慫恿他稱英雄。殺就殺,他說,死在你手上,做鬼也值。小堂客一笑,不會殺你的,我怎麼捨得?她說,一邊用布帶捆著他的兩只腳。捆腳時見他的生殖器翹得什麼似的,還用手指挑逗地彈了下那玩藝。小堂客妖媚的樣子道:啊,小弟弟,你昨天到另一個女人的肚子裡遨游去了吧?李國慶已興奮得不得了了,他覺得一切都很新鮮很有趣。他渴求地說:別玩了,我們搞一下吧?
小堂客已把李國慶捆好了。她舒一口氣,從另一邊的床頭櫃裡拿出一把剪刀,我要剪了它,她把剪刀指著他那熱氣騰騰的陽物。李國慶一側身,用大腿護著命根子,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小肖。小堂客說:我沒跟你鬧著玩。說著,她把冰涼的剪刀貼到他的睪丸上。李國慶緊張起來了,扭過頭來恐懼地盯著她,你真要這樣?她說:嗯。又說:因為我恨你欺騙我。李國慶說:你真有這麼毒?小堂客回答他:最毒婦人心,你不曉得?小堂客說著,又將冰冷的剪刀尖貼到他生殖器的根部上。李國慶嚇得像條大莽蛇樣扭開了,恐懼道:你要我做太監啊?我的天,莫嚇我了。這當兒電話響了,小堂客起身去接電話,是小堂客的兒子打來的,小堂客同兒子聊了幾句,放下電話,拿起他的西裝,剪刀就毫不遲疑地剪了下去。李國慶大驚道:這是我惟一的一套出客穿的衣服呢。小堂客說:還出什麼客呢人都要死了?說著,剪刀又茲地一聲剪下去,將穿在他身上很精神的西裝剪成了兩邊。李國慶說:慘啊,我的天,它要一千多塊錢一套呢。小堂客轉過身,拿起西褲,剪刀卡嚓一聲剪下去,褲腰被剪斷了。李國慶說:你做得出啊小肖。小堂客不說話,剪刀繼續在西褲上窮凶極惡地游走著,將西褲剪成了布條兒。李國慶說:我真的怕你了。小堂客說:你才曉得怕我?她的目光投擲到扔在床頭櫃上的紅領帶上,那是他惟一的一根金利來領帶,是王軍見他要結婚了,在周燕手上扯了錢買了送給他的。王軍說:你要結婚了,我送你一根金利來領帶。李國慶見小堂客要剪他的領帶,絕望道:這是王軍送給我的。小堂客冷冷一笑,張開的剪刀口卡嚓一聲合攏了,將領帶的頭剪得掉到了地上,又卡嚓一聲剪去一截,又攔腰剪斷。這時李國慶的叩機響了。李國慶的叩機扔在矮櫃上。小堂客走過去,一看是李國慶家裡的電話號碼,就步入客廳回電話。小堂客故意用嬌滴滴的聲音說:喂,哪位打叩機?電話那頭的高雅琴給唬住了,還以為她打錯了叩機,正准備說對不起打錯了時,小堂客添一句:哪位打我李國慶的叩機?高雅琴懵了,說你是誰?小堂客嬌滴滴地說:我是李國慶的女友呀。高雅琴氣青了臉,你叫他接電話。小堂客說:我們剛做完愛,他很累,正在睡覺。高雅琴說:你讓他接電話。小堂客嗲聲說:國慶哥,有一個小騷貨叫你接電話呢,你接不接?接著她對高雅琴說:他不接,他要睡覺。高雅琴尖聲問她:你是誰?小堂客高興道:我是李國慶的女友。小堂客格格一笑,放下話筒,笑著走進臥室,看著一頭霧水的李國慶,這下你慘啦,她心花怒放地看著李國慶,你老婆叩你,被我慪青了。李國慶一臉蠟白,說小肖,你真的要不得。
李國慶的叩機又響了,小堂客一看,還是他老婆叩他,就又去回電話。你這人怎麼啦?他說了他不接電話,你老打他的叩機干嗎?她說,你是不是有病?高雅琴大叫道:他是我老公。小堂客罵道:你真是有病,你老公怎麼睡在我床上!你老公的龜頭好大呀。說著,她把電話掛了,叩機卻被她摔到地上,穿著塑料拖鞋的腳惱怒地踏了上去,將叩機踩爛了。她撲到李國慶身上,張口就咬他的肩膀。她是真心咬,咬得李國慶殺豬般叫哎喲。小堂客將剪刀攥到手中,威脅他說:你再叫一聲我就剪了你的雞巴。李國慶望著她,真的很恐懼了。他說:你這麼恨我小肖?小堂客說:是的,我恨得你呷得。說著,一頭埋下來咬著他的乳頭,咬得他全身痛得發抖道:痛痛痛痛。小堂客的舌頭品嘗到了鹹味,那是他的褐色乳頭出血了。小堂客又把嘴伸到他的脖子上,一口咬下去,就像一只母豹撲在獵物上樣,咬著他的脖子不松口。李國慶痛得用膝蓋去頂小堂客的肚子,小堂客咬得更狠了。李國慶叫道:哎喲,你是這樣折磨我,你殺了我吧。小堂客不說話,知道咬破了他的脖子,又換個地方咬,這一口咬在李國慶的鼻頭上,使勁咬著,咬得他直叫痛。接著她又咬住他的嘴唇,不是接吻而是存心要讓他的嘴唇出血。李國慶痛得滾下了床。小堂客繼續趴在他身上咬,手中的剪刀戳破了他的肚子,又杵破了他的腿,血從戳破的肉裡湧出來,流到了小堂客身上。
小堂客興奮了,趴到他肚子上,舔著鹹鹹的血。小堂客說:你的血很鹹。李國慶真想殺了她,可是手腳被縛住了。他深深體會到了狠毒婦人心這話的份量。他說:你還不如殺了我啊。小堂客手中的剪刀在他的另條大腿上戳了下,你真要我殺你?李國慶痛得一叫,只見血從那處傷口流了出來。小堂客又說:你是不是真要我殺了你?她手中的剪刀直指他的喉嚨。李國慶深深品嘗想到了小堂客的憎恨和殘忍,知道自己如果不主動,十之八九會被小堂客一刀一刀地剮了去。他想到了自救的辦法。他清楚她是因愛不成而恨,他大聲說:你真美親愛的,放開我,我要搞你。小堂客望著他:你說什麼?李國慶突然背杜甫的詩道: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他馬上變得相當溫情了,說親愛的,你是我的恰恰啼,恰恰啼親愛的,我要跟我的恰恰啼做愛。小堂客說:你還想騙我?李國慶於這個時候可不敢怠慢:畜生騙你,你看,它很興奮。放開我,讓我搞你。小堂客凝望著他。李國慶覺得有希望了,說恰恰啼,快點呀,你讓我太興奮了。我真的想跟我的恰恰啼做愛。小堂客拿不定主意了,真的嗎?他說:親我,親我,我要你親我。小堂客把嘴湊到了他那被她咬破且腫了的嘴唇上。他忍著痛,說把舌頭給我親愛的。小堂客就把舌頭吐進他嘴裡,他一口含住小堂客的舌頭,深深地吮著。他吮了足有半小時,小堂客的身體由硬變軟了,依偎在他懷裡,不是一只雌豹而像一頭綿羊了。他感覺時機成熟了,小聲說:親愛的,把我的手松開,不然我怎麼跟你做愛啊。小堂客已興奮得不能自己了,操起剪刀,卡嚓一聲剪斷了捆著他雙手的布帶。李國慶迅速甩開縛著雙手的布帶,又彎下身解開捆著雙腳的布帶,直起腰一個巴掌打在小堂客臉上,打得小堂客跌倒在床上,愣愣地看著他。他撲上去,抓著小堂客的衣服用力一撕,衣服頓時撕成了兩塊布,接著又扯掉了她的乳罩。小堂客想坐起身來,他又一拳把小堂客打得仰在床上。他抽出小堂客褲頭上精美的白人造革皮帶,沖小堂客一頓猛抽。小堂客在床上打滾,叫著,他卻毫不手軟地猛抽著,隨後,他穿上褲衩,把小堂客沒來得及剪爛的襯衣也穿上,把剪成布條的褲子也穿上,傷心地拿起西裝,走了。
楊廣在他買的新房裡畫圖,坨坨和他一起工作,馬宇也在。三個人一邊認真地畫著,一邊聊天。這時楊廣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呈現在他的手機上。他接了,是李國慶打來的,說快來接我,我沒臉見人了。楊廣聽李國慶這麼說,愣住了。李國慶又說:快來廣鱉。楊廣問李國慶在哪裡,李國慶說了他所在的街道,說你快來,你來就知道了。楊廣放下手機時小宋走了過來,本來他和小徐在臥室裡說話,這會兒走過來看著他。楊廣說李國慶要我開車去接他,聽他說話的語氣,他可能出了點事。馬宇放下畫稿,說那我去吧。
半個多小時後,馬宇帶著李國慶來了。中央美院壁畫系畢業的李國慶一臉狼狽地出現在他們眼前,一身爛吊吊的,一進來,小宋和她表妹忙捧腹大笑地看著他。李國慶紅著臉,說我被小堂客害成這樣。他也不怕兩個女人笑話他,把肩頭展示給她們看,又把腿上剪刀戳爛的傷口展示給她們看。那些傷口已不流血了,結成了痂,而流在他腿上的血也結成了殼。他說:都是小堂客搞的。女人真可怕,我操。楊廣望小宋一眼,小宋興奮地瞪著,一開口就非常刺人,活該,她站在小堂客一這說,誰叫你不安分,結了婚還出去騷。李國慶叫屈道:是她叫我去的,我根本就沒打她的電話。她打電話都打到我家裡來了,我才去的。小宋瞟他一眼,那也不要去。李國慶滿臉委屈道:我沒想到她會對我下毒手。楊廣覺得李國慶特別滑稽,忽然發現他的嘴唇腫得老高,鼻子也紅腫紅腫的,就笑道:難怪我總感覺你的樣子怪怪的有點不像你了樣,原來你的嘴唇和鼻子都變了樣。李國慶說:都是小堂客咬的。小徐大笑,說你怎麼讓她咬成這樣?李國慶又叫道:她開始假惺惺地跟我玩游戲,把我的手腳都捆住了,後來她就像母豹樣咬我,痛得我要死。兩個女人覺得很開心,感到好笑地笑個不停。李國慶說:還好,我終於逃脫了女魔爪。馬宇說:那是個腦殼進了水的瘋子,母野獸。小徐說:你惹惱了我,我也這樣對你。馬宇覷小徐一眼,又望著楊廣,說她把國慶鱉的叩機都摔爛了,還跟李國慶的老婆通電話。她是故意要害李國慶。楊廣咂舌,覺得小堂客太可怕了。
睡覺時李國慶就睡在沙發上,楊廣和小宋睡在臥室裡。臥室是小宋布置的,地上鋪了塑料地板膠,一張席夢思床就擱在地板膠上,衣服也是亂扔在地板膠上,牆上貼著一張張巨大的照片,那都是小宋自己照的藝術照;窗戶上掛著夾層的綠色窗簾。另外,地上還擺著台二十九寸的長虹牌電視機和一台三星牌影碟機。街對面有一家影碟出租店,私下有毛片租,混熟了他就租毛片給你看。現在楊廣和小宋需要毛片刺激才有做愛的需求了,不然,一個晚上可以什麼都不做地睡覺,第二個晚上仍然找不到做愛的感覺,第三個晚上仍然是我睡我的你睡你的。愛情好像在一點點飄逝,猶如水從地下的水管裡偷偷滲漏了樣。這天晚上楊廣和小宋本想做愛,毛片都租來了,但由於李國慶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打著豬婆鼾,一切想做的事情就只好推到明天晚上了。小宋來月經的前後,雌性荷爾蒙比較強,尤其是月經剛去的那幾天,女性荷爾蒙特別活躍,好像有幾個妖怪在她體內搗鬼樣,讓她的眼睛時不時放綠光。但過了那幾天,就好像從夏天越過了秋天,直接跳進了冬天,那她就完全可以拒絕楊廣的要求了。一邊去,她毫不動容地拒絕楊廣,休想碰老娘一下。而這個時候楊廣就只好去找毛片來刺激化學老師,化學老師一看毛片就立即淫蕩起來,比毛片裡的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化學老師躺下時,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下,痛得楊廣叫了聲哎喲,她卻輕聲對他說:假如你在外面搞女人,哼,李國慶就是你的榜樣。楊廣嘿嘿嘿笑笑:我不敢搞。化學老師又在他胳膊上擰了下,又擰得他一痛,他說:哎喲。化學老師告誡他說:你如果再把性病傳給我,招呼我割了你的老二。楊廣覺得有趣,便說不敢不敢。化學老師又小聲說:也不准在外面找女人聽見嗎?一個人最要正直。楊廣說當然當然。化學老師高興了,掀開他的背心,舔著他那枚永遠不可能成氣候的小乳頭。化學老師以為他的乳頭就跟她的一樣,只要一舔就會有性反應。楊廣多次告訴她,舔這裡沒用,要舔就舔睪丸。但化學老師不願意舔睪丸,說我才不舔那裡呢。但她今天得舔,因為她舔楊廣的乳頭及舔楊廣的耳輪都沒引起他的性反應,這讓她覺得不應該。她說:怎麼啦你?楊廣指著門外,意思是李國慶睡在沙發上了,這讓他心裡有所顧及。她說:那又怎麼樣?他是他,我們是我們。她努力地舔楊廣的乳頭,舔得汗都出來了。楊廣同情她說:算了,親愛的,今天晚上算了。化學老師一副不相信他硬不起來的樣子,說不,我想要。她想起了他的睪丸,於是她扒開了他的褲衩。就在這個時候李國慶發出了叫聲,那叫聲有些恐怖。楊廣忙穿上褲子出來查看。李國慶是在說夢話。楊廣轉身回房,說李國慶是說夢話。他今天受刺激了。化學老師充滿了性欲,她跳下床,走過去把門閂了,又爬到他身上,粗魯地扒掉他的褲子,一點也不像個人民教師道:今天我要搞死你。
第二天他們開車帶李國慶去買衣服,總不能讓他一身爛吊吊地回到他老婆身邊吧?他的鼻子仍然是腫的,嘴唇腫得像豬嘴巴似的。他非常沮喪,揚言要打死小堂客,然後拿不容易腐爛的尼龍繩在小堂客身上捆一塊巨石,再把小堂客扔到湘江裡去。他越是這樣說就越不會這樣做,什麼事情都是反的,小堂客甜言蜜語地叫他去,結果讓他不堪回首。他什麼都說了,反而什麼都不會做。他們去了他結婚前購買西服的商店,重新買了套一模一樣的西服。接著又買了根金利來紅領帶,將小堂客剪爛的西服扔進了垃圾箱裡。那天他仍不敢回家,因為他的鼻子和嘴唇還是腫的,一看就是牙咬印,這讓高雅琴怎麼想呢?他在楊廣家打電話給高雅琴,說他在廣州,和楊廣在一起。他讓楊廣說話,我跟廣鱉在一起,不信你問他。楊廣便跟李國慶一起騙音樂老師,說我們在廣州。音樂老師說:真的是在廣州?楊廣說是在廣州。音樂老師說:我不信,讓李國慶說話。李國慶就又對著話筒嘰嘰噥噥地賭咒發誓,什麼說假話出門就被汽車撞死啦,什麼如果他不愛她就不得好死啦,什麼昨天那個對她說話的女人其實不是別人就是楊廣的女友小宋啦,小宋喝了酒又生楊廣的氣就借機發酒瘋啦等等,甚至連最毒的話如五雷轟頂都說出來了。李國慶望一眼楊廣,說廣鱉在邊上,你不信可以讓廣鱉接電話。楊廣於是又幫他撒謊,說他的女朋友是個神經,喜歡玩惡作劇等等。音樂老師似乎有一些相信了,問楊廣:那你們什麼時候回長沙?要是那時候的電話就有來電顯示那他們就撒不成這個謊,好在那時候的電話沒設這個功能,所以撒這個謊也就不至於穿幫。
李國慶在楊廣家住了幾天,那幾天他天天晚上給高雅琴打電話,把只要能想到的什麼肉麻的話都說給她聽,還在電話裡唱愛情歌和背詩,什麼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他背完蘇軾的詩,說親愛的愛愛,你穿什麼衣服都好看,我在廣州想的就是你呢。以致化學老師覺得李國慶是個既懂詩又懂得心痛女人的好男人,於是化學老師背著他贊賞他。化學老師對楊廣說:你應該多向李國慶學習。楊廣嘿嘿笑著,問化學老師:學習什麼?學習他結了婚後還去會前情人?化學老師說:你敢。粉拳又搗到了他心窩上。楊廣說:那你要我學他什麼?化學老師說:你看他多關心他老婆啊,要她注意營養,注意多吃維生素的東西,不要吃方便面,你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嗎?楊廣說:等我們結了婚我也會說的。化學老師說:結了婚,那你就更加不會管我了。楊廣不想跟化學老師爭論,她有爭論癖,如果你想跟她爭論,那是找死。楊廣說:好羅好羅,你對,我要睡覺了。化學老師如果那天精神好,她就不讓他睡,她用胳膊捅他說:我還沒一點瞌睡。楊廣說:那你就看看英語書,你不是還要考研嗎?
化學老師確實不想當老師,她越當老師越覺得當老師沒意思,她還是想考研究生。如果小徐沒來又沒有其他人打攪她,她就在家讀英語,或者聽英語磁帶,或者把一大本一大本的化學書打開,生吞活剝地啃著。化學老師說:我好累的,讀不進去。化學老師又坦言道:我要跟你性交。楊廣看她一眼,說應該說做愛。化學老師不以為然,因為從科學家的角度看,事物的實質是無需粉飾的。她說:做愛不就是性交?干嗎非要說做愛?楊廣說:性交聽上去太赤裸裸了。化學老師以化學家自居道:科學都是赤裸裸的,鐳就是鐳,鋅就是鋅,沒有什麼拐彎抹角的詞。楊廣懶得聽她講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睡過去時只記得她拿起一本英語書啃著。但半夜裡,他被她弄醒了,她伏在他身上嬌聲說:親愛的,我們性交吧?她就是這樣一個人,當他想睡時她就逗弄他,她不怎麼關心他的休息。楊廣疑心她骨子裡是個虐待狂,一翻身,說明天吧親愛的。但她一要做愛就非做不可,說不行,我要現在就做。
李國慶的鼾聲從客廳裡飄進來,很大,這是門與地面相距太寬了,這不但不能阻止她的情欲反而更撩撥了她的情欲似的。做愛時她的叫聲很浪,以致李國慶都被她叫醒了,在客廳裡咳了聲嗽。化學老師興致勃發時可不管李國慶在外面咳嗽,繼續叫,還對楊廣說:啊、啊啊,我要到高潮了我就要到高潮了。李國慶又咳了聲,楊廣可不願意李國慶到外面說他和化學老師天天晚上做愛,那顯得太沒出息了。他伸出一只手捂住化學老師的嘴,把她的浪叫聲堵在嘴裡。化學老師費了點勁才把楊廣的手推開,化學老師很有意見地埋怨道:你別捂我的嘴,我都被你捂得出氣不贏了。楊廣駭怕地小聲說:國慶鱉就睡在外面呢。化學老師說:你煩躁不?我們做我們的事,又沒妨礙他。突然,楊廣聽見門彭地一響,那是關門的聲音。他忙穿上褲子,還把襯衣穿上了,走出來,客廳裡已不見李國慶了,衛生間的門也敞著,也沒李國慶的身影。李國慶走了,可能到他老婆身上尋找溫暖去了。楊廣對光著身體睡在床上的小宋說:親愛的,這個雜種終於被你叫床叫走了,我們現在可以放心大膽地做愛了。小宋卻送一個感染力很強的哈欠給他,說睡覺吧,我還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