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銀從郊野回來,馱著滿背燒爐子用的松枝。它的身體遮掩在大捆蓬鬆的綠枝下面,幾乎都看不見了。它的緊邁著的短促的腳步,像馬戲班裡走鋼索的小姐那樣精細,耍弄著技巧……它似乎並不是在走路,兩隻耳朵豎在下面,活像一隻背著自己窩殼的大蝸牛。
綠色的樹枝,多麼美的樹枝,它曾亭亭玉立,接受著陽光、月色和微風的沐浴,也讓紅雀和烏鴉在上面棲息——小銀啊,那種情形真叫人不寒而慄!——可憐那些樹枝掉了下來,落在傍晚小路上的白色塵埃裡了。
一種輕柔的紫色的寒氣,給周圍的一切都戴上了光輪。在已經向著十二月走去的原野上,像去年一樣,滿載著的驢子柔弱而謙恭,好像要去朝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