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上的房間,我們幾個分了錢,決定暫時停工,休息一下,出去散散心。說了一會兒話,我又去了樓下的賭局晃了一下,看他們玩。這個時候,姓邵那小子也不坐莊了,也站在那裡看熱鬧。我進去的時候,還互相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一會兒,他倆就走了。我當時也沒有去在意,稍微看了一會兒,也搖搖晃晃地出了酒店。
出了酒店,陽光特別好,一陣風吹來,我有些發悶的頭腦清爽很多,這才發現酒店房間裡空氣真是太差了。我站在路邊,呆呆看著街上車來車往,心裡空落落的。點了一支煙,我想開車兜兜風。車放在和酒店隔了一條街的居民樓下,我慢慢悠悠地向那居民樓走去。可能那幾天戰鬥得太累了,我整個人散散的,有人從後面跑過來也沒察覺到。走過馬路,我遠遠的看到自己的車,打開手包翻找車鑰匙。這時身後的人越跑越近,我還是沒在意,專心找著鑰匙。
腳步聲在我身邊就停住了,我轉頭看了一眼,五個年輕小子,就站在我身後,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看著我。我第一感覺就是:不好,快跑。已經來不及了。還沒等我做出要跑的架勢,人家已經動手了。他們每個人手裡拿著一根甩棍,沒頭沒臉的往我身上招呼。開始我還能躲幾下或者擋幾下,後來就被人家打倒在地了。乾脆用雙手死死的抱著腦袋,心想你們看著打吧,反正我是沒還手之力了。也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他們打累了,也可能只是想教訓教訓我,覺得目的達到了,便停手了。其中一個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說:「小子,以後離這個賭局遠點,否則見一次我就打一次。」然後揚長而去。
躺在地上好一陣子,我才回過味兒來。那幾個小子早就走遠了。偶爾有幾個路人經過,看我一身狼狽,匆匆就走了,還有幾個遠遠地站著看我。我爬起來簡單檢查了一下自己,好像哪裡都沒有被打壞,只是渾身很疼。衣服在地上滾得很髒,還有幾個大鞋印在夾克上,大喇喇地彷彿是在嘲笑我。我坐著發了會兒呆,才站起來艱難地走到車前。還好包還在,找出鑰匙開了車離開了。
我漫無目的地開著車亂跑一陣,找到個安靜的地方停下,點了支煙,理理思路,看來應該是剛才坐莊姓邵的傢伙和把賬那個小子找人來教訓我的。大概是覺得我擋了他們財路了。我狠狠吸口煙,用力將剩下的半支甩到車窗外,他媽的,出千還這麼張狂,還搞在我頭上,看來有點有恃無恐了。
回想一下,我自覺做得並不過分,我甚至都沒有去揭穿他們。我心說你們也太凶了吧,欺人太甚了,不能就這麼認了。我合計著說什麼也得找回來,要不這口氣我實在嚥不下。我掛了個電話給三元和小艾,把他倆約了出來。小艾跟三元一樣,也是有名的混子,打起架來不要命的。
見了面,他倆看到我灰頭土臉的樣子很是吃驚。聽我說完事情緣由,立刻就想去賭局上拿人。我拉住他倆,讓他倆先別著急去。我等他倆的時候已經想過了,那幾個小子就是被他倆拿了頂多也就是揍一頓,最多要點錢。我的想法更為惡毒一些,讓他們無法在那個賭局繼續混。我的計劃是要找機會拆穿他們,讓那些輸得沒法翻身的賭徒去對付他們,賭輸的人是很可怕的,有那幾個小子好瞧。那時,根本不用三元和小艾動手,那些人就能把他們吃了。我找他倆來只是為我自己壯膽,陪著我回酒店。我自己回去,還真有點打怵。
和他倆合計一番,商量好行動計劃,又和楊老二掛了個電話,告訴楊老二發生的事情,讓楊老二在賭局上盯著。那兩個小子只要一出現,就要立刻告訴我,我好去逮他們。楊老二也是個爆燥脾氣,掛了電話立刻就去了賭局上去看那兩個小子在不在。一會兒,他回電話說那兩個小子不在。當天不能對付他們了,只好等了,得等那兩個小子坐莊的時候我們再去。
我又給楊老二掛了電話,告訴楊老二說我要去拆穿他們,在那兩個小子坐莊的時候,楊老二要繼續探測,確定盒子裡是不是裝了兩根棍子。如果是,就立刻告訴我,我好去拆穿他們。楊老二滿口應承。要拆穿他們,必須得到楊老二的支持,楊老二如果不探測,我無法確定盒子出來的是一根還是兩根。萬一是一根,那我就不好去做了。我有點擔心他們受了驚會不會繼續出千,轉念一想,但凡貓吃腥了嘴巴,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或許他們會以為,我被打跑了,再不敢出現在那個賭局上,所以他們會安心的繼續出千。
我不怕他們不來,打一頓警告我不讓再出現在這個賭局上,就說明他們還是想繼續撈錢。我拿不準包這個房間開局的人和他們有什麼淵源,會不會因為這兩個人得罪了什麼人。小艾的一番話打消了我最後的顧慮,他說認識那幾個小子,還說只要他出現,保管叫那小子老老實實聽話。小艾當時滿不在乎地說:「開局的那小子也就是後出道的小崽子,他要敢唧唧歪歪不聽話,連他一起都收拾了。」
三元對這些毫不在意,只問我打我的五個小子的情況,好像去拆穿這個局的事和他沒關係一樣,他只想狠揍那些打我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