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博雅果斷地跟上我,Rock也不說去炸門了,收起傢伙跟在我們後面,一同朝石壁靠近。
倒是那Kane,我們跑出去好幾米,他卻依然半躺在原地,黃博雅剛要回頭喊他,這傢伙大叫一聲,撐起來竟朝和我們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Kane!」黃博雅還想去喊他回來,卻被我一把抓著道:「不要命了?!快往上爬!他已經吸入屍瘴,神智模糊了!這霧氣一旦出現,增長的速度極快,你只要吸進去一口,就會和他一樣發瘋的!」
黃大小姐知道事實如此,轉身要走,卻又是一聲驚叫,我低頭看去,土壤中的一條手臂正抓住其腳踝處,任憑她怎麼掙都無法撐開,焦急不已。
有了接力點,土中那屍體似乎出來得特別快,轉眼間頭蓋骨就已經冒出了地面。我跑過去試著掰了幾下,硬如生鐵,只得掏出槍來,頂在其手腕上連開三槍,徹底將筋肉骨骼打斷,這才把黃博雅給拽了出來。
而此時,屍瘴已開始逐漸變濃,並上升到了膝蓋的位置,就連那照明彈也只能依稀見到一絲光亮了。
我們剛順著石壁爬上去幾米,照明彈終於燃燒殆盡,四周頓時回到了無盡的黑暗中。也正是在此時,遠處傳來Kane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緊跟著火光一閃,然後是轟隆巨響,就再沒了聲音。
Kane引爆了自己身上的塑膠炸藥,當然,我們沒人知道他是自願的還是一不小心。
「快!快!不能停!」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了,但我依然不住地催促著黃博雅,同時在想是不是借此機會將依然跟著我們的Rock幹掉,這傢伙現在雖然並無意加害我們,那是因為逃命的需要,也許等他再次感覺到安全的時候,就會立刻舉起手中的槍。
不過鬥爭了好一陣,我還是決定暫時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此刻去害他和故意殺人無異,甚至連正當防衛都算不上。畢竟此時他並沒有致我們於死地的念頭,可能經過這次事,他能有所改觀也說不定。
黑暗中的攀爬的確耗費精力和氣力,我們每上升一點,都要反覆確認手中的蔓籐是否能足以支撐自己,方才敢把身子的重量壓下,饒是如此,依然時不時的會不堪重負崩斷的情況出現,險象環生。
今晚的天並不好,沒有一絲的月色,我們連是否過了那道細長的洞口都不知道,只是不停地向上爬著。下方洞底的危險依然存在,鬼知道那些屍體會不會也順著一路爬上來,我甚至誇張地感覺到似乎有東西在時不時觸碰自己的腳底板。
終於,又爬了也不知道多高,我都感覺自己累得恨不得乾脆放手算了,掉下去被那些傢伙撕碎也比就這麼拼盡力氣往上爬強,上方的黃博雅終於喘著粗氣道:「到……到……到頂了!」
總算鬆了一口氣,握緊摟著蔓籐,只覺眼前不住發黑。其實發不發黑我也不知道,因為本來就是黑的。
但是此刻卻迎來了一個最大的難題,那就是我們如果要掛著沿至山洞頂那個小孔,需要小心翼翼地吊在半空中走上好幾米。這個活即使是在白天,我們也都小心萬分,如果只是在四周石壁上,蔓籐斷了也只不過是滑下去個幾米,但在這裡如果斷掉,那可就是跌得粉身碎骨的下場。而此時一點光線都沒有,可以說更加危險。
沒得選擇,我們只能冒險一試!在石壁上吊一整夜肯定不行,而且下方還有隨時可能出現的屍瘴和死屍威脅,根本容不得我們呆在這裡。
黃大小姐自然也知道這點,調整了一會兒呼吸,她正要試著去尋找結實的蔓籐,前方中間小洞裡卻垂下了一個發光的東西,在黑暗的洞頂晃來晃去,時隱時現。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秋天的聲音從洞口傳出:「哥,抓住這根籐,我們拉你們上來!結實得很,兩三個人沒問題!」
由於他們在上方不停晃著,蔓籐尾端綁著的手電筒擺動幅度也越來越大,我示意黃博雅先上,她瞄了半天,終於瞅準機會,一把抓著蕩至面前的蔓籐,這邊再一鬆手,就隨著手電一起甩到了另一邊。
等她再次靠慣性蕩回來時,我終於也瞅準時機,右腳在石壁上一踩,朝其衝去。
可剛跳起來,我就感覺到身旁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物體在靠近,沒等看清是什麼,我們就狠狠地在半空中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