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黃大小姐突然興奮地喊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建築!上面有建築!你們瞧,只要咱們能從這裡爬出去,我想琉璃王府就在那洞外!」說著,又將望遠鏡遞給了韓教授。
老爺子看了片刻,慢慢也咧嘴笑了起來,他這兩天沒少大喜大悲的,都快沒力氣發表意見了,笑就說明是再次看到了希望。
我第三個接過望遠鏡,順著黃博雅手指的方向,仔細地瞧了半晌,這才終於發現,在蔓籐和野草的夾縫間,上方狹長洞口的一角外的確透出了那麼一丁點鮮艷色彩,對清焦距後,終於發現上面瓦片疊放地錯落有致,理應是一幢建築的屋簷。
有了新的期望,每個人的幹勁又都上來了,四處尋找著看這裡是否有通往上方洞口的道路。
但我卻始終覺得這個山洞有古怪,因為此處就算當年是為了防禦才如此佈置,也總該會有一些常用的武器和物資吧?通往這裡的密道又窄又矮,只要在洞口把上兩個人,出來一個敲一個,正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以用這麼個天然的山洞當緩衝防禦完全沒有必要。
這個地方雖有光線,卻常年不見天日,雖有空氣流通,卻好似是一個天然的監牢……對,倒真是有幾分監獄的樣子!
我還在琢磨,他們卻早已四散觀察起來,畢竟地方不是很大,繞著走一圈也只是兩三分鐘的事情。
瞧了瞧依然萎靡的田靜,好在她雖然累得厲害,但已經開始慢慢恢復,如果不反覆,明早當該無礙。
我正打算找韓教授去請教一下,殷騫卻在山洞的一側喊道:「老賀!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我們幾人聞言都立刻靠了過去。這山洞雖成狹長型,但形狀並不規則,在凹陷進四五平米的一角,殷騫見我們都趕到了,用力扒開牆角外遮蓋的粗大蔓籐,露出了後面大約一尺見方的空間。
這是一塊頗為奇怪的崖壁,手電照上去,猶如七色虹橋,流光溢彩。其本身由一快快規則的細小晶狀片構成,大小幾乎完全相等,均為大拇指頭肚面積,結構緊密,有點像魚身上的鱗片,但要大了許多。
由於蔓籐過於複雜和笨重,我們看到的還是很有限,但據估計,至少上下這片牆壁應該都是如此。
我試著用手觸碰了一下,堅硬度還是有的,入手微涼,但是……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陰氣。這種情況很少見,貌似只發生在固定的群體身上,我想了半天,總覺得推開門就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但一股不祥的預感開始緩緩湧上心頭。
韋一莫從倆老外那借了把匕首出來,看樣子是打算撬下一片,讓韓教授瞧瞧究竟是什麼東西。
可當他把匕首剛插進那些「鱗片」的縫隙中,我們幾人眼前一花,那片泛著七彩光芒的牆壁居然忽的就消失在了緊密的蔓籐後。緊跟著,遠處的兩個老外突然屋裡哇啦地大喊起來,我們回頭看去,他倆正衝我們指手畫腳地說著什麼,居然還先後端起了槍。很快,正在另一側照顧田靜的黃大小姐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攙起她的同學,一邊往洞口挪一邊衝我們喊道:「跑!快跑!!!」
我們幾個人還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回事,卻隱約聽到頭頂有很細微的「嘶嘶」聲,紛紛抬頭看去,黑黑的洞頂似乎也沒有什麼異樣,倒是那聲音來源處有兩點孱弱的黃光在微微晃動。
我們正努力地抬頭上瞅,突然上方勁風傳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壓了下,又在頭頂三米處停下,眾人這才看清竟是一條通身漆黑的超級巨蟒!
……大!太大了!這傢伙光是腦袋就有一隻小羊羔那麼大,兩顆堪比拳頭的眼珠裡面儘是鮮艷的黃色,單是我們能看到的地方,就有十數米長,真不知道這傢伙究竟該有多大?!
怪不得剛才摸上去感覺不到絲毫陰氣,原來這竟是個活物!
我們一時都嚇呆了,愣了兩三秒鐘,還是柯爾克大哥發了聲喊,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轉身玩命似地往入口處跑。
但是這個大傢伙睡得正香卻被我們給弄醒,加之飢腸轆轆,怎會放過如此一頓美餐,我跑出去兩步剛一回頭,殷騫怪叫一聲,就貼著我頭皮橫著飛了出去,摔出去五六米遠。還沒等我過去扶他,身後緊跟著又是秋天的叫聲,再一看,那烏金巨蟒已經將小丫頭橫著銜在嘴裡,說話間就要往下嚥。
「噠噠噠!」衝鋒鎗的子彈聲響起,洞內昏暗,也不知道打中沒有,但那烏金巨蟒還是在槍聲過後鬆開了嘴巴,秋天雖然魂兒都快嚇沒了,但落地的時候還知道打個滾卸掉力道,然後連跑帶爬回到了我身後。
子彈還是起到了作用,那烏金巨蟒放開秋天後,果然立刻就朝洞口附近的兩個老外衝去,我也就是在這時看清了它的全貌,這巨蟒的腰身足有兩人合抱粗細,長有二三十米,如果說要生吞一個人,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倒讓我想起了半年前在陝北王蟒嶺那晚的遭遇,難道真如薩滿教的傳說那樣,的確可以飼養起如此龐大的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