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聲轉過身來看了她半天,才無奈地笑了一下,道:「看來真讓你說對了,志豪是變了。我不知道他拿走那些東西有什麼用?但是不是故意找來的,不能這麼早下結論,恐怕還有待日後調查。」
「……」秋天傻傻地看著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呵呵~走吧!不想了!」我站起來推著她上二樓吃飯去了。
人,總是會變的。改變本身就是一種成長,有的人變得更加成熟、穩重,而有的人則變得更加墮落、黑暗。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志豪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轉眼又是一個週五,早上剛起來,我本是要抽空回一趟學校的,剛下樓卻被殷騫拽著,拉我到櫃檯後面的電腦前,指著屏幕說道:「你瞧你瞧!台灣皇鼎集團,創始人黃自清,早年參加國民黨,後隨國民黨撤往台灣。到台灣後以小連鎖超市發家,現已發展成為市值數十億元的集團公司,旗下公司涉及餐飲、服務業、旅遊業、房地產等多個行業。黃博雅應該是皇鼎集團第三代繼承人,今年二十四歲,父母均為皇鼎集團的董事。黃博雅從小留學歐洲,在歐洲是小有名氣的青年探險家,對古印度、古埃及的文化有著濃烈的興趣,現正攻讀中國古文化史。這個黃自清應該就是你爺爺的那個同僚吧?」
我看著殷騫從一大堆介紹裡面擇出來的內容,顯然這位黃老先生正是爺爺當年的戰友無疑,同時也證明了黃博雅的所言非虛。
正掃地的秋天也湊了過來,看了幾眼,撇著嘴一邊走開一邊搖頭道:「門當戶對,家裡又是世交~嘖嘖!~」
殷騫回頭朝我做了個鬼臉,笑著道:「是啊~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你倆太配了!這塊金磚絕對是純999PT認證的!」
「去你的!」我給了他腦袋一下,往外走著說道:「我回趟學校,要是事多就不回來了,你們晚上自便……」
走到門口,話還沒說完,大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緊跟著一道灰色的人影衝了進來,看到我,忙拉著說道:「太好了!剛好你在,來來來!給你看些東西!」
來人正是黃博雅。不過她今天穿了一套淺灰色的運動服,也沒有化妝,倒是清新自然。
殷騫也好奇地走過來,用肩膀扛了我一下,一臉壞笑地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說我呢?」黃博雅聽到了胖子的小聲言語,但她注意力顯然不在此,只是又轉身打開門,朝著外面一邊揮手一邊道:「來吧!把東西拿進來!」
我們奇怪地看他指揮了兩個人,先後搬進來了筆記本電腦、投影儀這些個東西,接好後,投射在一面牆上,又調試了一會兒,方才請示離開。
我們都一頭霧水,就連秋天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看看這個她很討厭的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關了燈,屋裡頓時黑了不少,黃博雅來到已經打開的投影儀前,示意我們坐下,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些都是我爺爺花了幾十年搜集來的珍貴資料。本來我以為通知家裡,至少一周才能到,剛好昨天就有集團總部的人飛來這裡,所以我就讓他們一起捎帶了。還望各位看了以後,嚴格保密。能做到麼?」
見我們點頭,黃博雅這才按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器,牆上的圖像一閃,頓時出現了張頗為老舊的黑白照片。照片拍的是位已經謝頂了的老者,年紀約有六七十歲,臉上佈滿了皺紋。老者還穿著一身病號服,看背景也像是在醫院裡,雙眼呆呆地盯著鏡頭,神色間似乎流露出一股絕望的信息。
「這個人叫車友根,朝鮮族。一九七一年因肝癌死於台北。他早年被日本關東軍抓壯丁去抗炮。到後來看得多了,加上悟性高,慢慢地竟然學會了迫擊炮的打法。直到四五年解放後,又被國民黨部隊收編,從炮兵小班長做起,最後一步步……」
「您等等!」殷騫實在是越聽越糊塗,忍不住打斷道:「你說的這個……用意是什麼?或者說……想表達什麼?」
「哦!對不起!~」黃博雅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有些過於拖沓,於是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道:「這個車友根,在七七事變前,一直混跡於長白山和大興安嶺一帶,並投靠於當時實力最大的一股綹子,而這股綹子的首領,人送外號多面彌勒,真名叫做馬——三——炮!」
哦~!這下我們就明白了,說了半天,她還是圍繞著馬三炮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