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殷騫隨即想到,當年那個人看來除了來高唐摸底探查之餘,居然還勾搭了人家當地的女子。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他保護真實身份的一種手段。但給一個女人帶來的影響,卻是一生的。
古長老也不管我們愛不愛聽,說著他人生的最後幾句話:「記得我娘說過,有一次我爹喝醉,曾經對她說,他在外地藏的有寶貝,說等這亂世過了,就帶著我娘把寶貝挖出來,然後帶她離開高唐,去過好日子。但是自從那晚他偷偷走了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說著,老爺子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張羊皮之類的東西,遞給我道:「誰知道我娘這一等,就是一輩子。當時他喝醉,寥寥草草地畫了幅藏寶圖。我留著也沒什麼用了,送給你們當紀念吧!」
我接過來,並不急於看那上面的內容,而是好奇地問古長老道:「您……見過您的父親麼?」
「沒有……」老爺子說完後又想了想,方才說道:「如果那天醉酒後他說的是實話,那他應該姓馬,叫做馬三炮!」
轟!我的腦袋瞬間就亂了。馬三炮!爺爺故事裡的那個馬三炮?!那個最後奸屍被索命致死的馬三炮?!這……我算了算,現在古長老七十多歲,六十多年前馬三炮死的時候,也已經快四十了,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馬三炮?」殷騫聽過我講故事,愣了幾秒鐘反應過來,轉頭正要說話,卻被我從身後擺手給攔下了。
老爺子既然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就別在這個時候給他添堵了。
「哎~」古長老的注意力本就不在我們身上,只是自顧自地道:「能讓我這樣一個仇人的兒子當上大長老,還委以重任,為了高唐,賠上一條老命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這種事情,我這個外人來做也最合適。好了,你們快走吧!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越快離開越好!」
「爺爺!」秋天聽他這麼說,再一次哀求著,但我和殷騫在老爺子凌厲的眼神下,不得已將她拉開了。老爺子說得對,必須有一個人留下來觀察刑天庫的情況以及引爆。
「好好活!孩子們!你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古長老最後微笑著衝我們說完後,扳動了地板中間的槓桿,徐徐降了下去。
「走吧!咱們得抓緊時間!」我安慰地拍了拍秋天,隨即帶著他倆朝外面跑去。
我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馬三炮在我的印象裡,從來就不是好人,當然,他始終也不曾是。但是如果古長老是他的孩子,那這一對父子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就好像那白印天和白捨年父子一樣。但此時顯然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首要目標還是想辦法在古長老引爆那些炸藥前抓緊時間逃出去。
中間這層到處都是器械,光線也暗,我們連出來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兒,只能跟沒頭蒼蠅似的亂撞。總之先找到牆邊,再順著走就有眉目了,不至於會在中間兜圈子。
當然,最方便快捷的一條路,就是回到地支門那裡,打開門就能出去。但……地支門又該在哪兒呢?
跑著跑著,前方一大片木質器械後突然衝出來兩個人影,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仔細一瞧,竟然還是我和殷騫最早遇到的那些個木頭人,其中一個,正是白印天!
「怎麼辦?」殷騫看清了眼前的形勢,湊上來問我道。
「換路!別和他們糾纏!」我們現在手無寸鐵,想幹掉它們難如登天,更何況下面隨時有爆炸的可能,絕對不能一直逗留在這兒。
正要往後退,身後卻又響起了腳步聲,扭頭一瞧,竟然是白捨年帶著十幾個小弟從後面跑了過來。
……靠!真是屋漏偏又逢陰雨,怕什麼來什麼!現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把我們仨夾在中間,徹底沒路走了。
看到是我們,船哥會的人立刻都把槍舉了起來。
「停!」白捨年突然喊了一句,走上來問道:「臭小子,算你們命大!知道出去的路麼?!」
「……地支門出不去了?」我奇道。
殷騫在身後小聲告訴我:「開門需要先解孔明鎖,估計他們沒人會!」
……哦~我頓時心中瞭然。轉過身正打算和白捨年討價還價,他身後的幾個小弟突然指著前方,顫抖著道:「老……老把頭!鬼啊!!!」
白捨年聞聲也趕忙瞇著眼朝我們身後瞧去,待看清,頓時也一臉的驚恐:「……爹?!」
此刻他們都愣著神,我朝殷騫和秋天一打眼色,三個人立刻就朝白捨年衝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然就算被他逼著帶出去,我們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我們仨一動,船哥會的人也立刻騷動起來,但不是來打我們,而是不住地後退,有的甚至已經開始扭頭往回跑了。
沒空去理會那些蝦兵蟹將,他們跑了更好。待衝到白捨年面前,我揮拳就朝他面門砸去,與此同時,秋天從另一則也飛來一腳。
但白捨年畢竟從小習武,雖然剛有些呆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一矮身,再往前一衝,瞬間避開了我倆人的拳腳,擋在了沖在最後的殷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