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殷騫已經把厚重的鐵門拉開了條足夠一人通過的縫隙,當先搶了進去。
「哥!你先進!」秋天雖然「制」著古長老,卻並不放心我,想讓我先進去。
但我現在是騎虎難下,這高個老者顯然是自小習武,幾十年的浸淫,遠非我這個只學過三招兩式的小子所能抗衡的。但好在我年輕,反應和速度都快,這幾招下來,才沒有被他得手,但要想抽身出來,卻不是那麼容易。
「快!你們先進!要不誰都走不了!」我沒辦法,只得再次催促秋天。
丫頭又看了一眼,知道就算我先進,這高個老者並不在乎古長老的死活,他們再想進只會更為困難,咬咬牙,只得拖著老爺子往門內走去。
可是他們還沒進門,卻又被裡面的人給頂了出來。我此時正好面對地支門,只見殷騫面朝內,竟然慢吞吞地又退了出來!
「你搞什麼飛機?!」我這一分神,吼了一聲,卻被那高個老者得了個空兒,一拳砸在胸膛上,頓覺胃裡翻江倒海,連退好幾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殷騫果然倒退著又走了出來,但他顯然不是自願的,因為這傢伙的眉心上,還頂著一根黑黝黝的槍管!
難道地神殿裡還有別人?!
所有人,連同那高個老者都愣住了,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直到門完全被推開,看清了用槍指著殷騫那人,我震驚不已,忍不住喊道:「白……白捨年!」
從裡面出來的人,正是那現任船哥會的總把頭——白捨年!
此時,他手中正拿著一把土製的雙管獵槍,頂在殷騫的額頭上,一臉壞笑,慢慢地走了出來。而在他身後,瞬間就從密道中衝出來七八個壯漢,而且人人手中都有一把土質獵槍,一字排開,守在白捨年身後,警惕地盯著對面的好幾百號人。
見到這陣勢,圍在外面的高唐村人立刻就亂了,那裡畢竟是他們的聖地,死都不能進的地方,卻突然間就冒出來這麼多不相干的人,憤怒可想而知,叫嚷著就要衝過來。
「砰!」白捨年果斷扣動了扳機,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過後,人群總算安靜下來。白捨年輕蔑地掃視了一圈兒高唐人,將高舉朝天的槍放下來,和身後的人又換了一把裝好彈的,冷冷地說道:「識相的就都老實呆著,我也不想和本家作對,事情辦完我就走。」
此時殷騫已經退了回來,將我拽起,兩人趕忙躲到了秋天和古長老的身後。
白捨年的眼光也跟了過來,看著依然被秋天「制住」的古長老,先是朝我們笑了笑,隨即道:「幾個娃地雷趟得不錯,路也帶得好!就是……我說二叔,你也是當年和我爹齊名的人,怎麼就讓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孩子這麼給掐住脖子?以後這老臉還往哪兒擱啊!」
果然!山洞裡那個人是白捨年派出來跟蹤我們的!
「……二叔?他們是一夥的?」秋天不怎麼明白,回頭小聲問我道。
「一個村出來的,難免沾親帶故。」我雖然能理解他這個叫法,但古長老是不是真的利用我們,和白捨年串通一氣,另有圖謀,此時也打上了個大大的問號。
古長老輕歎了一口氣,拍拍秋天,示意不用再演了,待她鬆手,皺著眉問白捨年道:「我就知道你這兩年一個勁兒地煽風點火,一定有別的目的!你爹臨走前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
「寶藏!」白捨年吐出這兩個字,慢吞吞地走到老爺子面前,將槍管頂著地面,敲了兩下道:「本來麼~我是想偷偷地進去,偷偷地拿了東西就走。但是,好像最下面一層沒您這位大長老在,似乎想進去並不容易。所以,特來請您老跟我走一趟~開了門就放你走!」
「我相信你爹當初絕對不是這麼和你說的。高唐沒有寶藏!」我們的計劃在這節骨眼上被破壞,硬生生地冒出這麼個程咬金,古長老似乎很生氣,一字一頓道。
「哦?」白捨年故意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旋又撇著嘴道:「那麼說您是不肯幫我這個忙了?」
「哼!」老爺子只是簡單哼了一聲,就閉上眼不再理他。
「好吧!如果是這樣。」白捨年說著,用手點了點他身旁不遠的那位高個長老道:「就別怪小侄無禮了。」話音剛落,我們近處的幾人只聽「嗖」地一聲,一道黑影從頭頂閃過,再看那高個長老,此時正瞪大了眼睛,瞅著自己右胸上的一隻弩箭,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你……」高個長老指著白捨年,勉強又擠出四個字:「過……河……拆……橋!」隨即,老人轟然倒下,他身後的其餘幾位長老立刻圍上,觀察起傷勢來。
「放心!一時半會死不了!」白捨年說著,朝身後擺了擺手,他的一個小弟隨即撮指成哨,嘹亮的哨音過後,我們身後的祖墳山上突然冒出來幾十個人,每人手中兩把強力弓弩,對準了高唐村的人。等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白捨年這才再次轉過頭,對古長老道:「二叔,您應該看出來小侄的誠意了吧?如果您肯幫小侄這個忙呢~大家好聚好散;如果您還是一根筋撐到底,那可別怪小侄不念叔侄情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