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麼說就對了,也解釋了我和殷騫當時是如何進來的。如此大的一個地下工事,它的出入口果然是按照八卦方位進行佈置,當停在別的方位時,就是此路不通,一旦轉移到了生門,通往內部的大門才會相通,說白了我們倆進來只是運氣問題罷了。我也曾經設想過有這種浩大工程的可能,但那會兒實在是不敢相信,沒成想竟真的是這樣。
「那您為什麼非要挑我們……高唐村裡不有的是人麼?」我愣了半晌,覺得還有必要問些正事兒。既然兩三個人就能做的事情,為什麼不早做?難道就等我們幾個外人?如果沒外人呢?就乾巴巴等著刑天大軍衝出來?
「高唐歷有祖訓。」老爺子耐心解釋道:「凡白狄人,除了歷任大長老,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地神殿。當然,要進也可以,只是不能活著出來。」
「騙人吧你就!」殷騫壓根不信,又將我們之前在山洞內看到了一個死人的事情講了出來。老爺子聽罷,神色逐漸凝重,來回在屋內踱著步,喃喃自語道:「難道白捨年真的準備動手了?……」
「不行!」走了幾個來回,古長老突然站定了道:「本來我還想拖到今晚,趁夜色實施計劃,這樣成功的把握更大。現在看來咱們必須要立刻動手!你們儘管放心,我定會保你們周全!」說著,又遞給了我喝殷騫一人一根小棍,我接過來一瞧,細得跟牙籤似的,材料應該是黃銅,也就一寸長,握著兩邊一掰,還可以九十度折起來,而且折斷處似乎還有幾個極細小的東西,看樣子像是個多邊形,但宗祠內光線不太好,實在看不清楚。
我正滿腦子問號,殷騫看著那銅棍歎道:「唉~神仙扣的鑰匙,就算是現在最好的匠人和儀器都做不出來,這可是窮數年之功一點點磨出來的!單就這個就是至寶啊!~」
「好了!」古長老顯然開始有些焦急,打斷了殷騫的話道:「你們現在會被押回去,然後大約在半個時辰後,我要集合全村人在地支門前祭祖,『懲戒』你們前,先打開地支門,借口將兔匙放回門上,我開門轉身的那一刻,就是給你們行動的信號,一定要記著帶上秋天!這半個時辰內,你們就好好地練習打開神仙扣的辦法,以求萬無一失!」
我本來還有好些個問題想問,比如為什麼不允許清泉寺把人葬在祖墳山?還有幹嘛非要背著族人來做這些事情?以他大長老的身份,如果說明緣由,理應不至於做得這麼隱蔽,難道自己族人還能不聽他的麼?最關鍵的就是剛才古長老提到了白捨年,似乎這傢伙要幹什麼,他一清二楚,絕非只是激化兩地的矛盾那麼簡單。
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古長老說完,又和我倆確定了一下大體的行動,就拍手讓外面守著的人進來,將我和殷騫押回呆了一夜的那間空屋。
這次他們果然給我和殷騫帶上了一種束縛手腕的器具。畢竟我倆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場」,他們要防止我們狗急跳牆。
這個殷騫所謂的「神仙扣」和手銬差不多,都是將兩個手腕緊鎖在一起,不同的是神仙扣似乎是由數根粗細長短都一樣的金屬棒串在一起,他們給我從背後套上後,硌得手腕生疼。
我倆在屋裡坐了半天,只見殷騫滿頭是汗地突然說道:「媽的!這次搞不好要抓瞎啊!狗日的從後面給老子扣上了,我根本就找不到鎖眼在哪裡!」
我從進來就沒動過,只等他搗鼓清楚了再教給我,聽殷騫這麼說,頓時緊張起來。試著想把雙腿從拷在一起的手腕中套出來,畢竟跟著舅爺習了幾年武,這點能力還是有的,但是我卻發現,這神仙扣不抻它還好,越用力,它就收得越緊,到最後疼得我呲牙咧嘴,感覺腕骨都快要被絞斷了。
殷騫看我在那兒費了半天勁兒也沒能弄好,也是急得不得了。
直到我不敢再使勁兒了,正要放棄,卻突然想到我們倆就是兩個傻瓜,於是站起來走到殷騫面前,背對著他道:「你不是要找鎖眼麼?看我的不就行了?先把我弄開,我不就能幫你弄開了?!」
「……對啊!我靠!」殷騫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笨得要死,趕忙在我背後忙活起來。
過了一會兒,這傢伙似乎摸準了鎖眼,從鞋裡掏出事先藏好的鑰匙,也站起來,背對著我,鼓搗了半晌,只聽「卡嚓」一聲輕響,我的手腕瞬間輕鬆了,神仙扣已被他打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