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丫頭!怎麼回事兒,還不放我們?」殷騫見即使秋天在這兒,形勢似乎也並無好轉,忍不住低聲問她道。
秋天一臉苦相地朝我倆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你們先別急,等會兒看看!」
大約過了半分多鐘,幾個老爺子商討完畢,那為首的老者轉過身,清了一下嗓子,不只是對我倆,而對在場的所有人朗聲道:「根據長老會的決定,這二人擅闖祖墳禁山,本該……」話剛說到一半兒,圍著的人「轟」地一下就亂了,緊跟著,聲音逐漸整齊劃一起來:「奸細!處死!奸細!處死!……」
這些人明顯對我倆擅闖祖墳山地宮非常氣憤。殷騫扭頭瞅了一圈,朝我苦笑道:「咱倆可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見得!~」我其實並沒什麼可怕的,因為我倆手中還捏著一張王牌,於是沖殷騫道:「羅剎鬼市的信呢?你倒是拿出來啊!」
「哦……哦!~」殷騫恍然大悟,立刻朝那老者喊道:「我們是羅剎鬼市介紹來的!我有他們的介紹信!不信我拿給你看!」
「哦?」老者眉毛一揚,揮手示意押著殷騫的兩人鬆手,這傢伙立刻在衣服裡摸來摸去,直到連我都開始擔心是不是丟了,他才終於在棉襖的內兜中找出了那封「長安旅社」青年寫的說明信,遞給了面前的老者。
老人接過,撕開信封,藉著身旁的篝火,看完後又瞅了瞅我倆,卻扭頭問一旁的秋天道:「丫頭啊~你們這次來高唐是幹嘛的?再給我說說?」
……完了!要壞!我和殷騫對視一眼,頓時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為秋天並不知道我們來此的真正目的,她始終以為我們是來收古董的。
「我們……不是來……收古董的麼?」秋天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似乎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看我倆一個勁兒地打眼色,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結果後半句反而變成了在問我和殷騫。
「……哎呀!~」殷騫見她說出來,懊惱地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呵呵~」老者看完把信疊好塞回信封中,沒再說什麼,衝我們身後的四個人道:「先關起來!」
秋天一聽可急了,趕忙拽著老者道:「爺爺!他們真的是我朋友啊!您這是幹嘛啊?!」
老者對她倒沒戒心,笑了笑,示意稍安勿躁,卻一個字也不講。
「哦!!!」人群頓時歡呼起來,自動讓開一條道,簇擁著他們將我倆押進了村口的一間小茅屋內。
路上,我看到似乎今晚在這裡的,都是村中的男人,婦女和兒童幾乎沒有出現。不知道他們到底打算幹什麼。
這間小茅屋顯然已經許久沒人住過了,也就幾平米,裡面除了一小堆稻草,別的什麼也沒放,空蕩冷清,而且透風撒氣的。把我倆推進來後,黑衣人關門前還特意威脅道:「別想著逃跑,外面都是我們的人,你們倆就老老實實等著受死吧!」
「別急別急!給點吃的喝的總行吧?!」殷騫見他們要關門,立刻衝上去協商道:「就算要死,也得給頓飽飯吧?!」
「匡!」回答我們的,只是那扇木頭門的關門聲。
「得了!這下完了!」殷騫轉過身來,背靠著門道:「我說什麼?不讓帶那丫頭來吧!你非說沒事兒。看吧,這下可好,害死咱們了!」
我透過牆上的窗戶往外瞧了瞧,窗戶外一邊站了一人,門口還有,看來想跑真不是那麼容易的,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他道:「你別只揀半截話講,我可是讓你實話實說的,你不說,偏要編瞎話,成了現在的結果怪誰來?」
「……」殷騫被我說到短處,一時沒了下文,有氣無力地從門口走回來,坐在我身旁道:「唉~美酒也沒了,烤羊腿也沒了,連口水都不給喝,這可是違反日內瓦公約的!」
「別扯淡了!」我把頭靠在牆上道:「還是想想有什麼辦法能聯繫到秋天或者是證明咱倆的身份吧。不然等天亮了,真要弄死咱們,你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殷騫還沒接話,屋門突然從外面被猛地推開了,待我倆看清,竟然是秋天,手裡似乎還拎著一個籃子。
只見她歪頭和看門的耳語了幾句,這才走進來,同時關上了屋門。
「啪!」秋天把籃子往我們面前一扔,板著臉似乎很不高興地說道:「吃吧!」
殷騫趕忙一把搶過來,掀開上面蓋著的手帕,看到裡面放著幾張厚厚的烙餅,還有一罐子的白水。
這傢伙早就餓瘋了,先抱著罐子咕嘟嘟喝了幾大口,拿了一張餅捲起來就啃,吃了兩口見我還沒動,一邊去搶水罐一邊含混不清地問道:「你怎麼不吃啊?別等烤羊了,沒戲!將就將就吧。對了丫頭,他們怎麼不關你呀?這也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秋天一進來,看她臉色我就知道是來算賬的。果然,這丫頭見殷騫一點也沒要解釋什麼的意思,驢脾氣又上來了,一腳踢翻了地上的竹籃,朝我倆罵道:「吃!吃!就知道吃!到底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咱們來這裡的目的?你倆到底瞞著我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