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頭——民間異術後人的傳奇經歷 第二部 陝北白狄峁 第一百二十三節 巨大鴻溝
    我拍著腦袋仔細想了想,昨晚應該是那馬車先後劇烈顛簸了兩下,第一下把秋天甩下去了,第二下就是我倆……想來秋天應該離我們有大概三四百米的距離。

    殷騫昨晚一夜都渾渾噩噩的,我把大概情況告訴了他,這傢伙聽完後見我還不動,突然喊道:「找去啊!還不快找?!」

    我倆到現在才算是恢復了正常神智,水什麼的都成次要了,最著緊的是先找到秋天再說!

    沿著兩道山峁間的溝溝往前跑了大概三四百米,四下裡根本就沒有發現秋天的任何蹤跡,我拽著殷騫道:「別再往前了,這大概一看就知道沒有,可能是在相反的方向也說不定!」

    「你這都記不清?」殷騫累得掐著腰問我道:「咱們從那邊來的你都不知道?!」

    「扯淡!大半夜的狂風四起,還沒月亮,你讓我怎麼找方向?!」我一邊推著他一邊抱怨道:「還說我呢?你昨晚干了啥,自己知道麼?你個熊孩子差點就掐死我了!」

    「……」殷騫聽了,張著嘴傻傻地看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吧!別發愣了!」我又推他一把,兩人又往來時的方向跑去。

    可是半個多小時後,我倆找遍了方圓一里多的範圍,連秋天的影子都沒看見。難道這丫頭自己醒來發現沒人就跑了?

    看不到人雖然擔心,但也比突然瞧見她倒在哪裡強。女孩子身體弱,殷騫這麼壯實,我要是再晚醒一會兒他估計就過去了,何況是秋天?

    所以我們寧可相信秋天沒有怎麼受傷,而是走出去了,無論高唐還是清泉寺,只要能到有人的地方,就死不了。我對秋天還是蠻有信心的,畢竟山裡長大的孩子,皮實!

    實在找不到她,眼看太陽已經由中天跑到了西邊,我只得對殷騫道:「咱們還是先找地方落腳吧!已經下午了,再耽誤下去,還得在外面呆到天黑。就咱倆現在這狀態,再熬一晚上,必死無疑!」

    「……可是秋天怎麼辦?」殷騫顯然有些猶豫,怕秋天真是倒在了一個我們沒能發現的地方,那就完了。

    「先落腳!說不定秋天已經到了。就算沒有,咱們再多聯繫人來找,目前就靠咱們倆,也不現實!」我只得這麼安慰他,秋天如果真比我們醒得早,她理應先尋找我們才對。

    決定了先趕路,又有一個新問題擺在了面前,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高唐村或是清泉寺鎮的影子都看不到,該往哪裡走呢?昨天如果不爬上那架馬車,等天亮了我們還能勉強判斷出個大致方位,可上了馬車,又狂奔出去好遠,現在身處何方,早就迷糊了。而且黃土高原的丘陵此起彼伏,有時候即使很近,卻被擋在坡後,根本就看不見。

    商量了半天,最後只得採納殷騫的建議——既然高唐村在清泉寺鎮的東北方,那我們就大膽設想一下,雖然昨晚走了半夜,但並沒有到達或是已經過了高唐,所以如果繼續朝東北方走,應該能夠發現高唐村的影子。

    時間不等人,我倆為了能趕在天黑前到達高唐,也為了盡早知道秋天的下落,立刻沿著地上那昨晚留下的車轍印,往東北方走去。

    一整天沒有喝水吃飯,而且是為了搶時間還要急行軍,對我們的折磨可想而知。走了大約五公里不到,也就是將近十里地,一道極為寬廣的鴻溝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黃土高原上峁與峁之間的溝壑,往往只有幾米或者十幾米寬,而且是順著山勢呈波浪狀起伏狀,即使有大面積的平地,也都坑坑窪窪地長滿了雜草。

    可眼前這條溝壑,我為什麼稱之為鴻溝?因為它真是條溝,東西走向,至少一百多米寬,二三十米深,兩邊山崖跟刀削似的,幾乎直上直下,而且溝底部非常平坦,寸草不生,黃色土壤就在外面囂張地裸露著。

    好在我們身處這條小溝以一個不算很陡的坡度延伸到下面,地上的車轍印,也是在這裡消失的。

    殷騫探頭往左右瞧了瞧,看不到邊,不知道這條大溝通往何方,撇著嘴問我道:「咱們是下去找地方爬到對面……還是沿著在上面走?」

    我也在犯愁,下面顯然好走,但下去走就沒辦法看到更遠處的情況了,而且對面幾百米內恐怕都不會有上去的通路。這樣一個角度的山崖,我們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上下不得。

    正發愁間,卻看到坡底不遠的地方,地面上扔著一塊顏色較深的木板,一尺多長,五寸寬,下面還帶個底座……這不是昨晚秋天從馬車上摳下來的那塊牌位麼?!

    招呼了殷騫一下,我們就順著斜坡一路滑到了溝底,將木板拾起來,正是昨晚的那塊牌位,當時我還想問他上面的蝌蚪文是什麼,殷騫神志不清,並沒有看。

    現在他接過去,瞧了好半天,撓著頭道:「這字我也不認識,倒是有點像古波斯的文字,但只是樣子像而已。不過……波斯人應該不會學著中國人擺牌位吧?你看這制式、做工,明顯的就是madeinChina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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