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頭——民間異術後人的傳奇經歷 第二部 陝北白狄峁 第九十一節 忽起怪霧
    「……我靠,有沒有搞錯?!」殷騫一瞧,頓時也愣了,嚷道:「這他媽高速公路也能堵車?!」

    我把大致情況跟他重複了一遍,殷騫顯然也一籌莫展,撓了半天腦袋,不好意思地問我道:「不行咱們走去吧?反正也快到了。」

    我哼了一下,斜斜地看著他道:「要走你自己走去!我可不走,七十里地,這大半夜的走山路,腦子有病啊?!」

    「唉!這小伙子說得對!」司機師傅打開車門,下到外面點了根煙,哆嗦著道:「這種天,在這種地方走夜路,到不了半夜,你們都得凍死。」

    反正車門也打開了,我倆跟著走下去,又順著旁邊的土坡爬到頂上,想看看究竟堵在哪兒。但實在太黑,而且站在坡頂那風刮的叫一個暢快,呆了沒一分鐘,就連滾帶爬地逃了下來。

    司機師傅把煙抽完,兩眼瞇著瞧了好一會兒,突然臉色一變,說道:「哎呦!看樣子要起霧啊!都回車去裡吧!」

    我倆倒沒覺得有什麼,反正冷得要命,誰沒事兒在外面晃悠啊!

    回到座位上,秋天還在呼呼大睡。我被冷風一吹,徹底不困了,亂七八糟想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那司機師傅的話裡似乎有什麼隱情,於是拍了拍正閉目養神的殷騫,問他道:「我問你,黃土高原這種地方會下霧麼?」

    「嗯?」殷騫睜開眼,坐直了些,皺著眉想了想,答道:「按理說不會,或者說極少,霧是大氣中的水汽凝結而成。這裡常年乾旱,空氣應該很乾燥才對,構不成起霧的條件。」

    「嗯……真是奇怪了……」我聽完他的解釋,自言自語著。

    「這也不算怪!」殷騫接我話茬道:「理論上的不可能,並不等於絕對不可能。偶爾下個霧算什麼怪事兒!」

    「不是這個!」我擺了擺手,對殷騫道:「我是說,為什麼下霧了就得回車裡?那司機好像知道些什麼。」黃土高原極為罕見的下霧,難道預示著什麼?

    殷騫聽完,呆呆地瞅了我半天,方才說道:「哥哥,你鬼故事聽多了吧?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都能聯想到一塊兒,我看你病得不清!人家司機覺得冷,想回車裡,又不好意思把咱倆晾在外面,還不就是一說唄!想這麼深幹嘛?」

    我笑了笑,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但畢竟跟了舅爺好幾年,碰到罕見的事情,總想揪出來其根本原因,早已經養成習慣了。

    不過事情紮在心裡,我也就多留了些意,只見這霧越來越大,越來越濃,過了午夜十二點,終於達到頂峰,只能勉強看到前車的屁股,能見度不足三米。

    我也曾仔細觀察過前面的司機師傅,他倒沒別的,就是看著車外的大霧,神情似乎有些緊張。

    「……啊!~……嗯……幾點了?」我正愣神兒,睡了一晚上的秋天醒了,揉著眼問旁邊的殷騫道。

    殷騫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對秋天溫柔地道:「剛到午夜,大小姐~您餓麼?想吃什麼?我給您拿啊!或者想幹什麼?我幫你!~」

    「我要撒尿!」秋天可沒有普通女孩的矜持,站起來踢了坐在外面的殷騫一腳,說道:「讓開點!看看你怎麼這麼沒有眼力界?!讓我出去啊!」

    瞅著殷騫一臉鬱悶的表情,我實在想笑,還好自己上車時沒選擇和秋天坐一邊。

    「笑!笑!笑!」殷騫側身讓路時剛好看到我,惡狠狠地道:「要不是為了你,老子用得著這麼低三下四嘛!~」

    我正要回嘴,已經走到車頭的秋天卻和司機師傅吵了起來。

    這不是那種超豪華的大巴,所以沒有廁所,如果想方便,只有下車找個地方才行。

    聽了兩句,原來是秋天要下車解手,司機師傅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讓她下,兩人越說聲音越大。

    我也奇怪,反正是堵著走不了,人家要解手,你就開們讓她下去不就得了!於是走過去打算問個清楚。

    剛來到身後,就聽秋天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嚷道:「你這也太不講理了吧!管天管地,管不住人拉屎放屁!憑什麼就不讓我下去?!」

    「噗!~」我一個沒憋住,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單聽這丫頭說話,哪裡像個大閨女?!

    「你小聲點兒!」司機師傅聽見她嚷嚷,趕忙站起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到後面許多人都被秋天這一嗓子喊醒了,趕忙賠笑道:「沒事兒沒事兒,大家繼續睡,我倆鬧著玩的!」

    「誰跟你鬧著玩了?!」秋天根本不吃他那套,剛又嚷了一句,被我給厲聲攔著了:「小聲點兒!一車人就聽你在這嚷嚷,有理不在聲高!」

    其實她也不聽我的,只不過最後一句看合了這丫頭的意,於是轉過身一把揪我過來,指著司機道:「你評評理,我就是下車撒泡尿,他就死活不讓我去,憑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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