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頭——民間異術後人的傳奇經歷 第二部 陝北白狄峁 第十六節 瀉陽破陣
    想歸想,說白了也是安慰自己,當然能越早一點出去越好。

    我確定舅爺真的從沒講過如何破陣,但如果能破壞其陰陽的配比,也許就能將這個陣打亂。於是我來到那塊陣眼上的石頭旁,試著將裡面的陰氣全都抽出來中和掉。

    可奇怪的是,也許因為整個陣在循環作用的關係,石頭裡的陰陽並不是固定的,陰氣一旦稍有減少,就立即會相應地補上一些,任我怎麼努力也抽不完。

    這倒不錯,要是真的找不到齒寒鐵,我還不如在家裡擺個陣,隨便吸得了。不過這工程量似乎有點大……

    摸著石頭站了半天,我被過多的陰氣凍得渾身直哆嗦,也沒見有所減少。看來這古陣法是牽動整個自然之力,源源不斷,沒辦法,只得放棄另想它路。

    如果減少不行,那把陰氣或者陽氣注進去會怎樣?這就好比往家中澡盆裡接水,只要水管開著,想接多少都行;但如果從別的地方引水過來往裡面放,那水可不會自己流回水龍頭裡,早晚都要漫出來。

    ……嗯,我反覆琢磨了幾遍,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於是決定試一試。

    陰氣肯定不能往裡面輸,本來就少,估計輸不了一會兒自己就先掛了。而我陽氣盛,用來使這個古陣法的陽氣過溢,剛剛好。

    但是怎麼輸?這個舅爺倒是講過,陽氣外洩有三種方法,要麼是對一件物體用力,就能將陽氣傳遞過去;要麼就是流血,血是純陽的;第三種方法,好像叫什麼洩精。

    洩精我也知道,不過這個和流血一樣,就算做了,怎樣才能把陽氣傳遞過去,是個問題。我可不認為弄點血出來,塗到那塊石頭上就成。

    於是,只剩下第一種辦法——對它用力。

    行,想到就做,甭管成不成,得做了才知道。於是我紮好馬步,深吸一口氣,雙掌遞出,按在那塊位於陣中的大石上,開始用力推它。

    當然,推是肯定推不倒的,這塊石頭何止千斤?據我估計,重量至少也在四五噸左右。不過一個令人振奮的感覺傳來——我身上的陽氣,果然慢慢傳遞到了這塊巨石上,而且它本身的陽氣居然也增加了!

    看來這個辦法可行!我立刻加大了用力的強度。

    可是幾分鐘過去了,這個速度和程度卻遠遠不能讓人滿意,石頭內的陽氣只是略微提升了一點兒。

    大家也都知道,當跑步跑得很累時,感覺不行了,已經絲毫力氣也沒有,一步也走不動了。但是如果休息上兩三分鐘會怎樣?不說多,走路肯定是沒問題的,再跑個二三百米也行。這說明兩點:一、陽氣的恢復速度是很快的;二,雖然看似很累,但只耗費了很少一點的陽氣,遠沒有自己感覺那麼多。

    所以,單以用力的辦法,估計我推到明天早上也沒辦法破了這個陣,而且還有虛脫的危險,畢竟這裡沒水沒食。真到時候暈過去,陽氣全跑完了也到不了這個石頭上。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再加上一條辦法——放血!

    放血在異術中被稱作「開印」,一般情況下,異術師遇到比較棘手一些的難題,都會割破手指,在做法時用上一點自己的血,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開印」也分很多情況,特別是在胸口開,陽氣溢出最為兇猛,手指反而是最弱的。依照剛才的情況,我那麼用力推,石內的陽氣只是漲了一點點,看來割破手指頭、胳膊都不一定管用。乾脆,要上就上最厲害的!

    正好,這次來的時候,殷騫送了我把瑞士軍刀,說路上可以修個指甲或者削個水果。我將其從兜中拿出來,又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只留一件短袖在身上。

    拿著小刀在胸前比了比,我決定還是先開一個淺淺的小口為妙,別到時候不管用,再流血致死,那就太丟人了!他們到時候來救我,還以為是想不開自殺了呢!

    撩起衣服,比比位置,我就右手握刀,豎著在胸口中間劃了一下。……沒開,用勁兒太小了。沒辦法,狠了狠心,我閉上眼猛劃一下,頓時胸口一陣涼颼颼的感覺。兩秒鐘後,火辣辣的痛終於傳來。

    我低頭看了看,好傢伙!這下劃得可真不輕!一條將近三寸長的口子,正嘩嘩地往外冒著血,不過看樣子好在剛把表皮層劃開,不至於會縫針。

    愣了一下,我趕忙在雙手上塗滿了血,再次用力朝那塊巨石推去。

    這次終於管用了,石內的陽氣頓時上升不少。我不敢停,一直用力推著,直到眼前發黑,感覺實在堅持不住了,但陽氣還差一點點就滿。「啊!!!」我大叫一聲,把僅存的一點力氣全都發洩在了這塊石頭上,隨後就雙腿一軟,靠著它坐在地上。

    當然,這石陣內的陽氣,此時也終於衝破了頂點,再也存不下了。

    周圍開始傳來一陣轟轟隆隆的聲音,我不知道是自己因為力竭而產生的幻覺,還是真的在響,但實在是沒勁了,勉強還能睜開眼,連把頭抬起來看看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無力地靠著巨石喘著氣,周圍塵土飛揚,黃沙漫天。也不曉得吸進去了多少土,背後的這塊石頭似乎在漸漸地移動,我剛恢復了一點點神智,就感覺它竟是朝我壓來。

    這可怎麼了得?!上萬斤的石頭壓在身上,那還不得成肉餅啊?!

    可是我想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目前,只能寄希望於它倒得偏一些,或許壓不住我,再或者是慢點,等個二三十分鐘,我能緩過來勁兒。

    但天不遂人願,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我本來斜靠著它,此時已經被頂得坐直了身子,估計再有個十來秒,角度一到,這塊石頭早晚都會砸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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