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頭——民間異術後人的傳奇經歷 楔子 楔子 七
    由於門口人圍得多,爺爺他們文官又在軍營一角,並沒有湊到最前面,自然也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營長看了半天,抬手撓了撓頭,問身邊的一排長道:「這是怎麼個情況?馬三炮招妓?把妓女都帶了回來,你個狗日的幹什麼吃的?這都不管?!」

    「不……不是的,營長!」一排長不知道從哪撈來一件外套,穿上道:「昨晚我們睡覺的時候好好的,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進來的,我也不知道,而且她還是個死的!您看她穿的衣服,還有那臉色,腳也綁著,這分明是一身喪裝啊!」

    爺爺剛聽到這裡,就被他那個同僚拽著往前湊去,很快倆人就來到了另一個窗戶口,往裡面那麼大眼一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並排能躺二十來人的大炕上,只剩下中間的馬三炮,和一個渾身上下衣飾華麗的女人並排躺著。

    此時的馬三炮渾身哆嗦,滿頭大汗,雙眼直視屋頂,一眼都不敢看別的地方。

    倒是他身旁的那個女人,睜著雙眼,模樣倒還不錯,但卻是一臉的死灰色。她穿戴整齊,一身大紅色的絲綢衣服,上面繡著各種花鳥魚蟲,艷麗至極,明顯一個清朝大家閨秀的樣子。

    但現在已經是民國二十多年了,這個樣子打扮的,多是大戶人家入葬的時候才穿。

    雖然並不認得這個女人,爺爺他倆卻一猜就知道,一定是那晚棺材裡躺著的人,因為此時馬三炮的胸前,擺著那晚他從棺材裡拾來的「寶貝」。

    這些東西,兩天前他回來時,爺爺並沒有見過。

    「愣什麼愣?去他媽的幾個人,給老子抬出來啊!」營長一句話,把爺爺他們倆從思考中拽了回來。

    雖然當兵的都不怕死人,但這麼平白無故地多出來一個,也都慎得慌,營長一句話喊出來好半天,愣是沒人敢進去。

    「嘩啦!」營長本來正睡得香,讓嚇了一跳,這會兒又使喚不動人,自然怒了,掏出手槍,拉開槍栓,指著一排長道:「一排長!給老子進去抬人!我數十個數,裡面那兩個傢伙弄不出來,就當場崩了你!」

    「是!」一排長見這架勢,知道逃不過去了,把披著的外套一扔,沖身邊的手下喊道:「膽小的就在這兒呆著,膽大的跟我去抬人!凡是進去的,以後都是我的親兄弟!有我命,就有你命在!」

    要說這一排長也是個人物,一句話,他們排立刻衝進去一大半,畢竟是頂頭上司,肯說出來這樣的話,就說明以後打仗會照顧自己,不至於派去當炮灰。比起以後鐵定會死,和現在可能會死,大兵們還是算得過來賬的。

    半分鐘不到,十幾個人就七手八腳地將屋裡一活一死兩個人抬了出來,放在營房外的空地上。

    全營的人頓時嘩啦啦都圍了上來。

    「怎麼回事兒?」營長見馬三炮這時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似乎好了那麼一點,瞪著他問道。

    「……」這傢伙不知道是嚇住了還是和爺爺問他的時候一樣,雙眼死死盯著營長,就是不說。

    營長眼見從他那裡問不出來什麼,也沒折,畢竟昨兒個才嘉獎過,今天就處罰,有點自己扇自己臉的意思。轉頭看見了我爺爺他們倆,也是一臉詢問的神色,意圖很明顯——這傢伙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兒麼?

    爺爺邁前一步,正打算匯報那晚的事情,不想後腰卻被那個同僚掐了一把,愣是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有屁就放!」營長見爺爺明顯有話要說,不耐煩地催道。

    「報告!」爺爺先敬了個軍禮,腦子一轉說道:「這馬三炮在前幾天的任務中一切正常,他回來後我也曾經問過怎麼逃生的,這傢伙就是不說,我也沒辦法!」

    「……說跟沒說一個樣!」營長把這句話過了一下腦子,就又衝一排長道:「先把這女的抬到後山坡上埋了!這馬三炮,等他好點了再說!」說完,就轉身回去接著睡覺了。

    眼看沒什麼新鮮了,圍著的士兵也都漸漸散開,各回各的營房去了,畢竟天剛亮,還能睡個把時辰。

    沒經歷過那晚事情的人,自然不會覺得有多詭異,但我爺爺他們倆可不一樣,於是兩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不等同僚說話,爺爺就開口問道:「我剛才要匯報,你怎麼不讓我說啊?」

    「看到了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同僚先是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接著道:「你也不先想想,那晚的事情說出來,誰會信?再者說,當時不匯報,現在匯報,讓上峰怎麼看你這個人?更何況,你也見了,那個女屍擺明了是要來尋馬三炮的,你如果說出來壞了她的事,誰敢保證她不會把你也扯進去?要我說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馬三炮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早就該死了。當初他侮辱那具女屍的時候,哪怕多一點點善心,也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現世報啊!~」

    聽同僚這麼一說,爺爺頓時也是一背汗,沒人信,上面怪罪,他都不怕,怕就怕真是壞了那女屍的「好事」,再來纏他,可就要了親命了!

    當下兩人決定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不再告訴任何人,反正現在這世上除了他們倆,只剩馬三炮一個人知道,其他的人都已經死了。

    當然,那三個開火車的並不知曉這件事。

    至於馬三炮,幹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自己也決然不會說。如果一旦說出,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在部隊裡,是要吃槍子兒的。

    但是,還有一點,兩人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死人真的會詐屍?半夜跑來和馬三炮睡在一起?

    其實想要知道怎麼回事兒並不難,看馬三炮的樣子,就知道前幾天肯定也是這樣,不然那傢伙也不會天天像丟了魂兒似的。

    所以,只要今晚看著他,什麼情況就一清二楚了。

    雖然好奇,但畢竟有可能關係到性命,爺爺他倆也是心理鬥爭了好久,到底要不要一探究竟?

    最後還是同僚給了個意見:這件事如果搞不清楚,會在心裡憋一輩子,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準備充分點,今天白天準備點辟邪的東西,晚上呢,倆人就在自己的營房裡,拿著望遠鏡看,反正不出去,不靠近,要求不高,只要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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