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治療史上,心理醫生與女病人發生牽扯關係的案例應該不勝枚舉。較早的著名案例便是弗洛伊德的同事布魯諾與他的女病人安娜的故事。
很多年以前,我的一位朋友對我說:「如果一個女病人在嘗試過所有的心理療法,依舊無法治癒她的心理疾病,而假設和心理醫生的一次性行為,便可以達到治癒她所有的心理疾病的目的,我願意做那樣的心理醫生。」
「你的話聽起來似乎是說,你的那玩意兒的功效勝過所有的心理療法。」我忍不住要調侃他一下。
「嗨!我是猜想,心理醫生和病人久處一室,那種性的感覺難免會發生吧。」他的這句話,其實代表了許多人對心理醫生這個職業的窺探性好奇和猜想。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日久生情,似乎是天經地義的。我如果在此聲嘶力竭地為心理醫生辯護,堅持說心理醫生皆是柳下惠再世,不但那些心懷疑慮的朋友不相信,連那些沒有疑慮的朋友,說不定也會懷疑我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呢。
心理治療史上,心理醫生與女病人發生牽扯關係的案例應該不勝枚舉。較早的著名案例便是弗洛伊德的同事布魯諾,與他的女病人安娜的故事。布魯諾用催眠術治療安娜的神經症取得了很好的療效。但有一次催眠後,安娜突然坐起,抱住布魯諾的頭親吻起來。布魯諾顯然驚慌失措,不知所以。此事後來張揚開來,布魯諾的老婆醋勁大發,竟逼迫布魯諾搬家,離開了他們所住的城市。
弗洛伊德作為布魯諾的好友,自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在布魯諾搬家後,安娜陷入了一階段的消沉。但她後來還是振作起來,並成為歐洲女權運動的一位活動家。弗洛伊德觀察到安娜的變化,他敏銳地意識到病人對心理醫生產生感情,並非是一件壞事。相反,弗洛伊德認為惟有設法讓患者將內心壓抑的感情轉移出來,患者的心理病症才有可能得以治癒。
這聽起來似乎是心理醫生有意讓患者陷入一種從內心轉移出來的感情,然後讓這種情感成長。當這種情感成熟後,再讓其自然昇華或消失。這樣的移情作用在經典精神分析中,被視為治療的關鍵。弗洛伊德甚至認為,患者的移情作用如果不發生的話,精神分析便不可能有效。
雖然精神分析的移情並非是單純的性愛移情,而是廣義的對壓抑的情感的轉移。在許多情形下,性愛還是最容易引發衝突和糾葛的主題。對自己尚未完全解決性愛問題的心理醫生而言,患者的性愛移情就好似一把火拋入一堆乾柴,要阻止其燃燒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過,請注意的是,這燃燒不要被簡單誤解為情慾的悸動,燃燒在很多狀態下是傷害性的,令人驚恐不安的。
我在芝加哥的一個實習點實習臨近結束時,按照慣例,我必須對我的患者作最後一次結束性治療,並為他安排好他的下一任心理醫生。利昂是我的一位患者,在經過我半年的心理治療後,他感謝我把他從一個封閉的心靈小屋中引導出來,但未來的路他還希望能有一個心理醫生為他指引。在對我說了許多恭維好聽的話後,他特別加注道,他希望他的下一任心理醫生也是一個男的,並說希望他的下一任心理醫生也像我一樣善解人意,智慧超群。
在常人的印象裡,男性患者應該比較喜歡女性心理醫生,而利昂卻特別指明需要男性心理醫生。我問其緣故,他說女性心理醫生無法承受他在心理治療中所表述的內容。可事實上,一個稱職的心理醫生必須能夠承受患者表述的任何病態內容。如果一個心理醫生不能承受,那麼他或她就不是一個完全稱職的心理醫生。
於是,我問利昂究竟是什麼內容使得他認為女性心理醫生無法承受,他對我說那不是他的猜想,而是他的實際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