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經典精神分析的理論,自我猶如風箱裡的老鼠被夾在本我(本能性衝動)和超我(倫理道德規範)之間,自我必須採取自我防衛機制,才可以在兩者的衝突中找到折中點。當超我的力量過分強大時,自我不得不成為超我的打手,對本我的「邪惡衝動」給予嚴格禁止,原本是人類本能的性反應,往往會產生嚴重的扭曲變形。
陽痿和早洩便是有志難伸型的兩大病理症狀。陽痿和早洩是如此普遍地存在,但又如此普遍地被男人隱瞞和否認,這已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在女人面前,陽痿和早洩是男人最大的恥辱,而這種恥辱感往往被女性所忽視。最要命的是,有些女性把陽痿和早洩視做男人對愛人魅力的忽視或對愛人愛的消失。如此,可憐的男人在承受了無法啟齒的恥辱感後,還要承受因愛人的不理解所帶來的挫折感。
其實,陽痿和早洩十有八九是功能性障礙,只需男女雙方配合,稍作調節就可以得到治療。
長袖善舞的台灣二爺
台灣男人在中國大陸巧取豪奪漂亮「二奶」,令大陸男子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我在大陸時只聽說台灣男子做大爺包「二奶」的,從來沒有聽說有台灣男子做「二爺」的。所謂二爺顧名思義就是有錢女人的面首或小老公,更難聽一點的便叫做鴨子了。在美國,我見識了台灣「二爺」。
那位名叫巫清的台灣「二爺」是一位業餘交誼舞教師,這個工作是最容易結交女性的。我朋友帶我去舞廳,自然遇到了這位舞池王子。巫清長得一副奶油小生相,待人彬彬有禮,待女士更是滿臉桃花。我不擅跳舞,跳起舞來猶如打拳,所以,更多的時間只是在那裡看熱鬧而已。
我的朋友將我介紹給巫清,巫清和我客套了幾句,又投入他的教學之中。我看巫清在跳交誼舞時神采飛揚的樣子,一連幾個小時毫無倦意。我從武學的角度來看,這跳舞實在也是一項身心雙修的運動。舞會在深夜結束,我的朋友邀請巫清和其他幾個朋友一起去吃宵夜,巫清很高興地答應了。
席間,巫清知道我是心理醫生,他的那張滿面春風的臉突然有了一絲悲哀。他說希望能找機會和我聊一聊。我知道這是中國人的習慣,即使有心理問題也希望和心理醫生私下裡聊一聊。
我約巫清週末到一家咖啡館小坐,巫清依約前來。一陣客套寒暄過後,他的臉色陰沉下來。
「女人,唉!」巫清歎了口氣道「女人是世界上最無情的東西。」
「你教跳舞,天天和女人打交道,為什麼會有如此感慨?」我問道。
「她們是在玩你,吸你的精氣,你只是一具玩偶而已。當她們玩膩了,你就被棄若狗屎。」巫清的眼裡露出一股怨恨之氣。
「聽你口氣,你似乎有許多和女人交往的經驗。」
「是啊,其實,我說女人玩我,我也在玩女人。」在我看來,巫清此言道出了他內心真相,但他其實還是執著於他被女人所玩的心態。
「到底是誰玩誰呢?」我問道。
巫清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誰知道呢?不過今生和我上過床的女人也真是不計其數了。」巫清這麼說多少有點炫耀的意思。
「不計其數?」我故意重複一遍。
「對啊,不計其數。」巫清拖了長長的聲音重複這四個字,那裡面的意味奇怪而複雜。
「那個籃球巨星張伯倫在他的書中自稱一輩子和兩萬個女人上過床,但他對女人的評價好像沒有你這麼消極。」我提出色中豪傑張伯倫,只是想給他找一個對照來看自己的位置和問題癥結所在。
「兩萬個,太誇張了一點吧。不過張伯倫有錢,他和女人的關係有錢作靠山,什麼都好辦了。」
「那你是沒有錢?」
「唉,沒錢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的地位是不一樣的。」巫清沒有直接承認自己屬於那種沒錢的男人,但他的語氣已將他的無奈表露無疑。
「你現在到底有幾個女朋友?」我有點突兀地問道。
「實話告訴你吧,當前和我保持交往的有4個。我現在的問題是我的簽證已到期了,我不想就這樣一文不名地回台灣。但在這裡,教跳舞是養不活自己的,所以我必須和她們保持聯絡。這回,我是真的需要她們的幫助,但這些女人卻沒有一個願意伸出援手。」
「你是想要和她們中的某一個結婚以獲得你的身份?」
「對啊,但這些和我上床的女人卻沒有一個願意和我結婚的。我原想四個中總有一個吧,但居然一個都沒有。」巫清恨恨地說著他的女人們。
「據我所知,女人其實蠻看重情感專一的,她們大概都知道你的花心,自然沒有人願意嫁給你了。」
「她們都和我上床啊。」巫清強調上床這件事實,好像上床是他控制一個女人的魔法,但實在令巫清失望的是,他的女人們居然連上床這樣的事實都不顧,沒有一個願意幫他一把的。連上床這樣的魔法都失靈,怎麼不令巫清失望呢。
在巫清的世界裡,他用跳舞和女人交往,用和女人上床來謀生。如果他的簽證沒有問題,他的生活其實還真的不壞呢。雖然明白自己用自己的肉體和4個女人交換他的所需,但他的大男子主義還自欺欺人地為他創造了一個幻覺,和女人睡覺就掌握了那個女人,沒想到現代的女人們早就超越了第二性的束縛,大女人玩小男人的標準在她們心中清清楚楚。上床玩玩可以,但要嫁給你,那你是想偏了頭。
實實在在做二爺的巫清不願承認自己的二爺身份,在緊要關頭想從良做大爺,但他卻完完全全地失望了。我指出他在自我角色上的混亂,希望他回歸真實的自我,但他已在他的世界裡生活太久了而不願自拔。
「其實,說穿了,回台灣也沒什麼,我照樣可以找到我的女人。」巫清的回答告訴我他並不真正想改變他的生活哲學,我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幾個月以後,巫清回了台灣。